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於劇情開始一年前的進入

白澤並不是一個人來到學園都市的,其實就在他進入“必要之惡教會”的不到半年的時間,土御門家就因爲他那個便宜父親的緣故,而試圖與他進行接觸並準備將他“引渡”回國。

不過那個時候剛剛接觸到英國清教內那個幾乎無所不包的零號書庫,正沉迷於那海量的珍貴文獻之中不可自拔,而之後他又爲了借閱到那些被列爲“禁書”的魔導書而專注於“刷聲望”的諸多任務之中,結果當他真正和家族進行正式聯繫上的時候,已經是之後一年以後的事情了,甚至近半年左右才真正騰出功夫來回應對方想要讓他“回國”的訴求。

也虧得此刻的少年因爲在這幾年的工作、而在土御門家眼中的重要性大漲,這才讓兩者間竟然站在了平等的談話地位之上,更不用說白澤此刻所真靈的這位“土御門元春”可是如今唯一學會了“金烏玉兔集”上法術的陰陽師,這一點代表了什麼自然不言而喻——而白澤對於掌握在土御門家手中的另外兩卷《金烏玉兔集》的真本,以及記載有“十二神將”召喚御使法門的《佔事略決*原典》同樣是志在必得,這才構成了兩方談判的基礎。

而就在他們兩方相互經過了數次談判上的交鋒後,總算在最近達成了共識。

在回到瀛洲後不久,他就在經過一番頗爲繁瑣的系統考覈與評估後,被授予了最高階的“陰陽博士”稱號,並按照協議需要在在家族內逗留了半年多,專門教導那些被精挑細選出來的族內精英,用以學習他所掌握的其中四道術式的入門方法——而作爲報酬,他也同樣得到了家族手中其他那些秘典的資料。

雖然坐落在深山老林中的家族大宅內的生活稱得上是富足安康,但是那種循規蹈矩、嚴重脫離現代生活的復古做派,實在是讓“不可一日無網”的少年感到極爲壓抑煩悶,因此他在花費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引導其中的一人入了門後,便立即準備離開。

對此,那幫家族內的老頑固們自然不會答應,不過心意已決的白澤則根本不會顧及那許多,而且若是他想走的話也沒人能夠攔得住他!

但是這畢竟是他不履行承諾在先,因此當他在鄰近的城市中爲進入學園都市做準備、而暴露了行蹤被族裡派來的陰陽師找到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藉口推辭對方提出的要求——於是從這天起,他的身後邊多出了一個小尾巴,一名家族旁系出身的天才少女,土御門舞夏,不過雖然兩人同屬一族,但實際上兩者間根本沒有什麼三代以內的血緣關係可言,也就稱得上是義兄妹的存在。

作爲自古代傳承至今的大家族的陋習之一,這個被送貨上門的義妹當然不是來擺着好看的,實際上,當年的元春的父親之所以會帶着年少的兒子離家出走,正是因爲當時族內正爲還只有五歲大的他辦理訂婚儀式,而對象則是他的親表妹——雖然此刻兩方都各退一步,但是這個身體日後的妻子依舊需要出自同族同姓之內,而這位容貌精美、性格乖巧、手腳勤快、家務萬能的妹妹,說白了就是他的未婚妻沒錯了,而且實際上這個小姑娘在此刻已經全權包辦了他的一切食宿問題。

若是原本的土御門元春,在經歷了在“必要之惡教會”中孤寂而壓抑的生活後,說不準還真會對這個貌似純潔卻不天真、看似善良卻不單純的小女孩兒一見鍾情,甚至爲了日後的自己能夠家族和樂、安享晚年,即使沒有那個意圖,也會還會再反覆對自己進行各種催眠和暗示後,能夠真正的愛上這個不論哪個方面看起來都很不錯的小姑娘——不過,對於一門心思想要“破碎虛空”的白澤來說,就沒有這麼多的顧慮和掣肘了。

因此,他根本沒有把自己改造成一個衆所周知的“hentai妹控”的打算,並且他也把過去爲了在西方世界隱藏真身而裝扮得頗爲非主流的形象,重新回覆了正常中學生的樣貌。

只不過,即使是此刻他的這幅裝扮,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規規矩矩的普通學生就是了。

