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剛說完,從靈幾人便已經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每個人手上都提着刀劍,手握刀劍這件事很正常,但是呂清卻依舊察覺到了一絲違和。
更讓她感覺違和的是方纔差點被陳子書殺了的那個殺手也在現場,手中也握着一把刀劍。
她冷冷的說道:“你們幾個怎麼進來了?”
從靈沒有回答,她踮着腳看了一眼躺在不遠處的怪物屍體,淡然道:“師姐又是獨自一人斬殺了怪物啊,師姐真的是很強呢。”
“多虧了陳先生幫忙,否則的話這個傢伙恐怕沒那麼容易解決。”呂清淡淡的說道。
“怎麼會呢?師姐這麼厲害,獨自一個人當然也能解決得了。”從靈又笑嘻嘻的道。
呂清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從靈,你不用和我假惺惺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啦。”從靈道,“我們幾人剛剛已經確認過了,這個陳子書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拾荒者,不光殺人奪寶,甚至連婦孺都不放過,我們決定爲民除害殺了陳子書。”
呂清怎麼會相信從靈的這番鬼話?她冷冷的說道:“胡說八道!!”
“師姐?你怎麼能這樣?你要站在那個兇徒那邊嗎?明明已經證據確鑿你卻要助紂爲虐?”
“那我問你,你說的證據在哪裡?是從哪裡知道的?”
從靈歪着頭沉默了一會兒道:“當然是聽說的。”
“聽說?你不覺得荒謬嗎?僅僅是因爲聽說你們就要殺人?”
“呂清師姐你怎麼了?你難道連我的話都不相信了嗎?大家都相信我說的話,所以我們纔來協力誅殺陳子書,你怎麼能這樣呢?”
“你!!”呂清只覺得無比的荒謬,“你們都瘋了嗎?陳先生可曾傷害過你一丁半點?你們爲什麼非要……”
“呂清,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你討厭的人未必的會對你不利,但是討厭你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傷害你。”陳子書淡淡的說道。
他擡頭看向從靈說:“你們不是要殺我嗎?那就來試試吧,我就站在這裡,你看你們誰先上?”
從靈笑了起來:“陳子書,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非常強,非常厲害,天下沒人治得了你?我之前可是與你說過的,你這樣的人,我動動手就可以殺掉,你居然還和我談什麼……權力,真的是人太好笑了。”
“與其說這麼多廢話,不如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殺死我?就憑你手下的人嗎?”
從靈捂着嘴笑了起來:“算了,你的血髒了我的裙子可就不好了,要殺你的人是他!”
從靈身後的深處傳來了嗡的一聲鳴響,只見一把飛劍以迅雷之勢激射而來直取陳子書的咽喉。
還未等那飛劍射來,呂清便已經出手,張弓搭箭,龍嘯箭帶着音爆之聲呼嘯而去,狠狠的與那飛劍撞在了一起。
但是哪知道龍嘯箭這威力無可匹敵的箭矢在飛劍面前簡直是一觸即碎,甚至沒能讓它慢下來。
繼而叮叮噹噹一陣亂響,包圍在陳子書周圍的劍影也輕而易舉的被攻破,儼然已經再無防禦,危在旦夕。
若是對別人來說,這便是死局殺陣,不過陳子書可不是別人。
他的雙目驟然變成赤紅色,火紋爬上皮膚,他狠狠的一拳擊出。
咚的一聲巨響,狂暴的罡風十三席捲,陳子書連連後退十幾步方纔停下,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結丹境修士,素奇,你還沒死!”
噔,噔,噔,一個腳步聲響起,身穿着破爛黑袍的素奇緩緩的走了出來,他依舊還是有些虛弱,顯然鳳凰餘火的力量依舊在折磨着他,不過他的情況卻比前幾日好上了很多。
“沒辦法,我命大,那個怪物非但沒有殺我,反而是用了一些特殊手段來幫我療傷。”素奇臉上露出獰笑,“陳子書,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等一下,我們談談,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非要殺我不可?”陳子書問道。
“只是因爲我想這麼做,那青陽宗宗主看不起我也就罷了,而你,你在我面前不過是區區蟲豸,我殺不了青陽宗主,殺你……易如反掌。”
“你就不怕龍源城與東冥域開戰?”
“想用這個來威脅我?你還是死心吧,他們之間是否開戰我是不會在乎的。”
“也就是說你已經被東冥域拋棄了,對吧?你身後的那幾個小朋友,被你欺騙了,對嗎?我想你是向他們承諾過一些東西,他們才救你出來的。”
突然之間,緊繃着的空氣突然變得死寂了幾分,片刻之後素奇才緩緩的說道:“這不能怪我,只能說他們實在是過於愚蠢,加入東冥域?東冥域可不會要這樣的廢物。”
此話一出,從靈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一位男弟子見從靈臉色不對,便立刻習慣性的爲自己的師妹伸張正義。
“老東西,你說什麼?我們辛辛苦苦將你救出來可……”
嗡的一聲輕響,飛劍穿過了那名男弟子的咽喉,他掐住自己的脖子,血泡從口中洶涌而出,然後跪在地上死了。
陳子書不動他們,是因爲有呂清在,但是素奇不一樣,素奇是一個只想着殺人的瘋子,他又怎麼會在意這幾個絕日宗弟子的生死呢?
從靈開始大聲尖叫,然後被素奇手下的那個殺手狠狠的抽了一嘴巴,她當即便不敢作聲了。
“真好啊,你說是不是?”素奇緩緩的朝着陳子書靠近道,“你把我弄成這個樣子,東冥域又給我下達了追殺令,我以爲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找你復仇了,但是造化弄人,可能你命中註定要死在我手裡。”
靈氣從素奇的體內席捲噴涌而出,來自結丹境的強大壓迫力讓陳子書臉色有些難看。
他曾經從元嬰的攻擊中存活下來,但是卻僅僅也是抵擋了元嬰的一擊,境界的差異不同於段數的詫異,這是無法逾越的。
但是如今……顯然也沒有逃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