黑蝶並非如何健談的人，基本是李敬搭一嘴，她說一嘴。
童顏蜷在一旁打遊戲也不開口，李敬與黑蝶扯上幾句，空氣立馬安靜了下來。
倒不是李敬不想多跟黑蝶聊聊，而是他詞窮了。
黑蝶背後的陰詭門，他很感興趣。
但雙方是第一次見面, 互相談不上有了解，他不可能隨口就問了。
而且涉及隱世宗門挺敏感，他一外人還是能不問就不問好，省得對方有誤會。
除開類似的話題，李敬不知該掰扯什麼。
回過頭來。
搭話這個事，得看雙方。
黑蝶碰一下動一下, 讓他如何能找得到話題？
黑蝶顯然也知道自己的問題。
爲了避免尷尬，她默默掏出了手機。
李敬見狀也很懂, 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於是乎。
在場狀況就變成了童顏打遊戲，李敬跟黑蝶揣着手機上網衝浪。
不得不說。
手機這個東西，是緩解尷尬氛圍的神器。
拿出來手上一揣，六親不認。
大家一下子就看起來都有事情做了，不用再爲不知如何搭話煩擾。
……
晃眼，半小時過去。
李敬閒着沒事玩着消消樂，對座同樣正抱着手機的黑蝶忽然擡眼。
“有消息了。”
李敬聞言精神一震，擡眼詢問。
“怎麼說？”
“試圖插手王盧兩家資產不明來路的有兩批人，其中一路是未有在國都任職的宗門子弟，具體是哪一個宗門暫時沒有準信。”
黑蝶開口講述。
正想接着說，童顏怪異擡眼。
“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宗門，你這不是查了跟沒查沒區別？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其中有宗門子弟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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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質疑, 黑蝶撇嘴。
“你能閉上嘴聽我說完？”
童顏聽得這話當場就是“嘿”一聲，瞪大美目就想懟過去。
李敬見此趕忙擡手, 示意她住嘴，讓黑蝶先把話說完。
通過短暫接觸，他已看出來。
這倆湊在一塊，那是不懟不舒服斯基。
甭管有事沒事有理沒理, 她倆都要互相懟上一波。
童顏的個性比較活潑，同時也屬於是比較要事情的類型。
聽話，那是不存在的。
不過擱在李敬面前，她不敢隨便鬧騰。
一個是某人修爲比她高，另一個是事情纔剛起個頭，她心心念唸的國都巡查總署重案組的職位還落到手裡。
見到李敬示意，童顏撅起小嘴，不情不願地繼續玩自己遊戲。
黑蝶見其不再發聲，繼續講述。
“對方宗門是哪邊的，門內的暗子還在繼續查，這方面可能比較有難度。隱世宗門不在少數，除卻關係密切亦或是同在一處避世的宗門，大家都對其他宗門談不上了解。這方面不比現世有網絡存在很是方便，想查也沒的查。我們能做的只可追溯其來路，並結合行事方式判斷對方是不是出身宗門。”
緩緩訴說過後，黑蝶接着道。
“可確認是宗門子弟的這一路無法確認來路，不過暗子有確認到他們最近一段時間有在黑街出沒過，曾與黑街的地方勢力‘羅剎衆’有過接觸。”
黑街？
李敬挑眉。
黑蝶簡單兩段講述，讓原本一籌莫展的事端立馬到了他擅長的方面。
每座城市都不可避免有灰色地帶。
各方面管制極爲嚴苛的國都同樣也不能免俗。
黑街, 便是國都的灰色地帶。
黑街嚴格意義上來說並非是一個街道，甚至可以說不屬於國都地界。
其本質，是國都遠郊通往臨近城市冬燁的高速公路黑什大道旁的一條小型便道。
