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無數的海航經驗，從暴風雨中逃脫中，數次面對颶風和各種險情，他很清楚如何在最惡劣的環境中逃生。
他熟悉這裡的每一寸海域，也瞭解皇甫耀陽的性格，時間差早已經計算過數次。
所有的一切，他都是有規劃的，絕不是魯莽的衝動之舉。
船上撒旦手下無數，僅憑他一人兩手，不可能全盤通殺，毀掉船隻纔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我只想說……”卡爾一臉興奮地揮舞着手中的叉子，“現在你是我的偶像，繼十五之後的第二個！”
菲比淡笑，粉眸一轉就落在十五臉上，“是嗎？”
“對啊！”不等十五回答，卡爾已經咶噪地開口，“我第一次見到十五的時候，完全被她折服，天啊，你是沒有見到，她在十分鐘之內芭蕾一樣穿過魚網一樣的紅外線……簡直不可思議。”
菲比點頭，“我想……是的！”
十五端過杯子喝了一口牛奶，以免與他目光接觸。
“老宅那邊情況還好嗎？”
卡爾聳聳肩膀，“天知道！”
“我們明天回去。”十五道。
“你的傷還沒有好。”菲比的聲音響起來。
十五掃一眼自己的胳膊，“這種小傷，不礙事的。”
菲比的粉眸迅速地掠過她脣角的笑紋，“我幫你們安排飛機。”
“好啊……”
“不用了！”
卡爾與十五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聽到十五的拒絕，卡爾有些不解地轉過臉。
“這種小事，卡爾就可以搞定。”十五側眸，注視着卡爾，“怎麼，光吃飯不幹活了？”
卡爾一笑，“我馬上就去訂票。”
說着，他就從椅子上站起身。
“可是……”十五掃一眼他盤子裡幾乎沒動的早餐，“你的飯還沒有吃完。”
“昨天吃了三塊牛排，我現在還能吐出整塊的牛肉了，你們吃吧，我不吃了。”卡爾向二人擺擺手，邁步離開露臺。
“卡爾！”十五起身想要追他，“我還有……”
一隻手掌，暖暖地落上她的手腕。
“有事吃完飯再說也不遲。”菲比將她輕輕拉回椅子，將桌上的小屜向她推了推，“聽卡爾說，你喜歡上海菜，嚐嚐這個排骨糉合不合胃口？”
十五看着他將小屜揭開，嗅着半空中飄蕩着的糉葉的清香。
十五悄悄嚥了口口水，揚脣，“沒想到，他還記到，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這個一向是喜新厭舊，嚐個新鮮就夠了。”
“要是你不喜歡，我讓侍者換別的給你。”菲比擡起手掌。
“不用了。”十五伸過筷子夾起那隻好久沒吃過的排骨糉，“偶爾回憶一下也不錯。”
剝開糉葉，她捏着糉子送到嘴邊，小小地咬了一口。
糯米清香，淡淡的香甜，比她在上海吃過的還好吃。
吃了幾口，她就將糉子放到盤子裡。
事實上，她是真得很喜歡這種東西，但是醫生說，她的胃不好，這種不好消化的糯米要少吃。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明明喜歡，擺在眼前，卻無法消受。
如糉，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