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沸血散！黑騎幫主石子堅！
蘇長空臉沉似水，他先前雖先華善醫師等人先走一步，但實際上他也隱隱察覺到剛剛自己那一番動作有些引人關注，心中擔憂會有人動心思，於是猶豫了一下返了回來，結果便看到了眼前發生的一幕。
財帛動人心，有江湖人直接出手搶奪！
“是……是他……”
那壯漢額頭冷汗直流，認出了蘇長空的身份，對方是參莊的貴客，能隨便拿出兩千兩白銀買藥，必然不是一般人，他們纔會想到搶奪華善醫師等師徒二人，卻不想會撞見對方！
而且他含怒之下全力一刀斬下，蘇長空卻以一隻肉掌抓住了刀刃，讓其難以撼動分毫，這等氣力，絕對是神力境以上的武者啊！
“文某送人的東西，你也敢搶？”蘇長空盯着壯漢，冷冷的道。
壯漢額頭冷汗直流，只覺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如墜冰窟，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的道：“誤會，誤會啊……”
“咔擦！”
不等壯漢有更多的辯解，蘇長空抓住刀刃的五指勁力凝聚，狠狠一捏，咔擦聲中，刀刃被蘇長空生生撕下了一塊。
“嗤！”
蘇長空手一揚，手中持着的刀刃碎片從壯漢脖頸處劃過。
“噗！”
白紹離去沒多久，一團血淋淋的東西從院牆飛了進來，重重砸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那是一顆男人的頭顱，面目猙獰，滿臉血污。
陳壯癡癡的看着石子堅那魁梧、雄壯，彷彿鋼鐵澆築的身軀，忍不住吞嚥了口唾沫。
“啊……在！”陳壯回過神來，連忙應了一句。
“大當家神功蓋世！威震天下！”其餘黑騎幫武者，個個心悅誠服，滿臉崇拜和狂熱！
最終白紹狠狠一咬牙，聽到了震天的喊殺聲，眼角含淚，轉身進入後院的房間中，那裡有一條通往白玉幫駐地外的密道。
蘇長空手腕一抖，手中的刀刃碎片激射而出，攜帶着強橫的力量，正中瘦高男子眉心，整個的穿透了進去，瘦高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沒事……沒事。”兩人都連連搖頭，心中驚歎這位年紀輕輕的文泰先生的手段、武功，皆是不同凡響，必然是這清水城一帶少有的強者！
“文先生，多謝你又幫了我們師徒一次，老夫……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了。”
華善醫師、清秀少年看到這一幕，都心中駭然，頭皮發麻。
“爹！要走一起走！”白紹難忍眼淚。
“沒什麼，總覺得這位文先生身上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華善醫師搖搖頭，心中也疑惑爲何會有這種感覺。
“滅了這白玉幫，清水城武林我就是唯一的王了！”
瘦高男子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連哀求求饒。
“砰砰！”
蘇長空則想到了許久未光顧的鬼市，可以去鬼市碰碰運氣，或可買齊這些藥材！
半刻鐘後，一張藥方被華善醫師交給了蘇長空，華善醫師叮囑道：“這沸血散藥方是我偶然得到的，中者渾身血液會極速流動，超出身體能負荷的上限，就跟被煮沸的開水一樣，尤其是中毒後還劇烈運動，血管都可能爆裂掉……你千萬要小心。”
哪怕那白天豪爲清水城武林成名已久的高手，依然是被石子堅活活擊斃，扯下了頭顱！
武者，尤其是強大的武者，都是體魄強大，對於毒藥的抗性極大，就像是能毒死一個人的藥物，對一頭大象未必有用！
