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拉着張明到村口試了試,張明直走出去好遠,也沒出現什麼異常情況。
可木雨沒走出多遠,甚至偏離了上一次的方向,仍舊感覺觸碰到了什麼東西,而後白光一閃,又回到了木屋當中。
張明大爲驚歎,還以爲木雨是施展了什麼神通手段。
而木雨卻站在木屋之中,心情極爲複雜。
良久,木雨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走出了木屋,再一次朝山下走去。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進村,而是另尋了一條下山的路線,倒要瞧瞧究竟是因爲村外有什麼限制手段,還是說所有方向都是如此。
結果卻沒有絲毫改變,以白光一閃,身形回到木屋告終。
但他沒有放棄,換了一個方向,換了一條路線,繼續嘗試下山......
如此一連數日,他都沒能成功,山腰處彷彿有一條邊界,一旦木雨跨出了邊界,那麼就會回到原點,也即山頂懸崖邊的木屋之內。
“這下麻煩大了。”
木雨心道一句,神色之中不由出現幾分苦惱之色。
很顯然,他被困住了。
現在唯一還沒有嘗試離開霄山的路線,就是木屋後方的懸崖。
木雨推開窗,望了一眼,有些糾結要不要跳崖試試,畢竟可這懸崖深不可測,看一眼都讓人頭皮發麻,就怕有什麼危險,下去了上不來就玩大發了。
猶豫了許久,木雨最終還是決定一試。
不管如何,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性。
於是木雨走出了木屋,來到了懸崖邊緣,果斷縱身一躍。
頓時耳邊風聲呼嘯,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
木雨連忙施展身法,御空減緩了速度。
當身形進入蒸騰的雲霧之中後,驀地,他感覺到腳底觸碰到了堅實的地面,心中不由愕然,“不是深淵嗎?”
旋即一驚,忍不住低呼一聲,“不會吧?”
他發現,腳下堅實的地面,竟是木質的,和木屋中的地面簡直一模一樣。
沒一會兒,霧氣散盡。
果不其然,他又回到了起點,木屋之中。
木雨這下徹底沒轍了,四面八方都嘗試過了,再嘗試就只能打個地洞或者上天了。
“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倒是給點提示啊?”
木雨鬱悶地低喃一句。
然而周圍靜悄悄的,沒人迴應他。
繼續在屋內待了一段時間。
木雨收拾了一番心情,施展出來心眼,再次迴歸到了探查上。
被困在這裡已成無法改變的事實,他能做的,就是儘量打破這種束縛。
他覺得,這應該不是一個殺局或死局,或許是一種考驗。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木雨在枯燥的探查中,度過了月餘時間。
心境之力消耗盡了,便運轉凡塵煉心術修煉恢復,恢復完後繼續探查,如此循環了不知多少次,卻沒有絲毫收穫。
這讓他不由深思,“是自己的探查能力不夠?還是方向錯了?”
片刻後,他心中就有了主意,打算先致力於凡塵煉心術的修煉,把心境境界提升上去,看能否有什麼發現再說。
想到做到,他迅速返回木屋之中,關上門窗,開始修煉。
凡塵煉心術第二層的修煉法決他早已是滾瓜爛熟,心境之力隨着法決流轉,緩緩錘鍊着他的心境。
心境第一層境界,諦妄,是由內而外,看破外部虛妄,而第二層境界,觀心,重在塑己,靜思明理,塑己觀心。
他很快就進入了狀態,當然,天殤戰訣的修煉也沒停下,一心二用,他早已是得心應手。
屋外日出日落,花開花謝。
山腰的村民以爲木雨已經離去,有人曾好奇地登上山頂,想看一看“雲公子”的修煉之所。
可一到山頂後,就感覺到內心無比的寧靜,登山的疲勞一掃而光,甚至日常生活中遇到的一些瑣碎煩惱,都好似隨風漸漸飄散,整個人有種自內而外的輕鬆。
這對於那人來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就這樣一動不動,直站到了黃昏日落,才意識到時間不早,該回去了。
他這一回去,山頂的奇妙體驗自然就在村中傳開了。
翌日,不少村民懷着疑惑登上山頂,結果和那人一樣,就在山頂一動不動、靜靜地待了一天,回到村中後,皆是大呼驚奇。
有的人說是“雲公子”閉關十數載特地爲他們留下的福地,有的說“雲公子”根本就沒走,還在木屋之中閉關......一時間衆說紛紜。
第三日,登上山頂的村民更多,不過一到山頂後,就都安靜了下來,捨不得破壞那種環境氛圍。
第四日、第五日,情況都是如此。
直到第六日,村長髮話了,限制了登上山頂的人數,他覺得“雲公子”應該還在木屋之內閉關,唯恐打擾。
而隨着時間過去,村民對山頂的奇異,也漸漸適應了,日子恢復如常,只是時不時,幹完活後,還是會有村民登上山頂,要麼靜靜地站上一會兒,要麼靜靜地坐上一會兒。
不過至始至終,村民都是在山頂邊緣,沒人靠近木屋,不是畏懼,而是一種尊崇,木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覆上了一層神聖的色彩。
......
悠悠歲月,五十餘載過去,木雨終於出關,心境第二層境界,觀心境,已經修煉到圓滿之境。
輕輕推開木門,入眼是幾名老者和青年,神色惶恐地看着他,其中一名老者緊張地道:“雲......雲公子?”
木雨目光微凝,依稀能分辨出來幾分熟悉的痕跡,“明子大哥?”
老者突然噗通一聲跪下,其餘幾人也是紛紛跪下,“還請雲公子恕罪,我等並非有意打擾公子靜修......”
木雨連忙施展元力把他們扶了起來,經瞭解得知,這老者還真是張明,而且也知道了自己竟然修煉了這麼長的時間,看着蒼老如斯的張明,他心中不由一陣唏噓。
沒與張明等人多說,木雨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山頂,諦妄心眼施展,再次探查起線索來。
修煉五十餘載,不就是爲此麼,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花費了十餘日,他把山腰處、懸崖底,甚至這次連上空也納入了探查範圍之內,仔仔細細探查了個遍,結果卻還是一無所獲。
他一顆心沉到了海底,“怎麼會如此?心境第二層境界修煉到了圓滿之境,還探查不到絲毫端倪?這究竟是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