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說到,紀任在紀剛面前評論白小宇等三個孩子。現在,輪到張震登上評論臺。
只聽紀任繼續說道:“最後這個孩子,叫張震,他姓張!”紀剛笑道:“張震他當然姓張,這並不奇怪呀!”
“但是,六百年前,江湖上曾有一位鬼王張。他用三魂刀祭出的鬼王雙鼎橫推世間無對手,直到殺了地皇。最終惹怒天帝出手纔將他斬殺。而張震這個孩子會使三魂刀,而且到了相當通靈的地步。”
“爺爺的意思是讓我殺了他早除禍根嗎?”紀剛皺眉道。
“就連經海大師也無法確實所謂的鬼王到底是人還是鬼。萬一你把他給殺了,他真的變成了鬼王呢?到那時,後果有多嚴重,你想過嗎?”
“爺爺,你給我個明示,我到底該怎麼做?”
“閒着沒事去得罪這幾個煞星幹嘛?你應該去一趟檀香寺,就說你們敵不過大力金剛掌,讓少林寺給個說法。”
紀任卻道:“除了白瑞常的後臺是實實在在的,其他這兩孩子的底細都是爺爺推測的。若是去少林寺我也沒有實證證明白小宇會使大力金剛掌。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先去會會這幾個孩子,這樣纔不負縣太爺的重託。”
紀剛帶着人馬圍住白小宇家。
這一次白道山卻攔住了白瑞常,而張震也尚不知情。因此,白小宇隻身作戰。陣勢太大,又沒有白瑞常來助陣,連衆鄉親都嚇的遠遠觀望。白銅夫婦只好跪地求饒。
紀剛大聲喝道:“白小宇,你還不就地伏法,免得牽連你家人!”白老漢卻罵道:“行兇的王真你們不敢抓,跑到這逮我孫子算什麼本事?”“這樁案件已由縣太爺親自過問,我們也是奉命辦事。還請老人家不要妨礙公務!”
紀剛也吃不準白小宇的底細,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最後,年輕氣盛的飛鷹五組的老五,大家叫他鷹五,他凌空而起縮身化成一隻雄鷹向白小宇撲來。白小宇初次見到這種奇怪的功夫,他邁開波浪步閃過。那雄鷹利爪撲空抓在地上,竟抓出一個大坑。白老漢由於離的太近,居然被震倒在地。
白小宇趕忙過去扶起白老漢,怒目紀剛道:“你若有膽子,咱們就去河灘上一戰!”紀剛萬萬沒有想到,白小宇此時此景還敢跟他叫板,不禁猶豫起來。
這時,鷹五又凌空攻來。白小宇剛要出手,卻聽漫漫天際都傳來同一個聲音:“阿彌陀佛,世事宜解不宜結,各位且慢動手。”
這個聲音力道渾厚,迴盪在每個人心裡,令人都感應到幾層佛道。大家不禁回頭看去,一個老和尚披着袈裟,面色慈祥,單手立於胸前,像一尊金佛般。“貧僧經海,在此見過各位施主。”
紀剛翻身下馬,上前施禮道:“久聞大師之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白小宇的母親跑過來跪下磕頭道:“求大師救救我兒子,他被他伯母冤枉,他並沒有打人!”聲淚俱下,哭的好不悽慘。經海扶起她,說道:“施主莫急,此事定有公論。”
紀剛忙說道:“我們奉縣長之命,提拿疑犯白小宇,還望大師主持公道。”
經海笑道:“這就巧了,我今天也是爲和這個孩子做個了斷而來。”
紀剛不解道:“難道大師和他也有恩怨?”**點點頭,說道:“這個孩子偷學我檀香寺的大力金剛掌,並且四處行兇作惡。前幾日竟打傷我師侄南極,如今又打傷官兵十多個。我若再不出手廢了他的大力金剛掌,恐怕檀香寺的聲譽將會因他毀壞殆盡。”
鷹五兩擊未中,早憋了一肚子氣。聽經海這麼說,他反倒來勁了,忙說道:“這種小輩,何勞大師出手,待我將他拿下交與大師就是。”經海笑道:“那就有勞施主!”
鷹五凌空又攻擊而來,白小宇今天必須要豁出去了,橫豎都不得好,索性來個痛快。這次他並沒有躲閃,而是揮掌迎敵。
伴隨着咔嚓咔嚓的碎冰聲,白小宇掌心泛起一朵雪蓮。雙手向上一遞,大吼一聲“着”。
鷹五翻着跟頭,又飛上了半空。最後鷹大出手將他接住,他的雙腿被震成骨折。
鷹大震怒,行走江湖以來,飛鷹五組從來只有傷別人,哪曾被人傷過?今天鷹五弟被人打成雙腿骨折,他如何能忍?只可惜,他們的飛鷹神功,最好是五個人合力才能發揮極致,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但憑他的實力何懼一個少年娃?