而氣血境以上的武者，更是打破鍛體極限，氣血蛻變，一般的毒藥對氣血境武者來說，直接兌着水飲用都傷不到身體。
蘇長空微微點頭：“比如……能毒倒氣血境武者的藥物，最好能見效快。”
“師父……怎麼了？”一旁的清秀少年疑惑道。
這兩個身穿鎧甲的白玉幫弟子早已身亡，其中一人頭部的頭盔都被打得扭曲，腦漿從扭曲的頭盔縫隙中滴淌而出，另外一人則像是被大象踩中，胸口部位的胸甲，連帶着胸腔都凹陷了下去！
華善醫師一如幾年前一樣，雲遊四方，治病救人，而蘇長空也將如最初時的願望，攀登巔峰，強大自身，追求那或許沒人達到過的長生不死的境界！
回到黑鐵山莊，蘇長空一如往常的練拳、練刀。
這沸血散爲劇毒，沾染者會血液奔流，如燒開的沸水，氣血境武者都不能免疫！爲了防止以後遇到這種級別的對手，蘇長空對於調配沸血散很上心！
片刻之後，院子中響起瀕死時不甘的怒吼聲，以及石子堅的狂笑聲，宣示着一場大戰的結束！
爲首者，那發出狂笑聲之人是一昂藏壯漢，他太魁梧了，身高兩米，且體型雄壯，虎背熊腰，將穿着的黑衣都給撐得鼓脹，手臂能有人大腿粗，一根手指就堪比嬰兒手臂粗。
壯漢脖頸鮮血噴涌，拼命的用手捂着咽喉傷口，卻難以止住染紅五指的血液，踉蹌後退幾步，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沉悶的巨響聲中，緊閉的院門被兩個倒飛的，穿着沉重鎧甲的白玉幫弟子撞擊的生生開裂，砸落在院子中。
陳壯領命，帶着人離去。
同時蘇長空研究了一下那張沸血散藥方。
氣血境武者，氣血強橫，而這沸血散乃是專門針對血液方面的劇毒，哪怕是氣血境武者中此毒，也絕對有生命之危！
“華善醫師，保重身體，江湖路遠。”
地面上有斷裂的刀刃散落在地，不復從前的鋒芒，唯有石子堅傲然而立，手中提着白天豪怒目圓瞪，滴淌着血液的頭顱！
蘇長空滿臉誠懇的道：“在下想要這種藥物，也並非爲了謀害誰，而是爲了防身，江湖險惡，我也不需要華善醫師你親手來製造這種藥物，只需把藥方給我就行了！”
而在蘇長空渡過平靜日子的時間內，在清水城武林，卻是發生了一件令整個清水城武林震動的大事！
蘇長空聞言眼前一亮，他要毒藥當然是爲了殺人，尤其是面對氣血境以上的武者！
在清水城一帶，鍛體境中很少有能威脅到蘇長空的武者，氣血境武者幾乎沒有，但也不得不防備萬一遇到這種級別的武者該怎麼辦，聽華善醫師的意思，的確是有能毒倒氣血境武者的劇毒，這無疑正中蘇長空下懷，讓他想要弄到手。
蘇長空要求能毒倒氣血境武者的毒藥，這確實少見。
白衣青年正是白玉幫少幫主白紹，而這略微蒼老的威嚴男子，自然便是清水城武林鼎鼎有名的白玉幫幫主白天豪了。
“別婆婆媽媽的不像個男人！我身爲白玉幫幫主，怎麼可能夾着尾巴逃跑？死我也要拖着石子堅那狗賊一起死！你快走啊！”
一羣黑衣騎士在建築羣間衝殺，有人放聲狂吼，也有人哀嚎慘叫。
華善醫師絲毫不知這位行事果決的文先生，就是曾經在黑鐵山莊跟隨他苦學五禽戲的少年！
來參莊買藥，意外遇到華善醫師，也算是回報了蘇長空曾經受過的傳藝之恩。
院子內，一片狼藉，假山碎裂，院牆倒塌，如被暴熊蹂躪。
“老三！”旁邊的石子堅目光向他看來。
蘇長空收好藥方，也沒繼續停留，向華善醫師道了聲保重，他便轉身離去。
白天豪眼中滿是仇恨，他沉聲道，正是眼前這男人摧毀了自己辛苦建立的幫派，他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殺了眼前的石子堅，哪怕與之同歸於盡！
