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取商丘……”王天遠聽到這話,心中卻也有些心動,頓時開口說道,“據我所知,商丘好像是崑崙在青谷界的中心,他們把陣法的命門設計到這裡,卻也是合情合理!”
“如果,王帥決定直取商丘,在下岳家非常願意鼎力相助!商東北這段道路,從界河渡口直到商丘本地的衆多道路多是由我魏家承包修築,所以這範圍內的防禦陣法我岳家卻能夠進行一定程度的影響,甚至是關閉在,足以讓天一大軍長驅直入,直達商丘城下!”
“哦?這麼說,你有辦法助我軍奪下界河渡口?!”王天遠聽到這話不由追問道。
“我岳家確實是有此把握!”嶽上飛聽到了王天遠的話之後,卻是恭敬的說道。
“若是界河渡口,只要有貴宗修士相助,我卻是有自信奪取!”嶽上飛肯定無比道。
“哦……”王天遠聽到了這話,心中卻是頗爲意動,正準備說什麼,但是這時候的魏子明見到了王天遠臉上的猶豫與興奮之色,卻是果斷先行一步,開口說道,“這件事情關乎我軍戰略,還請嶽先生先下去休息一下,不需要久等,最遲明天我天一就會給你回覆!”
嶽上飛卻也知道,自己現在頂多就算是有點投靠天一宗的意向,但還算不上天一宗的修士,甚至連投名狀都還沒有給天一宗,從而不被天一宗信任卻理所當然的,身爲世家的家族皮厚心黑那卻是基本水準,面對天一宗的送客,所以臉上毫無波動,果斷向王帥告退。
隨着嶽上飛的離開,王天元再次召集了天一宗的主要修,商量嶽上飛的提議,以及對於計劃的進一步修改,原本衆人是打算兩面出擊,以絕對數量優勢讓崑崙收尾不能夠兼顧,但現在嶽上飛的出現,卻讓天一擁有了無視界河,直取商丘的可能,這卻是相當令人心動!
“我想要知道,第一,嶽上飛是否可信!”柳煙在詢問道,“畢竟他的到來實在是太過巧合,是不是崑崙給我們下得誘餌,把我們引誘到崑崙的伏擊圈中!第二,他的能力是否足夠真的能夠幫助我們渡過界河,在青谷界擁有一個落腳之處,這兩點是我擔心的!”
“嶽上飛乃是青谷界三大頂尖世家之一,當初執掌青谷界的青禾渡口,雖說現在的青禾渡口被崑崙所掌握,但岳家畢竟是青谷的千年世家,若有他們作爲內應,奪下青禾渡口,絕對易如反掌!”魏子明聽到柳煙的話,道,“至於另外一點,則更是可以放心!”
“說實話,在崑崙的世家中,岳家跟趙家雖然是頂尖世家,但卻也是最容易拉攏的!”魏子明解釋着道,“崑崙藍家落戶青谷界,讓崑崙在世家的選擇中多了一項更優選擇,但同時也激化了崑崙與青谷本土世家的矛盾,作爲崑崙統帥藍琊的存在,讓藍家在崑崙的政治優勢被無限放大,而且在最新一次的青穀道路網絡修築中,崑崙更是把岳家跟趙家兩家排斥到商丘的道路修築權外,接着又強行接手了兩個家族的界河渡口,可以說這兩家對於崑崙恨之入骨,隨着崑崙的到來,他們比以往過得更艱辛!所以,無需要懷疑他們的誠意,只要籃家還在,那他們就再也恢復不了青谷頂尖世家的可能,這一天他們比我們更清楚!”
“實際上,我們所需要的僅僅是讓他們幫我們槍強佔青禾渡口就足夠了!”魏子明說道,“不論嶽上飛是不是陷阱,只要我們在青谷界擁有落腳點就足夠了。”
“那若如此,我們就能夠避開崑崙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防禦體系!”王天遠說道,“由我親自率領大軍,前去青禾渡口尋覓戰機,柳煙由你在天元界吸引崑崙的注意力。”
“不可!”魏少君聽到王天遠的話,不由神色一變,說道,“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勝,王帥只需要派遣一支白銀戰部從側面偷襲,而大軍正面與崑崙相持,等到偷襲渡口成功,兩面夾擊下,崑崙久戰必敗,我等佔據堂堂大勢,無需如此弄險,這非智者所爲!”
