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話題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上,就是這個木盒子爲什麼會放在停屍房的地板下面,還有這個木盒子是幹什麼用的?
按照黃偉倫的說法,他拿到木盒子之後就昏迷過去了,木盒子也被人搶走了,那麼現在他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個盒子,而且被現在拿在了手中,我估摸着也正是因爲他又重新拿到了木盒子,所以纔會有今晚的事,甚至連難師傅要驅散他,也是爲了這個木盒子。
我這才問他:“那麼木盒子裡是什麼東西?”
黃偉倫說他根本打不開木盒子,於是他這纔將木盒子遞給我,說:“上面似乎有專門設下的禁制,像我們這樣的亡魂根本打不開。”
我拿過來一看,果真看見在盒子的接縫處有一圈符文,盒子上下各一半,正好將盒子給封了起來,這個應該就是專門給亡魂下的禁制了。
拿過盒子之後,我就打算打開,但是黃偉倫卻制止了我,我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看着他問:“怎麼了?”
黃偉倫說:“我受不住這東西,我能感到那種對我不利的氣息。”
我於是就沒有再打開盒子,而是問他:“這個盒子後來你在哪裡找到的?”
黃偉倫說:“有一段時間,你不是在家裡見過我出現嗎,就是在你家裡找到的。”
我繼續問:“你怎麼知道在我家裡的?”
黃偉倫說:“有人讓我來的,他說你家裡有這樣東西,讓我到你家裡來拿。”
我越聽眉頭越皺了起來問:“那個人是誰?”
黃偉倫說:“我不知道,他身上有很恐怖的氣息,上次難師傅驅散的時候,就是因爲他幫了我一把,在難師傅驅散的時候,他把我招走了,要不然我已經被驅散了,現在也不可能在這裡和你說話,而且還找到這個木盒子。”
我說:“那麼他倒是真的幫了你,那你對他的身份就沒有絲毫猜測或者知道一些什麼嗎。”
黃偉倫猶豫了一下說:“我倒是在一個人身上感覺到類似的氣息,但我不敢肯定,因爲他們相差太多了,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個人。”
我問:“是誰?”
黃偉倫說:“是施虎,他的身上似乎有那個人的氣息。”
說到這裡的時候,黃偉倫忽然戛然而止,像是發現了什麼可怕的事一樣,然後就看着門外說:“他來了,就在門外。”
我也看向門那邊,但門是關着的,我讓他不要動,我去看,
於是就起身到了門邊上,我才走到門邊敲門聲就同時響了起來,我將門打開,不是別人,正是施虎站在門外,我見是施虎,心上已經明白了八九分,就問他說:“這半夜的你怎麼來了。”
施虎說:“我有些睡不着,總覺得要出事的感覺,所以就下來看看。”
我看着施虎,只是我無法辨認他的說辭是真話還是假話,最起碼從表情上來看,沒有半分撒謊的意思,我說:“那先進來說吧。”
我一直觀察着施虎,他似乎並不知道黃偉倫在我家裡的事,進來之後問我怎麼不開燈,我怕開燈之後黃偉倫就走了,於是說燈壞了,不會亮,施虎也就沒說什麼了,只是說要找人來修修看,我說明天再說吧。
於是我讓他到沙發上坐下,我看雙偉倫害怕的模樣,就讓他坐遠了一些,我在靠近黃偉倫的這邊坐下,我問施虎說:“你以前似乎不會有這種不安,今晚是怎麼了?”
我說話之間才發現施虎的眼神竟一直停在我手上的這個木盒子上,我不動聲色地問他:“怎麼了?”
施虎問我說:“你拿着的這個是什麼東西,我竟然覺得有一種莫名心驚肉跳的感覺,好像……”
說到“好像”兩個字的時候,他忽然就頓住了,那情形就像是忽然說不出話來了一樣,我屏氣聽着,可他就沒有了下文,我問說:“好像什麼?”
施虎說:“這個木盒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邊說的時候邊帶了疑惑的語氣,我說:“這種木盒子這麼普通,見過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施虎說:“可能是吧。”
可是我看他的表情卻沒有放鬆下來的意思,就知道並不是這樣,我試探着追問說:“你是不是沒有和我說實話?”
這次我學了乖,雖然是夜裡,但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我怕像之前我在他家裡那樣的情形,他的眼睛像是一片無邊的大海,很容易就被吞噬在裡面。
施虎這回沒有說話了,我故意避開了他的眼睛,就沒有了那種感覺,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感覺到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邊說着,我忽然聽見黃偉倫喊了一聲,我是清清楚楚的聽見的,施虎卻也感覺到了,他立刻看向我身後,問說:“那裡有什麼東西?”
我同時看見施虎的手上有闇火,黑色的焰火和黑暗融爲一體,但我還是看見了,大約是我也會用的關係,我才知道黃偉倫爲什麼會喊出聲來,我立刻就站了起來,喊了施虎一聲
:“施虎!”
施虎問我:“你怎麼了?”
我見施虎並未處於失控的狀態,但是他看我的這一眼卻讓我有些觸目驚心起來,我只覺得他眼睛裡也有火在燃燒,而且這一看我就像是被他的眼睛吸了進去一樣,比在他家裡時候的那種感覺更甚。
頓時我覺得自己渾身動彈不得,好像身體已經徹底不受自己控制,同時我看見這些黑色的火在往我身上爬,就像是從地底鑽出來的一樣,從我的腳踝一直蔓延到身上。
我動了動身子,覺得渾身根本動彈不得,我試着喊施虎,卻發現嗓子被什麼給扼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眼睜睜地看着施虎。
施虎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靜謐,絲毫看不出什麼來,我覺得整個人都要窒息了一樣地喘不過氣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忽然聽見客廳裡傳來一聲水滴落在水池中的聲音,在這種夜裡格外清脆,而這個聲音就這樣響起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眼前所有的都消失了,而且剛剛經歷的所有都像是幻覺一樣,我還坐在沙發上,施虎也坐在沙發上,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和施虎就這樣面對面坐着,接着施虎才重新起身說:“看來是我多了了,我先回去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施虎就自己起身往外走了,我起來送他,他拉開了門自己出去了,我才重新回到沙發旁,只覺得剛剛經歷的事有些恍惚的感覺,我問黃偉倫:“剛剛發生什麼了?”
黃偉倫說:“有人幫了你。”
我問他:“你看見了?”
黃偉倫說:“剛剛在客廳裡出現了一個人,但是很快就不見了。”
怪不得我剛剛聽見了水滴的聲音,原來不是憑空聽來的。我記得做夢被魘住的話,只要及全部力量在一點上,只要身體的一個地方能動了,自己就能完全醒來,剛剛和施虎對視的時候,就有些像被魘住了的情形,那感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我問黃偉倫:“你看清楚那是誰了嗎?”
黃偉倫說:“沒有,他只是出現了一下就不見了。”
邊說着我看了看客廳裡,那裡什麼都沒有,什麼也感覺不到,我想這個人會是誰呢,好像就是專門來幫我一樣,不過施虎剛剛的那股子勁兒也有些不對,那一瞬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一樣的,雖然人還是他,但那種感覺,幾乎真的無法描述,倒是與我晚上見他的那模樣很像,似乎從哪裡回來之後,不一樣的不單單只是我,更多的還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