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偉祥終於明白竹凌霄的感受了,和這個魏朔在一起,沒有一顆大心臟是萬萬不行的,說不定哪天就被他懟死了。
孫偉祥壓下胸中的煩悶,將剛纔追趕歹徒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當然沒說他追錯了路,繞了半天才找到這裡的事。
這件事對於魏朔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這就意味着今晚這棟樓裡有不止自己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不止自己這一批人。
連續好幾波人的進入讓今晚的任務將會變得錯綜複雜,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而魏朔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呵,今晚這樓挺熱鬧哈,這實驗樓都多少年沒有同時接待過這麼多人了?”
魏朔打了個哈哈,向實驗樓走去。
孫偉祥趕緊跟上,他也認出了這棟樓就是昨晚穆小言跳樓的地方,也就是說今晚他們將要面對的,不只是剛纔那個歹徒,還有穆小言的鬼魂!
而歹徒和鬼魂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繫呢?
他們今天就是來查穆小言自殺案的,結果就被一個歹徒引到了這裡,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他們警察對付歹徒倒是拿手,但對付鬼就是外行了,今晚還得依仗魏朔。
但這個魏朔從頭到尾都沒說他是爲什麼到這來的,也是很可疑啊!
孫偉祥暗自留了個心眼,雖然周隊和小竹都挺信任他的,但憑藉他多年辦案的直覺來看,這人並不靠譜。
很快,他的直覺就被驗證了。
魏朔走到實驗樓的大門前,竟然拿出了一部攝像機擺弄起來,看他悠閒地模樣,根本不像是即將面臨一場大戰,反倒更像是要用攝像機記錄下家庭野炊的溫馨時刻。
孫偉祥:“⊙﹏⊙∥”
雖然覺得這人不太靠譜,但沒想到竟然這麼不靠譜!
這特麼根本就是個神經病吧?
哪個正常人會在一座這麼恐怖的廢樓裡錄像啊?
你以爲你在拍《昆池巖》啊?
縱然是老成持重的孫偉祥,此時也壓抑不止自己的吐槽之魂了,心中瘋狂吐槽了一波。
他發泄了一下吐槽的衝動才問道:“那個……不好意思,你拿出攝像機來幹什麼?”
魏朔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關愛弱智兒童的眼神看着他。
看得孫偉祥臉都要僵了,魏朔才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拿出攝像機來當然是爲了錄像啊,難不成還能打電話?”
孫偉祥頓時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
我特麼當然知道攝像機是用來錄像的,但你這種場合還想着錄像,未免也太不把鬼和歹徒不放在眼裡了吧!
人家鬼和歹徒不要面子的啊?
魏朔沒等他再說話,把GOPRO戴到頭上,直接走到了旁邊的一處被打碎了玻璃的窗戶前,避開玻璃碴子,用手一撐就翻了進去。
一進實驗樓,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四周突然變得一片死寂,外面的風聲蟲鳴全都不見了,那一道窗戶好像就是咫尺天涯。
魏朔自己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廢棄的教室,教室中間有兩張試驗檯,已經因爲常年的荒廢而變得滿是泥土,實驗室裡沒有別的什麼東西,實驗櫃裡的材料也都被清空了。
總之,這裡除了髒了點之外並不雜亂,可見當年廢棄的時候是有條不紊地進行的。
但是好好地一座實驗樓爲什麼說用就不用了呢?
建樓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如果沒有必要,一般是不會選擇將一座完全可以繼續使用的實驗樓給廢棄掉的。
而且哪怕後來因爲擴招,導致其他實驗樓已經很緊張的情況下,也沒有再度啓用。
這當中一定有着什麼秘密。
學生們之間的流言,很可能並不是空穴來風!
這是孫偉祥也跟了進來,兩人向實驗室門口走去。
推門出來,外面是一條走廊,走廊裡一片漆黑,只有兩頭的窗戶中投出隱約的光。
兩人屏住呼吸側耳傾聽,但沒有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音。
但這點其實就很奇怪。
因爲竹凌霄和王鵬飛是追趕着歹徒進來的,在你追我趕之下,不可能不發出一點動靜。
這座實驗樓並不算很大,在這麼寂靜的環境下,如果劇烈的跑步聲,哪怕是在頂樓,也不應該一點都聽不見。
孫偉祥心中焦急,那個歹徒很可能是有某種能令人瞬間失去抵抗力的能力的,且不管是異能還是某種藥劑,竹凌霄和王鵬飛都是有危險的。
而現在一點動靜沒有,就不免令人想到二人被歹徒反殺這種情況。
他壓低聲音道:“小竹和鵬飛現在處於危險之中,要不咱們先找到他們再說吧!”
魏朔用鄙視的語氣說道:“虧你還是警察呢,這麼沉不住氣,現在咱們對於對方的情況一點都不瞭解,這裡的地形也不熟悉,萬一被人陰了,那不就玩完了嗎?”
孫偉祥一向穩重,這還是他頭一次被人說沉不住氣,心中不免有氣,馬上說道:“但萬一晚了一步,讓他們遭到毒手怎麼辦?”
魏朔一想也是,自己的任務說的是午夜之前,而現在才九點多不到十點,時間還很充裕,但竹凌霄他們有可能等不及了,還是先救人比較好。
他也沒再提出異議,大致搜索了一下一樓,就順着樓梯向上走去。
就在快要走到二樓的時候,忽然魏朔看到了樓梯扶手上有幾點紅色的痕跡。
他蹲下身去查看,又靠近聞了聞,果然是血!
而且血液還沒完全乾透,應該就是不就之前留下的。
孫偉祥也趕緊過來,一看見這幾滴血,頓時神情更加緊張了。
“以你的經驗來看,這是誰的血?”魏朔問道。
孫偉祥搖了搖頭,說:“不好說,不過從血液的濺射角度來看,應該是利器通過劃傷留下的,有可能是小竹的匕首造成的,也有可能歹徒身上還有利器。”
魏朔點了點頭,正要站起來,忽然感覺地面上有些不對勁,俯下身子仔細看去,卻發現地上的塵土很薄,不像是一座廢棄多年建築中的灰塵。
而且這些塵土薄得很均勻,不像是最近有人經過踩出來的,更像是在一段時間一前被人打掃過,又積下了不多的土。
“難道說這棟樓一直都有人?還是說前段時間因爲某種原因,有人來打掃了?”魏朔疑問道。
孫偉祥也細思極恐道:“會不會是這裡是那個歹徒老巢,他已經多次襲擊女生,將她們綁到這來了?那那些女生的結局是怎樣的?是被他放回去了,還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