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正榮,你別騙我,你一定知道兒子去哪裡了!”牧夫人是真的生氣了,都連名帶姓的叫着丈夫的名字了。
瞪圓的雙眼大有他不說實話,她就會動粗的野蠻氣息。
“淑君,你別這樣!別太激動,當心血壓又要升高了!”牧正榮一邊暗罵着兒子不孝子,一邊還要擔心老婆的身體。
“你不說出來,我的血壓纔會升高!牧正榮,你到底說不說?”
“淑君,不是我不說,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牧正榮欲哭無淚。
“好,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就問程瑋霆,要是他告訴我以琛的下落,並且還說你知道的話,你就等着!”關鍵時候,牧夫人忽然就想到了程瑋霆。
可手機拿在手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他的號碼,便又對着牧正榮伸手要道:“拿來!”
牧正榮知道她要的是什麼,趕緊掏出手機幫她找到了程瑋霆的號碼,才遞給他。
他不擔心程瑋霆會瞎說什麼,因爲他知道程瑋霆也不知道兒子具體到底去了哪裡。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兒子把家裡沒怎麼派上用場的旅遊房車給開走了,那臭小子是真的打算要在外面很久了。
電話響了兩記之後就被接了起來,程瑋霆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您好,伯父!”
“我不是伯父,我是伯母!”牧夫人儘量壓抑着怒氣,不再外人面前宣泄。
“哦!伯母您好!”程瑋霆立即改口並問道,“伯母找我有事嗎?”
“程瑋霆,伯母想要問你,你知不知道以琛去哪裡了?”牧夫人也不寒暄,開門見山的問道。
“以琛他不是帶着鬱菟出去旅遊了嗎?伯母您不知道?”程瑋霆訝然的反問着。
“他出去旅遊了?去哪裡了?”臭小子,真是氣死她了,居然不打一聲招呼就出去旅遊了,還帶着那個鬱菟。牧夫人問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也沒說,只是說這麼些年,總是鑽在工作堆裡,從來就沒有出去放鬆過,所以,這一次就想要好好的出去玩一玩,具體是要去哪裡,就真不知道了!”程瑋霆說道,“要不,伯母你還是直接打他手機問問吧!”
“那個臭小子把手機關機了!”牧夫人氣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那個混蛋小子,居然連程瑋霆都不告訴,就不知道鬱小子知不知道了!
“他連手機都關了嗎?”電話那頭的程瑋霆眉眼一喜,這是給他足夠的機會嗎?
“嗯!是的!程瑋霆,打擾你了,那就先這樣吧,我再問問其他人看,知不知道他的行程!哦!對了,他要是跟你聯繫的話,你記得給伯母來個電話通知一下!”
“行!伯母我知道了!你也不用擔心他,他一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又練過跆拳道,出門在外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程瑋霆還安慰了一下牧夫人。
“嗯!再見!”
牧夫人收了線,立即又給鬱傾打電話。
而同樣收了線正看着掛斷的手機屏幕的程瑋霆試着撥打了一下牧以琛的號碼,得到關機的消息之後,嘴角不由的上揚了起來。
“什麼事這麼高興?”從浴室出來的唐凌剛好看到了他的這抹算計的微笑。
“牧以琛是打定主意在陪着鬱菟旅行的期間,不管公司的任何事情了!,你說,這是不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呢?”
“你準備在他離開的時候下手?”
“當然!何況,我們還有一顆重要的棋子……”
“她--你覺得靠得住嗎?”唐凌在程瑋霆的身邊躺下,不無擔心的道,“畢竟,他們有着婚約的關係,雖然牧以琛強烈的要求退婚,惹了她不開心,但是你真的有把握讓她因此而生恨的跟你聯手?”
“我雖然也摸不清她的意圖,但那天她來找我的時候,說的很清楚了,只是希望我幫她一個忙,假借她老爸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加上我手中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給牧以琛一個教訓,讓他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下爲了保全集團的股份而跟鬱菟分手!”程瑋霆笑着道,“而我,不過是表面上假裝配合她而已。實則是暗中利用她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來給我坐墊底,你說,她最後如果知道了她不但沒有利用成我,反而被我反利用了,她會是什麼樣的想法?而牧氏,牧以琛,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看着程瑋霆得意的笑臉,唐凌埋首在他懷裡閉了閉眼:“那我是不是該着手將散落在外的那些散股收集起來了?”
“嗯!慢點來,不着急,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纔是新年!而牧以琛我估計是絕對不會在過年之前回來的,到時候,我們就送給他們一個最大的新年禮物吧!”
“嗯!我知道了!”唐凌的聲音有點悶,“那之後呢?我們準備做什麼?”
