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言分身上百,皆是神境。
在大梁各地扶危濟困,鋤強扶弱,掃平各國餘孽。
在他出手下,各國餘孽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而他如此盡心盡力,保護百姓的舉動也獲得百姓認可。
一時間,武神威望在大梁更上一層。
他也感覺自己身上的信仰之力形成得更快更多了。
對此他很是滿意。
嘩啦嘩啦……
暴雨傾盆,已連續下了數日。
一座山上的河流水位不斷拔高,終於,河流四周的泥土難以鞏固日益拔高的水位,轟然崩潰。
大水裹挾着泥沙朝着山下傾瀉而去。
所到處轟隆作響,好似千軍萬馬奔騰。
山腳下,一個村鎮的百姓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看到了那傾瀉而來,好似要吞沒一切的大水。
他們臉色狂變,眼中帶着驚恐。
“龍王發大水了……”
“快,快逃!”
百姓們頓時陷入慌亂中。
可在這自然災害的面前,他們根本無能爲力。
也就是在衆人陷入絕望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從天而降,落在洪水面前,是明不言。
他那單薄的身子在洪水面前顯得尤其渺小。
可下一瞬爆發出來的威能卻是石破天驚,磅礴真氣瘋狂涌出,在他身上化作一尊巍然如來法身。
千丈法身,頂天立地。
真氣涌出,護住了整座城鎮!
任由洪水如何衝擊,也無法進入城鎮。
慌亂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紛紛走了出來,看着那白衣身影,眼中凝聚出敬畏,崇拜之意。
“是武神來救我們了。”
“我的天啊,武神居然能這麼輕易平息洪水,難道他真的是神仙不成嗎?”
“好厲害……”
明不言撐持着金身,直到洪水漸漸退去,他才收斂氣息,而百姓們一一跪在地上感激。
他拂袖一揮,柔和真氣逸散而出,將衆人扶起,然後便要離開,可突然他發現什麼,眼中露出異色。
他緩緩走向一個小男孩,看着他淡淡一笑。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王影。”
“王影……呵,沒想到能在這遇到。”
明不言呢喃一聲。
他能清晰察覺到,對方體內有輪迴印記的氣息。
對方是影老的轉世。
“武神,不知您爲何會關注影兒呢?”
旁邊一個錦衣男子忐忑的說道。
這人是王影的父親,也是這城鎮的鎮長。
明不言微微一笑,“影兒頗爲資質,我打算在這裡教他幾日武學,讓他打打基礎,將來長大後,你可以將其送入梧桐淵內學習,不知你意下如何?”
鎮長自是欣喜若狂,“願意,當然願意,能得武神看重,這是影兒的造價,影兒還不快謝謝武神。”
“多謝武神。”
王影學着大人模樣,作揖行禮。
明不言微微一笑,這具分身在這城鎮內逗留數日。
教導了王影一些比較基礎的武學。
在此期間,整個城鎮的百姓對於明不言都發自內心的尊敬崇拜,尤其是那鎮長,更是自告奮勇的想要爲明不言做些什麼,每天早出晚歸的在搗鼓一些東西。
直到明不言離開時,他才發現,城鎮內的中心地帶有一間廟宇正在搭建,廟宇中,一個栩栩如生的雕像屹立,面前插滿了香火,可不正是他的模樣。
明不言隱隱感覺自己的信仰之力凝聚得更快了。
“武神,伱爲我們擋下了洪水,大家都對你很是感激,所以這才爲你建造了這間武神廟。”
“未免有些勞民傷財了。”
“武神放心,這些都是大家自願的,我發誓沒有強迫任何一個鎮民捐助。”鎮長連忙說道。
生怕明不言誤會他是那種壓榨百姓的人。
“呵,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罷了,既然建了,那便建吧,我已準備離開,影兒將來能走到哪一步,便看他自己了。”明不言淡淡一笑,轉身離去。
鎮長等人在身後行禮,送他離開。
…………
梧桐淵內。
明不言與分身感知相連,武神廟的事,他也知道。
神念感知擴散開來。
他發現,武神廟不是個例。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曾被他救助過的百姓紛紛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向他表達感激。
有錢的出錢,爲他建造廟宇。
沒錢的也會在家裡爲他立長生牌位供奉。
一時間,大梁之內,信仰武神之風盛行開來。
神武九十二年。
各國餘孽幾乎被掃蕩得差不多,沒有在繼續掀起什麼亂子,不過明不言的分身還是繼續在外遊歷。
是遊山玩水,見識大好江湖。
也是在到處鋤強扶弱,救助百姓。
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往往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信仰他的人越來越多。
收集信仰之力的過程,比他想象的容易許多。
也就是在這一年。
明軒順應民心,在大梁內各處動用朝廷力量,建立武神廟,上達百官,一品大員,下至百姓,凡是入武神廟者,皆要跪拜,廟宇之內,不得擅起干戈。
武神廟,成爲大梁香火最爲鼎盛的廟宇。
神武九十四年。
明鏡今年已經十四歲了。
整個人已經長成一個翩翩美少年,這些年來,他跟在明不言身邊習武,展現出不凡的天姿。
年紀輕輕,便已步入大宗師之境。
打破了大梁歷史,成爲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宗師。
當然,這跟明不言的培養以及大梁那日益充沛的天地靈氣分不開,此外,明長空在兩年前又誕下一女。
喚作明媚。
不過大家都習慣叫她小名,媚娘。
跟明鏡一樣,媚娘從小也喜歡粘着明不言,或許是因爲他在對方體內輸入天神真氣的緣故。
那真氣源自於他,本能的會對他感到親近。
明不言一邊逗弄着才兩歲的媚娘,一邊跟明軒在下棋,突然,明軒道:“爹,我打算明年退位。”
“想好了嗎?”