從龍宇地圖上看，這條便道是屬於冬燁市的。
只不過由於黑街是在冬燁與國都的交界處，緊鄰着國都這麼一塊各行各業無數人擠破頭都想過來漂上一陣的龍宇權利核心。
相比冬燁市，在黑街廝混的人更喜歡到國都的地界上晃盪。
原本黑街單純只是一條方便路人通過的小型便道，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黑街聚集了一批想來國都“奮鬥”卻又沒資本在國都久留的“有志之士”，逐漸發展了一條街道的同時，匯聚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妖魔鬼怪”。
黑街的存在，非常出名。
其在國都知名度，遠勝於李敬在江海接觸過的暗巷與舊城。
主要也是國都這地方資源太好。
即使江海發展程度放眼整個龍宇首屈一指，也頂不過龍宇的權利核心。
國都小名“帝都”，不是隨便喊喊的。
不論哪行哪業，就算是街上隨便可以看到的混混，在國都混的也比其他地方更有牌面。
不過就算是混，在國都混的難度也是堪稱地獄級。
像黑街這般存在，是不被國都允許的。
巡查總局三天兩頭就會派人衝上一波黑街，抓上幾個倒黴蛋，偶爾還拉上冬燁分局一起衝。
可你要說根治，完全沒轍。
黑街就像是一塊牛皮糖黏在那裡，根本處置不掉。
巡查要抓人，得有證據。
在黑街混的人何等滑溜？
不滑溜的，早在巡查總局的日常照顧裡進局子了。
沒證據，黑街上那夥人便是合法公民，你怎麼動？
得到了黑街這一頭緒，李敬當即就有過去走走的想法。
就跟北城暗巷和西城舊城一樣，黑街這種地方少不了有妖物出沒。
到地方隨便找個腦袋上帶血條的問上一問，指不定能有意外收穫。
這不正是他擅長的？
托腮稍作尋思，李敬望向黑蝶。
“你剛說查到了嘗試暗中插手王盧兩家資產的有兩路人，一路確認是宗門子弟，另一路怎麼講？”
“是妖。”
黑蝶迴應，道。
“暗子有可靠情報，另一路是王盧兩家破滅風波的導火索，妖物聯合會。”
？
李敬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追查涉事宗門子弟，是國都巡查總署最近的大方向。
但就李敬手上這案子來說，他要查的不僅僅只是暗中插手王盧兩家資產的宗門子弟。
他的大方向，是找到導致三名巡查失蹤的元兇。
沒人規定，致使三名巡查失蹤的一定就是宗門子弟。
王盧兩家的資產擱在國都地界上是香餑餑中香餑餑，鬼知道有多少人盯着，眼巴巴要分上一杯羹。
這其中牽涉到的勢力和人多了去了。
只不過大部分人，都是明着爭。
這事，如非見不得光沒人會考慮暗搶。
畢竟是國都地界上的買賣。
你就算暗搶過來，啥資格證啊經營證啊該有的一定得有，還得專門向商務部門報備向稅務部門繳稅。
這，關乎到相關買賣的合法性。
能合法的，誰願意去搞到不合法？
擱在國都地界上，不合法的買賣可不好做。
李敬問及黑蝶另一路人員的情況，便是出於綜合考慮，導致三名巡查離奇失蹤的勢力也可能是除宗門子弟以外見不得光的人。
他也就隨口一問，哪想問出來妖物聯合會這麼個熟悉的名詞？
這才兩三個月過去。
妖物聯合會在國都的勢力又捲土重來了？
李敬有些詫異，可又不覺得意外。
妖物聯合會在國都的據點被他給捅了，但這從一開始就治標不治本。
存在於暗處的妖物聯合會是人難以想象的龐然大物，完全由妖構成不談，在全國各地都有發展分部，並且存在着許多人類股東。
龍宇打擊妖物聯合會的風潮已經過去，其勢力又再次蠢蠢欲動再正常不過。
國都這塊寶地，有能力染指的絕不會錯過。
王盧兩家分別是妖物聯合會的股東，他們不會期望兩家垮臺。
王盧兩家垮了，要再找在國都擁有這般影響力的支撐難度何等高？
