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發小

在家的楊雲若,基本上算是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早上早早的,母親就已經做好了早餐,看到楊雲若在賴牀,就慈祥寵愛的把早飯放鍋裡保溫着,楊雲若起來的使用已經是十一點了,保溫的早餐早已經因爲柴火燒盡而已經涼透了。看到楊雲若醒來,母親又去點燃那已經熄滅的柴火,將涼了點早餐重新溫熱。

吃完早餐,稍微看會電視或者是玩會手機就已經是中午了,又是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然後午休,午休完了也都是下午三四點了,玩一會又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每每看到桌子上的菜餚,楊雲若都覺得自己可能是豬。這一天天的,門都沒出,就光吃了睡,睡了吃。自己都感覺自己是一個廢物了,還不如上班的時候。

上班的時候想着放假,放假的時候又想着上班,楊雲若覺得自己真的是夠了。有些神經錯亂的樣子,雖然總感覺自己本身就是神經錯亂的。

但是,又有幾個人回家不是這樣的,想了想,楊雲若就又用枕頭蒙着自己的頭,慢慢的打起了鼾聲。一開始的手足無措道現在慢慢的認同了這個家而覺得理所當然,楊雲若都已經習慣了。

......

楊雲若的母親楊春華本來並不是姓楊,而是姓李。早年間,爲了生養一個男孩,楊春華的母親愣是生了八個女兒才生出一個兒子。九個小孩的撫養就是一大筆開銷,本身就不是很富裕的父母就把楊春華送人養,就送到了楊雲若奶奶的手上。

雖然自己也三兒兩女的,但是老太太硬是覺得應該子孫滿堂,咬着牙接過了楊春華然後撫養長大。長大之後,楊雲若的父親也到了結婚的年齡,只是兩個哥哥結婚已經把家裡所剩不多的家底花了個精光。

沒法,老太太只好找到當女兒養的楊春華,要麼早點嫁人拿到一筆財力給小兒子娶親,要麼直接嫁給小兒子算了,反正也不算事親兄妹。

最後,楊春華考慮了一下,與其嫁給不認識的人共度一生,那還不如嫁給這個自己從小跟到大的哥哥,好歹還熟悉一點一點不是。

就這樣,楊春華最後嫁給了比自己大四歲的哥哥楊濱。村裡的人曾經都有意無意的開過他的玩笑,說她是童養媳。這是這個問題,說是,還真像,說不是,原來還真不是。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卻是是結合了,剩下了四個小孩,三個女兒,也如同自己的親母一般,爲了生個兒子,把三個女兒中的兩個送給了別人撫養。

“童養媳,你兒子回來了啊?”楊春華在小溪旁洗衣服,同村的一個婦女曹英走過來問道,她也是來洗衣服的。全村的衣服都是來到這條小溪中洗滌。

“是啊,回來了,昨天晚上到的家。”楊春華笑嘻嘻的說道,只要一說到兒子,楊春華多久笑嘻嘻的,兒子是她的驕傲,是她忍着把自己親生女兒送去給別人撫養,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驕傲。

“昨天晚上我婆婆回來說看到了小云仔,我還以爲她瞎說呢,原來真的回來了啊。”曹英笑呵呵的說道:“好幾年都沒回來了,這就回來了啊。”

“是啊。”楊春華有些沒落的回覆道,兒子前幾年天天說忙,都沒有回來過年,讓她一直飽受這些婦女的七嘴八舌。只是這些事情她都默默的跟丈夫扛着,從來沒有透露過給楊雲若。她想着,年輕人總是事業爲重的,回不回家過年,倒是不是太重要。只是,小山村的人的思想不是這樣想。沒回來過年,那就是沒能力的表現。所以,楊雲若的風評在這座小山村總不是太好,長輩們都不是太看好他。

雖然楊雲若有人經常有電話打來,說在拍戲啊什麼的,忙啊,但是這些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有一次楊雲若說有她拍的戲要在省裡的電視臺播放,可是從頭看到尾,也沒有注意到那個是楊雲若,看着明明像的,後來看看又覺得不像,甚至連片尾的演員名單都看了無數遍,但是就是沒有看到楊雲若風名字。從此之後,楊雲若在這個村的暗地裡就有一個‘吹牛大王’的名聲,雖然沒有人正面跟楊春花講,但是她還是聽到了風聲。在之後,楊雲若打電話說他拍了什麼戲,楊春華就再也不跟別人說了。

“前兩年忙,今年事業穩步了,就回來了。”楊春華解釋道。

“哦哦哦,那帶女朋友回來了吧,那麼多年了。”曹英說道:“小明子都帶女朋友回來了,做題啊我還看到了呢,穿着個紅色外套,人看着還好,屁股大,是個好生養的。”

“小明子纔多大,就帶回女朋友了?”楊春華詫異地道,在她的印象中,這個小明子似乎比自己的兒子小很多吧。

“哪兒小了啊,人家都滿二十了好吧。”曹英攤開盆裡的衣服,撒上洗衣粉輕輕的搓着:“要我說,還是早點結婚的好,趁着我們都還年輕,還能幫幫他們,帶帶孩子啊,洗衣做飯什麼的。現在都說什麼要晚婚晚育啊,都是扯淡,老了抱孫子都抱不動,還怎麼共享天倫啊。”

“你是不知道哦......”曹英一臉幸福的說道:“我們家那小孫子啊,才一歲吧,還不到一歲,那小腿一蹬的,我抱着她都差點把我蹬一個趔趄。”

“真的啊?”楊春華長着嘴巴,好奇不敢相信的問道,雖然她也帶過孩子,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都已經忘記了當初的感覺了。“那麼小個小人兒,能把你蹬一個趔趄?”

“可不是。”曹英月說越來勁的樣子。“現在的小孩,哪家不是寶貝着,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營養充足。又不像以前,一個個都猴似的。現在的小孩子,都聰明着,有力氣着呢。”

“你們家二胎了吧?”楊春華羨慕的道,雖然她也算是有孫輩的人了,但是外孫終究不是自己的親孫。

“這,才幾個月,還不顯懷呢。”曹英說着,只是看着楊春華的樣子,想到那個幾年沒回來的楊雲若,和現在還單着的楊雲若,又讓她覺得自己着實不該在楊春華面前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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