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發現讓衆人從不安和沮喪中,找到了希望,甚至很多人想到,這一次的變故,或許並不是危機,而是機緣,只要小心一些不踏入到虛無中,就不會有危險。
“繼續前行,看看再說。”刑宇深邃的望向深處,他不相信這所謂的機緣,或許這纔是恐怖之旅的開始而已。
如此,一行人站在土塊上,繼續向着遠方飄去,四周不時的飄過一些大小不一的碎石,無一例外,那都是一樣的石質。
一天過去,衆人依舊在這虛無中飄蕩,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彷彿迷失在時間的長河中,若不是身邊還有這其他人陪伴,必定會孤寂而終。
一天之中,衆人又遇到了幾處碎石,共收取了將近一百塊血洛晶,卻都沒有遇到危險,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消息,起碼暫時是安全的。
直到第三日,在衆人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座山嶽,或者說那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其巨大的程度足有和山嶽向媲美,正靜靜的懸在前方。
一炷香之後,刑宇衆人剛好路過這巨大的石塊,與它擦肩而過。
也就是這一瞬間,刑宇衆人望向那巨大石塊時,全都渾身一震,在那石塊的表面,正稀稀疏疏的長着大量的血魂草,這是他們進入這虛無後,第一次見到的血魂草,而且是如此巨量的一片。
“快,快飄過去。”
立馬有學員露出了顫抖,手舞足蹈的看着那巨石,臉上寫滿了驚喜和熾熱,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小心一點,這巨石的氣息有些不對勁。”
龍凡站在刑宇身旁,同樣在觀察那石塊,雖然他也對那些血魂草很是熾熱,但並不至於失去理智,雖然沒有發現那巨石上存在着什麼兇險,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刑宇點了點頭,贊同龍凡的看法,這巨石越是看上去平靜,越是讓他不安:“你們真的以爲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麼?這麼詭異的地方,我勸你們還是謹慎些的好。”
刑宇並沒有出言阻止他們,只是嚴肅的提醒而已,雖然他覺得這巨石有問題,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他也知道,這其中必定會有一些人,不會理會自己的話。
正如他所料,面對着這樣的巨大機緣,能夠保持理智的人並不多,雖然刑宇的話讓那些學員露出了遲疑,但當他們將目光望向那血魂草時,依舊遮掩不住眸中的貪婪之色。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即便是有兇險,我也願意試試,修真之人本不就是逆路而行麼,這是本意。”
很快就有人反對了刑宇的勸解,就在土塊靠近那巨石時,一步踏出,直接邁在巨石上。
這名學員的舉動立馬驚住了衆人,全都屏住呼吸的看着他,只要他安全,那麼其他人也會爭先恐後踏上去,畢竟這巨石很大,足有數百丈,其上的血魂草也有很多,每個人都可以分上一些。
一息過去。
兩息過去。
三息,四息……
十息之後,那名學員依舊安穩的站在巨石上,四周依舊平靜,並沒有什麼變故發生,如此衆人才喘了一口長氣。
“大驚小怪,我就說麼,修真之路一定要有膽有識,一直龜縮在土塊上,即便送上手的機緣也會擦肩而過。”
那名學員有些不屑的看向刑宇,畢竟刑宇是潛龍榜上的魁首,平時根本沒有機會反駁他,而如今這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夠在衆人面前反駁,甚至推翻刑宇的話,在他看了,這是一種榮耀,是對自己的肯定。
“既然沒危險,那我們還等什麼,完了可就沒有了。”
在刑宇身後,那些學員終於下定了決心,爭先恐後的躍向那巨石,奔着上面的血魂草直撲而去,眼中帶着貪婪和熾熱。
“好像真沒有什麼問題啊。”段童再次觀察了片刻,依舊沒有發生什麼兇險,也想要嘗試一番。
“不對勁,再等等。”刑宇出手攔住了段童的舉動,沒有理會那名學員的叫囂和嘲諷,依舊凝重的盯着那巨石,總覺得那巨石上有一股讓他不安的感覺。
“往後退一退,我也感覺不對勁。”
奧夫催動這元力,將腳下的土塊向後飄去,與那巨石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他和刑宇一樣,都感受到了那上面的不安氣息。
奧夫的舉動,立馬引起了一些正要衝去的學員的不滿,甚至惱怒的望向他,在他們的眼中,奧夫的做法無疑是在阻攔他們的財路,斷送他們的機緣。
只是礙於奧夫的實力,敢怒而不敢言。
“在土塊四周設下陣法,以防萬一。”刑宇回頭對王振說道,並沒有理會那些正在埋怨和爭吵的學員。
“真是有病,這裡有什麼兇險,這樣的膽量也能佔據學員的前三,真是可笑。”
那名最早蹬上巨石的學員回頭看向刑宇和奧夫時,眼中露出了不屑,嘀咕時拔下一刻血魂草,因爲是最先上來的,所以在他這裡收集到的血魂早要比其他人多上很多。
“嗯?這是什麼?”
