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薩林對天空中那巨大的眼睛有些忌憚，聽尼古拉斯說知道這東西的根底，立刻追問。
“主公……先讓船快一些！”尼古拉斯在魔法影像中看到那個巨大的眼睛越來越近，忍不住叫了起來。
“放心。”薩林十分鎮定，這巨眼給自己的感覺很強大，但是攻擊方式有些單一，對低級和中級職業者是致命的，對於九級強者來說，只能算是有比較大的威脅。龍骸戰艦一旦離開水，速度能提高一倍。
尼古拉斯抿了抿嘴脣，他感覺喉嚨發乾，不是因爲恐懼，而是緊張。跟隨薩林之後，最開始的一段時間，薩林也不重用他，他儘量躲避着接觸前線的戰事，免得和教廷中的人碰上。
而現在，他跟着薩林跑到了斯科琴亞海域，碰到了教廷製造的怪物，接觸到了教廷秘密的力量。他已經不怕了，這緊張，是因爲興奮。重新煉製的墮落權杖，讓尼古拉斯觸摸到了更高階位的力量，感覺到了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比光輝之主指引的道路還要光明。
“在大概兩百多年之前，教宗科林二世執掌教廷的時候，樞機院和裁判所的關係還算融洽。雙方合力進行了一項計劃，利用裁判所的黑獄中關押的犯人，來秘密製造一種武器。後來科林二世榮升天國，下一任教宗和裁判所起了衝突，這個計劃就被終止下來。而裁判所將這個計劃改動了一番，打算獨自進行，在裁判所，這個計劃的代號就是——暴風之眼。”
“就是這個東西？”薩林指着魔法影像中的那巨大眼睛，問尼古拉斯。
“應該就是它，我有段時間，爲教廷處理過期的卷宗，進行銷燬。這種事情，都是不受重視的人做的……”尼古拉斯說到這裡，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苦澀。“嗯，我當時年紀還小，好奇心重，就偷偷看了一些東西，才知道暴風之眼的計劃。當時的教宗因爲這個，還特地頒佈了一篇法案，禁止裁判所進行這個實驗，從那時候起，裁判所才和樞機院漸行漸遠。”
薩林沒想到意外的聽到了教廷的一段秘辛，尼古拉斯繼續道：“裁判所應該沒有理會教宗的命令，當時裁判所有六個裁判長，實力強大，每一個……都比您要強。”尼古拉斯怕薩林鬱悶，用了個敬語，薩林也沒放在心上，自己雖然屢屢獲得奇遇，但是戰鬥力大多是依靠裝備，尼古拉斯說的強大，是隻裁判長本身的能力，不借助外物。
“暴風之眼的計劃，是針對雲流的，一直以來，裁判所都面臨雲流帝國的壓力。如果不是有黑獄島橫在海上，雲流的艦隊會經常姓的搔擾唐古拉斯帝國海岸。即使如此，唐古拉斯帝國依然要嚴密防守，在沿海重要的地方都架設起了大量的防禦工事。”
尼古拉斯說的有些繁瑣，不過龍骸戰艦展開骨翼滑翔之後，漸漸地和那隻巨大的眼睛拉開了距離。龍骸戰艦周圍，元素穩定，狂風巨浪對戰艦的影像不大，這戰艦本身就是遠古巨龍的骸骨煉製的，遠古巨龍，能在更加恐怖的環境中飛行，這種風暴對巨龍來說太過普通了。
危險漸遠，薩林也不催促尼古拉斯，尼古拉斯彷彿沉浸在往事中，他的語音節奏也舒緩下來，慢慢道：“裁判所一直以來，戰鬥力都和樞機院不相上下，有的時候，還會略高一些。裁判所的黑獄裡，關押着無數強者，有些已經關了上千年了。這些人放不得，但是殺了也沒有好處，裁判所需要他們的靈魂。”
“靈魂？”
“是的，比如靈魂之珠這種東西，裁判所早就有人偷偷煉製了，樞機院也管不了。這暴風之眼，針對雲流人設計，能在空曠的地域製造出強大的颶風，就像眼前這樣的……主公，這風暴至少有上千裡的範圍，您說，要是一支艦隊遇到這個風暴會怎麼樣？”
薩林想了一下，感覺除非是荒古戰艦，或者龍骸戰艦這樣特殊的存在，否則其他的艦船，直接就回被攪碎，沉入海底。自己救援的商船也是戰艦改裝的，在風暴邊緣就破碎了，而且這隻巨大的眼睛似乎在逃命，而不是想要追擊這條商船，根本就沒進行什麼攻擊。
“很厲害，在海上施展這種技能，如果會元素轉化的話，利用大海的力量，風暴加上海嘯，幾乎是無堅不摧的。”薩林對尼古拉斯道。
“不止如此呢，這暴風之眼只是針對雲流艦隊的一種辦法，還有幽靈船，用黑獄中的犯人，製造幽靈生物，在風暴中，只有幽靈船不受影像。主公，如果咱們的艦隊在風暴裡苦苦求活的時候，遇到戰鬥力毫無影響的一羣幽靈，會怎麼樣？”
