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宮珉琛幾乎是將湯嘉拖到了練武場外的,此時的練武場上,戰況激烈。
一個黑衣人,身中箭傷半躺在地上,嘴角尚有未乾的血跡,肩膀中箭處此時也在滋滋的向外淌着血,在那黑衣上並不顯眼,可是那黑衣人臉上痛苦的表情卻是在告訴人們,他的傷很重。
見宮珉琛拖着一個女人,還帶着一個侍衛走了過來,黑衣人的瞳孔倏的睜大,掙扎着從地上坐了起來,對着那還在與t各路機關奮戰的y另一名黑衣人道。
“快走,別管我。”'
那名黑衣人此時正用自己身上的配劍擋住了從四方射過來的亂箭,聽見地上的人吼出的話來。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一個旋身又投入到了亂箭之中。
帶着粗重喘氣聲的一句話飄入他的耳朵“我不會丟下你的。”'
月光籠罩下,地下那黑衣人聽見他這一句話,會心的一笑,眼角有滴晶瑩的淚滴落下來,流至血水中,與他的鮮血交融,得主如此,他也算時是了無遺憾了。
這一次的行動失敗,的確是他疏忽大意造成的,他沒有想到,宮珉琛竟然如此狡猾,不僅在存放屍體的冷室裡設置了機關,還使出欲擒故縱之計誘他二人進入這機關重重練武場。
他當時進入冷室時,只是單純想查看下屍體,爲了不觸動機關,只好使出“詐屍”這樣的手段來嚇跑幾個守屍的侍衛。哪裡想到,一個從天而降的女人打破我他的計劃不說,還將宮珉琛引來與他對戰一場。經歷一場對戰,他本身就已精疲力竭,倉皇出逃,又被練武場的機關困住,他一時失察,竟叫那亂箭傷到了自己。動盪不得。
此時,肩膀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好似傷口正被火燒一般,痛中夾雜着灼熱,慢慢蔓延全身,黑衣人咬緊牙關,他是活在刀口上的人,單純的箭傷他尚能忍受,可是,這不是箭傷帶來的痛感。
他中了毒,原來,那箭上,是淬了毒的。
眼眸一閉,昂起頭來看着夜空,決絕而無望,看來,自己今日是在劫難跳了。
一個決定在心間悄然升起,黑衣人猛的睜眼,他絕對不能連累了他去。
用內力壓制住自己身上的灼痛感,拼盡了身上最後一點力氣,黑衣人站了起來,一把拔掉自己身上還帶着血的箭頭,一時間,鮮紅的血液混雜着暗黑的血液,猛的噴射出來,鮮血四濺。
但他顯然已顧不上疼痛,狠戾的眸子盯着那獨自站在練武場外的女人。
他的步子邁的飛快,手心緊緊攥着那一枚箭頭,面上猙獰着,毫不猶豫,帶血的箭頭就要沒入女子的身體,殺了她,一切事情都解決了。
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危險給懾住了,下意識地伸手就要去擋那箭,卻見一枚玉佩從一丈開外的地方拋射過來,速度飛快,還帶着絲絲的風聲,正好打在那黑衣人的手上。
黑衣人手一鬆,那箭頭也被他丟在了地上。
宮珉琛旋即一個轉身,飛起一腳,直正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被他踢的後腿了幾步,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而另一邊,正處在機關中心的另一名黑衣人也結束了戰鬥,從那萬箭穿
心的重重機關中逃離出來。
凌空飛起,大掌在半空中形成凌厲的攻勢,朝着手足無措呆立着的女人打來。
宮珉琛輕身躍起,護在湯嘉面前,揚起一掌,擊退了黑衣人的攻勢。
哪知黑衣人卻並未收手,反倒是又運起掌風朝女子劈來,輕身一點,他人已至女子側後方,一掌朝着女子那嬌嫩的玉背拍去,女子躲避不及,只急急的縮起身子。
此時宮珉琛又輕身躍至二人中間,他還是擔心那黑衣人傷害她。黑衣人見他上當,攻勢一改,一掌猝不及防的朝宮珉琛使出。
宮珉琛捱了他一掌,輕蔑的勾了下脣角,這樣的招式,他不屑用。
原來,那黑衣人的目標根本不是湯嘉,而是宮珉琛,剛纔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將宮珉琛引出機關外罷了。唯有如此,他們才能正大光明的鬥上一場。
掌風交錯間,二人的功夫不相上下,一來一回,打的是不可開交。而打鬥中,黑衣人眼神卻是瞥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同伴。
離他不遠處,湯嘉正疾步而走,準備逃離這是非之地。那受傷的黑衣人顯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凝聚全身的力氣,掌風一運,朝着疾馳的湯嘉打去。
別看黑衣人受傷了,可是,他的武功底子擺在那,這一掌,雖說未用盡全力,卻也足夠震住那女子。
湯嘉被他打的一下趴倒在地,眼睜睜看着那黑衣人步步逼近,眉頭緊鎖,確有一種任命的姿態。