拔出血魂草後,這名學員看到,在血魂草的根部還連帶着一刻指甲大的小石塊,因爲泥土的緣故,看不清樣子。
“難道是血洛晶?這下發達了。”
帶着欣喜,那名學員用袖頭擦掉了石塊上的泥土,而後放在手心中,仔細的觀察這。
雖然也是深紅色的,而且形狀上也很相似,但它並不是血洛晶,如此使得這學員有些失望,罵罵咧咧的將它丟在地上,繼續去尋找其他的血魂草。
然而,那被他丟在地上的石塊,竟然顫抖了一下,深紅色的形貌,突然射出兩道細小的血光,仔細看去,那血光分明就是兩隻眼睛。
而在那小石塊的兩側,竟然張開一對翅膀,一對極爲單薄,甚至有些透明的蟬翼。
這哪裡是什麼石塊,分明是一種不知名的蟲子,彷彿一直沉睡在這巨石內,此刻隨着血魂草被拔出,而被吵醒。
而這樣的蟲子,並不是只有這一隻,隨着一顆顆血魂草被拔出,已經足足有十幾只紅色的蟲子出現在表面,全都甦醒,睜開了猩紅的小眼睛。
“嗡。”
一絲文弱的聲響傳出,那紅蟲展翅而起,化作了一條血線,直奔那學員而去,速度極快,已經落在了那學員的脖頸上。
“啊,什麼東西?”
一震劇痛傳來,將那名正在尋找血魂草的學員驚住,而後擡起手狠狠的拍打向脖頸,想要將它驅趕。
幾番拍打後,那學員驚駭的看到自己的手掌上,竟然已經染上了鮮血,這鮮血並不是血蟲的,而是他自己的。
他的驚叫立馬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全都驚疑的看着他的舉動,不知爲何發了瘋似得拍打着自己脖頸。
連續拍打了幾下後,那紅蟲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脖頸上,當脖子上的劇痛依舊存在,而至更眼中,而他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紅蟲竟然撕開了他的血肉,鑽到了他的身體裡。
“不要啊,不要……快來救我。”
那學員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痛苦,瘋狂的拍打着身體,倒在地上不斷哀嚎,眼睛內已經凝起了大量血絲,極爲駭人。
“他怎麼了?”
“不知道啊,剛纔還好好的……”
其他還在巨石上的人,全都驚駭的看着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而就在他的注視中,那正在掙扎的學員的動作越加緩慢,蒼白的臉上氣息正在削弱,而在他的脖頸上正有一個血洞,這血洞原本只有食指大小,但此時卻在飛速的擴大。
順那血洞中,正流出大量的污血,這污血漆黑惡臭,彷彿腐蝕了很久。
尤其是它擴散的速度,非常的快,幾乎是眨眼之間,那名學員的身體在衆人的注視下,只剩下衣物和白骨,血肉全都化作了污血。
從那污血中散發着陣陣令人作嘔的氣味,更帶着無盡的陰毒。
“那,那是什麼……”
衆人還沒有從這恐怖的畫面中驚醒,就看到在那污血中,正有一隻紅色的蟲子搖晃着飛出,閃動翅膀時傳出陣陣的嗡嗡聲,很顯然,它就是讓那名學員暴斃的罪魁禍首。
“快跑,不要被他咬到,不然我們也會變成一灘污血的。”
不知是誰先開口,其他人在此時全都炸開了鍋,紛紛躲避那紅蟲的追擊,生怕被它碰到身體。
嗡嗡嗡……
也就是在此時,空氣中再次傳出幾聲嗡響,先後還有十幾只紅蟲飛起,直奔他們而去,而起這紅蟲完全可以不用那中石頭,也不會被虛無之力吸走,可以自由的活動在這虛無中,這對那些學員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十幾只紅蟲瘋狂的追擊着那些學員,眨眼間就已經有數人斃命,先後化成了污血,只剩下森森白骨。
“去死。”
不知是誰,在情急之下,打出一記道法,狂橫的元力剛好撞在血蟲上,將其震成了碎肉,掉落在地上。
他的的反擊,立馬讓其他人心神一震,危機之下竟然都在被動的躲避,以至於放了出手反擊。
看着那死去的血蟲,衆人略微安心了一些,畢竟只有十幾只,只要找準時機,擊殺它們並不難。
數息之後,又有兩名學員死亡,但換來的卻是十幾只血蟲全部斃命。
看着那些破碎的紅蟲是他,巨石上的學員全都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露出劫後餘生的喜悅。
“不對,快回來。”
就在此時,遠處的刑宇突然一聲大喝。
在他爆喝之時,那原本平靜的巨石突然開始顫抖,表面上的石質不斷脫落,很快露出密密麻麻的紅色軀體,一雙雙血眼紛紛睜開。
丫的,寫着寫着,總覺得我身上也有蟲子在爬,看來今晚要做惡夢了,只能說:兄弟,你們好好睡吧,今晚也會有血蟲趴在你們枕邊,嘎嘎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