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烏光閃過,咻的一聲,宏圖八夜手中的大刀還沒有落下,反而是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被一杆烏黑色長矛刺穿了胸膛,跳動的心臟瞬間被刺爆,血如柱飆射而出,噴染了一地,最後被釘在一根柱子上。
叮的一聲,驚醒了所有人,茫然的他們才發現宏圖八夜居然被人釘在柱子上,堂堂宏圖天的弟弟,居然有人敢動他?
宏圖八夜瞪大了的眼死死盯着穿膛而過長矛,鮮血流出匯成一股,他艱難的擡起手想要拔出長矛來。
可是心臟已然在長矛無情摧殘下,化作了碎片炸裂在胸膛中,血如湖侵染了他,他失去了活的動力,最後的眸光看向遠方。
渙散枯萎的眼瞳只見石破天推着陳曉冰走來,輪子在地面上摩擦出咕嚕聲,像是生命時鐘的倒計時,在計算者宏圖八夜的生命,在消磨殆盡他最後的支撐力。
“是……你……噗!”話還沒說,宏圖八夜一口老血噴出,瞳孔瞬間渙散,剎那沒有了生機。
陳曉冰冷漠看着被釘在柱子上的宏圖八夜,冰冷的話語響起:“哪怕一切都在你們的算計又如何,我要走的路沒有人可以看透,更何況是你?石破天給我殺,一個鬧事的都不要留。”
話語如九幽的惡魔,索人魂魄,要人性命,所有前來鬧事大人的弟子不禁後退一步,膽顫害怕的看着這二人,曉那冰冰冷無情的聲音如寒冬刺骨冷風,讓人刻骨銘心。
鬧事的弟子手持武器虎視眈眈的看着石破天,但是喉頭一動的害怕是不可被遮擋的。
範建業的堅韌不拔和身上每一道血壑讓他氣憤萬分,凶神惡煞的石破天怒目圓睜,驟然爆發,氣勢沸騰間。
修爲的壓迫力也是驟然爆發開來,入靈七重的壓迫力源源超過一般人。
在風劍塔修行了幾天,加上近來一品閣沒有啥事,他的時間都投入到了修煉中,進步神速,而且他的天賦也是極好的,修爲大幅度進步倒不令人意外。
一個大跳衝入人羣,如虎入羊羣撕咬獵物,單純的單方面屠殺,猩紅的血流成河,嫣紅染紅了地面,驚呆四周看客,冷汗直流。
而陳曉冰推着輪椅輪子來到範建業身側,範建業那被打得只剩一條縫的眼睛望見了陳曉冰漸漸放大,來到面前,傻乎乎一笑,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先生,你回來了!”
陳曉冰看着他那狼狽血腥的模樣,忽然笑了,感激的笑了,溫聲道:“範建業,你很好,以後只要有我在,你就是一代巔峰,記住我的承諾。”
範建業卻不在乎巔不巔峰,反而是扯笑着臉,迴應陳曉冰:“靈兒師姐帶着汐音和丫頭去了救李大哥,她們不在,您不用擔心她們的安危。”
這傻小子傷的這麼重,還在擔心其他人,果然夠單純,單純到了極點就是蠢。
陳曉冰眼角微微顫動,收緊臉部肌肉道:“好!你是好樣的,放心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你的傷不會白受。”
範建業傻傻地笑了,呆愣的點了點頭。
“張嘴。”陳曉冰將一枚丹藥彈入範建業嘴中,幫助他恢復傷勢。
未幾,三十幾人就剩下十幾個,有人被石破天的殘忍兇狠嚇得尿了褲子,不斷後退。
他如一個無情的生命收割者,光憑肉身就錘爆了多少人。
有人哀嚎着求饒:“閣主求求你放過我,我只是聽從宏圖八夜這個王八蛋的安排而已,請你放過我。”那人根本突破不了石破天無懈可擊的攻擊,只得在他的攻擊下苦苦支撐,哀嚎。
陳曉冰都目光一斜看過來,和範建業說笑時笑意瞬間酷暑化寒冬,殺機遍佈,平靜的說道:“你們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有一個接受一切可能發生的覺悟,這就是代價,是你跟着宏圖的代價,是要用你們的命來償還的代價,殺乾淨吧!”
