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整夜被聶大帥哥愛不釋手地圈在懷裡,天還沒亮就接到了林晚生從隔壁打來的電話,“玉,公事棘手,我看樣子要耽擱幾天。別耽誤了生意,自己坐車先回去。不好意思,不招呼你了,我得趕去陪領導共進早餐。”所謂知人者智,知己者明,人在把握機遇的同時,更要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急流勇退。好在落寞的時候有了新的遊戲——田麗。
出了賓館,聶琛如約兌現了承諾,不同的是“哈根達斯”換成了“鮮果優格”。坐在星巴克的藤椅上要了杯咖啡注視着享受美味的小女人,“玉,天氣不錯,急着回去嗎?好容易出來一趟,給紅豔打個電話讓她操點心,我也偷個懶,趁機陪你各處轉轉。”
孟春四月,京城已是桃紅柳綠,D城還是楊柳吐絮,風沙漫天。捨不得明媚的春光,更貪戀這纏綿的相守,毫不猶豫地撥通了紅豔的號碼。。。。。。
“想去哪玩兒?”聶琛一邊問,一邊牽着女人的小手走向停在商場背後小巷裡的白色豐田。
“布達拉宮。”還在爲當初擱淺的西藏之旅耿耿於懷。
“要求不高,滿足你!”話音一落,發動了車子直奔長安街,個把小時後終於出了擁堵的市區,上了通往承德的高速。
“你打算把我拐賣到哪兒去?”肯定不是西藏自駕遊。再說方向也不對,目前的行駛方向彷彿是朝着東北。
“你不是要看布達拉宮嗎?用不着去拉薩,委屈點,承德有個小的。‘布達拉’是藏語,翻成漢語就是‘普陀宗乘’,就是觀音菩薩住的地方。”接過小女人遞來的“清嘴”含在嘴裡,“看着點服務區,先得加點油,甭跑不到地方撂在荒山野嶺。”
一路說笑,正午時分車子悠然駛進了小城。顏如玉有點辨不出方向,迷迷糊糊地跟在聶琛身後走進了一間規模不大但生意紅火的餐館。坐在窗口的位置上向外張望,對面的“大清水餃”生意略顯清冷,聶某人的解釋是:哪人多往哪兒扎,招牌永遠比不上口碑。
顏如玉照平日裡的最高規格要了四菜一湯,冷不丁被服務員端上來的盤子嚇了一跳,“我靠!這麼大的盤子,要四個菜怎麼吃得了?”
“河北風格,一尺的盤子。天津唐山基本上都是這樣。北方人長得是‘牛肚子’,南方人那叫‘雞嗉子’,按他們那菜碼上基本不敢下筷子。”
“東北好像也沒這麼大的盤子。”顏如玉着實被眼前的盤子震撼了。
“那是!一到咱東北直接就把鍋端上來了。鐵鍋亂燉,悶鍋,砂鍋什麼的。”樂呵呵地點燃一支菸,“我在我爸身邊那兩年從來就沒吃飽過。福建還好,那年去一上海的哥們兒家差點憋屈死,供他全家人吃的那盆米飯也就夠我一個人吃。”食慾不錯,掐了煙稀里嘩啦地一頓狂造,四大盤子菜還是沒吃完,覺得有點可惜了。。。。。。
顏如玉對避暑山莊沒什麼興趣,上小學的時候跟着母親參觀過。多年前來過承德,除了滿街的“散裝杏仁露”啥也沒記住。進了園子,唯一感興趣的是那身清宮裝扮,尤其是腳上那雙接近十公分的“花盆底”。原本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腦袋再頂上旗人的“大褲衩”,搖曳生姿,直衝兩米。
聶琛站在門口傻呵呵地等着簾後梳妝打扮的小女人,十幾分鍾後一臉囂張跋扈的“懿主子”終於露了面,撲哧一聲笑噴了。。。。。。
“妖物禍國,拉出去砍了!”聶氏風格的讚美:還真是像模像樣!
“哀家手握‘同道堂’,哪個不知死的東西在這兒咋咋呼呼的?傳敬事房,拉出去閹了!”馬蹄袖一甩,將手裡的“抹布”掖進側襟。倆人一唱一和惹得圍觀的化妝師捧腹大笑。顏如玉趁機在西暖閣裡前前後後的走了幾圈,過痛了“高跟旗鞋癮”,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瞄了眼不遠處的“小安子”,“這比高跟鞋舒服,適合我,趕明兒哀家也上哪兒定做一雙。”
“我怕你站不住一頭杵死!”真話!旗人是不是都嫌孩子多?女人大着肚子穿這個,一個跟頭孩子就沒了。都說屁股大能生,馬上民族個個都是大屁股。
“我告你一秘訣,穿這鞋就得當自己是個人物,挺胸擡頭目不斜視,得有腳踩天下的氣勢。”
聶琛眨了眨眼睛,附耳私語:“別!我看見你滲得慌。感謝共產/黨解放了勞苦大衆,不然咱哪有機會爬上主子的牀?”
“未必。。。。。。要麼淨身,要麼是陰陽人。”捂嘴一笑,“照相去了!”
在水光瀲灩的亭臺樓閣間打了個轉身,匆匆出了避暑山莊。就近找了間酒店住了下來。疲憊,無比期待明日的路程,嚮往傳說中的“小布達拉宮”。
“明天怎麼安排的?”顏如玉舒展着身體趴在靠牆的小牀上。
“朝聖之旅。外八廟——小布達拉宮、小扎什倫布、普樂寺。。。。。。”
“扎什倫布寺不是在日喀則麼?班禪修行的地方。”
“也被乾隆老爺子複製到這裡來了。這兒叫‘須彌福壽’廟,藏語就是‘扎什倫布寺’。”
“懂得還挺多,跟着你真長見識!滿街都是賣蘑菇的,買點,給我爸我媽一家帶一份。。。。。。”
“咱也留點,回頭小雞燉蘑菇。我吃雞肉,你吃蘑菇。”嗅着沒點燃的菸捲仰在牀上,心裡打着如意算盤。
“滾,別指望搬回我那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