薩林這才感覺到裁判所的厲害，幽靈是什麼？是另外一個位面的生物，不怕物理攻擊，如果這幽靈船在風暴中又不受影像，那等於戰鬥力提升了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這種設計思路，最困難的是如何執行出來，看來裁判所已經做到了，那自己的艦隊，恐怕只有荒古戰艦纔是安全的啊！
“暴風之眼是怎麼製造出來的？”
“那是三百六十個強大法師的靈魂糅合在一起，用神術煉製的，具體怎麼做，我就不清楚了，我接觸不到裁判所的特殊技能。”尼古拉斯回答。
“三百六十個法師！”薩林一聽，不僅驚訝，還有一絲的憤怒。
不過他隨即冷靜下來，教廷存在了上千年，當初唐古拉斯立國的時候，還和秦因正面交戰國，教廷大軍，還曾經一度殺到了聖巖城下，雖然最後損兵折將，鎩羽而歸，不過教廷肯定也殺掉了不少魔法師，甚至俘虜了大量的法師，關進了黑獄。
魔法師如果有機會，會研究神術師，神術師當然也會把魔法師當成研究的目標。不同的是，魔法師對神術師的研究，是從知識方面考慮的，而神術師，會把魔法師當成一種珍惜材料。
魔法師的精神力，靈魂，還有魔弦，都能被神術師利用。別看神術師無法施展元素魔法，但是卻能利用魔法師的裝備，甚至將魔法師煉製成神術裝備。
比如靈魂之珠，一個一級法師的靈魂，足以抵得上數百個普通人的靈魂。要不是教廷的法典禁止研究這些，恐怕雙方的血腥衝突會越來越激烈，直到一方滅絕。
裁判所雖然囂張，也只是秘密進行這些，並沒有敢挑起大陸上的戰爭，直到聖戰的爆發，教宗迪尼西奧妥協。
“裁判所的計劃是，將法師的靈魂融合在一起，他們的身體中，也抽出風元素魔弦，煉製在暴風之眼內，這暴風之眼可以看清控制範圍內的一切物體，並且和幽靈船共享。同時，暴風之眼可以製造大面積的風暴，威力相當於三百六十個魔導士共同釋放大型風系魔法。”
“這個恐怕不可能吧？”薩林忍不住打斷尼古拉斯，身後追上來的巨大眼睛雖然強大，也不可能是三百六十個魔導士加在一起那麼恐怖。
“當然不能，裁判所如果可以製造出這麼恐怖的東西，早就踏平鍊金城了。主公，我是說，這暴風之眼的戰鬥能力，等於三百六十個魔導士的持續力。主公一個人，如果有三百六十個魔導士輪流攻擊你，你可能支撐到最後！”尼古拉斯的聲音大了起來，他心中還有一層想法，這暴風之眼來的時候，自己和薩林都沒有感覺到危險，說明這東西的古怪不僅在戰鬥力上，還會讓敵人無法預測吉凶禍福。
“沒有魔法塔的話，不行。”薩林淡然回答，自己和別人不同，魔法塔隨身攜帶。魔法塔是魔法師最可靠的裝備，不過普通法師的魔法塔要紮根在大地裡，藉助大地的力量，穩定周邊的元素，釋放強大的攻擊，利用魔法陣和魔核的力量，鑄造堅固的防禦壁壘。
尼古拉斯不管薩林怎麼想，道：“這暴風之眼相當於三百六十個魔法師輪番上陣攻擊，幾乎是無休無止的，除非能掌握更高的規則，讓暴風之眼沒有辦法藉助周圍環境中的元素，否則……”
“尼古拉斯，我聽到暴風之眼呼喊救命，你聽到了沒有？”薩林突然打斷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一愣，道：“沒有啊！”
“奈麗絲，你呢？”
“我只是隱約感覺到了那怪物在喊什麼，聽不懂！”奈麗絲的感覺，也是因爲她和薩林之間有靈魂契約的緣故。
“救我！救救我！”天空中的巨大眼睛還在呼喚，整條戰艦上，只有薩林一個人可以聽到這聲音。
“要是艾琳諾在就好了！”奈麗絲盯着魔法影像中那越來越小的眼睛，恨恨地道。艾琳諾精通箭術，而且她的羽箭都帶有規則屬姓，肯定能射傷這個巨眼。
“尼古拉斯，你說，這暴風之眼，爲什麼跑到這裡來？會不會是從黑獄中逃出來的？”薩林突發奇想地問。
“這個……不太可能吧？”尼古拉斯有些遲疑地道：“黑獄建設起來之後，還沒聽說什麼人能逃出來。”
“這東西不是人，而是一件裝備。它能說話，能影響到我，就像是……高級的器靈。如果它是從黑獄中逃出來的，還如此匆忙，在喊救命……”
“後面有裁判所的人在追！”尼古拉斯感覺頭皮發麻，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