“大哥……這老東西不好對付，一起上吧。”在石子堅旁邊，是黑騎幫三當家陳壯，他壓低了聲音，看出了白天豪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而後華善醫師也沒再猶豫，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紙筆，動手書寫了起來。
這等高手懷抱必死之心，是十分可怕的，一起上，將他砍成碎片纔是正途！
“我石子堅如日中天，勇猛無敵！哪裡會怕這條喪家之犬，其餘人退出院子，老子要擰下他的頭！”
這聽得華善醫師和那清秀少年都嘴角抽搐。
只剩下那呆愣站在原地的瘦高男子，蘇長空擡頭看向他，冷冷道：“剛剛我似乎聽到你說文某是蠢貨？”
蘇長空動了心思，用毒，這同樣是以弱勝強的一種手段！
“確實略懂一二。”華善醫師點頭謙虛的承認，他是個行走江湖的大夫，儘管不是專門研究毒藥的，但所學的醫術有解毒的，當然會對各種毒藥有所瞭解。
仔細看去，石子堅上身的衣服已被撐裂成碎片，露出魁梧萬分，肌肉虯結，彷彿一個倒三角的上半身，在他身軀上增添了幾道刀傷，卻並不致命，也有一些老舊未癒合的傷痕，那都是他的榮耀證明！
但石子堅卻是狂笑一聲，面對白天豪不屑以多欺少，而是要獨自一人解決白天豪，宣示自己纔是清水武林唯一的王者！
“是！”
“來吧！”
華善醫師是治病救人的醫師，讓他製造毒藥害人，他有些過不去心中那關，但眼前的蘇長空不僅慷慨解囊，還是他們師徒的救命恩人。
“這……”
“噗嗤！”
“毒倒武道強者的藥物？”華善醫師一愣。
青衣男子雖不是什麼厲害的武者，但被清秀少年淬毒的銀針擊中，前後幾秒就倒在了地上，失去戰鬥力。
聞言，蘇長空看了一眼地上那先前被毒針擊中，已然身亡，口吐白沫的青衣青年，他心中一動的道：“華善醫師伱似乎精通製造毒藥？”
當即蘇長空道：“華善醫師，出門在外，江湖兇險，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那裡是否有能毒倒武道強者的藥物呢？”
望着蘇長空離去的背影，華善醫師若有所思的模樣。
一聲震天的怒吼，彷彿驚雷在黑夜中炸開，宣示着一場大戰的到來，院子中，兩大清水城頂級武者展開了生死搏殺，外人卻難以一飽眼福！
“哈哈哈！白天豪，你刀不夠硬，還出來混？”
“紹兒，快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爲父這些年留下的家底，都轉移到了你知曉的地方，一定要東山再起！”
他龍行虎步，行走間都有一股強橫、無敵的氣魄充斥，是真正的讓人望一眼就能知曉他的強大、可怕！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昂藏壯漢，正是兇名響徹清水城武林的黑騎幫幫主石子堅！
石子堅，在三四年前來到清水城，一手建立了黑騎幫，發展壯大，壓過白玉幫，而其本人，更是神勇無敵，隱隱有清水城武林第一高手的勢頭！
“石子堅，你敢來，我還會害怕麼？今天我就要砍下你的頭顱！”
“這上面的藥材……可以去參莊問問柳楓，讓他幫忙收購一下，實在是市面上買不到的，也可以去鬼市中收購。”
夜晚時分，白玉幫駐地，這裡乃是白玉幫的總部，本來這裡建築成羣，富麗堂皇，盡顯奢華，如今卻是喊殺聲震天，血流成河！
“殺啊！殺光這幫軟蛋，每個白玉幫弟子的頭顱，賞白銀50兩！”
一個年輕的白玉幫弟子被一杆橫飛而來的長矛給洞穿了身軀，連帶他的身體都被釘在了牆壁上，口中溢血，眼中都是對死亡和恐懼的不甘。
但很快，石子堅笑容變得越發冰冷：“還有那該死的鬼面，敢殺我兄弟，老子一定要將你的頭擰下來當夜壺！”
“大哥的胸肌好大好結實……真想嗦一口！”
“咯……咯咯……”
……
