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的確不認識周霆霄,但晚輩對前輩所言,句句屬實。”韓千雨面色認真道。
燕滿天看着韓千雨,臉色微微轉變,問道“你說你不認識周霆霄,那我且問你,你爹是誰?若我聽到你有半點隱瞞,定殺不赦!”
韓千雨思索片刻,答道“晚輩是孤兒,從小被一對山野夫婦收養,至於親生父母是誰,晚輩自己也不知曉。”
“一派胡言!你說你被山野夫婦收養,那你這一身本事從何而來?騰龍玉又從何而來?還不如實招來!”燕滿天平靜的面孔驟然大變。
“不瞞前輩,晚輩這一身本事乃是在天寧宗所學。”韓千雨答道。燕滿天的怒意,讓韓千雨有些惶恐。而且,韓千感覺得到,燕滿天和周霆霄似乎有着不淺的關係。
“天寧宗?”燕滿天雙眸浮現一抹冷意。
“那韓溪風老賊近來可好?”燕滿天問道。
“前輩爲何罵我宗宗主?”韓千雨神色不悅。即便這燕滿天真有過人的鑄器本事,若他與韓溪風宗主間有着什麼深仇大恨的話,韓千雨便不會再祈求他打造兵器。
“哼!難道韓溪風不是老賊嗎?說他老賊已經算尊重他了。”燕滿天說道。
“雖然不知前輩和宗主間是否存在什麼過節,但若前輩執意辱罵我宗宗主的話,晚輩便不再需要前輩打造兵器了。”韓千雨雙眸一凜,很是認真的道。
“你這小子倒也愛憎分明,我問你,你和那韓溪風究竟是什麼關係?”燕滿天神色略帶好奇道。
“韓溪風宗主與家父乃是摯友。”韓千雨答道。
“摯友?”燕滿天眉頭略微一皺,又道“如此一來,你爹真是周霆霄?”
韓千雨搖了搖頭,苦澀道“或許前輩的猜測是對的,但晚輩真的不曾聽過此人。”
燕滿天細細打量着韓千雨渾身上下,然後目光定格在韓千雨那張精緻的臉蛋上,暗暗道“確有幾分相似……”
“孩子,你過來。”燕滿天對着韓千雨說道。
韓千雨愣了愣,旋即從地上起身,慢慢走向燕滿天。
燕滿天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韓千雨看了許久,臉色也是開始漸漸變化起來,道“果然是周兄之子,越看越像……”
“前輩,您的意思是,周霆霄是我的親生父親?”韓千雨好奇道。
“應該不會錯,不僅長相頗爲相似,連性格也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而且,這騰龍玉非周家正統血脈是駕馭不了的。這種種跡象都足以表明你就是周霆霄之子。”燕滿天一本正經道。
韓千雨心中狂喜,燕滿天分析得如此透徹,那就說明他父親真的是周霆霄,而且燕滿天也很有可能知道他父親的一些事情,沒準還能順藤摸瓜,將家族仇人給找出來。
“孩子,你可知道我是誰?”燕滿天問道。
韓千雨搖頭,道“還望前輩告知。”
“我與你父親乃是故交,按理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叔父。”燕滿天含笑道。
聽完這話,韓千雨趕緊叩首,畢恭畢敬道“叔父在上,請受侄兒一拜。”
燕滿天上前將韓千雨攙扶起來,眼角閃過淚花,道“幸得上天眷顧,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碰到侄兒一面,值了值了!”
“對了,許久未見,你爹近來可安好?”燕滿天問道。
“家父……家父他已經過世了。”說到此處,韓千雨心如刀絞,面色難受。
“過世了……?”
韓千雨這突然的消息對燕滿天來說就如同晴天霹靂,嚇得他喘不過氣來。
“你爹是怎麼死的?”燕滿天依舊不太願意相信,又突然問道。
“晚輩也不知曉。所以晚輩纔要變強,手刃仇敵,爲父母報仇。”韓千雨緊緊攥住拳頭,面色鐵青。
“孩子,我同意爲你打造一把絕世寶劍。”燕滿天說道。
“叔父所言當真?”