如今兩家垮臺，根本原因是因爲妖物聯合會。
現狀之下，妖物聯合會也很難。
哪怕是有賊心的人，事件過後短時內也不會願意與妖物聯合會產生聯繫。
這，是會死人的事。
但王盧兩家真倒了，對妖物聯合會而言也是殺個“翻身當主人”的絕妙機會。
一個是國都局勢亂了，另一個是要能將兩家資產拿捏一部分在手中，遠比就地在國都找一倆棵大樹乘涼來得舒服。
缺點就是需要操心事多了，在於拿下資產後如何令其合理地運轉也是個問題。
才被狠狠地抽打過一番的妖物聯合會又蹦了出來，顯然是已有對策。
這方面，李敬懶得研究。
但他很想研究研究妖物聯合會的新據點在哪。
有關三名巡查的失蹤，偷偷在暗中嘗試染指王盧兩家資產的妖物聯合會同樣有嫌疑不是？
有嫌疑，那就得去確認。
辦案嘛！
不面面俱到怎麼行？
垂眼琢磨一陣，李敬擡眼。
“我手上這案子，主要是爲了三位失蹤巡查的生死。其中有嫌疑的，不單純只是藏身於暗處的未知宗門子弟，只要參與者都有嫌疑。”
說着，他繼續道。
“既然黑蝶伱門內的暗子能確認到另一路是妖物聯合會的人，找到他們的據點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
“這個……”
黑蝶遲疑，道。
“妖物聯合會前段時間剛被龍宇嚴厲打擊過一陣，如今雖已不在風口浪尖上，但那些妖物謹慎程度不比暗中插手的宗門子弟差。要確認其據點，可能得廢不少力氣。我們陰詭門在國都做事的暗子人數有限，可能無法顧全藏身暗中的宗門子弟與妖……”
沒等她把話說完，李敬開口。
“讓你門內的暗子幫我盯着妖物聯合會，能找到他們的據點最好，如果找不到也不必強求，只消找到幾個可以確定是其所屬的妖物即可。”
說着，他又補充了一句道。
“只要黑蝶你把這事辦妥，巡查總署重案組的崗位好說。”
某人有針對妖物聯合會的意思，明明白白。
但黑蝶沒覺得有什麼。
正如李敬所說。
這事情裡有嫌疑的是所有參與者，而非侷限在涉足其中的宗門子弟身上。
眼見李敬說只要自己辦妥這茬，巡查總署重案組的崗位就能有保證，黑蝶眼底閃過些許精芒，起身道。
“這事我親自走一趟，李巡查你留個電話號碼給我，方便隨時可以聯繫。”
“好說。”
李敬迴應，報上自己的手機號。
正想說話，一旁童顏伸出小手拉了他一下。
“那啥，我呢？”
李敬聞聲扭頭。
入目，是童顏一臉可憐兮兮。
顯然，她也想要“保證”。
不過很遺憾。
李敬的“保證”，不是裝可憐就能換來的。
如果可以。
李敬倒是希望她跟黑蝶一起，去查妖物聯合會。
祈辰有看破旁人修行的能力，可藉此識破妖物。
童顏身爲其同門，多半也是有對應能力的，只不過還沒達到祈辰那般程度。
其與黑蝶一路，指不定能起到作用。
但要把這倆放一起……
呵呵！
這娃，只能他自己帶着了。
沒多想，李敬道。
“你跟我去黑街。”
“黑街？”
童顏眨眨眼，飛快應好之餘，收起手機扯過了李敬的一條胳膊抱上，一副生怕他丟下自己跑了的模樣。
驟然遭遇帶球撞人，李敬嘴角不可察覺地扯了一扯。
這位，真實得有點離譜。
這冷不丁的福利，明擺着是奔着他的“保證”來的！
另一邊，黑蝶見童顏黏到了某人身上，眼底浮現些不甘與暗恨。
沒錯。
是不甘與暗恨，而不是不齒。
作爲魔門子弟，黑蝶受到的教育便是爲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來到現世，她只是受約束於律法，沒法把魔門那一套搬出來而已。
在現世，求生欲得有。
龍宇可不會管你是魔門還是正道，犯了法就得被處理。
眼前童顏這一套，在她看來簡直是在“炫技”。
童顏這是在利用作爲女兒身的優勢，然後這優勢恰恰黑蝶沒有的……
