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睿開着車,把寒月帶到一家大型的夜總會的舞廳裡面,雖然只是華燈初上,但這裡早已人潮浮動,忽明忽暗的紫光燈射出的光束下,不乏煙霧繚繞;一陣緊接一陣的重金屬音樂,瘋狂晃動的人的肢體,讓人感覺整個世界在巔狂……
寒月懷着驚恐的心,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原來舞廳是這麼的恐怖……麟睿拉着寒月從扭動的人羣裡穿過,口哨聲以及帶着酒巴味的氣流從寒月耳邊擦過,讓寒月不禁縮緊了身體……麟睿則仰高了頭,滿懷自豪之感地把寒月安排到了酒巴的吧檯前。
麟睿對着吧檯前的侍者打了一個響指、比了一個手勢。不一會,待者就在寒月和麟睿面前擺了一堆裝滿酒的懷子……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寒月只看見麟睿的嘴在動,卻聽不見他說的任何一個字,只是從他端着酒杯示意的動作上知道是叫自己乾杯……
寒月有膽怯想要逃走的心,卻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下讓燕麟睿聽到一個要走的說詞。只得把心一橫,也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哪裡還管酒到底是什麼奇怪而又刺激的味道。就在寒月接二連三地喝了五六懷後,麟睿過來拉着寒月的手向舞池中央走去……
寒月只覺得頭開始有點暈,地也有點不平,怎麼似踩到了棉花上的感覺……任由麟睿牽着帶到了舞池中。
此起彼伏的哄叫和口哨聲一陣接着一陣,讓寒月覺得頭痛欲裂,再次有想逃的心,卻沒有走出來的力氣……麟睿已經開始隨着節奏扭動起來,看着呆立在舞池中的寒月,將嘴湊到寒月的耳邊大聲地喊道:“隨便跳,想怎麼動就怎麼動,這些全都是讚美你的聲音……”
寒月根本就聽不到燕麟睿說了什麼,只覺得眼也開始有點迷茫了,眼前的景和人都在晃動,想要看清楚點都難……不自主地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點。
麟睿看到寒月搖頭,以爲是沒有聽懂自己說的話,剛想要再湊前一點對寒月再說一遍,沒想到旁邊一個一直在吹口哨的人,扒開麟睿的肩,大聲喊道:“讓我來教這位迷人的小姐吧!”說着他的手就要搭上寒月的肩……
麟睿因爲沒有準備,被那人扒開擠到了後面,來不及阻止這種褻瀆的行爲。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寒月的前面,對着那人門面就是一拳,那人的身體立時斜飛出去,撞倒了身邊的一羣人……
剎時,整個舞池雞飛狗跳般亂成一團。麟睿這纔看清出手的翼天,還沒等麟睿開口問翼天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時,有幾個好事的,明顯是替那個被打的人助陣的年輕仔圍了上來。
翼天哪裡會將這些小混混放在眼裡,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左一拳,右一腿地撂倒兩三個,轉身一把抱起身後搖搖欲墜的月,對着麟睿大聲地丟下一句話,“交給你了。”就衝了出去。
翼天抱着寒月找到自己租來的那輛Crown,把寒月放在前排座位上,綁上安全帶,然後向自己下塌的酒店開了回去。一路上,醉酒的月一直嚷嚷着熱和悶,幾次都在不清醒的狀態下要開窗,把身子往外探。看着外面一輛輛急馳而過的車,翼天被月的危險動作驚嚇得一身是汗。
的確,車上的空調一點都不涼,翼天都不知道租車公司去哪個廢鐵堆裡拖出這輛車,說是Crown,不僅空調不製冷,就連發動機都嗡嗡響個不停,踩着油門,車速卻半天上不來,車上的裝置隨着車的運動而有節奏地“咔嚓、咔嚓”地和着音……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翼天把月抱着來到自己的房間,安置到自己的牀上躺下沒多久,只聽得一聲“呃……嘩啦啦”月將入腹的酒全都傾泄在翼天的牀上,又側身重重地倒在牀的另一邊。
翼天走過來一看,呆在那裡,想起六年前也有何等相似的一幕。翼天來不及去回味六年前的片段,直覺地不能讓月躺在那一灘嘔吐物裡。無論心裡是多麼想上前去幫她,但行動卻始終猶豫,未能前進一步;無論曾經和她是多麼的親密,但現實卻擺明殘酷,註定走上陌路。
翼天只得在又一次的心痛過後,按鈴叫來女服務生,讓她拿來酒店的浴袍爲寒月擦洗後換上,以及乾淨的牀褥等重新鋪好……自己則仍如六年前的那一次一樣,等在房門外……
當一切都重置停當,服務生在接到滿意的小費退去後,翼天才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房間裡仍有嘔吐物的酸臭味,翼天剛想打開窗來通通風,門鈴卻急切地響起。
翼天皺了一下眉,欲待不理,卻見牀上的月因爲鈴聲的吵鬧而翻動着,不安地揮了一下手,只得前去開門。
門一打開,麟睿出現在門前,開口就問道:“哥,北宮小姐呢?”然後推開擋在門前的翼天,徑直走了進來到處查看。當看到躺在牀上的寒月,以及露在被子外面那隻已換上白色浴袍的手時,麟睿眼都瞪綠了,轉身對着翼天驚吼道:“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