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恨,嫉妒,還有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惱羞,幾乎讓顧麟天難以自控。
本應該一戰成名的人是他,現在卻變成了顧天恆!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榮耀,也成了顧天恆的掌中之物。
天煞幫的一羣人就是廢物!這麼多天都不能將顧天恆斬於劍下,還讓他等來了救兵!
而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蘇雲舟,他雙眼發亮,像個財迷般,一把摟起地上的銀票,仙草,抱在懷中,笑道:“哈哈哈哈!我發了發了!”
他數出這一堆銀票的大半,遞給顧天恆:“師兄來來來!一起發財,一起發財!”
顧天恆笑着接過,蘇雲舟倒是很有商業頭腦。
王山也是大喜,押一千兩賺五千兩!半年丹藥錢都出來了!
“顧天恆,你究竟是怎麼能做到的!”
“是啊!這不可能!你一個練氣六重的修士獵得青齒劍虎也就罷了,怎麼還能獵得銀齒劍虎!我不相信!”
“是啊!銀齒劍虎的修爲幾乎等同於人類修士的練氣九重,且這劍虎力量龐大,若想將其制服,至少得比它高出幾階!”
“築基修士都未必能將它獵下,你憑什麼獵下?!”
有人歡喜,就有人質疑。
顧天恆聽着這衆人的指控,面色不變,旋即走向齊家的戰隊中,一把拉出一個齊家小修士:“你們不信我有獵下這銀齒劍虎的能力,但好在我獵這銀齒劍虎的時,有人看見了!”
“這個齊家的師弟就看見了,是不是啊!”他意味深長的向這小修士看去。
當初他在獵銀齒劍虎的時候,有四人在外圍觀,想坐收漁翁之利,自己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齊家修士。
不是他修爲有多高深,而是他是那四人之中最膽小怕事的,以他入手,會最容易讓衆人知道真相。
顧天恆的神色晦暗不明,這齊家小修士被嚇得直抖。
若是顧天恆把他們四人要圍攻他,搶他儲物袋的事說出去,他們可就會被四門大比永久除名了!
該怎麼辦?
“你放心,只要你和大家說實話,我一定不會爲難你的。”
“但你若是說的假話,我也絕不會輕易放過。”
顧天恆的話,無疑是給了他一枚定心丸。
這齊家修士有了膽子,開口道:“我確實親眼看見顧天恆師兄獵殺這銀齒劍虎的全過程,沒有假手於人,也沒有觸犯大比的規則。”
下首衆人聽了他的話,還是抱有懷疑態度,“誰知道你是不是顧天恆提前收買!”
“就是,只有一個證人實在不足爲信!”場中衆人還是強自硬撐着,不願鬆口。
顧天恆向其餘幾家掃去,開口道:“除去這位齊家的師弟,我記得還有三位道友也看見了吧!你們可是結伴而行,一同觀戰的。”
‘一同觀戰’這四個字顧天恆刻意重咬,帶有了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威脅意味。
如果他們出來作證,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願意,他們在大比之中想搶奪顧天恆儲物袋之事,顧天恆也不介意公之於衆!
其餘三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他們也不敢確定這顧天恆會不會卸磨殺驢,若是他們爲他作證之後,顧天恆再反咬一口,他們該怎麼辦?
下首這一衆人見這三人面色有遲疑,直接說道:“你們不要怕!我們大家都在這裡,顧天恆不敢把你們怎麼樣的!”
“是啊是啊,不必擔心安全問題,我們在這裡,他絕對不敢動手!”
顧天恆諷刺一笑道:“只要你們說出事實真相,我自然不會動手,畢竟你們四人在我獵那銀齒劍虎時圍觀,我都沒有動手。”
他這話音剛落,就引起下首一衆修士沉思。
與兇獸對戰時旁邊有人圍觀,這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等同於把自己的後背交給陌生人!
