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坑了。
但該做的事還要繼續做完。
羅凱罵罵咧咧的撬開了下水道蓋，直接跳了下去。
底下臭不可聞，那種萬般滋味的味道羅凱都不想形容了，只是掩住口鼻皺眉打量這裡。
他往深處走，來到了深淵氣息最爲強烈的地方。
這裡流淌着漆黑的黏稠物質，堆積的深度已經沒過了腳踝，並經由下水道通往四面八方。
羅凱伸手摸了摸牆壁。
深淵裂縫應該就是在這個地方誕生的，雖然現在已經被補上了，但還是源源不斷滲透出極爲強烈的惡意，假以時日估計又會誕生一個龐大的深淵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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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在牆壁上劃過，紅光微閃。
隨後，燃燒起來的火焰沿着這些黑暗物質擴散，轉眼間整個地下空間都充斥着炙熱的氣息。
但這些火焰並未傷及其它建築，只是灼燒着黑暗物質。
羅凱走在焰火中，又往其它地方探查過去。
除了這個地方之外，還有一處的深淵氣息非常濃烈，羅凱通過判斷地面的方位，確定這裡大概是平價商場附近。
嗯，這個地方是空的呢。
羅凱敲了敲面前的牆壁，雖然是手感實心的，質感也是實體的，但其實都是真實無比的幻象罷了。
然後，羅凱在這裡也放了把火。
他期待的看着牆壁，然後遺憾的收回視線——他沒法打破這個幻象。
想想也是，審判可是來自劇本空間。
羅凱順着下水道，繼續探查了許多地方，最終確定深淵的影響很可能已經通過排水管道，輻射了整個黑雨區！
這相當於七分之一個陽城！
甚至還可能會繼續影響到其它地方！
“是個大工程了啊。”
羅凱緊皺眉頭，點了根菸抽上：“也不知道是哪些缺心眼的往下水道里亂丟東西，真是麻煩死了。”
深淵誕生的地方有必然的原由。
人類產生的負面情緒，擁有他們自己都想不到的強大能量。
一個被這些負面情緒滋生的深淵怪物，就相當於領域內的母體，如果不斬殺母體的話，就會源源不斷地產生新怪物，而母體的力量，又主要來源於深淵裂縫。
至於深淵裂縫的誕生……鬼知道它是怎麼裂開的。
沒有人知道深淵究竟來自哪裡。
也許是世界之外？
羅凱巡視完大概的範圍後，轉身往回走，接近和平街道的街區時，依舊可見牆壁上、地面上粘覆着的黑暗。
火焰並未能全部灼燒完黑暗。
“咣——”
突然，遠處傳來一點動靜，經由空曠的地下通道後引起擴大的迴音。
羅凱驀地看過去。
黑暗中，一點星光影影綽綽。
有個白色的扭曲的影子在空中游蕩，像是水流般毫無定型、隨意漂流，但偶爾又能匯聚成固定的形狀。
在發現羅凱的時候，那個正在遊蕩的白色影子倏地一頓，然後迅速往回飄，消失在轉角。
“咣噹——”
它還不小心撞在了鐵欄杆上。
羅凱頓了頓，手上拿着煙擡腳往前走，不多時就見到了一個人影。
那個白色的不定型流體便飄在他身邊，在他身上到處穿梭流淌，倒像是一種鮮活的生命體。
“你好。”
對方率先開口：“你就是鄭隊長說的羅先生了吧，我叫江峰，是從榕城趕過來的，目前三級。”
“羅凱，京城人。”
羅凱報了身份，將燃盡的菸頭按在旁邊的牆壁上。
“另一個人呢？”對方突然問道。
“走了。”
對方指的應該是許朔，但那傢伙甩鍋最有一手。
搶獎勵走在最前頭，收拾爛攤子的時候也走在最前頭——最先跑路的。
等兩人走近後，對面人的模樣便清晰了起來。
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神色與姿態充盈着盛氣與活力，事實上劇本空間挑選的玩家大多數也是這樣的年輕人。
江峰也不着痕跡的打量他，邊說道：“我聽說這裡有個很難對付的怪物，還有深淵裂縫的痕跡，所以才趕了過來。不過現在看情況，似乎已經被你們處理好了？”
“嗯……”
羅凱邊點菸邊點頭：“確實有個怪物，不過剛剛已經被解決了，也確實有條深淵裂縫，不過現在暫時也已經解決了，只剩下這些沿着下水道擴散的深淵氣息不太好解決。”
江峰聞言，嘴角一抽。
所以，他是大老遠的趕過來撿點湯渣滓吃，再順便幫忙善個後的嗎？？
這是什麼究極大冤種！
江峰的臉色都已經開始不對了。
羅凱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太好，抽着煙咳了咳說道：“主要是這次事發突然，我都沒意料到，鄭隊長就着急了一點。倒也麻煩你跑這一趟了，報酬到時候我會讓陽城保障局補給你的。”
鍋就甩給陽城保障局吧。
而提這一點，也是暗示對方現世的錢可以繼續給，但劇本空間的積分就別想了。
江峰的臉色愈發古怪，那白色的流體在他指間流竄。
他突然又問道：“可是深淵裂縫你們是怎麼解決的？我聽說羅先生你是四級玩家，可能會有這個實力，但另外一位倒沒怎麼聽說過。”
他在飛機上就打探過兩人的信息，另外一人知道的不多，但聽說等級不高，所以大多數都是由羅凱去負責聯繫官方的人。
而對於羅凱的身份，他倒是非常清楚，畢竟第一個主動接觸現世官方勢力的玩家就是這個人。
當然，這也可能是歸功於羅家人的身份，所以羅凱纔敢那麼大膽的在官方機器面前暴露自己超能者的身份，也不怕被拖進小黑屋。
至於其他玩家，有些是被保障局豐厚的報酬吸引，或者想爲現世的安危盡一份力，從而主動現身。
也有些是被誰出賣了而被迫暴露。
大多數玩家則還在謹慎觀望中。
江峰是主動現身的。
而他之所以這麼積極，主要是四級死亡考覈快到了，他想借官方的力量在現世多賺點積分升級實力。
然後……
第一次出任務就撲了個空。
這兩個人連點湯都沒給他剩，江峰想發火吧，一個卻惹不起，一個是不明身份。
他心裡有點不甘心。
冤也要讓他冤的明白點！
就是聽說有深淵裂縫他才跑過來的，那麼大一條深淵裂縫，就算解決了第一個怪物，也會繼續滋生第二個怪物的吧！
常人哪裡來的力量封印深淵裂縫！
羅凱聽到這話，卻是笑了笑。
“你知道我們這個世界，前不久被設立了防線的事情吧。”他反問道。
“知道。”江峰不解點頭。
“那你知道，設立防線的人是劇本空間裡的審判嗎？”羅凱又說道。
“審……判？”江峰面色遲疑。
羅凱上前一步，手臂搭在他的肩膀，香菸的霧氣在兩人身周嫋嫋飄蕩，讓黑暗中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他幽幽說道：“這劇本空間的水啊，實際上比你想的還有深呢，不妨等你升到四級後再來看看。”
要不是知道有審判存在。
身爲四級玩家的他，其實也想在許朔面前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