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紅着臉,但還是抵不住心中歡喜,至少她得到了故里的迴應,知道故里心裡也是喜歡着她的。
從小到大追求她的兒郎並不少,但她也心知肚明,那些人不過只是喜歡她的身份,喜歡她的長相而已,他們並不是真心喜歡自己,就算是故里,她也覺得故里喜歡她只是因爲長的漂亮而已。
但是這個溼漉漉的,火熱的吻,告訴長安,如果只是喜歡她漂亮,喜歡不到這個程度,故里心裡是有她的,這就足夠她欣喜了。
故里微抿了一下還未乾的嘴脣,滿臉通紅,不敢想一向自制力謹慎的自己,居然沒有忍住輕薄了鳳陽公主。
他下意識的想逃,但長安看出了他的意圖,一把拉住了他,“剛輕薄了我就要跑嗎?”
好歹說一句話也行啊,再說了她還沒跟他算門口那些提親的帳呢。
故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樣一句話不說就逃開好像確實有點不太好,但他現在一看到長安那微紅的小臉,他就冷靜不下來,總是向再離她再近一些,想再親親她,想再抱抱她,想的幾乎要發了狂。
“我沒有……”
看他一副受了氣的模樣,長安忍不住笑出了聲,連羞澀都顧不上的調侃道:“你親都親過了,還不娶我嗎?”
“我……”故里有點擔心,但卻並不懊悔,長安是他心愛着的女孩,他自然是想娶她的,但實在是兩人的身份太過懸殊……
故里擡頭看她,說道:“若你願意等我,等我有所成就,第一件事便是求皇上賜婚,此生只娶你一人。”
長安從沒在故里口中聽過這些,一時間竟呆在了原地,隨之而來的是激動與欣喜,彷彿此刻她已經嫁給了故里一般。
不知不覺中,夜幕已然降臨,馬上就要到了宵禁的時候了,長澤得帶着長安趕在鎖宮門之前回宮。
故里將長安送到了後門口,長安有些捨不得,剛見了沒多久就又要分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睜眼閉眼都是故里。
長澤一把將趴在車門口張望的長安拽回車裡,能不能有點出息,都走這麼遠了還能看見什麼呀。
馬車加快了速度,但在宮門外卻被突然冒出來的玲川擋住了去路。
長安冒出頭來詢問,“玲川?你怎麼在這?”
她不是跑去杏花樓的方向了嗎?那地方離宮門口好像不近呢,看來是專門來找他們的。
長澤下了車,誰知道這小丫頭又作什麼妖,但玲川絲毫不給面子的說道:“你回去,我是來找長安的。”
……
切,回去就回去,誰想被你找一樣,煩人精。
長安倒是有些詫異,下車之後就被玲川神神秘秘的拽到一個角落,離的馬車遠遠的,還緊張的回頭確認一下長澤有沒有偷聽。
見她這麼緊張,長安有些迷糊:“怎麼了?什麼事是不能讓三哥聽的?”
玲川嚥了咽口水,整理了一下措辭,說道:“坊主跟我說了那個事,說是……說是,羅姨以前好像是宮裡的人……”
其實坊主沒這麼說,坊主說的更可怕,居然說羅姨是三殿下母親的陪嫁丫鬟!
這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的事,京城裡誰不知道三殿下母親是柔然公主,十幾年前一場大火奪去了整個宮的性命,包括她的陪嫁丫鬟……
玲川隱隱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個大秘密,下意識想去找羅姨問個清楚,但到了杏花樓之後又不太敢去問,想來想去還是來找長安畢竟穩妥。
主要是怕羅姨滅口,也怕三殿下太過激動去找羅姨,所以只能先告訴長安,看她怎麼拿主意。
也怪不得當時玲川反應這麼大,長安也有點不敢相信,十五年前自己還在孃胎裡,但是那個燒的不成樣子的宮殿到現在皇上都沒讓人修復起來,所以長安是知道這件事的。
三殿下當時不在他額娘身邊養着,所以躲過了一劫,皇上也下令徹查過這場走水的事件,但還是未果,這也就成了未解之謎,沒人知道當年那裡發生了什麼。
後來就慢慢的有了些流言說是這場火是娘娘自己放的,柔然公主是被當年柔然戰敗,被送來和親給當年的翊王的,但卻被皇上看中了,直接收入了後宮,封爲媚妃。
但娘娘卻不喜歡中原,不喜歡皇上,不喜歡這紅牆裡的衆多規矩,條條框框約束住了她,整日悶悶不樂,就連是皇上也從未給過好臉色,這場大火對於她來說也算得上是解脫了。
這流言慢慢的傳到了皇上耳中,不免當了真,一怒之下下了條聖旨,那燒壞了的宮殿就那樣放在宮中,不讓任何人去理會,這一放就放了十五年。
若是按玲川所說,羅姨真的是當年的嬤嬤,那是不是就說明娘娘現在還活着?
長安搖了搖頭,很快自我否定了下來,若是還在世上,怎麼可能放着自己的兒子一人在宮中這麼多年,她都不擔心的嗎?
長安讓玲川先回去,以免三皇兄起了疑心。
回到馬車裡,果然長澤第一句就是:“那丫頭跟你說什麼了?”
長安心虛的轉了轉眼睛,說道:“都避着你了還問,無非就是女兒家的私密話,你這也要聽啊?”
他纔不信,長安他最瞭解了,這副樣子絕對有鬼,眯了眯眼睛問道:“你什麼時候和那丫頭那麼要好了?上午還拿着髮簪威脅她呢。”
“怎麼,你心疼了?”長安爲了避免他再追問,趕緊轉移了話題,再這樣問下去自己絕對兜不住底。
長澤切了一聲,“誰心疼了?莫名其妙……”
讓長安感覺到意外的是,這個出了名不要臉的三哥居然臉紅了?
“你不會看上玲川了吧……”
“說什麼呢?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你說你堂堂一個鳳陽公主,怎麼天天把情啊愛啊的掛在嘴邊,像什麼樣子!”
長安纔不怕他,這很明顯就是氣急敗壞嘛,“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
看着長安嘴角壓不住的笑意,長澤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笑話,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像越解釋越說不清。
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隨她怎麼想吧,自己又不會掉塊肉,氣鼓鼓的看向窗外。
長安順利的轉開了話題,也悄悄鬆了一口氣,回去的路上兩人心懷鬼胎,也沒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