雖說瞧李敬一臉麻木顯然沒有上套和不會上套，但黑蝶就是難受。
撒個嬌給個福利就有達到目的可能，這種資本是她無論如何都渴望不來的。
收起手機，黑蝶默默選擇眼不見爲淨，轉身往屋門在走去之餘扔下一句話語道。
“走時記得鎖門。”
“……”
李敬。
黑蝶眼中不甘，他有捕捉。
只是這位也太……
他發現，黑蝶跟陳雨然有點像，喜歡在任何可以好強的地方鑽牛角尖。
童顏不就是比她大一……
好吧。
不只是一點。
但……
也沒必要如此耿耿於懷不是？
小有也小的好，沒那麼大負擔不是？
眼瞅着黑蝶風一般匆匆走出了別墅，李敬也沒耽擱，看了眼身邊童顏。
“撒手，我們也出發。”
“噢。”
童顏乖巧應聲，撒手放開了某人。
她不傻。
李敬明擺着不吃這套，黑蝶又不是與兩人同行。
她給了福利也秀不到黑蝶，各方面意義上都是白給，沒這必要。
……
讓黑蝶帶上陰詭門的暗子去找追查妖物聯合會，而非是讓她去查宗門子弟，李敬自然是有過考慮的。
關乎暗中插手王盧兩家資產的宗門子弟，黑蝶知道的非常有限。
她先前也說了。
除非是宗門之間本就比較熟悉，宗門與宗門間基本是陌路，彼此談不上有任何瞭解可言。
出沒黑街的宗門子弟是什麼來路，陰詭門的暗子無法確認，反而是妖物聯合會的人得到了他們的確認。
雖然黑蝶沒說如何得到的確認，但很顯然陰詭門的暗子是有頭緒的。
如此，自然是讓他們去查妖物聯合會更靠譜。
黑街，李敬自己跑一趟便是。
……
黑街距離黑蝶的住處不遠，差不多就在邊上。
隴南湖是在國都遠郊，而黑街所在正是國都遠郊城際線外的黑什大道，很近。
離開黑蝶的別墅鎖上門，李敬很快帶童顏到了地方。
黑街這種地方，相對比較敏感。
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李敬是帶着童顏在黑街入口遠處黑什大道旁的一片小樹林裡落下，隨後順着高速步行過去。
黑街是個灰色地帶不錯。
但不同於北城暗巷與西城舊城，單純街道沒有那麼灰暗，甚至稱得上是富麗堂皇。
路邊，開張着會所、酒吧等各類娛樂產所。
沿街上，特色小吃、臨街商鋪一個都不少，門面裝修的一個比一個鮮亮。
甚至在街上，你可以看到許多慕名而來的遊人。
這地方，講真挺離譜。
哪怕是白鷹那邊，李敬去過維斯拜爾城的朗克特區也不過是進街道時光鮮一些，裡面是一團糟。
李敬不得不承認。
黑街上的人求生欲很強。
講真。
要不是知道這裡是臭名昭著的黑街，李敬甚至不敢相信街邊商、鋪攤位上那些個看起來是在正經做生意的並非尋常民衆。
最騷的是。
他們確實是正經在做生意。
黑街爲了國都巡查總局與冬燁巡查分局的雙重打壓生存，長久以來便是這麼一個神奇的模式。
在黑街上，這裡的人要麼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要麼就是踏踏實實的良民，去了冬燁市區或者是去了國都當地他們纔會放飛自我。
圖的就是不成爲被抓到把柄的倒黴蛋……
上了黑街，童顏立馬就被街邊琳琅滿目的商鋪吸引。
儘管童顏是住在國都，可其實她很少出門。
像黑街這種在國都版圖外邊的“名街”，她也就是聽說過。
這會在街上，她頓時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作爲女人的“天性”。
啊！
這個看起來好像很好吃，想買。
啊！
這店裡的衣服瞅着貌似不錯，想買。
啊！
這裡居然有化妝品專櫃！
總之……
就是想買。
慾望，是原罪。
童顏的腦子很清楚，這波出來是有正事要辦。
可她的身體很誠實。
走着走着眼睛就開始打飄，完了還不由自主伸出小手挽上了李敬，再次帶球撞人。