然而,黑衣人靠近之時,女子眸中赫然燃氣殺意,她知道黑衣人受傷了,所以打算放手一博。
一擡腳,女子正踢中黑衣人腰間致命處,隨即,靈活地從地上爬起,趁着黑衣人被她踹了一腳體力尚未恢復之際,倉皇逃走。
而在另一方打鬥中的宮珉琛,瞥見女人疾步逃走的模樣,眉心蹙成一根粗線,她此時完全沒意識到身後的危險。
黑衣人一手運掌,另一隻手上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那女子刺去,毫不留情。宮珉琛用淬毒得暗箭傷他,那就別怪他用匕首傷他的女人了。只可惜,這匕首無毒,卻也足以讓他解恨。
宮珉琛飛起一腳,在匕首沒入女人胸口之際,踢掉黑衣人手上的匕首,又躍下空中,接住了女人的身子。
此時的兩個黑衣人卻向約好了似的,一個手持匕首,一個運起掌風,一左一右,夾攻宮珉琛。
宮珉琛旋過身子,接住了黑衣人的掌力,而另一邊,那受傷的黑衣人則是舉起匕首,面目可憎,突襲宮珉琛。
“小心。”
被宮珉琛抱在懷裡的湯嘉,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一把推開宮珉琛,擋在了他的身後,那尖利的匕首,直直刺入她的心臟。頓時倆色蒼白,不醒人事。
此時,遠處觀戰的刑青才意識到出事了,匆忙趕過來,接住了湯嘉的身子,手指一點,封住了她身上的幾處穴道,阻止血液流出。
宮珉琛見她受傷,難以抑制心內的悲憤,突然像發瘋一般,凌厲的招式招招狠毒,倒叫那黑衣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突然,他眼眸一閉,手心處凝上一層火色,兩個黑衣人懼是一驚,烈火掌,這宮珉琛什麼時候學會這一功法的。
宮珉琛的掌力朝那黑衣人劈來,黑衣人避無可避,生生受了他一掌,傷口處立時有種被灼燒的痛感。宮珉琛再次運氣起掌風,又朝着那黑衣人劈來,黑衣人眸子一緊,運起掌力準備,那受傷的黑衣人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接住了宮珉琛的那一掌。
“快走。”'
黑衣人的身體從半空中墜落之積,他只聽到這樣一句話,咬咬牙,凌空一躍,整個人已消失在夜空之中。
宮珉琛結束戰鬥,疾步來到湯嘉身邊,她此時雙眸緊閉,捲翹的睫毛掃下一層陰隅,
蒼白的小嘴微微顫動着,便是此刻她閉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可眼神在瞥到她的傷口之時,整個人瞬時陰鬱了起來。
那匕首,一半已沒入她的胸口,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水藍色的衣衫。穴道雖被封住,可那匕首卻是定定的插在她的身上,隨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宮珉琛懊惱的攥起拳頭,砸在了地下,拳頭再次拿出時,已是血跡斑斑。可他的心,卻絲毫沒有好過半分。爲什麼,偏偏傷的這麼重。
一旁的刑青瞧見自家主子臉色如此難看,心知自己闖禍了。原本,他是受了宮珉琛的命令不許插手他與那黑衣人的打鬥,可是,王爺並未交代他讓他不要管這個女人啊。他原本以爲這王爺並不在意這個冒牌貨的死活,所以,明知她深陷險地也按耐不動,可是,眼下王爺那悲痛的神色,陰鬱的眼神,都在表明,王爺的心裡是在乎她的,而自己,明明可以阻止這一切的,卻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女子去送死。
“去拿牀棉被還有本王的藥箱來。”
須臾,宮珉琛才悶聲吩咐道,她傷勢太重,他不敢挪動她,將她放在地下,扯開她血跡斑駁的衣衫。
如凝脂般的肌膚上血跡未乾,明晃晃的匕首離着心臟不過一寸之遠。宮珉琛藏於袖下的手又抖了抖。臉色較之剛纔又陰鬱了幾分。
“王爺,藥箱來了。”
就在宮珉琛凝神之際,刑青提着藥箱帶着棉被過來了,還未近身,就被宮珉琛厲喝一聲“東西放下,去守着。”
刑青幽幽的放下東西,心以爲王爺這次是將錯攬在他身上了,不由得向路過的各路神仙祈禱,這位冒牌王妃能平安無事,否則,有事的就是他了。
宮珉琛將一牀棉被墊在她的身下,打開藥箱,那裡面,配備了各色藥物。如他此類的天皇貴匱,身邊的靈藥又怎會少,可是,此時,他望着那琳琅滿目的藥箱,只覺得一陣心煩,到了關鍵時刻,一樣都來不上用場。
掏出止血的紗布,宮珉琛手心握了握,看着她近在心臟的傷口,拔,還是不拔?
拔出匕首,他怕傷及心臟,失血過多,不拔,看着她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它又能怎麼辦。
千嬌百慮之時,他突然響起自己身上還有一件寶物,頓時大喜過望,覺得湯嘉有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