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是什麼地方?
天子腳下。
太上道放棄聖地之名,不願再參加較武大會。
那魏無極便把較武大會的舉辦地,直接定在京都,定在天子腳下。
此消息一經傳出,大楚修真界全體震動。
這到底是要對付太上道,還是針對大楚皇室?
魏無極真敢啊。
四個聖地門派大爲震撼,卻不敢不從。
一邊是聖地之首離劍宗,一邊是大楚皇室,兩邊都得罪不起。
但是,終究還是跟離劍宗的關係更近,四個聖地門派都應承下來,會派長老弟子前往京都。
雲州,大雲寺舊址。
大殿上的佛陀佛像,半張臉被劈開。
從切開的邊緣,還能看出刀鋒的犀利。
佛門四大金剛空塵等人在此地歇腳。
被食鐵獸打跑之後,四大金剛並沒有離開大楚,而是輾轉來到雲州大雲寺。
劈開佛像的白眉大俠一直沒有出現,大楚各地的寺廟一直不見有消息傳來,又沒有收到佛陀召回的指令。
四大金剛只能滯留大楚,像是無頭蒼蠅,無處可去。
而這時,佛像上方,忽然有金色佛光投射下來。
空塵四人皆感應到了,連忙誦佛號:“阿彌陀佛,菩薩。”
金色佛光在半空逐漸凝聚成一個廣賢菩薩虛影。
廣賢菩薩的虛影沒有張嘴,眼睛也是閉上的,可是宏大的聲音傳來:
“四大金剛,即刻前往大楚京都,六大聖地較武大會將在京都舉行。佛陀命爾等於盛會上傳教,廣佈佛法。”
空塵問道:“敢問菩薩,以何爲添頭?”
廣賢菩薩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揚起,一卷經書穿過金色佛光,緩緩飄到空塵的面前。
空塵捧着雙手,讓經書穩穩落在掌心。
經書首頁可見梵文:觀自在·如意輪·天人大悲掌。
此乃佛門高階武技掌法,共三式。
以添頭爲引,吸引各門各派前來聽經,以達到傳教的目的。
空塵略感訝異:“廣賢菩薩,添頭是否過於貴重?”
這可是高階武技,多少人趨之若鶩,就這樣拿來做添頭?
“此乃佛旨。”
“善哉。”
空明又問道:“廣賢菩薩,那白眉大俠可還繼續追查?”
廣賢菩薩分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傳來:“他有佛緣,無需刻意,自會現。”
四大金剛一起誦佛號:“阿彌陀佛。”
……
大楚京都。
御書房。
大太監手裡捧着密摺一路小跑進御書房。
“皇上,這是雲州和崑崙來的密報,請過目。”
女帝正在批閱奏摺,一聽是雲州和崑崙來的,立刻命其呈上來。
看完密摺,女帝便陷入沉思,不斷揉捏太陽穴。
邊上的國師見狀,很是體貼地來到女帝的身後,幫女帝鬆肩膀。
國師在其身後,偷瞄了一眼奏摺,問道:“皇上,什麼事讓你這麼煩心啊?”
當着大太監的面,國師沒掩飾自己的真實性別。
大太監低眉順眼,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女帝道:“魏無極把六大聖地百年一次的較武盛會,放到京都來舉辦,雲州大雲寺的四大金剛也起程北上,多半要進京來。”
國師驚歎:“風雲際會?”
可下一秒,國師才意識到這不是重點。
她惱怒道:“魏無極怎敢?提前舉辦較武大會就罷了,還敢把舉辦的地方放到京都,他意欲爲何?佛門此時入京,又是何意?以什麼身份入京?”
佛門四大金剛進京,若以佛門的身份前來,女帝可拒之門外。
但若是以西域使節的身份,便是外交事宜。
對待外賓可就不能那麼隨意,得按照外交禮節。
大楚是禮儀之邦,在禮節上不能爲人詬病。
很顯然,佛門四大金剛肯定是以西域使節的身份進京。
佛門,六大聖地……
得虧北荒還有東海沒來,不然就更熱鬧了。
但是僅有佛門和六大聖地,就已經讓女帝頭疼。
搞不好,還有妖族餘孽在蠢蠢欲動。
那妖皇現今可是被封印在太上觀地底,如此大的盛會,妖族難免不會尋時機前來營救。
佈防調動,又得費一番腦筋……
不行了不行了……女帝越想越頭疼,看來只能請老祖出山了。
然而這是她選擇太上道之後,必然要付出的代價。
“林白,你可別讓朕失望。”
……
“阿嚏!”
“真是見鬼了,都特麼修煉成仙了,還打噴嚏?”
林白抹了一把鼻子,繼續揉麪團。
食鐵獸和夢妖的小餅乾快吃完了,最近一直嚷嚷着讓他備點兒。
林白藉口沒食材,然後這兩貨就把所有食材弄齊,只差主食。
想哄騙它倆,門兒都沒有。
他一邊揉着麪糰兒,一邊在想這兩貨去哪裡弄主食了。
不一會兒食鐵獸和夢妖回來了。
一大一小,各自扛着一個麻布袋。
起初,林白沒察覺異樣,等從食鐵獸手裡接過麻布袋時,滴答滴答的滴水聲落下來。
林白低頭一看,地上一灘血水。
他皺了下眉,打開麻布袋一看,頓時想噦!
裡面全是人的斷肢,還帶着衣服。
那衣服一看就是離劍宗的。
這兩貨把死在北門的離劍宗弟子的屍體給弄回來了。
還好裡面沒裝腦袋,不然一打開麻布袋十幾個斷脖子的腦袋看着自己,得多瘮人。
他把麻布袋丟回給食鐵獸,“你自己去洗,洗乾淨自己切成大小相等的塊兒。”
然後才從夢妖手裡接過麻布袋:“讓我康康你的是什麼……啊!!!夢妖,老子要砍死你!”
林白把麻布袋一丟,十幾顆腦袋滾了一地。
他舉着秋水劍在廚房裡追着夢妖砍。
夢妖在前面跑,時不時回頭,還特委屈道:“大熊貓把肢體都搶走了,那我就只有拿腦袋了呀,偶是你滴靈寵哎,你不寵偶就算了,還要打偶,你滴良心大大滴壞!”
聽到這話,林白更氣了,“跟誰學的啊你,一口大佐味。”
“隨主啊。”
“滾!”林白快速追上,一腳把夢妖踢了出去。
才舒心地回案桌前,然後看着一地的腦袋,心情又不好了。
他弄了兩個紙人,把這些腦袋重新裝會麻布袋裡,再用一枚三味真火符燒得乾乾淨淨連灰都不剩。
但兩紙人把案桌上的麪糰和油什麼的也裝了進去,被一把火全燒沒了。
林白拍了拍手,自言自語道:“都是紙人弄的啊,跟我沒關係,並不是我不想幫你們做啊……”
等食鐵獸剁好肉興高烈採回來,看到案桌上什麼也沒有。
一雙豆豆眼瞪得米粒兒大,它感覺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