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策看着天域閣衆人的逃跑,並沒有命令士兵乘勝追擊。
“清理扶蘇城,若有幸存的士兵,關押起來。”李玄策將刀收入鞘中,緩緩向扶蘇城的正門走去。
他沒有繼續追下去的原因是怕天域閣有伏兵在扶蘇城外等着他們。
他們就是打了個天域閣措手不及才達到了這般效果,如果他們反受此計,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他也沒有打算放過這羣入侵清平國的敵人。
在攻打這些天域閣士兵之前,他早就派出了一隻敢死隊繞扶蘇城而走,扶蘇城外等着周達通等人。
周達通衆人出現在城外的那一瞬間,他們四周突然出現了百名握着長刀的士兵。
他們眼中有着決絕之色,手中之長刀如同索命之繩,紛紛刺向了天域閣衆人。
所有的士兵早已被恐懼佔據了主導心理,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心理,只顧着逃跑。
一具具屍體倒在了四周,就連周伯通也是被砍上了幾道,更有一名長老,死在了亂軍從中。
若是被傳出去了,恐怕天域閣就成爲了天域的笑話。
一個聖之境的修煉者,還是天域閣的長老,居然死在了亂軍從中。
最終,百名握長刀的士兵精疲力盡,倒在了地上。
但他們的四周卻出現了一簇簇由屍體圍成的小山丘。
這一戰,天域閣五十萬大軍,損失將近十萬,且損失了四名聖之境的長老,還丟失了一座扶蘇城。
而秦風城這邊,除開百名敢死隊之外,也僅僅只損失了兩百餘名戰士。
這是清平國第一次大捷之戰,大破敵軍之外,還將一座城池收服了過來。
李玄策緩緩走出了扶蘇城的城門,他的眼睛自動忽視了那些鮮血橫流,倒在地上的屍體,而是看向了那一個一個身死而不倒的將士。
他們雖然也失去了生命,可是他們卻如同守門神將一般,命亡卻身不倒。
不多不少,剛好一百名。
他們有的腿斷而倒,有的手斷依舊做出舉刀的動作,就算至死,他們的眼神之中依舊散發出了獨屬於秦風城的殺氣。
李玄策沒有說話,他將長刀拔出,插在了自己的身前,雙拳而握,眼中夾含着尊敬之色,對着這一百名戰士深深的鞠了一躬。
戰爭自有生死,也有勝負,但那一道道精神,一道道熱血,永不會平息。
城門後,又出現了許多的身影,他們跟隨着李玄策一同,插到入地,雙手握拳,向這一百名戰士鞠了一躬。
這一百名戰士爲他們抗下了生死,他們所做的,就是爲了自己身後的兄弟不死。
所以,他們的命也是這一百名兄弟的命。
鞠躬而止,收到入鞘,自動出列了百名戰士,走到了百名死去了戰士身邊。
他們將其眼睛緩緩閉合了起來,又將手中之刀收回了他們的刀鞘之中。
他們對着這百名死去的戰士擁抱了一下,將他們緩緩擡進了扶蘇城。
李玄策也收到入了扶蘇城,走到了扶蘇城的城池之上,他擡頭看着扶蘇城的城外。
空曠的平地,除開城門口那許多屍體和鮮血外,僅有幾處有着凹凸地和早已被風沙消磨的鮮血,便再無其他之物。
再回頭看向扶蘇城,那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士兵身體旁,還有許多早已被老鼠等動物昆蟲啃噬了的屍體。
那些屍體,正是扶蘇城所戰死百姓的屍體。
而那被柳扶風所修補出來的八卦陣,此時也變成了一座死陣。
陣型的破損,煙霧的消散,沒有了一絲生氣。
“扶風,扶蘇城被我收回來了。”李玄策看向前方,輕聲說道。
或許是不打不相識,也或許是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
曾經李玄策就向柳扶風提議過,將扶蘇城和秦風城兩座城池合併在一起。
他當太守,柳扶風來做他的副將。
但是被柳扶風拒絕了。
並非是因爲他只能做副將,而是他對着李玄策說:“世間有很多詩城,但只有一座詩城扶蘇。”
但如果扶蘇城和秦風城兩座城真的合併在了一起,可能真的會成爲天下第一名城。
除開文化素養方面,有着李玄策攻無不克的武力和柳扶風運籌帷幄,八卦乾坤的防守,世間除非無數大成之境的修煉者聯合進攻,不可能再有人能破這秦風與扶蘇城。
可惜,世界上沒有任何如果,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再也挽回不了。
李玄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點一點的將清平國所有失去的城池,全部收服回來。
“傳令下去。”李玄策雙手負背,聲音之渾厚沉穩,四周士兵皆不自覺的看向了李玄策。
“所有秦風城的士兵調往扶蘇城,所有準士兵隨時待命。”
“是!”
李玄策所說的準士兵便是那秦風城的百姓,他們在平時裡有着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但大戰一旦發生,那麼他們就會自動列入士兵這一行列,只要秦風城有需要,那便隨時準備上戰場。
這就是秦風城獨有的精神!
此時的周達通衆人匆忙逃竄,逃到了關雎城之中,衆士兵也是紛紛倒在地上,放了手中的兵器,趴到在地上。
雖然扶蘇城距離關雎城的距離並不算遠,但如此高負荷的逃跑,還是有一些讓人難受的。
“要不然我們跑去蒹葭城吧?萬一那李玄策再帶兵殺過來,可能我們真的沒有後路可言了。”
揹着周達通逃跑的那名長老早已是被嚇破了膽。
“不行。”周達通內心也有這種想法,但思考了些許,還是拒絕了他的提議:“如果被陛下知曉我們非但沒有將秦風城攻下來,反而丟了兩座城,就算沒死在李玄策手上,也會死在陛下的手下。”
“那李玄策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的靈力也僅僅只有聖之境的實力啊。”
“我和他交過手,他確實只有聖之境的實力,但是總覺得他有哪裡似乎早已超越了普通人,可是卻又不知道是在哪裡。”
周通達回想着之前和李玄策對戰的情況,那種感覺讓他有些不寒而慄。
明明沒有揮出幾刀,但就這寥寥兩刀卻彷彿早已是在他內心之中刻下了幾道深深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