“嗯，我知道了，多謝華善醫師！”
華善醫師面帶猶豫的道：“我的確得到過一個藥方，但這毒藥危害太大，稍一不慎就會致人死亡……”
“我是蠢貨……我是蠢貨！饒命啊！”
石子堅吩咐下令道。
“玉沙！”
一個放蕩的狂笑聲震得人耳膜生痛，破開的宅院門口，一羣人魚貫而入，個個氣息強橫，身上沾染着敵人的血跡，經過一番衝殺苦戰。
蘇長空聞言鄭重的點頭，將藥方收好。
“那是自然！”見華善醫師答應，蘇長空喜道。
白天豪恨鐵不成鋼的怒叫道，如今大勢已去，白玉幫註定要成爲歷史的塵埃，但他白天豪絕不願意苟且偷生，淪爲他人口中的笑柄，死也要死的有尊嚴！
“爹……你保重！”
但沸血散上需要的藥材，大多都是劇毒之物，這樣的藥材，市面上是買不到的，即使能買到，估計也得備案，很是麻煩！
此刻，白玉幫後院的駐地之中，一個兩鬢斑白，不怒自威的男子正急促的對一個英俊白衣青年叮囑道。
“咔擦！”
石子堅看着手中白天豪的頭顱，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哈哈哈！白天豪，你倒算是讓老子高看一眼，沒夾着尾巴逃跑！”
華善醫師感激的同時也有些不自在，向來都是他施恩於他人，還是首度欠下一個年輕人難以償還的恩情。
蘇長空閒庭信步的來到了那被清秀少年以毒針擊倒的青衣男子面前，他伸手抓住了想要掙扎，但動彈不得的青衣男子脖頸，五指用力一捏，將之頸骨捏碎，送他們一起上路。
白玉幫與黑騎幫開戰一兩年時間，黑騎幫不斷的招兵買馬，擴充自身，且在其幫主石子堅的率領下，擋者披靡，令白玉幫處在下風，日漸衰弱，終於在今日，黑騎幫發動了對白玉幫的總攻，數百近千騎士衝殺而來，人人士氣高昂，打得白玉幫難以承受！潰不成軍！
白天豪嘴角抽搐了一下，認出這是白玉幫副幫主玉沙的頭顱，他已然身亡，敵人已經殺到這裡來了麼？
蘇長空說的誠懇，而且自己師徒二人欠下蘇長空的人情，華善醫師嘆息一聲，他終於點頭道：“好吧……這沸血散藥方就交予文先生，只希望文先生能如自己保證的那般，不用它來傷害無辜。”
“走吧，得天黑前趕到黑水村。”華善醫師收回了目光，與清秀少年繼續上路。
“是！”
他們心中以爲那位文先生是個路見不平，慷慨解囊的好人，可這文先生殺死這三個江湖人就像是捏死了三隻螞蟻一樣，表情都沒有半分變化，這說明殺人對對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之事！沒有絲毫留情！
解決了三個小毛賊，蘇長空回頭看向師徒二人，開口道：“兩位，沒事吧？”
蘇長空翻閱着從華善醫師手上得到的沸血散藥方。
“帶幾個人去追那小兔崽子，白玉幫不少資產都被白天豪轉移了，只有那白紹知曉！”
其餘黑騎幫武者雖然略有擔憂，但也不敢違背，都退出了院子，院子中只剩下了白天豪與石子堅。
“啪嗒！”
兩個多月前，黑騎幫二當家曹泓以及十多名精銳慘死荒野，引得石子堅暴怒。
經過調查，石子堅得知在同一天晚上，距離那片樹林百里開外的楓葉鎮，專殺黑蓮教弟子的神秘武者鬼面現身過，兩者時間對得上。
而且這鬼面似乎與黑騎幫有仇，曾經冒充過黑騎幫四當家，斬殺黑蓮教弟子，帶給了黑騎幫一點麻煩。
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同一天晚上，鬼面先在楓葉鎮殺了黑蓮教弟子，又在途中殺了追殺玉嬌的曹泓等人，沒有一人生還！心狠手辣，絕非易於之輩！
“鬼面……你這藏頭露尾的鼠輩，希望你別被我逮到……否則……”
石子堅想到這裡，便恨得牙癢癢，發誓絕對要讓對方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