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趁此除去此子,假以時日我派將無法立足於嵐州!”
收好玉牌,樑鬆秋目光一沉,他門下弟子雖還有天資出衆之輩,卻無人能夠企及周宇峰,而且後者這神鬼莫測的飛刀戰技,更是讓他感到惶恐不安。
瞅了一眼心懷鬼胎的另外兩位掌門,樑鬆秋呵呵一笑,“既然這四派比賽已經結束,李掌門,郝掌門你們的恩怨老夫亦不便插手,二位皆可放手而爲。”
聽得樑掌門此語,各派弟子皆是暗自腹誹不已,此老言下之意無非是要挑起兩派的戰火。
“你!”郝安嶽眼皮微微抽搐,眸子瞧向樑鬆秋之時盡是無盡的怒火。
不過稍許他的眸光卻是向着玄天派的李三通及周宇峰瞅去,經過適才與周宇峰的一番交手,對他的實力已然高看一眼,若是此時玄天派執意要做個了斷,此時的太嶽門絕對無法討好。
“這周宇峰年輕氣盛,看來多半要陷入這樑鬆秋的圈套之中了!”譚長老瞅了一眼周宇峰眉宇間不由閃過一抹擔憂,嘴角蠕動,到嘴的話語卻遲遲未曾落下。
若是兩派發展大戰,以樑鬆秋這異常的舉動看來,自是打算坐收漁人之利了,郝掌門及譚長老雖然心如明鏡,只是此時各派掌門弟子皆在此,他們又豈能放下身段求玄天派暫且擱下恩怨了。
若是如此只怕太嶽門再也無法在嵐州立足,將淪爲衆多修煉者的笑柄,當初可是他們揚言要將玄天派就此抹去啊!
心中最爲驚慌的莫過於郝掌門身後的幾名弟子,他們修爲不過蛻凡之境,若是雙方當真動手,只怕周宇峰那詭異的飛刀一個閃爍便可取其性命。
一陣微風拂過,夾帶着樹枝搖曳之聲,廣場之上的氣氛,剎那間,變得緊張起來,一道道急促的呼吸聲清晰的傳入耳中。
一些頭腦精明的弟子已經瞧出了,自家掌門的打算,不由將眸光向着周宇峰瞅去。
通過近段時間的觀察,他們赫然發現,這周宇峰在玄天派似乎有着不小的決策之力。
瞧得太嶽門兩位長者的神色,天秀門的程掌門及長老眸中亦是閃過一抹精光,旋即向着華陽門的掌門及長老瞟去,雙方對視一眼,一抹詭笑一閃即逝,他們竟然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達成了某種協議!
在此等緊張的氣氛下,玄天派的衆位弟子不由露出一絲緊張之色,那兩位車伕,卻是感到莫名其妙。
之前在禁地封印之處玄天派與太嶽門的衝突他們因爲不在場,便不知情,眸光迷茫間向着四周掃去,瞧得這緊張的氣氛,隱隱感到一絲不妙,若是雙方發生什麼衝突,他們這區區淬體期的修爲,可是連當炮灰都不夠啊!
李紫蘭等人紛紛將目光向着,李三通及周宇峰瞅去,滿臉焦急的等待着他們的決策。
心中雖然巴不得將太嶽門兩位仗勢欺人的長者就此滅殺,可是瞧得此時的氣氛,他們亦是感到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呼’深深的吸了口氣,李三通目光微沉,轉向旁邊的周宇峰說道,“老三,你說此事怎麼辦?”
李三通看似糊塗實則心如明鏡,這樑鬆秋是何用意,豈能夠逃得過他的法眼,只是若是不趁此將這郝掌門及譚長老除去,待得他們回到太嶽門集齊門中其他真武之境的高階存在,向玄天派發難,屆時玄天派無疑將面臨着滅頂之災。
此時太嶽門不過兩個真武之境的修者在此,若是將之滅殺以削弱太嶽門的實力,日後亦無需提心吊膽了。
此時動手憑藉此玄天派此時的實力,自是可以將之一舉拿下,只是這虎視眈眈的華陽門及天秀門又何嘗不是一把隨時準備出鞘的利刃了?
決策往往在一念之間,但是結果卻牽引着若干人的性命,而此時的局勢無論玄天派如何抉擇,都將面臨着一場嚴峻的挑戰,那結果或許便是門派傳承就此而斷!
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場中的衆人,周宇峰眸中閃過一抹凌厲之色,如此局面他心中早有預料,只是此時抉擇起來依然顯得有些難以取捨,畢竟這不僅關乎着他一人的性命安危,還包括着他的師兄弟!
