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傍晚時分,趙瑞就把男眷送回溪水村去了。
院子裡養着馬,停着馬車, 還有兩個馬伕住在這裡守夜。趙日暫且讓雲似他們會溪水村, 等以後賺了錢, 買一座寬敞的大院子時再搬進城來。
晚上, 趙日和柳清一起宴請了當地的幾個大商戶還有被蕭越帶來的知縣大人, 酒酣耳熱之際,知縣大人在蕭越的明示以及暗示下,許了趙日不好承諾。
蕭越的母親是丞相, 將來蕭越也一定是入仕無疑,前途一片錦繡。知縣大人有意無意的向着蕭越靠近, 示好。這些天沒事就請蕭越過府一敘。其實吧, 過府一敘是假, 欣賞知縣大人的美貌兒子纔是真啊!
丞相家的小姐,二十有餘, 但連一個通房的小侍都沒有,媒人都快把丞相家的門檻踏平了。知縣大人的兒子二八年華,正值豆蔻年華之期,青春靚麗。
這也就難怪知縣大人有那份心了。要是兒子能嫁給丞相大人唯一的女兒,那她的前途也將一片光明啊。
託着蕭越的福, 趙日倒是得了不少的好處。
等到宴會結束, 收拾好一切之後, 早已月上中天。
柳清今晚喝酒就跟喝水似的, 收拾好一切之後, 紅着一張臉愣愣的坐在牀沿,捧着發燙的臉的沉思, 時不時的搖頭晃腦,又時不時的咬牙切齒,狠下決定。
今晚,他要拼了。這些天,他明顯能感覺到阿日在避着他,不像以前那樣跟前跟後的叫他“清姐”,跟他說話時,老是左右走神。
難道是他那晚的動作嚇到她了?!想到這裡,柳清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既笨又蠢,膽小如鼠的女人,幾時纔會開竅?!”
“咦——,清姐,你……你怎麼在我房裡?”趙日跟管工交代完一些瑣事後,拖着疲憊乏力的身子一進屋,就看到柳清半趴半臥在她牀上。驚訝的推出門口,左右看看確定是她的房間後,才遲疑着挪進屋。
“嗯——”柳清這一聲拖得很長,尾音輕飄飄的打着旋,本來就有些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更顯得懾人。那一聲“嗯”應得趙日心慌慌。
柳清生氣了!她很無奈!
“怎麼?我不能來你屋裡?!嫌棄我了?”夏夜的涼風吹了屋裡令燭光時明時滅,柳清的影子也時大時小,晃晃忽忽的,看得趙日莫名的心驚膽戰。
“怎麼,我還真不能進了?”柳清看趙日看着他的影子腳下一步一步的往後挪,氣得坐起身來,語氣陰森森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柳清這般陰森森的語氣更是瘮人。看得趙日有奔門而遁的趨勢,柳清手掌一揚,竟然用掌風把門給關上了。
還沒等趙日反應過來,柳清已經整個人瞬移過來,一把壓住趙日,把她整個人都抵在了門上,無視趙日驚恐的睜大到極致的眼睛,沙啞着聲音,一聲一聲的在趙日耳邊呢喃着:“阿日…….阿日……阿日……”鼻尖一下一下輕輕地摩擦着趙日的鼻尖,那麻麻的滑膩的觸感震得趙日神魂渙散,不知今夕是何年。
“清姐,那個……那個……..那…….”低啞的聲音是趙日拼盡了全力從喉嚨底擠出來的,但這樣軟弱無力的聲音聽在一向彪悍的柳清耳裡,只是一顆頑皮的小石子擊破了平靜的湖面,蕩起圈圈的漣漪。
柳清今晚拼了命的喝酒其實是在給自己壯膽的,但平時他就是千杯不倒的主,今晚就放開了喝,誰知還真有點喝過量了,加上此時小口微張的,呼吸急促的趙日就在懷裡,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勁上了頭,柳清就有些迷迷糊糊的,本來撐在趙日身邊的兩隻手不知不覺的就纏上了趙日的腰,越收越緊。
眼前怎麼有兩個趙日在晃呀晃的呢?柳清極力集中精神想看清楚趙日,然後施行他早已定好的計劃,今晚生吞活剝了趙日。可是他喝的酒真是太多了。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了不起了,腦袋暈乎乎的,嘴裡呢喃着:“不許動,讓…….讓我看清…….清楚……..”
柳清醉得舌頭都大了,說話模糊不清,同一句話前前後後重複了三四遍,趙日才聽了個大概意思。
聽到這裡,她就笑了,這女人又開始自欺欺人了。“清姐,你醉了。回屋睡吧。”她自我催眠的告訴自己,柳清那是喝了酒,醉了,行爲纔會看起來不着三四的。
柳清早醉得東西不分,聽得有人跟他說話,猶自堅持:“不去,喔(我)要和……阿日水(誰)…….呃…….”
話說完,頭一偏,靠在趙日頭上,呼呼睡着了。
衛衣趴在窗子外,看得嘔血三升,是誰硬逼着他去小倌館裡偷來媚..藥,是誰一臉嚴肅的自我保證,這一次一定只勝不敗!
爲什麼?爲什麼在即將迎來成功的甜蜜果實時,主子可以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