桀驁不馴的短髮向着周圍亂刺,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完全無法遮掩那雙由於常年身處動盪環境中而顯得犀利而冷漠的雙眼,而那副看似鬆鬆垮垮實際上可以隨時發動進攻和反擊的站立姿勢,更是讓人無形間發自內心的感到不安和畏懼——但是即使如此,也要比原來的那幅樣子要顯得不引人注意。

說起來,此身的視力並沒有問題,他戴的也不過是毫無度數的平光鏡罷了,只不過當年曾經被人很認真的勸告:“你的目光很嚇人,還是遮掩一下比較好哦”,即使他爲此而感到很是不爽,但是因爲那個人不論是人格魅力還是身份地位都讓人根本無法拒絕,所以他也就只能隨之點頭——其實他也清楚,這個建議的提出完全是因爲他的裸眼擁有着極強的危險性的緣故:即使是擁有魔法護身的魔術師若是與他長時間直視的話,也會產生彷彿被撕裂般的幻痛感,若是缺乏心志防護能力的普通人,甚至會因直接對視而遭受自我和意識瞬間崩潰的心靈創傷!

他那本只具有觀察之能的低級魔眼,已經在“身軀煉成”的力量下向着可以影響外物的中級魔眼轉化,並且原本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秘火”似乎也因此很容易就會凝聚在眼中,一開始只用簡單的墨鏡就可以擋住通過魔眼散佚出的秘火餘波,但是,由於他當年一門心思提升實力時的無所顧忌,使得時至今日只有佩戴上這幅鏡面經過鍊金處理的專用眼鏡“魔眼殺”,才能夠阻止魔眼力量的外溢!

在過去,他通過染髮、戴變色墨鏡、乃至於換上一身嬉皮士的裝束,來從表面上掩飾自身的出身和特徵,但是那完全是爲了能夠在白種人國度中隱藏自身的必要僞裝,而在這個新的環境中,這個樣子就未免有些過於“顯眼”了,作爲一名出色的間諜和暗殺者,他自然要因此做出相應的改變——更不用說,經過了足有三年之久的時間流逝,“真朱”已經徹底定位了他的所在,這意味着他即使不作任何努力,也會在不久的將來得到返回故鄉的機會,那麼如何能夠讓自己回覆到來之前的精神狀態就再重要不過了,因此不做任何僞裝也有利於他從內在進行改變。

雖然他是作爲“中間人”被派到學園都市中來的,但實際上因爲這裡堅固的防禦隔絕了絕大多數魔法世界勢力的觸角,因此他可以說已經完全自由了。

更不用說他比預計早了接近一年時間提前進入了學園都市之中,並且還是通過官方程序大搖大擺的成爲了一名普通初三學生——雖然僅只對自己的身份和相貌作了最低限度的掩飾,不過,沒人會想到一個世界上赫赫有名的魔術師竟然會不惜把自己的固有力量全廢掉而去開發超能力,或者說就算髮現了也不會再把他放在心上,於是就讓他這麼若無其事的混了進來——這使得少年徹底放鬆了下來,並準備在這個據稱超越了外界科技水平五十年(笑)的學園都市之中好好放鬆一番。

此刻他正漫步於第七學區的街道中,對於手握鉅款的少年來說,不論是過去從“必要之惡教會”那裡得到並積攢下來的諸多經費、還是如今每月都會定期從家族內打到他卡中的那筆“生活費”,都足以讓他在這裡過上花天酒地、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了,而有錢還不去享受纔是真正的笨蛋——說起來,在英國過的那幾年實在是讓他這個在天朝長大的“祖國花朵”的嘴裡都淡出鳥來了,而他之所以急着離開那裡,也是因爲他發現若是再不抓緊機會好好犒勞犒勞自己的話,或許他真會心性大變乃至於鬧出什麼事端出來。

雖然剛剛搬來學園都市不久,完全不熟悉此地情況,但是對於早在進入都市前就做好了一系列信息蒐集工作的他,自然清楚以各種合成食物出名的學園都市中,遍地都是各種各樣使用那些食用農業大樓裡生產的複製食用肉和大棚種植品的“無德商家”,想要吃到純天然的東西,往往只有通過知曉那些悄悄分佈在學園都市之中的良心餐館存在的那些美食家的推薦和指引才能成功避開衆多地雷,享受到對於外界之人來說“理所當然”的自然、健康而美味的食物。