“難道再損失一支白銀精銳不成!”王天遠冷哼一聲,卻是說道,“既然你不想要進攻,那麼就跟隨柳煙駐守天元界,做好搖旗吶喊,吸引崑崙的注意力,給我等創造機會!”
“王帥……”聽到這話,魏少君正準備說什麼,還沒有說出口,柳煙便是攔在魏少君面前,對王天遠道,“王帥,柳煙遵命,就讓魏少君跟着我好了,我定然吸引崑崙注意!”
見到柳煙給了自己臺階,王天遠點點頭,卻是沉穩的說道,“散會,準備出征!”
散會後,魏少君與藍琊兩人向着走在一起,魏少君的面容帶着幾分的不解,道,“柳師叔,我並不是不相信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但是如果我們孤注一擲,若是贏了自然是好的,但若輸了,我天一想要再組織處如此大軍可就不容易了,畢竟崑崙輸得起十次,但是我們天一卻輸不起一次!您爲什麼不阻止王帥,以大軍行偷襲之事,實在是太冒險了!”
“我知道,但王帥身上的壓力卻也並不輕!”柳煙搖搖頭說道,“來自宗門的不斷催促,打通青谷界通道的密函我們已經收到三封,很顯然宗門的耐心已經不多了,再加上崑崙在青谷界的一道道安穩人心的政策,真的成爲了持久戰,吃虧得更是我們!”
“我只是感覺,以李適與藍琊兩人的性格,不會有這麼大的漏洞給我們,我怕這又是一個陷阱!”魏少君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而且這時候王帥手上只有普通戰部,而並沒有一支成爲中流砥柱的白銀戰部,如果一切都順利還好,但一旦不順利的話,沒有足夠強大的戰部作爲中流砥柱撐起局勢,那王帥很可能會陷入到無法挽回的境地,實在太危險了!”
“縱然王帥擁有耐心,但我們天一卻是沒有耐心了!”這時候的柳煙不由嘆了口氣!
說實話,原本天一宗利用血谷佈置了一條防線,但沒有想到血谷的密集繁衍會導致血谷突然失控,而且攻擊性變得越發的強大,而更是讓人感覺到麻煩的是,就算元嬰期修士雖然能處理這些血谷,但處理起來非常消耗時間,至少對天一來說着實沒有這個時間!
畢竟天一宗的元嬰期與結丹期修士,中高端的力量比較起崑崙來終究還是有差距的。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夠暫時封印住血谷的蔓延,等拖延一段時間,在看看情況,而且如果在同崑崙的交鋒失敗了,那這血谷很可能會成爲了天一的一處屏障。
正是因爲這樣,天一宗對於打破青谷界的封鎖卻是充滿了迫切,畢竟天一要做得並不是在中州割據一方的獨立勢力,而是想要成爲同崑崙一樣雄踞中州數十萬年的霸主!
當然,其中的事情藍柳煙與王天遠知道,但魏少君雖是天一修士中的傑出人物,但他的地位卻是不夠,雖說就算是修真者有着破格提拔的可能,但終歸還是非常看重自身的地位以及實力,魏少君不是元嬰期的修士,所以有些消息自然不會開放給他。
而就在天一宗調兵遣將,準備一戰解決掉盤踞在青谷界的崑崙勢力時,藍顏此刻正帶着藍翎劍衛,苟在光合界的一處山谷中木屋之中,他看着藍琊給自己的地圖,上面有很多地方都有着修改與細化,很多都是搶了天一宗修士的身上地圖,然後對自己的地圖細化的。
藍顏,算是魏家上上一代的老人,在籃家進階到元嬰期之前,可以說是籃家弟子中相當平庸的傢伙,幾乎都是挨着每個階段的極限勉勉強強的進階成功,哪怕是成爲了元嬰期的修士,那個時候的藍家修士們都沒有想到,藍顏的命會長到這種程度,一般上來說,哪怕元嬰期修士活個一千年也已經算得上是命長了,但眼前的藍顏卻是已經活了超過一千五百歲,而且這傢伙還越活躍年輕,成爲了籃家的白銀戰部的統帥,而且是相當優秀的統帥!
