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澗磊的解釋，夕照忍不住表示，自己的見識其實也不差，“你說的是封神！”
“還有火神、雷神、藥神……”
這傢伙知道的還真的不少，“其實香火自主成神，也可以冊封下屬，各有職司。”
“沒錯，”曲澗磊終於能自圓其說了，“像財神，他的權柄就是財運。”
“像火神，就是使用火元素的權柄。”
他越編越順，“當然，香火成神道我也不是很熟，火元素的權柄可能還能細分。”
“比如說煎炒烹炸，”夕照淡淡地表示，“所以，水元素可能不止冰封權柄？”
“你說的這是竈神的權柄吧？”曲澗磊也不確定，這傢伙是不是在說風涼話。
“我都說了，我不太瞭解，但是大的權柄可以細分，這沒問題吧？”
“這也解釋了，爲什麼託尼說，這種傳承不是來自於人族。”
“如果他能通過類似盜天機的手段，竊取一部分規則，那不就是掌握了部分權柄？”
曲澗磊冷哼一聲，“怎麼跟老大說話呢？”
這確實是個難點，不過曲澗磊已經想好了解釋。
他正白活得起勁，夕照冷冷地發問了。
不過轉念一想，西幻……可不就是異世界？確實有某些異世界能對得上號。
“很多世界的存在，不符合修仙界標準，香火成神道確實未必是獲得權柄的唯一途徑。”
然而它還是揪着老問題不放，“你這都是哪兒來的知識？”
夕照默然，好半天才輕喟一聲，“有道理！”
“我甚至有個猜測，能竊取權柄的人，應該有合適的體質以及……相當的運數！”
“我就奇怪了，你只是這一方世界土著，怎麼能知道這麼多呢？”
我這通謊話編得也不容易啊，曲澗磊暗暗鬆口氣。
“這個肯定沒問題，”尺子靜靜地不動，“但是沒人授予的話，權柄從何而來？”
“這就是你說的僞天機了，正是這個說法提醒了我。”
曲澗磊懶洋洋地回答，“帝國的網絡上，有幻想小說的。”
他先不着痕跡地拍對方一記馬屁，才又繼續發話。
“但是很顯然，盜天機或者竊權柄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死亡率高一點太正常了。”
“我信你纔怪！”夕照冷哼一聲，“那些幻想小說，全是圍繞覺醒者體系做的猜想。”
“老大，我錯了，”夕照說這種話，磕絆都不帶打的，主打一個擅長人情世故。
它甚至爲曲澗磊想好了解釋，“異空間、異獸、異種規則實在太多了。”
“天機是盜不了的，這一方世界也未必有天機，但是天機能否細分？僞天機是什麼？”
其實它這話沒錯，帝國是擁有超凡存在的社會，但正是因爲如此，想像力反而被制約了。
那些幻想小說，全是依託覺醒者體系來展開的。
誰敢別出機杼，先別說讀者能不能接受，覺醒者們就不會答應——你這是否定誰呢？
然後異端的待遇……想像一下？
帝國的幻想小說，真沒有藍星神州那麼多種多樣，必須建立在本身的超凡體系上。
而且因爲存在信息壁壘，覺醒者體系的修煉還不能細寫，那也是禁區。
所以那些幻想小說，就是小說，根本不存在體系搭建的描述，都是靠故事情節取勝。
不過夕照也沒有再糾纏下去，兩人那麼跟其他人匯合了。
曲澗磊把晚上的交涉說了一遍——沒有說對權柄的猜測，主要是涉及太多修仙知識了。
說實話，他並不想對隊友隱瞞，尤其是對營養劑，但是真沒有選擇。
事實上，他對夕照也隱瞞了一些，覺得自己雖然修爲越來越高，但是糾結也越來越多。
感覺自己也要劃分密級了，外界一個等級，團隊一個等級，營養劑一個等級。
夕照……好像還得單獨劃分一個等級。
然而到最後，有些秘密只能屬於自己……和小湖。
他在這裡糾結，但是其他人聽說，出竅大能大概不存在，氣氛明顯就活躍了起來。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表現出來，不懼跟對方一戰，帝國人也從來不缺血性。
然而，不怕是不怕，壓力是客觀存在的，這誰都不能否認。
不是大家膽子小，而是比至高之上還要強大的存在……所有人都沒有聽說過！
衆人都已經知道了，那個境界應該叫出竅，但是帝國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種人。
比如說朵甘，她知道至高距離自己多遠。
除了碰上老大這種變態的至高，其他的至高，她覺得自己一個打二三十個沒問題。