只是揮了揮手,石破天無奈攤手聳肩,繼續動手。
看着滿地的屍體和鮮血陳曉冰沒有任何表情,而是平靜無比,與以前的他形成了鮮明對比,彷彿換了一個人般。
石破天應聲,加大了手上的動作和速度,殺機再度掩蓋了他們哭訴。
“該死的,既然你想魚死網破,那就來吧,兄弟們殺了他們。”一個弟子跳出來揮刀指揮。
石破天不屑一顧譏諷道:“你們有那個魚死網破的實力嗎?”石破天一拳轟出,猛虎下山般的力量爆發,一拳打爆那人的腦袋,腦漿迸裂間,血液噴染,也打碎了他們最後的防線。
“這還怎麼打?快走。”已然害怕的驚疑一聲,轉身就跑,就是這一跑他們最後防線也頃刻間灰飛煙滅了。
石破天大步流星追上去,血淋淋的拳頭揮動,收割着條條鮮活的人命,此時此刻生命最爲貧賤。
嘭!一道身影飛了回來,重重砸在地面上,激起陣陣灰霧。
一個半米深的坑中石破天滿身鮮血哀嚎躺在其中,口中還咕嚕冒着血泡,胸腔凹下去一塊,儼然被人重擊造成的。
“噗!”石破天吐了一大口血,想要撐起身子,可是胸骨斷裂,五臟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最爲嚴重的是心臟幾乎瀕臨破碎的邊緣。
得虧石破天是煉體的修士,身體的強度遠超一般人,加上陳曉冰一直以來對石破天的嚴苛“錘鍊”,肉身的檔次更是上升了許多,硬生生抗下了這一擊。
無奈的石破天只得忍痛一點點爬到坑的邊緣,睜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陳曉冰望向走來的宏圖紀然,飄然遠翥的白袍隨風舞動,皙白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儒生的和煦,以及智謀的目光,而是殺意瀰漫,籠罩這一條街道,氣溫驟降間,實力展現一覽無餘。
剛跑掉的幾人趕緊恭迎宏圖紀然的到來,這可是救了他們的小命,要是宏圖紀然晚來半步,他們都得在地下醃酸菜。
宏圖紀然面無表情,目光直視着陳曉冰,餘光掃過被釘着的宏圖八夜,根本沒有在意着幾人,隨即冷幽道:“你過分了!”
“哦~你人讓手下人打我的人,還說我過分,着實有些好笑,只允許你打人,不允許我殺人?這是個什麼道理?”陳曉冰怒極而笑,怒目而視宏圖八夜眼神。
“那又如何,強者就是決定弱者的生死,在這個世間實力爲尊。”宏圖紀然幽幽道。
陳曉冰逗笑了,狗屁道理,那麼前世他們百帝爲什麼要拼命保護你們這幫螻蟻?因爲愛嗎?
純屬放你涼的屁!
“宏圖紀然你也別在這搞這些文學詞彙,我知道你踏馬打了老子的人,這賬你打算怎麼算?”陳曉冰嚴聲質問宏圖紀然。
這話很簡單,你踏馬別給我搞一些文言文、哲學的,要算賬就直接點,不然別人還以爲我沒種呢!
宏圖紀然眼睛微微一眯,看着面如平湖的陳曉冰,想要找到一絲陳曉冰害怕的破綻。
可是根本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這讓他懷疑陳曉冰是不是還有後手。
宏圖八夜的死其實對於他毫無影響,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在他們強者眼中就該死,哪怕是他的弟弟,只不過是有一點血脈關係的名詞罷了。
要說作用就是,唯一有意義的就是宏圖八夜的死是一個藉口,一口吃掉一品閣的藉口,一個宰了陳曉冰的藉口。
這個藉口用處可大了,只要用好了,殺了陳曉冰,就算秦夢馨找上門都找不到藉口的報仇,而且到時候執法堂上門,以宏圖紀然的背景頂多受一些處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