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程月行被這道突如其來的命令搞得有些懵。
“有什麼問題嗎?”席平海擡頭看向他,雙眼之中滿是不耐煩。
“那個……城主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您爲什麼突然要殺我?”
“沒有搞錯,你沒聽見陳公子方纔的話嗎?他要你的項上人頭。”席平海道。
“可……可是我是您的門客,這個陳子書只不過是慕容姝手下的一個小小的僕人而已,您怎麼會?”
“僕人?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位陳公子乃是子車太爺的貴客,你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此頂撞他,這不是自己找死嘛。”席平海已經非常不耐煩了。
“等……等一下,我……”
“好了,不要再廢話了,拖下去砍了,然後把人頭呈上來給陳公子看。”席平海打斷了程月行的話。
程月行徹底懵了,他一直以爲慕容姝纔是真正的掌權者,她姓慕容,是慕容佳最後的遺族,和子車迴天關係密切,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她應該纔是那個主人才對。
但是怎麼會……怎麼回事陳子書?
他一直以爲陳子書軟弱可欺,即便自己在他頭上拉屎撒尿他也不敢反擊。
他怎麼會知道……怎麼會知道這個人擁有一句話就決定他生死的力量?
更可怕的是,他這次真的是將這個人激怒了。
此刻他恨不得撕爛自己的嘴,就在剛剛,剛剛他哪怕少說一句話,說不定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着陳子書求情:“陳公子,陳公子饒命,我……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頂撞您,求求您饒我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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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書居高臨下看着他,然後開口道:“你的生死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那……那就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吧。”程月行連忙道。
“我也想,我真的想。”陳子書道,“畢竟在此之前我都希望你能活着,畢竟你活着於我而言無傷大雅。”
“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不明吧你爲什麼要幾次三番的挑釁我,嗡嗡嗡,嗡嗡嗡,就像是蚊子一樣。”
“現在好了,我現在不認爲你活着是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了,我認爲你消失了對我會有一些好處,所以我決定讓你消失。”
程月行啞然,冷冷的看着陳子書。
“不要向我求情,也不要怪我。”陳子書聳聳肩,“畢竟我只是爲了保證我周圍良好的生存環境,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陳月星頓時慌了,他又一把抓住席平海的衣襬,大哭大叫:“席城主,席城主幫我求求情吧,我可是您的門客啊,爲您鞍前馬後這麼久,求求你幫我求情吧。”
看着程月行一把鼻涕一把淚,席平海終於是咬了咬牙看向陳子書道:“陳公子,那個……他畢竟是我的門人,希望您高擡貴手放他一馬,日後我席某人定有重謝。”
陳子書瞥了席平海一眼道:“不擡。”
陳子書如此沒有禮貌且不近人情的回答,換來的卻不是席平海的憤怒,而是一聲嘆息,程月行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席平海一腳將程月行踹開,不耐煩的大吼:“來人,把這個混蛋押下去斬了!!”
隨即便有兩名修士上來架住程月行往後拖去,接着便是程月行涕泗橫流的哭叫和哀嚎的聲音,不一會兒就真的有人捧過來一個匣子,匣子裡裝着的正是程月行的人頭。
陳子書看也沒看,只是淡淡的說道:“丟到龍淵去。”
子車迴天瞥了一眼陳子書,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道:“陳小友,你的殺心有點重。”
“是嗎?我感覺還好。”陳子書道。
“你殺了他有什麼用呢?小姝還是回不來了。”
“誰說她回不來了。”陳子書道。
“你根本不瞭解龍淵,即便是我也沒把握前往龍淵深處,小姝在那裡定然是九死一生,說不定現在已經……”
說道這裡的時候,子車迴天沒有接着說下去,他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多好的姑娘啊,居然要硬生生折在這裡,這件事我一定會找出幕後黑手的。”
“所以說你不打算救她?”陳子書又問。
“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已經沒有意義了,誤入龍淵的人根本沒有或者離開的案例,就算是她現在還活着也早已經毒瘴入體,以龍淵的毒瘴之烈,即便是救出來也沒有存活可能了,除非你手上有靈丹。”
陳子書沒有回答,他的目光看向宗門的那塊面板,面板之上呈現的是龍淵的區域地圖,但這片區域地圖此刻掩蓋在一片暗沉的迷霧之下,完全看不清內在。
而就在這一片迷霧之中,一個微弱的紅點在不斷的閃爍。
這個微弱的紅點所代表的就是慕容姝,此刻她依舊活着,不過狀態卻十分不好,紅點的亮度已經十分微弱了,代表着她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陳先生,算了吧,如今最好的方式不是派人下去送死,而是將這件事徹查到底,以告慰慕容姑娘的在天之靈。”席平海規勸道。
“對!這件事必須查清楚!一面有人整日想着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夠了!你們不要再帶爭吵了。”子車迴天有些惱怒了,“當務之急是儘快查清楚究竟是誰策劃了這一場襲擊,慕容家承受的已經夠多了,我們不能再讓最後一名遺孤就這樣白白死去了。”
“查不查無所謂。”陳子書道。
他這一句話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陳……陳公子,你說什麼?”席平海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我說查不查無所謂。”陳子書看向身後的幾人道,“因爲我不會讓慕容姝死的,否則的話我在她身上砸的那麼多錢豈不是都虧了。”
緊接着,陳子書猛然一躍,跳下了龍淵,手中的保溫杯頃刻之間化作一道兩張多長的巨大的圓柱,託着陳子書朝着龍淵下面飛去。
子車迴天先是一驚,隨即冷然說道:“這個白癡,若是想死的話就讓他去死吧。”
“子車太爺,這個不行啊!”席平海一臉焦急,“他可是掌握着整個臨淵城命脈的人,他死了這個臨淵城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