“老祖宗……”藍顏身邊的一名副將說道,“天一宗動了,不過不是來圍剿我們,而是聚集在了天元界,看起來想要對我們崑崙發動攻擊了,我們是不是要動一動了!”
“叫叔!”藍顏敲掉着說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他們一不派兵剿滅我們,二不雙線壓制,讓我們手尾不能夠堅固,就這麼慢的吞併天元界,這不符合情理!”
“老……藍叔,那這樣的話,我們繼續在光谷界這裡呆着嗎?”副將擔心的說道。
“藍小子,把這支我們籃家的精銳交給我,又給了我們全權的處理權利,我們自然不是來這裡吃乾飯的!”藍顏摸着自己如雪般的長鬚,說道,“不論天一宗的傢伙們弄什麼,但天元界與光合界是必經之地,天元界那邊,藍小子建立了那麼多的據點駐守,就算是天一宗強佔了界河渡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打下來的,我們盯着光合界等總是沒有錯的!”
“可是都這麼多天了,天一完全不像是要從這裡進攻的樣子啊,老……藍叔!”
“耐心點,年紀輕輕這麼衝做什麼,我們不急,該着急得是天一宗,畢竟時間可不在他們這一邊!”藍顏一臉淡然,道,“對了,派遣一千劍衛,給我繼續騷擾天一,竟然半點動靜都沒有,還真是讓我有點心慌,讓那羣小子出去殺一圈,看看天一如何應對!!”
“是!”聽到藍顏的話,卻見到這名修士沒有絲毫的遲疑,果斷的答應了下來,卻也對藍顏提出的命令有絲毫的反駁的意思,畢竟這麼久的時間沉澱下來,眼前的藍顏對這支戰部的影響力,莫說是現在的藍琊,就算是當初的藍駿都無法媲美。
所以最初的時候,藍駿分家,可從沒有想到過要去拉攏眼前的藍顏,畢竟藍顏自己也擁有成爲分家家族的強力,但誰讓藍琊命好,藍顏偏偏就看中了他適合成爲家主呢!
而此刻藍顏就好像是老道的獵手,耐心等待在光合界,雖然麾下戰部時常被派遣出去做着各種騷擾與破壞天一宗的任務,但戰部主力卻牢牢的握在了他自己手中等待在光合界。
李適的計劃,藍琊從沒有透露給藍顏,對於藍顏,藍琊採取得是放手的策略,倒不是不相信藍顏,只不過,對於遊擊騷擾的藍翎劍衛來說,就算是讓他們知道這個計劃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這反而會對一名老將產生不必要的干擾,畢竟李適讓藍琊派出藍翎劍衛騷擾周圍邊界的目的是想要拖延時間,如果做不到,那麼讓天一下定進軍的決心也是可以的!
說實話,藍顏不是什麼天才型的降臨,但他卻是名擁有了整整一千三百年經驗履歷的戰部修士,從一名普通的藍翎劍衛爬到了藍翎劍衛的統帥的位置,從藍家的旁系一步一部走到了縱然藍琊這種主脈修士也必須要尊重對待的存在,他所擁有的戰爭經驗真的非常豐富,所以除非是遇到了出人意料天馬行空的戰術,否則,憑藉着他自己豐富的戰場經驗,藍顏幾乎是第一時間,覺察到了天元界與光合界兩個重要的地理位置。
尤其是比較起直面青谷的天元界,光合界的危險性更加的高,所以藍顏僅僅是稍稍的攻擊天一產業之後,便是果斷來到了光合界的界河渡口,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藍顏也知道,自己的等待很可能是徒勞的,但自己暗藏在這裡,至少幫助崑崙解決掉了一個隱患,所以懷着等着也就等着的心態,默默的苟在光合界裡,只派遣小支部隊在天一範圍之內鬧事。
而正是因爲如此,王天遠的動作很快便是被藍顏給知道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