這波嚴格意義上不叫給福利，而是給暗示。
李敬正尋思着哪去找個熟悉黑街的妖物瞭解瞭解與宗門子弟存在牽連的當地幫派羅剎衆，冷不丁胳膊上掛了個人，他腳下一頓。
如此暗示，他當然是懂的。
再不濟，他也是有老婆的人。
他家老婆大人，也恰好是上了街就無法自控的主。
一個很典型的事實。
平時在家，柳思思要麼喊他全名或者是單名，上了街那就是一口一個甜甜的“老公”。
只有在有所訴求卻又不好意思明說時，柳思思纔會那麼喊。
“老公”二字，是暗號。
無言瞅了掛在身邊眼睛壓根沒往自己身上看的童顏一眼，李敬覺得這位可能不適合當巡查。
連最基本的慾望都控制不了，怎麼當巡查？
不過仔細想想，這好像也怪不得人家。
陳雨然上街不也是買買買？
只不過她口味比較奇特，去的地方跟柳思思不一樣。
想着單純在街上走着未必能找到合適的目標，李敬決定滿足童顏一下。
不論是在黑街這種地方，還是在其他類似的灰色地帶。
能開上店的，都是真正有底子的人。
店越大，背景就越深。
在外面閒逛的，反而都是些小角色。
沒多想，李敬偏頭。
“我們找家夠大的店子，打聽打聽有關羅剎衆的事。”
正眼巴巴瞅着街邊商鋪的童顏聞聲微愣，小臉上迅速浮現喜色。
她不由自主給了暗示，但沒指望李敬這根自己給了福利連臉色都不帶變上一下的“木頭”能夠識趣，只是試試能不能有個萬一。
誰能想到萬一真來了？
一時間童顏欣喜之餘，感覺李敬這人還不錯，可以處。
別看童顏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她同樣是有困擾的。
除了自家師哥祈辰以外，但凡是個男的見到她，視線總往她胸口瞄。
這是她天然的優勢沒跑，可總被人用有色的目光窺視並不是她期望的。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黑蝶做夢都想擁有的，對童顏而言其實是一種困擾，她只是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無憂無慮而已。
回過頭來。
李敬對自己不感冒，童顏其實也挺不樂意的。
正常情況。
只要她稍微給點顏色，男人們碰上她就算有“矜持”，至少也會熱情一些。
李敬咋就搞特殊呢？
沒啥可說的。
這是女人的正常心理。
你看她，她不樂意。
你不看她，她還是不樂意。
此刻暗示得到迴應，讓童顏對李敬刮目相看。
一個不被自己外表左右，又懂得體會“上意”的漢子，與之相處她完全不用顧慮對方是不是對自己有企圖或者是奇怪的想法。
沒跟李敬客氣，童顏胳膊一緊，福利拉滿拽着他回頭就往剛剛經過的一間大型服裝商場。
不得不說。
上了街的女人，戰鬥力爆表。
福利不福利的，李敬沒啥感受。
倒是他一肉身強度甚至超過七境大妖的主，被童顏拽着只覺得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襲來，身不由己被帶過去。
他完全是被扯着走……
沒一會，二人走進商場。
纔剛進門，李敬就驚了。
偌大一個商場，擡眼看去凡是穿着導購員服飾的，腦袋上都帶血條。
此前經過商店時他光顧着巡視道路周邊，完全沒留意……
轉頭看看童顏，李敬神色異樣。
顯然，他沒留意到的童顏留意到了。
其選中這間商場不單純是因爲這裡店面夠大，其中有發現妖物聚集的原因。
由此，李敬也是確認了自己先前的猜想。
童顏有分辨妖物的能力，但沒達到祈辰那邊可以直接明辨旁人修行的程度。
這種能力，應該是源自於滄瀾聖地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