他縱身跳下馬,雙手成爪,來戰白小宇。白小宇一讓身,來到屋檐下撬掉兩根耙釘,復回身來戰鷹大。白小宇嚷道:“禿驢,你看好了,我不用你的金剛掌也一樣收拾這些垃圾!”
他各手一根耙釘,使出風蟬七寸。這門功夫,一共九式,但每一式都又藏有九招後手。讓人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待到感覺自己落到下風時,白小宇才使出螺旋斬。
這兩門功夫壓根就是孿生兄弟,水漲船高。一旦結合,鷹大的飛鷹十八式很快就落了下風。又鬥了五十回合,鷹大汗水淋漓,越發不支。紀剛想要出手,可是張震已經站在他馬前,時不時地斜睨他一眼。
爲防事態繼續惡化,經海此時出手。他來到白小宇和鷹大之間將二人分開,說道:“阿彌陀佛,各位官差,不如將這個孩子交給貧僧,由我帶回少林寺好生教化。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白小宇卻罵道:“禿驢,你當我是雞鴨鵝嗎,你想帶就帶走?”經海笑道:“小施主仍不知教誨,看來貧僧只有得罪了!”
白小宇扔掉耙釘,使出大力金剛掌來戰經海。他速度極快,圍困住經海。可經海微笑着一動不動,白小宇觀察到經海的後背空虛,因此遞上一掌。
就在他快要靠近經海身體時,經海的後背閃出一道金光,然後化成掌型直逼白小宇而來。白小宇毫不猶豫迎上一掌,“啪”的一聲悶響,震耳發聵。
白小宇被震的雙手發麻,倒退十幾步才站穩腳跟。**轉身嘆道:“小施主學的內功之法雖好,然而卻不能完全適合人體。若是能稍加以改進,使之能貫通於人體的七經八脈,則功力無可限量。”
白小宇被震的仍在暈頭轉向中,銳氣早被削去六分。他抖了抖肩膀,做好再戰的準備後,說道:“禿驢,你上不行天道,爲我主持公正。下不行仁德,將我打傷。你還算什麼鳥大師?”“小施主,你既不知天道,又不懂公正,只一味好強傷人。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一回,廢了你的大力金剛掌,免得日後你再辱我佛門。”
經海探手來抓白小宇,身法快如閃電。縱使邁出黃金螺旋斬,白小宇也佔不到優勢。經海輕意不出手,一旦看準時機,他又毫不遲疑地出手,白小宇被打的口鼻流血。
最後,白小宇被他拋在空中,一頓亂拳之後,經海才收勢。白小宇被打的癱瘓在地,絲毫不能動彈。經海告訴紀剛道:“這個孩子已經被我打成半個廢人,以後再也不能行兇作惡。你們暫且放過他,留他在家好好養傷後,再行處置也不遲。”
紀剛連忙施禮,說道:“既然大師已經廢了他的武功,我們只管回去覆命就是。就此告辭!”紀剛率領士兵離去。
騎兵圍牆一旦撤去,白小宇母親和秀娟最先擠了進來,抱住白小宇放聲痛哭。經海遞給白老漢一包藥丸,說道:“每天早上給他吃一粒,不久後就會好起來。以後要多加管教,不可讓他一味爭強好勝。”白老漢連連點頭稱是。
直到過了正月十五,白小宇才能起牀。二月二前後他才徹底康復。此時,距離縣武試已不足半月。張震找到白小宇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咱們武試的事應該怎麼辦呀?”白小宇道:“我被那禿驢廢了武功,還怎麼比武?不如你去吧?”張震搖頭道:“武試需要真拳實腳,我只會三魂刀,根本沒法比賽。”白小宇卻道:“那禿驢說廢我的大力金剛掌,但沒說廢別的武功。不如我來試試!”張震哭笑道:“原來你還沒試,怎麼就說武功被廢了?”
白小宇來到院子裡,一提丹田氣,一直貯藏到喉輪。這時,他感覺渾身經脈通暢,脈輪之氣順着經胳涌遍全身。更令他稱奇的是,整個院落將近一百平米的範圍的任何動靜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似自己的身體般。
張震覺得小宇的表情奇怪,忙問怎麼了。白小宇搖了搖頭,他拾起屋檐下的兩根耙釘,然後施展開風蟬七寸。張震奇怪道:“你的動作比以前更快了。你再試試大力金剛掌,看看到底有沒有被廢?”白小宇念動心法,伸手送出雙掌。此時,整個空間響起海浪的洶涌波濤聲,此起彼伏。白小宇手心的雪蓮花變成了金佛色,光芒刺眼。他一掌打出,結果十步開外的土坯院牆被打倒二米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小宇不解道。“**打通了你的任督脈,並且在你體內開啓了少林內功。”張震吃驚道,“那天,他原來是在幫你解圍呀!”