燕滿天態度的突然逆轉,讓韓千雨有些不太相信。
“自然作數,你爹生前待我不薄,爲你做這些都是身爲叔父的我應該做的。”燕滿天說道。
“叔父,侄兒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叔父。”韓千雨目露惑色。
“你若是想問便問吧。”燕滿天點頭。
“叔父跟我爹是怎麼認識的?你可知道我爹是個怎樣的人嗎?”韓千雨迫切道。
“此事說來話長。”
燕滿天繼續道“我和我哥,你爹還有韓溪風曾在二十多年前歃血爲盟,結拜生死之交,懲惡揚善,除魔衛道。按年齡,韓溪風排老大,我哥排老二,你爹排老三,而我則年齡最小,排在最後。”
韓千雨津津有味的聽着。
“當時國家正值戰亂,不少武修都被迫踏上戰場,你爹是皇親國戚之後,自然有義務維護國家安危。我們四兄弟在國家的青年才俊中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自然也就被安排上了戰場。既然是爲國家打仗,就算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只願國家能夠早日脫離戰亂之苦,國泰民安,這一直都是我們兄弟四人的心願。”燕滿天說道。
“皇親國戚,穆王之後……”韓千雨暗暗道。這些陌生的字眼在他腦海中動盪不停,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對家族的渴望。
“可是,叔父的哥哥呢?還有,爲什麼叔父如此痛恨韓溪風宗主?”韓千雨仍是不解。
“韓溪風,他就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真後悔我當初怎麼會和這種小人結了兄弟。”燕滿天氣憤不已。
“叔父,您一定是對韓溪風宗主有什麼誤解,事情可能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雖然我也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韓千雨急忙道。在他的腦海裡,韓溪風從來都是一個正直的人,又一心一意爲宗派着想,根本就不可能是燕滿天口中的奸詐小人。
“誤解?”燕滿天冷笑,一對眸子愈發的毒辣起來,道“你不用替他說話,這個小人,在我們上戰場的時候,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卻龜縮在宗派內,苟且偷生。我大哥在戰場上喪命,他連見我大哥最後一面都沒來,不是小人又是什麼?”
聽到這些話,韓千雨內心猶如覆上了一層薄冰。原來他的父親,和韓溪風宗主、燕滿天等人還有着如此淵源。可是,雖然燕滿天這樣評價韓溪風,韓千雨卻不敢苟同。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究竟出於什麼原因也是無從考證,韓溪風說不定也有他自己的苦衷。
正當韓千雨這樣想,燕滿天卻是突然大聲道“就是韓溪風害死我哥哥的,我永遠都無法原諒他!”
韓千雨吐了口氣,看來燕滿天對韓溪風誤會極深,可他卻想化解這場恩怨。論感情,無論是韓溪風還是燕滿天都是他現在最親的長輩,手心手背都是肉。
韓千雨突然轉移話題,道“叔父還是先幫侄兒打造兵器吧。”
燕滿天面色稍顯平靜,看向韓千雨,道“你想要一把劍?”
“對!”韓千雨重重的點了點頭。
“若是劍的話,我這裡正好有一套劍法,或許適合你。”燕滿天說道。
“多謝叔父!”韓千雨行了一禮。
“先別急着謝我,雖說你是我侄兒,可這規矩還是不能破的。”燕滿天說道。
“叔父請講,侄兒必當竭力去做。”
“首先,你得把寒冰玄鐵石弄到手,那可是鑄造兵器的上等器材,若是將其用來鑄劍,定能打造出一流的絕世寶劍。”燕滿天說道。
“那這寒冰玄鐵石怎樣才能弄到手?”韓千雨問道。
“寒冰玄鐵石在雪棉山,你若是要去的話,恰巧要經過望月涯,順便幫我把五味果帶回來。”燕滿天說道。
“侄兒定當不辱使命。”韓千雨話語頗爲激昂。
正當韓千雨轉身要離去時,卻突然被燕滿天叫住了。
“等等!”
“叔父還有何事?”韓千雨回過頭來。
“你把五味果也帶上吧,沒有這東西,要出攝魂林怕是很困難。”
說罷,燕滿天袖袍一揮,取出一隻儲物袋遞給韓千雨,道“裡面有十顆五味果,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侄兒的份上,我才捨不得給哩。”
“如此便多謝叔父了。”韓千雨接過儲物袋,嘻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