如今他所選擇的這家店,雖然賣的不過是漢堡、咖喱飯、炸土豆之類的快餐食品,卻是隻在少數知**之中評價極高的不曾爲了壓低原材料成本而鋌而走險、也不做任何修飾和鼓吹,只將最爲自然的食物端到顧客面前的“業界良心”之一,而掌握了這一情報的少年,自然便選擇在此地享用自己今天的午飯。

看起來轉換了環境確實有利於身心的放鬆,雖然吃的不過是十分普通的和風西式快餐,但是這頓飯依舊讓他吃得頗爲暢快,甚至臉上都多了平日裡少見的笑容,原本顯得過於嚴肅冷漠的神情也軟化了許多,不過坐在他對面的舞夏在吃完後就立即離開了——似乎因爲她所上的女僕學校和其他正規院校的課程安排不同,因此明天開始就要開學不說,還需要住進門限十分嚴格的專用公寓之中才行。

點了杯熱飲慢慢喝着消磨時間,腦袋卻在不斷翻看着《真理之扉》中記載下來的那些魔法,當然,其中的絕大多數他都不準備花費時間去學習,要知道他如今就算是傾注了其全部精力進行研究的“四神招來”的四道術式,真正爛熟於心的也只有操控水元素、號稱防禦最強的玄武相的“黑術式”而已,這還是得益於當年間桐家的魔術基盤正是水屬性的緣故,像是吞吸地水風三相反哺自身的蒼龍相的“青術式”,操控風元素、殺戈之威最重的白虎相的“白朮式”都只是粗通,而操控火元素、專精於遠距離轟炸的朱雀相的“赤朮式”則需要經過長時間的準備才能夠施展出來——因此在他徹底掌握這些道術之前,除了一些確實有用的魔法外,其他的都只會如同那位禁書目錄一樣只是記錄下來罷了。

此刻他所研究的,其實是《金烏玉兔集*裡三卷》的第一卷,這一卷中主要講的都是些製造、召喚和驅使式神的法門,以及研究第二卷中的“四神招徠”之術所必需的基礎術式“理派四陣”和“佔數圓陣”,當然,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零散秘術就不詳述了——雖然這兩個陣式被稱爲研究“四神術式”的基礎,但實際上這兩個純偵測類的法陣,單純用來讓施術者捕捉到那不可言傳的四象之理,但說白了也只能夠起到一個綱領性的指導作用,對於是否可以理解術式的構成並沒有任何直接幫助,因此白澤這纔是可以不經這一步就直接登堂入室,而其他人即使在這方面花費了大量時間,也不得門而入的原因所在。

不過,“理派四陣”和“佔數圓陣”除了可以用來作爲“四神術式”的入門之用外,更爲普遍的用途是搜索目標和探知魔法,在稍微入手後白澤就深深感受到這兩個簡易陣法的便利之處,不過每次施展都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佈陣不說,還需要一些特殊的法具或是靈裝,因此除非必要,他也懶得經常使用。

至於《金烏玉兔集》的第三卷,其實記載的是“續頭”、“斬妖”、“隱形”、“定身”、“驅神”這幾個既使是在神州歷史上、也能夠名列道家“地煞七十二術”之中的極大之法——因爲這些法術的難度極高,即使是樂觀估計,在自身的靈格晉升到下一個大階位之前,那基本是想也不要想的。

實際上,這根本已經是凡人可以觸及的極限了,要知道《西遊記》中鼎鼎大名的孫悟空所稱雄於世的“七十二變”,實際上指的正是這七十二種“地煞之術”的應用變化之法,甚至從那些字裡行間中體現出的種種語焉不詳的跡象來看,白澤完全有理由相信當年留下了這些秘術記載的安培晴明本人,或許都沒有真正把其上記載的法術練全練通,而從此人留下的諸多記載和傳聞來看,能夠確定粗劣掌握的只有“續頭”、“隱形”和“定身”這三個,至於“驅神”這一法術還明顯打了折扣,因爲其所驅使的其實質僅只是式神,與神州道教原版的“十二天將”根本無法比擬,只不過因爲其內也寄宿着些微的星宿神力,才勉強形成了以四神爲核心構築起的四凶和四吉這弱化版的十二神將罷了。

——也正因爲這個緣故,御使十二神將的法術反而沒有被記載入《金烏玉兔集》,而是被放在了作爲表之一卷的《佔事略決》之內,至於作爲術式基礎的“四神招來”倒是被排在了正數第二順位,僅次於這幾個已經達至凡人法術極限的地煞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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