“現在弄不明白**到底搞什麼鬼。但是以後還是不用大力金剛掌的爲好,免得又惹那禿驢來揍我。 ”白小宇嘆道。
應試的前五天,白瑞常在家裡宴請紀義、白小宇還有張震,希望大家進城後能相互照應。紀義帶着紀袁一起來,一見到白小宇,紀義故作驚訝道:“你不是被**廢了武功嗎,怎麼還要去參加武試?”白小宇不以爲然笑道:“可惜呀,**大師還沒把我的武功廢盡,留得三拳兩腳的收拾阿貓阿狗我覺得還不是問題!”
紀義大怒,一拍桌子吼道:“白小宇,不要給你臉不要臉!”張震笑道:“大家是來赴宴的,你發什麼火呀!你若是覺得自己不是阿貓或者阿狗,大可跟他比試比試。”
紀義從紀袁手裡接過寶劍,指着白小宇道:“你上回搶了我們的銀子,這筆帳今天是該算一算了!”白小宇道:“五兩銀子,我們留做去縣城用的。你若是想要,等我贏了獎金再還你!”“可是,我現在就要!”紀義蠻橫道。
這時,白瑞常走進屋說道:“大家收拾收拾,現在開飯。”
紀義只當白小宇被廢去了多半武功,急於要找回面子。所以說道:“瑞常,我看還是等我和白小宇比試完定勝負也不遲。”
白瑞常勸說不住,白小宇說道:“紀義,你若真想和我比,就要拿點誠意來。武試時,我需要兵器,總不能拿着樹棍登臺比武。聽說你家現存有一套董飆的九寸刀。你若贏了我,我給你的銀子;我若贏了你,你把雙刀送我。怎麼樣?”
紀義怒道:“胡說,我們家跟賊人董飆沒有毛的關係,哪來的什麼雙刀?”張震笑道:“紀少爺,你是記錯了吧!當年,你爺爺和我們圍攻董飆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你爺爺將董飆的雙刀奪下,才使得董飆落荒而逃,最終被白小宇斬了一條腿。不過,你當時不在現場,不知道這些事也難怪。”
紀義被整的暈頭迷像,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悄悄問紀袁道:“咱們家可有他們說的那刀?”紀袁點點頭。
白小宇催促道:“你到底敢不敢賭?別磨嘰,大家還要吃飯呢!”
這時,丫鬟開始上菜。近二米長,一米寬的木桌上擺滿了葷菜。饞的白小宇想當即下手去抓。紀義看在眼裡,越發鄙視白小宇和張震這樣的窮光蛋。於是,說道:“我有刀,可你們有銀子嗎?”張震道:“你孝敬我們的那五兩銀子在那放着呢,只要你敢賭,我立即回家拿來。”
紀袁道:“好,我現在就回去拿刀。不過,你們才五兩銀子的賭注有點小。不如,你們輸了乾脆這頓飯也別吃了,免得看見你們的饞相噁心的我吃不進飯!”白小宇和張震氣的牙癢癢。而紀袁則真的跑回去取刀去了,張震也只好回家取銀子。
丘鳳珍進餐廳一看衆人還沒動筷子,忙問怎麼回事。白瑞常遂把原由說了。丘鳳珍生氣道:“請你們在一起吃頓飯是希望你們能和和氣氣的,過幾天的武試大賽上將有近千人蔘加,只有你們團結在一處纔不會被別人欺負。現在可好,在自個家一見面就要動手,到了縣城裡再這樣就不怕別人笑話你們嗎?”
白小宇和紀義被訓的不敢吱聲,白瑞常解圍道:“娘,你想多了。他們只是想切磋切磋武功罷了,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丘鳳珍餘怒未消道:“既然沒什麼就更好,你們三個先吃。”說罷,她在火盆旁坐下,撥弄炭火。白小宇道:“嬸子,你消消氣,我們真的沒什麼的。你也坐桌來吃些吧?”
丘鳳珍說道:“我已經吃過飯,你們吃吧。想切磋的話,就等吃完飯到院裡去切磋。”
這時,紀袁和張震先後趕到。他們一看氣氛不對,只好乖乖地坐到桌上去吃飯。白瑞常勸酒夾菜,大家安安頓頓吃了個飽飯。這時,丘鳳珍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