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移動的範圍並不太大,木雨始終注意着。
突然,人羣中,一人手一揮,一團熒光粉末撒了出來,漫天飛舞。
很快,熒光粉末就飄到了木匣處,並沾染在了其上。
木匣雖然隱匿在虛空之中,可熒光粉末沾染在其上,形成了一個輪廓,爲衆人肉眼所見。
衆人眼睛都亮了,毫不遲疑地朝木匣飛撲過去。
木匣不斷移動,好像有意識的閃躲。
木雨看着這一幕驚呆了,不由傳音朝齊夢問道:“剛纔那粉末,是什麼?”
齊夢迴音道:“飄蘭粉,飄蘭的花粉,能夠放大痕跡,常用於追蹤,沒想到竟還有人帶了此物。”
木雨有些無語,這樣一來,自己的優勢蕩然無存了。
目光朝木匣看去。
木匣在空中靈活的飛躍着。
這麼多人,竟是沒有一人成功觸碰到它。
空冥宗的人,獄盟的刺客,以及那名葬道者,都衝了上去,搶奪。
沒多久,千機宗的弟子,也在青玉山的帶領下朝木匣飛去。
整個大殿之中,亂成了一團。
時不時有鮮血揮灑,時不時有人從空中砸落。
獄盟的三名刺客,一號、三號和七號,更是大開殺戒,阻路者,死!
儘管如此,也打消不了衆人的瘋狂。
木匣不停地飛躍着,剛開始只是躲閃,漸漸地,朝宮殿大門處靠近。
最後,咻的一聲,朝宮殿大門處射去。
衆人一擁而出。
木雨咬了咬牙,也施展身法跟了出去。
木匣飛出宮殿後,並沒有停止,繼續朝前飛射。
仍在激鬥糾纏的獄盟、空冥宗的王境,以及公冶南書,見到一羣人涌出,前方則是一個熒光的輪廓,頓時驚愕非常。
而葬道者們,趁着獄盟和空冥宗人王境強者驚愕分神之際,果斷朝被飄蘭粉標記的木匣掠去。
獄盟和空冥宗的王境強者立即反應過來,急掠追了上去,同時施展出來攻擊,欲要阻攔葬道者的腳步。
葬道者們完全不正面相接,只是躲閃,哪怕被獄盟和空冥宗強者的攻擊擦邊而過,他們的速度也沒有半點減緩,好不容易抓到個機會,豈能不好好把握。
獄盟和空冥宗的強者們,心中皆是一沉,唯有專心催動身法,加快速度,以求在葬道者們奪到木匣之前給予阻攔。
公冶南書見狀,又看到了齊夢等人,自然猜到了那在空中激射前行的熒光輪廓狀物,應該就是宮殿內的秘密了,連忙施展身法追了上去。
目光和注意力都落到了被熒光標記的木匣上,以至於跟隨在人羣最後的木雨,他都沒發現,不過,即便他發現了木雨,與木匣相比,他估計還是會選擇先去爭奪木匣,畢竟找木雨算賬,可以慢慢來。
可公冶南書沒注意到木雨,木雨卻注意到了公冶南書,再看到獄盟和空冥宗的王境強者距離木匣越來越近,心中無語之極,“尼瑪,王境都參與進來了,還爭個球啊。”
這時,體內天棺傳來焦急的情緒,木雨感受到這股情緒,不由煩躁,心神傳遞信息道:“好了好了,沒看到正在追嗎,急什麼急,有什麼好急的?”
天棺不依不饒,持續傳遞着焦急的情緒,讓木雨都心煩意亂起來,他自從修煉過凡塵煉心術後,就很少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心神傳遞信息,不由帶了幾分怒意,“還有完沒完了?王境都參與了,你丫是急着讓我去送死你好換新主人嗎?”
天棺似乎感受到了木雨的怒意,焦急的情緒減弱了下來,不過卻並沒有停止,同時還有一股委屈的情緒混雜在其中,木雨瞬間哭笑不得,“自己跟天棺較個什麼勁啊。”
繼續施展身法前進,漸漸冷靜下來,突然心中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不由神色微凝,心中沉吟,“爲什麼會感覺不對勁?自己忽略了什麼?是有危險還是其他?......”
沉吟思索了一會兒,他驀地停了下來,終於明白不對勁在哪裡了,“是天棺,天棺傳遞來的焦急的情緒,並不是因爲自己追趕不上木匣、奪不下木匣而焦急,而是因爲自己走錯了方向而焦急,天棺所需要的東西,還在宮殿之內!”
念及到此,木雨連忙變換了方向,朝宮殿返回去。
天棺傳遞的焦急而又委屈的情緒,立即變成了興奮。
很顯然,木雨想對了。
木雨心中更是暗喜不已。
然而,當他穿過霞光,回到宮殿內時,心中暗喜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因爲宮殿內,還有一人。
那人,正是之前阻攔齊夢奪取木匣的那名瘦高普通男子。
他在高臺旁,目光落在高臺上,緩緩踱着步子。
如果說真正的機緣還在宮殿內,那麼從整座宮殿內部空間來看,唯有正中央的那座高臺,是最可能藏有機緣的地方了。
木雨心中微沉,“難道他也知道宮殿內真正的機緣並不在木匣內?怎麼可能?自己是有天棺的提醒才意識到的,他是怎麼知道的?”
瘦高男子感知到了木雨的到來,只是不緊不慢地、淡淡地瞥了木雨一眼,而後目光便又重新回到了高臺上,沒有威脅,也沒有警惕,好像完全無視了木雨。
瘦高男子繼續圍着高臺踱步,目光中有着思索之色,顯然是發現了高臺的特別之處,或許也鎖定了高臺中隱藏有機緣,這樣一來,倒是給木雨出了個難題。
木雨凝眸看着瘦高男子和高臺,心道一句,“怎麼辦?”
也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天棺說。
天棺卻是安靜了下來,沒有了任何情緒波動。
木雨緊鎖眉頭,“從這名瘦高男子能阻攔下齊夢來看,其實力在返虛境層次算是強的了,自己想要從他手中奪機緣,似乎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稍有大意,恐怕把命丟了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沒有輕舉妄動,反正瘦高男子還琢磨不透高臺的秘密,他還有時間思索對策。
於是心眼施展出來,朝高臺看去,打算先看看高臺是個什麼情況再說。
可這一看,不由心頭一震,因爲他發現,瘦高男子踱步的過程中,竟是帶起了複雜的能量痕跡,同時高臺中也有微弱的能量散發出來,與之相呼應。
他恍然大悟,“還以爲他沒琢磨透高臺的秘密,現在看來,他應該已經琢磨出什麼了。”
“而剛纔之所以只是瞥了一眼自己卻不動手,應該不僅僅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更多的,或許是不想中斷正在施展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