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卿卿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卿卿面色蒼白，身體羸弱，以前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花，現在卻像一株枯草。
卿卿撲到九歌身邊。三個人抱成一團，痛哭流涕。哭夠了，卿卿從懷裡掏出一個發黴的饅頭遞給柳翎。
柳翎笑道:“我現在都是靠卿卿接濟，卿卿總是被欺負，我卻幫不上什麼忙。”卿卿哭道:“沒有，你已經盡力了。第一次，你就被人打斷腿了。”
九歌聽了更加難過，哭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們就不會承受這些苦痛了。”卿卿揉揉自己紅腫的眼睛:“沒事，九歌，沒事，我們不怪你。”
九歌:“你們真好。對了，七絃和雲照在哪裡？”柳翎啃着發黴的饅頭:“告訴你也沒用，你也救不了他們。”
九歌:“告訴我吧。就算不告訴我，我的愧疚也不會因此減少半分。”柳翎:“七絃被鎖在王府的籠子裡，雲照被送去烈火地獄了。”
九歌險些仰過去:“陸疏也太狠了。”柳翎定定的看着她:“九歌，
你聽我說。沐風知道你不是師尊，很可能已經失去信仰消失了。”
九歌腦子一片空白:“什，什麼？”卿卿扶着她。柳翎繼續道:“你聽我說，你現在必須堅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給你。”
九歌恢復一些意識:“什麼？”柳翎:“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要一個字一個字牢牢記住。我們四個存在的信念就是師尊一定會回來，所以我們必須保住這個世界的安寧。你如果對我們心存愧疚，就不要去見三途，一輩子永遠不要見他。他如果知道師尊不會回來，一定會毀掉這個世界。這是我們最後的願望，你能答應嗎？”
九歌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已經害死沐風，我不能害更多的人。”柳翎笑笑:“那就好。你答應了，我就放心了。”
九歌留在了琅琊，她憑藉給人打工賺錢，養活自己，也養活卿卿和柳翎。然而，九歌很快發現，柳翎幾乎天天都在昏睡，似乎厭倦了這個世界。
九歌很擔心:“柳翎，你是不是也不再相信師尊會回來了？”柳翎望着天:“是啊。聰明可不是一件好事。我一直在等你來，如果不是
等你，我早就不想拖累卿卿了。現在，交代了後事，發現自己還是挺留戀這個世界的。不過，這個樣子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
九歌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柳翎笑着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九歌哭道:“我恨自己，爲什麼不是師尊。如果我是……”
柳翎:“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何苦怨自己。九歌，如果七絃卿卿雲照還有機會逃開牢籠，好好照顧她們。”
九歌點頭:“嗯。”柳翎:“還有啊，不許妄想去救他們，更不要見三途。”“嗯。”柳翎閉上眼睛，喃喃道:“真的很想七絃啊，雖然很聒噪，不過這時候她在就不會這麼傷感了。”
卿卿撲過來:“柳翎，柳翎，你不要死！師父！師父！”柳翎就在她們眼前，她們懷裡化爲虛無。
九歌起身，拉卿卿。卿卿道:“你走吧，我想爲我師父哭一會兒。”九歌道:“哭吧。哭吧。”九歌轉身，仰頭離去。身後，卿卿的哭聲越來越大，吸引了很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