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身邊的人的故事

“釣魚嘍。”夏小旺拖着還沒睡醒的湯希燦來到郊外。這是一個天然的堰塞湖,雨水長期積累後而形成的,馬路對面有一塊空地,也被商人用來當作私人的飛機場,各式滑翔機、直升機,還有飛機駕駛培訓。

釣魚都是這種感覺,明明魚在鉤的周圍遊啊遊的,但就是不上鉤。湯希燦不耐煩說:“小旺,我們回去吧,今天審稿啊。”夏小旺依舊興致勃勃,“今天吃魚吧。”夏小旺脫下外套,就跳進水中。湯希燦:“喂,搞什麼?”夏小旺開始了深潛,不一會就抓着兩條魚上來。“今天沒白來,回家吧,新服開了。”

“還好,這沙發不是真皮的,不然就完了。”湯希燦坐到了後面,夏小旺身上還在滴水,“咦,怎麼打不燃了。”夏小旺到處找問題,“哎呀,出門前忘記加油了。”湯希燦說:“搞什麼。”水桶中的魚不停冒着氣泡。

中午烈日當頭,魚兒魂歸燒烤。“吃完了,把車推到加油站吧。“夏小旺說。湯希燦不知從何下口,“你把鰭咬下來,然後順着那一路往下吃。”湯希燦還是木着,“可是,魚鱗都沒刮啊。”夏小旺說:“當年我去荒野求生的時候,連魚都沒得吃,只有吃蟲了。說話,你現在什麼都不會?”湯希燦聽了夏小旺說,也吃了一口魚,“我經歷相當普通啊,讀完高中考上了一個還不錯的大學,還沒讀完,這次回家就和爸媽吵了一架,就到這裡來了。”當湯希燦還在深情敘述的時候,夏小旺已經吃完了,在馬路旁吹風,除了魚頭的骨頭,其他的小骨頭都吃掉了。湯希燦說:“woxi,每次找了話題在別人敘述的時候都漠視掉。”

剛休息了,要推車,看到一架滑翔機突然扭扭拐拐,湯希燦帶上眼鏡,“那飛機怎麼了?”夏小旺點了一根菸,“亂流?要出事了。”果然,飛機不到半分鐘,就掉到了空地上。夏小旺把煙掐掉,“走,過去看看。”湯希燦說:“看出什麼端倪了嗎?”夏小旺拿出手機,“是規律,飛機看上去像是遇到亂流,其實它的搖晃和旋轉都很有規律,是專業性質的表演。”說着,調出剛纔的錄像給湯希燦看。

長跑兩公里,飛機被燒得扭曲變形,火還沒有消退,無法靠近。半個小時後,警察和消防隊來了。“怎麼又是你?”夏小旺和郭瑜芊同時說。“明明說好,我能破一個謀殺案,就讓我進一課的,但我老爸又反悔了,說那個不算。”湯希燦聽着郭瑜芊的敘述,“機會來了。”郭瑜芊說:“機會?你是說這不是一起事故?是一起謀殺嗎?”湯希燦搖搖頭,“我不知道,但那個傢伙知道。”夏小旺看着消防隊清理廢墟,裡面擡出了兩具屍體,又有隊員從機場拿來了登記記錄,兩人應該是“吳英祥,男,27;江林,男,27。”郭瑜芊跑過來對夏小旺說:“喂,喂,知道了些什麼了嗎?”夏小旺撕下自己做的一頁筆記,“來的正好,這些你去準備一下。”郭瑜芊拿過單子:“二人人際關係、驗屍(死因鑑定)、委託費:¥***。”郭瑜芊說:“爲什麼又要收委託費,上次你從局裡出來後我還請你吃了飯。”夏小旺說:“對啊,這次你請我吃魚吧,新開了一家魚莊聽說還不錯。”答非所問,郭瑜芊只好自認倒黴了,“對啊,我也知道一家吃魚的地方,很好吃的,我經常去。”夏小旺說:“好啊,好啊,一起推車吧。”

看上去處理完了之後,警車坐車走了,司機對郭瑜芊說:“師妹啊,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郭瑜芊有些尷尬地搖頭,夏小旺在前面喊:“喂,郭瑜芊,過來推車啊。”郭瑜芊答應一聲,警車裡的人都笑着走了。

