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瀛頓時傻眼,呆怔在當下,屈辱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大家也都沒有想到總裁居然這麼不給下屬們的臉,一個個呆怔在當場,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程瑋霆的眼底似乎閃過一道光芒,但表面依舊非常的放鬆,不着痕跡的將劉玉瀛拉開一點,免了她的尷尬,自己則不羈的往牧以琛的肩膀上一靠道:“我的大總裁,今天是休息日,不是工作日,麻煩你不要板着張臉嚇人好不?你看看,大家本來還是歡天喜地的因爲遇見你們而高興,你卻這樣掃大家的興,你不覺得愧疚嗎?”
牧以琛冷冷的掃一眼程瑋霆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肘,警告的眼神是在告訴他: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如果說,他們真的是恰巧在比較熱鬧的海邊遇見的,那還說得過去一個“巧”字。但是,這裡這麼偏遠,他們居然能夠正好遇見,讓他相信偶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呵呵!呵呵!果然是英明神武的總裁大人!”程瑋霆是什麼人啊,牧以琛的一個眼神,他就立即知道事情穿幫了,悻悻的乾笑兩聲,不自在的收回手,掩在嘴邊輕咳了一聲,趕忙解釋道,“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她們沒有關係!不過,我也是好心啊,想着你總是獨來獨往的,一個正值大好年華的年輕人,就跟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一樣不合羣,那是很浪費青春的,所以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了!”
“我不是一個人!”牧以琛不悅的糾正他道。
“當然!當然!我也不是要故意打擾你們的兩人世界!”程瑋霆看一眼有點茫然的鬱菟,再看看衆女駭然的臉色,自然要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只是,想着鬱菟小妹妹整天跟着你一個連笑都不會的面癱臉,會很寂寞的,這不是讓她賓至如歸,免得想家嗎?”
“程瑋霆,你說誰是面癱?”牧以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
“咦?我說了面癱兩個字嗎?”程瑋霆卻耍賴皮,“你們聽見了嗎?”
衆女哪裡敢回答,左右可都不能得罪的早就將腦袋偏過去了,就當沒聽見。
“面癱是什麼?”只有兔兒小仙求知若渴的不恥下問。
“面癱就是……”程瑋霆訝然了一下,沒想到居然還有人不知道這個的,難道國外不流行這個詞語?他個人覺得還是形容的挺形象的呢。
但他話沒說完,牧以琛就直接瞪視了過去,大有你敢多說一個字試試看的威脅意味在裡頭。
程瑋霆當然知趣的適可而止,不過,不由的對這個叫鬱菟的女孩子好奇了起來:她也清純的太過頭了吧?
也不對,這個鬱菟從出現至今,可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英文或是其他的外語,漢語倒是說的非常的流利,怎麼看都沒有國外回來的海歸一族的自我優越感,反而時時表現出好奇,膽小。
呵呵!有意思,牧以琛難道說謊了?
“兔兒,別理他,他狗嘴吐不出象牙!”牧以琛這還是第一次口出髒話。
但程瑋霆知道他這是在警告自己呢!
“狗嘴……”兔兒想說,狗嘴當然吐不出象牙來啊,怎麼人類的世界現在違背自然了,連狗嘴都能長象牙了?。
但牧以琛顯然已經猜出她會說什麼的徑自打斷了她,問程瑋霆道:“你說吧,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嘿嘿!寒,別這麼嚴肅嘛!瞧瞧你嚇得她們都不敢說話,也不敢看你了,那多沒趣!”程瑋霆又哥倆好搭着牧以琛的肩膀道。
“別說廢話!”牧以琛盯着他的手。
他們私下裡關係再好,但在下屬們面前,牧以琛是非常重視自己的行爲舉止的,所以,也不讓程瑋霆太過隨性。
“好好好!”程瑋霆立即收手並舉手做投降狀,“我說實話,說實話!我們這不是覺得以前緊張的時候過去了,想了想,秘書室也好久沒有好好的放鬆一下了嗎,所以,我就先做東請她們一起吃頓飯,然後好好的放鬆玩一玩。誰都知道,你就是個不開竅的,整天就只想着自己,也不知道關心一下下屬們,我就自作主張啦!”
程瑋霆這一番話說的可算是合情合理的。
張氏的事情,的確給牧氏添了不小的麻煩,而公司最困難的那時候,秘書室裡可謂是最忙碌的一段時間,所以,他這樣也算是體恤員工。
牧以琛聞言,稍顯虧心,倒真是他這個直接上司沒有考慮周全了。
當下,面色稍稍一緩道:“你說的對,是我疏忽了!因爲張氏的事情,我們建築部,宣傳廣告部還有秘書室的確是最辛苦的,的確值得嘉獎!我看這樣吧,年終考覈的獎金肯定是要照發的,但在這個基礎上,不佔用雙休日,你們擬定一個日子,讓這三個部門的員工聚在一起好好的熱鬧一天!”
