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孃的一幫廢物點心！”
被孟華智寄予厚望的楚恆此時正一邊開車一邊罵娘。
而他罵的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任以平這幫貨。
這才幾天啊！
四九城的那些工廠都還沒掃完，一個個就開始打退堂鼓了。
這要是擱在後世裡頭，就他們這幫傢伙，有一個算一個，早特孃的捲鋪蓋走人了。
可惜啊，現在不是後世，楚恆沒辦法開了他們，更不能拿出後世那些激勵耗材的辦法用在他們身上。
所以他現在也只能被迫換個辦法。
“突突突！”
沒多久，耷拉着一張臉的楚恆開着伏爾加來到六糧所招待所。
現在才八點多鐘，職工們也才上班沒多大會兒，餐廳主管邊飛正指揮着手底下的人在打掃餐廳衛生。
聽見那熟悉的發動機的聲音，一幫人不用看都知道是那個受人敬仰的貨來了。
邊飛趕緊從屋裡小跑出來迎接。
“哎呦，楚所，您可有日子沒來指導工作了。”
“這段忒忙，沒時間。”楚恆隨手接過他遞來的眼，慢悠悠走進招待所。
“楚所！”
“楚所好！”
“吃了嗎您？”
職工們笑呵呵的跟他打着招呼。
楚恆一一回應了下後，瞅了瞅窗明几淨的大堂，對跟在身邊的邊飛問道：“最近生意怎麼樣？”
“不如以前了。”邊飛搖搖頭嘆道：“咱們招待所的客人主力一直都是那幫保衛科的小年輕，他們來錢容易，花着也不心疼，可自打上山下鄉開始後，他們來的也少了，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楚恆聞言蹙起眉，問道：“現在一天能賺多少錢？”
“昨兒我聽邱經理提了一嘴，說是昨兒才掙了二百多純利。”邊飛道。
“差這麼多？”楚恆驚訝的瞪大眼，要知道以前招待所以前每天都最少四百往上的淨剩呢，看來上山下鄉對招待所的影響確實不小啊。
“可不嘛。”
邊飛也發愁：“照這麼下去，咱欠的饑荒得什麼時候能還上啊。”
“行了，這個你就甭操心了，做好你的就成，生意的事情我回頭想想辦法。”楚恆衝他擺擺手，若有所思的走向前臺，抓起桌上的電話打給了上一段因爲郭開單位經理兒子要當兵那事兒認識的那位二商局的副處長向中才。
很快，電話接通，楚恆跟對方說了下找誰後，又等了約莫一分鐘，向中才就接起了電話。
“喂，是楚恆同志嗎？”
“是我，是我。”
“哎呦，您好您好，可有日子沒聯繫了，您最近忙什麼呢？”
“嗐，我就瞎忙，那什麼，您今兒有空沒有？我找您有點事，咱們見面聊聊唄？”
“什麼時候？”
“現在或者晚上您下班都成，看您。”“那我現在過去吧，晚上我要跟我媳婦去老丈人那。”
“行啊，就六糧所招待所，我在這等您。”
“好，待會見。”
約好後掛掉電話，楚恆轉頭又吩咐邊飛把招待所的幾個主管叫來，去樓上的一個小會議室裡開了個會，瞭解了一番目前招待所的情況。
過了約莫半個鐘頭，一位服務員過來敲門，跟楚恆報告道：“楚所，向處長過來了。”
“好，知道了。”
楚恆點點頭起身，對邱榮幾人道：“今兒就先這樣吧，過些天等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了，咱們再仔細聊聊提高營業額的事情，都忙去吧。”
說着，他轉身出來，快步下了樓。
見到正在大堂裡坐着抽菸的向中才，他又加快腳步，歉意道：“不好意思，向處長，臨時開個會，讓您久等了。”
“沒有沒有，我也是纔到。”向中才笑容滿面跟他這位聲名遠播的二世祖握了握手，問道：“不知楚恆同志您找我到底什麼事？”
“這個等會兒再說，您應該是頭一次來我們這吧？走，咱先下去洗個澡去。”楚恆不由分說的拉着他走向小門，下了地下室，又掏錢買了兩張套票。
向中才見了頓覺詫異：“您洗澡還要花錢？”
“招待所又不是我家買賣，我肯定要花錢啊。”楚恆收好錢拿上東西，引着他走向男浴室。
向中才側目看着他，一臉古怪，覺得這位楚爺還真有意思，是個妙人。
很快，倆人來到更衣室裡，換了衣服光溜溜的踩着趿拉板兒進了浴室。
“您慢着點，有點滑！”
來到浴池邊，楚恆伸手試了試水溫，才脫掉拖鞋坐上浴池邊緣，試探着一點點將腳伸進去，直至整個人鑽進池水，只露出一顆腦袋在泛着水汽的水面上。
“嘶！”
向中才這時也齜牙咧嘴的鑽進來，適應了下水溫後舒了口氣：“舒坦！”
隨即他轉頭看向楚恆，又問：“楚同志，這回能說說到底什麼事了吧？”
“也沒啥大事。”楚恆半眯着眼將頭靠在浴池邊緣，哼哼唧唧的道：“嚯~外交部賣酒的事情我想您應該知道吧？”
二商局是承擔四九城居民副食品市場供應和政府儲備任務的單位，向中才自然聽說了那批突然冒出來的不在計劃內的紅酒的事情，聞言苦笑道：“您找我不能是爲了這個事情吧？那您可太高看我了，甭說我就一副處了，我就是局長都沒辦法，您不是跟沈高官關係好嗎？還是找他去吧。”
“嗐，這點事我找他幹嘛。”楚恆笑了笑道：“再說這酒我們也沒打算今百貨公司賣，我找您是想跟您商量下，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們在百貨公司門口支個攤，然後我們自己賣酒。”
“這個倒是問題不大。”向中才聽後沉吟了下，道：“這樣吧，您明兒等我消息，我先去跟領導說一下這個事兒，再跟下面百貨公司那邊協調一下。”
“那就麻煩您了。”
“您客氣了，都朋友，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至此，關於紅酒的話題就結束了，倆人東拉西扯的開始侃大山。
在泡了差不多半個鐘頭後，去搓了澡，然後又去樓上修修腳，喝喝茶水，還看了場電影，很快就到了中午。
“您這地兒是真好啊。”
從放映廳出來，都快有點樂不思蜀的向中才一個勁的感嘆。
“喜歡您就常來。”楚恆樂呵呵的看了下時間，見已經中午了，就帶着他下了樓，點了幾個馬華的拿手菜，跟向中才小酌了一番。
讓人意外的是，向中才竟然在回鍋肉、九轉大腸這些菜裡面獨愛素獅子頭，那是吃的讚不絕口，甚至臨走時還借了個飯盒打包了四個，準備帶回去給家裡人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