瞧得周宇峰眸中閃過的那抹凌厲的目光,郝掌門眼皮一陣跳動,“此子是無法沉住氣了,看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只恨這李三通活了一把年紀如此重要的決策竟然詢問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
便是一旁的譚長老心中亦是滿心腹誹,“怎的就遇到了這樣沒有頭腦的對手了。”
瞧得自家掌門神色的變化,陳晉等人那顆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呵呵,你們瞧得人家傻,殊不知,你這兩個老鬼在此等關頭不知委曲求全亦是愚昧無知,看來此次該讓老夫撿得這個便宜,只怕日後這嵐州四大派便間變成兩大派了。”
瞧得郝掌門那張苦瓜臉,樑鬆秋不由豪氣沖天,血液在不停翻滾,多少年來嵐州一直由四大派分庭抗禮,如此終於有機會進一步發展了,便是百年之後見得門內的列祖列宗亦可以挺着腰桿子說話了。
不過這亦怪不得郝安嶽,他堂堂一派之尊,若是就此低頭,他日只怕將再也無顏面見自家弟子了。
尊嚴雖然是虛無縹緲之物,不少人卻往往將之看得比性命還重,若是就此判定其愚昧亦有些武斷。
“呵呵,樑掌門說笑了,我們兩派的恩怨不是已經在禁地封印之處解決了嗎?”周宇峰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旋即眼眸一眯向着郝安嶽說道,“郝掌門,你說了?”
“這…!”尚且沉浸於將玄天派及太嶽門滅去之後,如何設法除去天秀門獨霸嵐州的樑鬆秋,臉上的肌肉驟然一僵,“依這小子睚眥必報的性格,怎的會忍下如此仇怨及拋棄那虛榮心了,不應該啊,這般年紀的少年,應該是是年輕氣盛,不會如此理智啊!”
便是一旁的程門眼皮亦在周宇峰此言之後,眼皮微微跳動,深吸了口氣,暗道:“當真是小看此子了。”
“這小子,怎的如此讓人琢磨不透了?”本來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郝安嶽,愣神之際,眸子在周宇峰身上不停掃視。
按照之前在禁地之時,周宇峰那強硬的態度瞧來,郝安嶽已將之認定爲那種睚眥必報,頭腦發熱便不顧大局的黃毛小子,聽得前者此言不由滿臉驚詫,
在太嶽門幾個弟子輕舒了口氣之際,其他門派之中卻是傳來一道微弱的失落之聲,只是此時衆人皆將注意力瞧向州宇峰,未曾注意而已。
“怎麼,難道郝掌門還想與我等切磋切磋?”瞧得郝安嶽那愣神的模樣,周宇峰略帶一絲戲謔笑道。
“呵呵,周公子說笑了,你我兩派本無甚恩怨,此時又何須在費那番手腳,我等離開門中多時,若是不早些時日歸去,只怕門中之人將要惦記啊!”郝安嶽擠出一抹笑容,適才的愁雲隨之煙消雲散。
“這老傢伙,當初在那禁地之時,口口聲聲要將這玄天派就此抹去,此時倒是不要臉皮了,真是隻老狐狸。”樑鬆秋眼角抽動,眼見好不容易的機會便這麼被周宇峰這郝安嶽三言兩語化解了,心中隱隱有着一絲不甘,“看來,嵐州這四派分庭抗禮的局勢是難以改變了。”
“呵呵,但願如此,若是郝掌門在忙完門中事務,突發奇想要去我派會一會,在下自將傾盡門中之力歡迎貴派,我派雖然實力不濟,亦非昔日那般沒落,倒是希望郝掌門能夠掂量掂量,可莫要爲了一時之快,讓他人坐收漁翁之利。”周宇峰淡淡而笑,話語間有意無意的向着李紫蘭懷中的雪白小獸瞟了一眼。
“呵呵,老夫活了數十年,此等厲害之處自是知曉,周公子毋須擔憂。”郝掌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眸子亦是向着那雪白小獸瞧了一眼,心中略帶嘆息,“若是沒有此獸,老夫又何須懼之。”
“看來這郝老鬼便是回到門內亦不會傾盡門中之力對付這玄天派了。”聽得周宇峰意有所指的話語,樑鬆秋臉皮微微抽搐,心中最後的一絲念頭不得不就此打消。
旁邊的譚長老心中微微一顫,“這周宇峰在此等氣氛緊張之時,竟然能夠思慮如此周全,最後依然不忘恐嚇我等,此子的這份心智不可小覷啊,日後若是讓他掌管玄天派,嵐州的局勢將要變動啊!”
瞧得原本不可避免的危機,在周宇峰及郝安嶽三言兩語間化解,玄天派及太嶽門的弟子心中皆是不由舒了口氣。
“打點下馬車,我們準備離開此地吧!”
李三通向着身後的兩位車伕吩咐一聲,眉宇間盡是愜意之色,周宇峰此番決策不僅化解了此次危機,最後那意有所指的話語更是讓太嶽門,日後不敢輕舉妄動,就此解決了玄天派的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