明不言執棋的手一頓,淡淡問道。
“嗯,想好了,很早之前就想好了,只是這些年來發生了不少事,武朝建立,各國餘孽暴亂,這才一直拖到現在,如今天下太平,這位子該給長空了。”
“好吧。”
明不言也沒打算阻止。
忙碌大半生,明軒也該是時候給自己放假。
神武九十五年。
明軒退位,明長空成爲第八任樑王。
繼位大典上,明長空戴上皇冠,承接玉璽,意氣風發,羣臣見證這一刻,紛紛跪下,祝賀新王登基。
明不言在梧桐淵,也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驀然。
他隱隱看到明長空身上有一絲金色的氣息閃過。
當他想要再捕捉之時,那氣息已察覺不到。
“那氣息,是什麼?”
明不言眉宇微蹙,仔細觀察着明長空。
察覺對方身上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提升了一個檔次,眉宇間帶着威嚴。
“奇特的氣息,未知的變化,是福還是禍?”
明不言呢喃道。
翌日。
梧桐淵,言府內來了客人。
是南宮嬋。
這一次新王登基,她也過來觀禮了。
她不禁感慨,“說起來,算上這一代,我也算是三朝元老了,這朝中怕是沒有資歷比我更老的了。”
她從明正遠在位期間就是北境女將。
後明軒登基,她便當了嬋王。
直到今天,她的確是三朝元老了。
尤其是明軒在位九十多年,那些明正遠時期的官員大都老死了,只有她一人修行武道,活到現在。
“對了,軒兒呢?”
南宮嬋好奇問道。
現在明軒退位,她也不用再稱呼對方爲陛下了,畢竟名義上,她還是對方的乾孃。
這一聲軒兒叫得合乎情理。
“那臭小子昨天退位之後,今天便帶着心兒離開王都,說是要去遊山玩水。”牡丹無奈說道。
連一天都不願久留。
可見這些年的確是把他憋壞了。
“嘖,遊山玩水啊,真是羨慕,說起來,我戎馬大半生,還沒有好好看過大梁大好河山呢。”
南宮嬋感慨道。
“嬋姐,要不約個時間,我們一起去走走吧。”
牡丹眼前一亮。
聽到這,南宮嬋也有些心動,但還是遲疑,“只不過嬋地那邊有些事務尚需處理。”
“沒事,讓夫君派個分身幫你。”
“呃……”
明不言愣了一下,怎麼扯到他身上了?
他剛想拒絕,但看到牡丹那希冀的目光,再想到這麼多年,的確沒怎麼陪幾女出去好好遊玩過,不禁心生歉疚,點點頭道:“可以的,嬋姐你便答應牡丹吧。”
“這……好吧。”
南宮嬋也沒了後顧之憂。
“我也要去。”
這時明鏡湊了上來說道。
“咿呀咿呀……”
媚娘在一旁爬上明不言肩膀,抱着他腦袋不鬆手。
“哈,看來媚娘也想去。”
就這樣。
在明長空繼任樑王的第二天,明不言,明軒等人帶着家眷,甚至把他兒子女兒也帶走去遊玩。
當明長空來到梧桐淵,看到空空蕩蕩的言府時,整個人都呆滯住了,欲哭無淚。
“欺負人,太欺負人。”
“憑什麼我一登基,你們就都跑去玩了,還不告訴我,我也想去啊。”明長空垂足頓首道。
張古風在一旁勸慰,“陛下剛登基,尚有許多事務要處理,想必正是如此,武神纔沒與你說吧。”
明長空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鬱悶,但也沒法子。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道:“不對,今天這山林怎麼這麼安靜,小青小白跑哪去了?”
“跟武神一起走了吧。”
明長空:“…………”
連兩條蛇都帶上了,就沒帶上他。
這皇帝當得可太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