對於武修而言,有人在自己身後,直接拔劍也不爲過!
如果顧天恆所說的真是真相,那這四人的行跡就十分可疑了。
他們在顧天恆獵獸的時候圍觀,想做什麼?
是奪寶,還是殺人?
蘇雲舟在旁嗤笑一聲道:“你們三個如果聰明,就說出真相,自然沒人會爲難你們,但你們若是說了謊話被揭穿,什麼後果,你們是清楚的!”
顧天恆的話已經給他三人極大的壓力,而蘇雲舟的話,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等他們在說下話,這三人就連連道:“我可以證明這銀齒劍虎是顧天恆所獵殺!”
“我也能作證!當時我也在場!”
“是啊是啊,這銀齒劍虎確實是顧天恆獵殺的,我親眼所見!”
這三人忙不迭的發聲,生怕顧天恆會再說出些什麼來。
衆人見這三人都是一條舌頭,又想起顧天恆從前的事蹟,心中也信了幾分。
而就在這時,蘇浩宇也開口道:“我也相信顧天恆有這個能獵得銀齒劍虎的實力!”
他的話擲地有聲,下首一衆修士皆驚,蘇浩宇對於他們而言,就是遙不可及的大神。
可這大神卻突然發話,還是爲了顧天恆發話,實在讓他們驚疑。
他二人什麼時候有過交情的?
難道是因爲蘇雲舟的緣故?
“從前在黑市時,顧天恆在一個練氣八重修士的手下,救下了我師妹。”
“這也就說明,他本身就具備越階一戰的能力和實力。”
“我親眼所見,各位還有疑問嗎?”
蘇浩宇難得在衆人面前說這麼多話,他又是個再死板不過的人,所以不存在爲顧天恆說情的可能。
這一衆修士見蘇浩宇都已經發聲,也就更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了。
其實顧氏一族本族子弟,多數都是相信顧天恆有這個實力的,畢竟他們同爲一族,對顧天恆的瞭解更多。
只是礙於顧麟天的銀威,他們不敢輕易出聲爲顧天恆說話,畢竟顧麟天可是族長的親兒子。
“沒有沒有,我們就是一時好奇,問問而已。”
“對對對!顧天恆能越階一戰的事情我們也知道,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連銀齒劍虎都能戰勝!”
這一衆人乾笑出聲。
而結果已出,這一衆人也被帶回了族中,準備三日之後的第二項比鬥。
顧天恆在平日中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因爲楚沉在,還能多說幾句。
自從楚沉離開之後,他便更加寡言,每天只知道修行,練氣六重的修爲,已經被他煉至頂峰,只差一道門檻,就能突破練氣七重。
這幾日裡,他索性就閉門不出,只爲細細梳理。
練氣七重的門檻越來越近,而王山見顧天恆就要突破,便接連數天守在顧天恆的院門外。
顧天恆雙目緊閉,服下師父臨行之前留下的百花玉露丸,他催動內力以化開藥丸,並引動這陣清冽的藥氣在經脈之中開始沖刷。
真氣夾雜着藥氣在他體內運行了一週天,身上的傷口已經沒有痛感,有些癢,應該是再長新肉。
這一行千虎窿中,顧天恆與數個築基殺手纏鬥,已經將自己的精力真氣催發到了極致。
精神緊繃時,顧天恆還未發現有什麼不對,如今驟然放鬆下來,便感覺血肉骨骼之間,彷彿被尖刀犁過,滲着涼氣。
百花玉露丸品相極佳,藥性卻十分適合顧天恆的體質,服下此藥之後,預想中經脈撕 裂脹痛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反觀經脈之上,如同流轉一層溫熱的泉水,舒暢十分。
這樣養人的丸藥,顧天恆很少服用過,如此舒適的沖刷,不禁讓他的思緒,飄到遠方。
也不知道師妹現在如何了,全陰體質,天賦靈脈全部暴露,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