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張楚毅震驚非常，隨即有些生氣，“你在逗我吧，你自己都是神明，有着自己的神格，你居然說不知道？”
莫甘娜雙手一攤：“可我確實不知道啊，我並非修煉成神，我是在天堂出生，我生下來就是神明，有着自己的神格。”
張楚毅嘴巴大張，簡直日了狗了。
“這特麼也可以啊！”
莫甘娜哼哼兩聲，接話道：“事情就是這樣咯，我雖然有神格，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獲得。”
“不過我隱約猜測，大概是要成神的時候纔會獲得神格吧，畢竟我一出生就是真神，或許因此才自動獲得了神格。”
張楚毅臉色一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算什麼，要達到真神境才能獲得神格？
但是，他若無法吸收信仰之力，境界只能一直卡在金丹巔峰，連晉級元嬰都做不到，更別提晉級真神了。
“搞毛啊，鬧到最後居然是個死循環？”
張楚毅一下子覺得天都塌了下來，原本冷靜的腦子也一下子變得凌亂無比。
不晉級真神無法獲得神格，沒有神格無法吸收信仰之力，吸收不了信仰之力無法晉級，這三個條件直接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死循環，也就是說，張楚毅這輩子只能卡在這裡了。
張楚毅眼中露出幾分絕望之色，直接愣在了那裡。
莫甘娜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之前這傢伙膽大包天的對自己出手都沒這樣過，這事情對他來說就這麼重要麼？
“喂，你沒事吧？”莫甘娜微微皺眉，問道。
張楚毅粗重的喘息了幾口，隨即咬牙，自言自語道：“不對，一定還有其他獲得神格的辦法。”
說着，他站起來，抓住莫甘娜雙肩，直勾勾的盯着她，雙眼大睜：“一定還有其他獲得神格的辦法對不對？”
莫甘娜眉頭皺得越發緊了，語氣不悅：“喂，你抓着我幹什麼？你敢對女王不敬？”
張楚毅哪兒管你什麼女王不女王的，他現在急得就差上竄下跳抓耳撓腮了，怒吼道：“快說！”
莫甘娜一時怔住，很是奇怪的並不怎麼生氣，而是看着張楚毅這歇斯底里的模樣，莫名其妙心裡有些發堵。
神格，是一位神明的資格和證明，亦是神明的一種延伸。
神明死，但神格尚在，便還有復活的機會，就如同如今的莫甘娜和凱爾這樣。
神格承載了一位神的經歷，若是神格消失，那麼這位神的經歷也會被剝奪。
並不是失憶，而是在這段經歷當中，所修煉的神術，得到的實力等等，將都不在屬於你。
神格消失雖然不會直接導致神明的死亡，但是對於一位神來說，失去了這一切，比死還要難受。
“其他辦法……我不知道。”
莫甘娜低聲說着，輕輕咬着嘴脣，有些心虛。
其實是有的，起碼據她所知，便還有一個。
那就是神格繼承。
將一位神明的神格繼承給另外一個人，原本的神明失去神格，喪失一切，繼承的人獲得神格，獲得一切。
但是，這等事情，幾乎等於將自己的所有都奉獻出去，古往今來又發生過幾次呢。
張楚毅臉色灰白，緩緩鬆開了手。
莫甘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雙肩被他抓得有些生疼。
“……謝謝。”張楚毅低聲說着，聲音忽然變得沙啞，整個人彷彿丟了魂似的。
莫甘娜看的心頭越來越堵，眉頭已經緊緊皺在了一起。
她看着張楚毅，就見張楚毅道謝之後，轉身朝着九州方向走去。
“喂，你要走？”莫甘娜心裡咯噔一下，慌忙叫住，“那我們的合作呢？”
張楚毅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只是說到：“我不會和你合作的，你知道我這一路過來都看到了些什麼嗎？我是絕對不會讓藍星全都變成這個樣子。”
“凱爾所秉持的正義，我雖然不認同，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在教廷的統治之下，大部分人起碼都還能安居樂業。”
“那麼，讓教廷來統治藍星，也比你莫甘娜來統治比較好。”
道不同不相爲謀，張楚毅無法認同凱爾或是莫甘娜任何一人，但是如今他成神無望，一定要選擇的話，他也只能選凱爾。
若是讓藍星都他沿途所見這般，實在是太可怕了。
張楚毅說完，就要起身飛走，如今既然接受了凱爾，那就無所謂他和莫甘娜見面的消息，會不會被凱爾知道了。
不過，正當他要飛起來的時候，後面的莫甘娜忽然嬌喝一聲。
“給我站住！”
莫甘娜幾步走過，攔在張楚毅身前，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十分委屈。
“你真的認爲，如今藍星的亂象是我造成的？”
“我之前都帶你去看過了，那些所謂的我的信徒，他們根本纔不會管是誰的信徒，他們之想作惡，又不是我命令他們這麼做的！”
“我只是沒有理會，沒有阻止，從誕生到藍星以來，我也只是做着我自己的事情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那些人打着我的名號，在外面四處作惡，但我也沒有因此去殺掉他們任何一個人，滿打滿算我也只殺了五個人而已！”
“安娜是自願獻祭自己，另外四個人是我在泰亞國酒館的時候，一個想要輕薄於我，三個是先對我起了殺心，我殺了他們也有錯嗎？！”
之前的泰亞國酒館，莫甘娜也只殺了那四個人，其餘的都是達布所殺。
而達布所殺的，都是以前欺負過他的，對他有恩的酒館老闆不也一樣被他放走了。
她現在還不能失去信仰，安娜死後，她只能再找一個虔誠的信徒，來爲自己提供信仰之力。
她在酒館施展的神術，真的只是讓他們傳播自己的名字，那個神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危險性。
她也沒想過，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
“張楚毅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憑什麼來指責，是我將藍星變成地獄？”
“你別忘了，我曾經也是守護天堂和人間的炙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