“傻瓜,當然是去登記結婚啊!”程瑋霆伸出手指挑起唐凌的下巴,性感的嘴脣印上她的……
--
鬱傾當然也不知道牧以琛的具體旅行路線,所以,牧夫人無功的頹然掛斷了電話,本來就沒有多少胃口,知道了夏晴雪昏迷住院之後就更不想吃了,催促着老洪趕緊把剩菜倒掉,碗筷洗掉之後,就匆匆的往醫院趕去。
A市最大最好設備最全面的市一院裡,夏晴雪依舊昏迷着躺在牀上。
纖細的手臂上掛着生理鹽水,裡面鑲了少許的鎮定劑,所以她這時候沉睡着並沒有再胡亂囈語。
見到牧正榮夫婦得時候,夏夫人得臉上本來是閃過一道喜色的,但看到他們的身後並沒有其他人之後,頓時失望的落寞了下來。
“阿倩,對不起,以琛那個臭小子什麼招呼都不打的就跑出去旅遊了,我打他電話也是關機狀態,聯繫不到他人!”而牧夫人一見到夏夫人,就急切的趕緊上前抓住她的手解釋。
失望之下的夏夫人明顯疏離而不着痕跡的假裝給牧正榮倒水而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去,臉上的表情也淡漠了幾分。
“阿倩,我說的是真的,真的聯繫不到那個臭小子!”牧夫人見狀,敏感的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心不由的也涼了下來。
“聯繫不到就算了!”夏夫人又順手給牧夫人倒了一杯水,語調平淡的道,“醫生說晴雪沒什麼大礙,身體檢查的指標都是正常的,判斷她大概是憂心或是傷心過度纔會昏迷不願意醒來的!”
“不管怎麼說,以琛是晴雪的未婚夫,他應該要照顧着晴雪的,所以,只要那個沒良心的打電話回來聯繫我們,我們就一定會強制要求他回來的!”牧夫人覺得自己保證那樣的蒼白無力。
可是,這個時候不說些什麼的話,她擔心兩家的友情也會隨着這件事情而出現裂縫。
“大嫂,晴雪是真的沒事,你也不用太擔心!以琛一時聯繫不上就算了,他接手你們的事業至今,也確實沒有好好休假過,今年他遇上的事情也特別多,他要出去散散心,就讓他安心的去吧,你們也不用催他回來!”夏忠睇了一眼將表情都擺在臉上的妻子,善解人意的對牧夫人道,“而且,我覺得讓晴雪和以琛分開一段時間也是好的,如果他們彼此冷靜了之後發現對方確實不適合自己的話,那我們就當沒有訂婚這件事情。但若是另一種結果的話,我們再想辦法促成試試!”
夏忠說這番話雖然是善解人意的,但其實還是偏重在自己女兒的身上。
他是希望趁着牧以琛不在的這段時間,讓晴雪調整一下心態,看能不能收回對牧以琛的感情。
能,那他們也算是彼此成全了彼此。
若是不能,他還是希望以自己的一點手段來逼迫一下牧以琛的。
當初,委曲求全的和牧以琛聊過,也是爲這件事情做鋪墊,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女兒。
夏夫人顯然沒有料到丈夫會這樣一說,看着病牀上昏睡的女兒,心裡不由的一酸,並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忠。
牧夫人也看到了她的眼神,更加羞愧的難以言說,還得感激夏忠的大度:“阿忠,你們這麼說,真是讓我們更加的羞愧不已了!當初,提出和你們家結親的也是我的主意,可現在事情鬧成了這樣,以琛那個臭小子這麼不聽話,我真的、真的是……”
“大嫂,你別這樣說,訂婚的事情是我們一力促成的,當初那時候也確實是有點欠考慮了!”夏忠忙搖頭道,“不過,現在說什麼都不重要,就在給兩個孩子一段時間吧!”
“阿忠說的對,現在並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而且,事情也沒有到了非解決不可的時候,我們就耐下心來再看看吧!”一直沒有出聲的牧正榮這時候說道,“至於,最後的結果如果沒有讓大家都滿意的話,我們願意付出我們應有的那一份代價!”
“正榮兄言重了,我們兩家的關係,哪能鬧到那樣的結果!反正,我倒是覺得以琛離開一段時間,是真的也不錯的!因爲天天在一起,有時候就會因爲習慣而發生誤判,那還不如給彼此一點距離。以琛那孩子說不定就是這樣打算的!”夏忠儘量的幫着牧以琛說好話,“何況,人們都說三年一個代溝,我們和他們年輕一輩的可說是不下十個代溝了,有些屬於我們的想法也許並不適用在他們的身上,你們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