烈日,夏小旺還可以穿着那件大風衣在推車,多虧遇到了一個好心的貨車大叔,把他們拖到了服務區。夏小旺站在97號旁邊,湯希燦和郭瑜芊坐在空調的咖啡室裡,湯希燦問:“你怎麼那麼想當刑警啊?”郭瑜芊說:“因爲母親是刑警啊。但她卻死在了歹徒手裡,我現在只想可以抓住那個歹徒。”“喂,喂,你又說謊了吧你。”夏小旺走了過來。郭瑜芊有些生氣,就拿出她母親帶有血的警察證,夏小旺氣勢弱了下來,“是…是真的啊。對不起啊,但你上次爲什麼要用眼藥水?”郭瑜芊見夏小旺道了歉,也沒有咄咄逼人,“因爲哭不出來啊,對母親完全沒有印象,只有聽別人的描述,所以,哭不出來啊。”

“我說爲什麼你會願意請客來着,自助餐啊。”夏小旺用盤子裝着成山的魚,湯希燦說:“你只吃魚啊?”夏小旺說:“說了今天要吃魚就吃魚。”郭瑜芊淡淡說:“神經病。”夏小旺靠近郭瑜芊說:“我不是神經病,我是高功能反人類強迫症。”

“吳英祥是被燒死的,但江林的口鼻沒有灰燼,而是死於鈍器的打擊,一擊致命。”凌雁娜拿着電話說。夏小旺放下手中的鍵盤,“謝謝。”警局在收到凌雁娜的驗屍報告後意識到這個案子不正常,就馬上交給了一課處理,陳敬賢接到案子就馬上開始了調查。在人際關係的調查完成後,發現了一個嫌疑人羅仁,羅仁也在剛出事後就失蹤了,通過監控,圍堵,不出三天就抓到了羅仁。

夏小旺和郭瑜芊通過電話後,笑了,“現在的警察就只會這一套嗎?”夏小旺去見了拘留所的羅仁,羅仁情緒很低落,對夏小旺說:我已經把我知道全說了,那天我們都喝了酒,江林和吳英祥發生了口角,吳英祥就推了江林一下,因爲我們在5樓陽臺喝酒,江林一下沒站穩,就摔了下去。我們才相出了這樣處理屍體的方法。”夏小旺說:“但在後來經過鑑定,飛機的彈出系統被人做了手腳,即便江林的死是誤殺,但吳英祥卻一定是謀殺。”羅仁說:“對於飛機那些東西我根本不懂,但吳英祥和他老婆鄭小蓮卻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們是在那個機場認識的,吳英祥是個富二代,一早就在那裡買了一輛飛機。”

“喂,郭瑜芊啊,你到底想不想進刑偵一課?”夏小旺打電話給郭瑜芊。二人又來到了那個出事的機場,調取了監控,的確在事故發生的早上,鄭小蓮來過這裡,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郭瑜芊緊張地看着監控中鄭小蓮不斷進出,夏小旺一言不發。“喂,到底怎麼樣了?喂,你說說話啊。”夏小旺站起來,把郭瑜芊的頭按響一旁,“一邊玩去,什麼都想不到了。”郭瑜芊只好閉嘴理自己被夏小旺弄亂的頭髮,取下發卡重新裝上,夏小旺一直盯着郭瑜芊,郭瑜芊被看得不自然了,“看什麼啊你?”夏小旺說:“你爲什麼要帶髮卡?”郭瑜芊說:“好看才帶唄。”夏小旺看着監控錄像,“原來如此啊,接下來的工程可能有點大了。“

夏郭在那塊空地找了一下午,傍晚回到了夏宅。郭瑜芊一直在車上塗着塗那,“這次慘了,肯定曬黑了。”夏小旺看了看後視鏡裡的郭瑜芊,“放心,沒黑,只是紅了。”郭瑜芊說:“這次你要請吃飯。”夏小旺說:“我可是在幫你誒,爲什麼要我請。”郭瑜芊哭說:“我不管,你必須請。”說罷,做了一個想要彈人的手勢,夏小旺盯着前面的路,嚥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湯希燦把筆記本放在茶几上,夏小旺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水,“怎麼不玩起筆記本了?”金年說:“我在玩。”湯希燦說:“我都跟他說了你不在,但他還是賴在這兒。”金年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身爲朋友的我,來找你們玩啊,不聯絡聯絡感情,你們會早把我忘了的吧。”夏小旺說:“誰和你就是朋友了,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啊,知道了嗎?以後來之前,記得要下拜帖,懂?”金年說:“不就是你丫多贏了一局嗎?要不要這麼囂張。”夏小旺說:“我贏的那局可是救了你一條小命,別忘了。”郭瑜芊問:“比什麼?還差點丟了命,貌似很有意思啊。”金年看到:“哦,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個可愛的小姐。”金年站起來鞠了個躬,然後靠近郭瑜芊,“你美的讓我想親你一口。”逗得郭瑜芊滿臉通紅。“哦,正好,你們兩口子快從這裡離開吧。你們呼吸過的二氧化碳直接影響到了我的思考。”金年說:“正好,我請你們吃飯吧。這不,有新朋友嗎?”夏小旺跳起來說:“好啊,好啊。”金年說:“我不是你的手下敗將嗎?你應該不屑與我一起吃飯啊。”夏小旺諂媚說:“怎麼這麼說話呢,我們不是朋友嗎?”湯希燦倒,“這就是天才的節操嗎?”