哪怕是本特利這種特殊至高，也最多也只是具備了偷襲自己的資格。 她完全無法想像，能打二三十個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所以敢戰歸敢戰，大家也相信團隊的實力不差，但是……真的沒底氣啊。
現在聽說終於不用面對這麼強大的敵人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倒是四當家比較注重局勢——他終究是帝國軍方的高層，“永興星現在怎麼樣了？”
“沒問，”曲澗磊很乾脆地回答，“信息封鎖，想知道的話，只能咱們自己去了。”
大家也僅僅是好奇，聽說是這種情況，也就作罷了。
聽曲澗磊說起“戰場觀察手續”，四當家和蕭莫山都表示，帝國也有類似的流程。
不過終究還是不同的軍隊，很可能存在一些差異，最多也就是參考一下。
既然如此，曲澗磊通知小湖，可以入侵軍網了。
畢竟他們已經達到了大部分目的，完成收尾工作，就可以着手撤離了。
事實上，做出這樣的決定，依舊跟得知至高之上的根腳有關。
此前擔心暴露，其實被發現也能強行逃離，但是“出竅大能”是驅之不散的陰影。
現在沒了這樣的忌憚，就可以把步子放得大一點了。
第二天，星域軍區總部裡傳出了消息，海爾曼在軍區宿舍裡服毒自殺身亡。
他自殺得非常詭異，服用的是很少見的神經毒素，顱內有一點輕微的受損。
軍方不認爲他有自殺的動機——所有人都知道，海爾曼的求生欲很強。
然而房間裡就只有他一人，房門是反鎖着的。
軍區宿舍有電子門禁，破解起來很難，除非有頂級權限。
不過海爾曼很清楚，自家引發出的事情，讓軍方一些人也有些微詞。
瓦倫西亞出了這麼大的事，給大家帶來不少麻煩，而老兵也曾經爲軍方出過力。
所以海爾曼休息的時候，除了使用電子門禁，還會用純機械的鎖具反鎖。
哪怕是開鎖大師，也不可能打開這種鎖具，只能強行破門。
但是在海爾曼隔壁，就住着護衛的軍士，層層把守。
他們沒有發現任何響動，第二天發現海爾曼沒有出門，再三聯繫不上，才破門而入。
然而，屍體都已經開始發硬了。
這是妥妥的密室殺人案，如果認爲海爾曼是他殺，得拿出相關證據。
軍方對於瓦倫西亞的局勢，也有點無奈了，索性宣佈他就是自殺。
當然，現役軍官不可能死得這麼不明不白，但是接下來的調查，就是暗中進行了。
反正引發事端的人已經死了，平息事態的難度就小了很多。
然而，軍方擺出的態度，還是要嚴查各種分裂傾向，各種檢查越發地嚴格了。
這就是邊打邊拉，一手軟一手硬，軍方並不缺乏類似經驗。
高壓之下，果然又查出了不少問題人物，不過那就是題外話了。
託尼得知海爾曼自殺之後，也有點意外——就是在當天夜裡，分裂者出手這麼快嗎？
然後他關心的，就是軍方有關前線觀察的申請。
他的心裡很矛盾，既希望對方能成功，算是徹底完成交易，但又擔心後續會影響到自己。
不管怎麼說，建議是他出的，而身爲自衛軍軍官，跟分裂者攪在一起，麻煩不會小。
接連兩天，託尼沒有發現觀察申請，反而注意到軍方加大了檢查的力度。
這讓他心裡更加糾結了——萬一對方被查到，我該怎麼辦？
不過事實上，曲澗磊團隊一行人，已經離開了特雷斯，正行駛在太空中。
在夕照殺掉海爾曼之後，他們就傳送回了星艦。
曲澗磊打聽的前線觀察流程，壓根兒就沒想着用在特雷斯軍區。
原因很簡單，特雷斯現在一團混亂，他們此刻申請觀察前線，難度會增大一些。
更重要的是，他們是打算駕駛軍艦強闖封鎖線的。
事後軍方肯定會回溯軍艦的出處，以及相應的各種事件。
那麼，特雷斯發生的事情，絕對會被認定，是帝國所爲。
按說聯邦能在希望星域製造動亂，發生了很多慘不忍睹的事，帝國還以顏色也是應該的。
但是毫無疑問，真相被宣佈之後，會增強聯邦人的向心力，更加同仇敵愾對付帝國。
好吧，這個也不算重要，曲澗磊等人最在意的是：不想讓聯邦察覺己方的手段。
永興星的事，早晚會被捅出來，這個倒無所謂——數字魅影不介意展示自己的強大。
但是特雷斯的事件，容易暴露出他們的策劃能力，甚至還可能被揪出一些別的手段。
所以申請前線觀察的事情，不如換個星球去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