“真的嗎?總裁,真的嗎?”衆秘書頓時忘記了剛纔寒着臉的是誰了,全部圍在了牧以琛的身邊,把兔兒擠得一個踉蹌,幸好唐凌及時扶了她一把,她纔沒有被推倒。
“謝謝!”兔兒立即道謝,但是神態有些拘謹。
照理說,這個唐凌應該是秘書室裡最好相處的一個人,而且,她那時候在夏晴雪的身體裡的時候,可是看到她對夏晴雪很照顧的。
但是,她對她,卻始終保持着一種疏離的態度,雖然沒有對她冷眼相加,但也不會跟樑熙染她們一樣跟她親近,讓她不由的感覺有些害怕跟她相處。
因爲,她看她的眼神,好像透着某種質問。
“不客氣!”唐凌面無表情的徑自疏離着,似乎並不會因爲她是牧以琛想要呵護的人而像樑熙染她們一樣故意親近她,拍她的馬屁。
其實,程瑋霆曾讓她跟接近夏晴雪一樣的接近鬱菟,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願意親近她。不是因爲夏晴雪而排斥她,就是隻希望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假裝和夏晴雪交好的親近,已經讓她不自在,她不想再添一份牽扯。
而在其他人的眼裡,她對於鬱菟的疏離,倒好像是印證了她是夏晴雪好友的關係,纔會對總裁的新歡不假辭色。
兔兒有些小小的受傷,小手糾結的打着圈圈,緊張的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想她兔小仙仙見仙愛,人見人愛,怎麼這個唐凌卻總是不給她好臉色看呢?她自知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呀。
“欸?”唐凌倒是一愣,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問。
看一眼正被秘書們包圍着的牧以琛,他雖然現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但剋制着,並沒有像剛纔一般直接給這些女人來個下馬威。不過,他的目光卻是始終注意着眼前的這個長着一張娃娃臉的女子。
再看一眼在一旁笑得興味闌珊的程瑋霆,他的眼神也是看着自己的,但她能看出來,他是在讓她把握這個機會,和鬱菟交好。
“我沒有不喜歡你!”唐凌收回視線,卻沒有迴應程瑋霆的意思,淡然的回答,“只是跟你不熟!”
是的!不熟而已!所以,她做不到跟人假裝熟絡。
而且,她跟他們,早晚是要變成敵對的兩方人的,她也不想跟她們有太多的牽扯,哪怕只是演戲,她也不想再付出自己的感情。
“我們很熟悉了呀!”兔兒卻很茫然不解的道,“我認識你,知道你叫唐凌,也知道你跟晴雪很要好。你也知道我叫鬱菟,我們還在休息室裡一起吃過東西,這不應該已經是朋友了嗎?”
一起吃了東西就是朋友的這件事情是樑熙染和安諾跟她說的,所以,她和她們已經是好朋友了,跟唐凌還有劉玉瀛她們也算是朋友了,這是兔兒自己的理解。
唐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猜測着她這是在故作天真還是別有所圖,但她清澈的眼睛中沒有任何的算計,讓她不由的想起剛認識夏晴雪的時候,那孩子,當時的眼神也是這樣乾淨的。
只可惜,現在……
想她做什麼呢?她們不是真正的朋友,她不能陷進去。
“我們不算朋友!”不知是不是因爲想起了夏晴雪,唐凌心裡忽然覺得很煩躁,語氣略重的丟下這一句話,就轉身走開了。
兔兒略覺受傷的想要叫住她,跟她說,她們可以慢慢相處變成好朋友的,就像她和夏晴雪一樣,但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落寞的低下了頭嘆氣。
始終注意着她們這邊的程瑋霆,看着唐凌走遠的背影時,眸色沉了沉,剛想要趁此機會去安慰一下兔兒,但牧以琛早就快他一步的撥開了衆女的圍繞,來到了兔兒的身邊,溫柔的喚道:“兔兒!”
“嗯!”聽見他的聲音,她又像是復活了一般的展開了笑容應了一聲。
而程瑋霆他們卻因爲牧大總裁臉上露出的溫柔笑容驚得各個張大了嘴巴,差點就脫了臼。
這是他們冷酷到不行的牧大總裁嗎?
“霆,今天既然是你請客,那就趕緊找地方吃飯吧!”就他帶着的這點零食,只能供應他家兔兒一個人吃,而他們既然非要跟他來個偶遇,再要打發他們走肯定是不現實的了,那就乾脆聚一聚好了,只要他們不嫌他無聊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