夏小旺又和金年比試吃了,不知道是咋的,兩個人吃着吃着就開始比了。夏小旺和金年都不能開車了,只好由郭送金,湯夏二人自己回家。郭瑜芊問:“剛纔我都聽湯希燦說了,你爲什麼要做那些事呢?”金年說:“還不是爲了完成父親的期望,從小我就被父親關在那個城堡裡圈養,還好有個姐姐,但後來姐姐也死了。爲了找些事做,我把城堡裡的圖書室的書一本一本地背,後來我接觸到夏小旺在網上發表的小說,我居然可以直接推理出來,就想和他比試一下囉。嘿,後來發現這兩人挺有趣的,就想和他們做朋友,因爲從來沒有交過朋友,也不知道怎麼和朋友相處,結果發現那傢伙真的是簡單到了極點。”郭瑜芊笑笑,開車走了。

第二天,鄭小蓮果然來到了機場,警方早就布控了。夏小旺走了出來,“來找這個?”拿出了昨天找到的戒指,被爆炸炸燬了一小節。鄭小蓮故作淡定:“你們這麼多人就是爲了來這裡堵我嗎?不是早就調查清楚了嗎,江林死於誤殺,吳英祥死於意外。”“既有意外作爲幌子,還有羅仁作爲替罪羔羊,你的手法本來是無懈可擊的,但很遺憾,誰讓你遇到了我這個天才呢。”夏小旺臭美地說,“你不自戀能死啊。”湯希燦和郭瑜芊說。夏小旺深吸了一口氣:“羅仁說的都是實話,江林的確死於酒後的誤殺,爲了處理屍體,而想出了這個辦法。如果他們的計劃真的這樣實施了,很自然會把這件事當作一個事故來處理。但他們的原計劃是,只有一具屍體,然而真的實施過後,屍體成了兩具。出現意外的部分,就是在後來鑑定後,有人曾經在主駕駛座位上面做了手腳導致無法彈出,吳英祥在發現這個時候,飛機已經開始下落了,成了亡魂。可以做這種事的人,一定對這方面有着不亞於專業的知識,所以這個機場的所有專業人員都有可能會,而且因爲這個富二代囂張跋扈,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氣,自然每一個人都有動機,手法已經明瞭,所以只需要找到證據。”鄭小蓮說:“你是說這個戒指?對啊,我已經找了它很久了,沒想到他居然帶在了身上。”夏小旺笑了一聲,“別忘了,你以前曾經在這裡工作過。林大姐!”一個穿着清潔工衣服的大媽走了出來,“林大姐,你認識她吧。你說說就是那天,飛機出了事的那天,發生了什麼。”林大姐說:“那天我看到他在那個飛機裡做什麼,我和幾個同事就走過去問她在幹嘛,就看到他把類似改錐的東西裝到了自己包裡。”鄭小蓮說:“對,我那天是看了看,這又能說明什麼?”夏小旺拿出兩張照片,是在那天的監控錄像上截取下來的,是在鄭小蓮進停機坪的時候,用手扶劉海的照片,第一張是進入,有帶戒指,另一張是出來,沒有帶戒指。“林大姐叫了你一聲,慌張之下,把戒指掉在了飛機上,變成了決定性的證據。如果你還想說,這不是我的戒指,我們可以去驗驗上面的指紋。”

“所有人的故事嗎?”夏小旺終於又破解了一個案子後,回家打開了自己的加密文檔寫日記,“也許每個人都會有故事,但我沒有。——夏小旺2012年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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