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利用這機會讓他們父子多培養培養感情。
樑薄很快回了信息,一個字:要!
我笑笑,收起手機,用心燒菜。
菜做好了,他還沒來,我趁着空檔又做了一盆疙瘩湯。
飯菜剛上桌,樑薄就像掐着點似的來了。
他打開門,還是老規矩,像往常一樣叫了一聲“爸”。
樑伯伯正陪兮兮看熊出沒,見他進來,還是像往常一樣“嗯”了一聲。
我以爲氣氛又要像從前一樣尷尬,可惜我忽略了兮兮的人來瘋。
“哇~”兮兮看到樑薄,瞬間兩眼放光,丟掉手中的零食,鞋都沒穿,顛顛兒地跑去了樑薄面前,攀着他的手臂就往上爬。
“王子叔叔,王子叔叔,抱抱,抱抱兮兮……”她激動地喊道。
樑薄嚇了一大跳,半天才反應過來,彎下腰,僵硬地抱起她。
兮兮立刻捧住他的臉,吧唧吧唧親了兩口,說道,“王子叔叔,帶我去騎馬吧!”
樑薄有點招架不住她的熱情,微微向後仰着,一副生怕被輕薄的樣子。
“冬天還沒有過去,不能騎馬。”他生硬地說道。
“哦。”兮兮失望地說道,“冬天真討厭!”
“兮兮怎麼認識這個叔叔的?”樑伯伯在一旁看的稀奇,走過去問兮兮。
“因爲我去過王子叔叔的宮殿呀!”兮兮說道,“爺爺,王子叔叔的宮殿好大,牀好軟,地都是軟的,可以光腳在上面跑啊跑,可舒服了!”
“是嗎?”樑伯伯顯然被震了一下,臉色變了幾變,回頭問我,“小鬱,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摸不準他這個反應是生氣還是驚訝,心裡跟着忐忑起來。
他要是知道了樑薄對我的心思,會不會大發雷霆,畢竟我們之間的差距已經不能用天壤之別來形容了。
“是,是那天晚上帶兮兮回去,在小區門口遇到了黑車司機……”我艱難地說道,“……後來樑總過來幫我把那人趕走了,就讓我們過去暫住了一晚,樑伯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
“看你這孩子!”樑伯伯突然笑了,“這算個什麼事,至於道歉嗎?我就說那天他急匆匆地走了……呵呵,到底還有點良心,行了,吃飯吧!”
我長出一口氣,不自覺地看向樑薄,他衝我勾脣一笑。
我一陣暈眩,忙招呼兮兮去洗手,自己鑽進廚房拿碗筷。
我藉着拿碗筷的機會在廚房裡磨嘰了一會,平復了一下心情,出來就聽見樑伯伯在問兮兮,“兮兮,你喜歡叔叔那個房子嗎?”
“喜歡!”兮兮毫不掩飾地說道,“我真想永遠住在那裡面,爺爺,那裡面還有一個大游泳池呢,我好想學游泳……”
“爺爺知道,爺爺也在那裡住過。”樑伯伯說道,“可是爺爺覺得那裡面太大了,空蕩蕩的,就又回來了,要不,咱們過幾天搬到那裡去住,好不好?”
“好啊好啊!”兮兮拍着手說道,“可是爺爺,叔叔要是不準咱們住怎麼辦?”
“他敢!”樑伯伯瞪眼道,“反了他了!”
呃……我剛平復的心又亂了。
兮兮的表現讓我尷尬不已,拿着碗筷難爲情地站在原地,紅着臉看向樑薄。
他卻一副萬事不掛心的樣子,從我手中抽走一雙筷子,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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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有兮兮在,一頓飯吃的跌宕起伏,她完全掌控了場面,一句話可以讓人笑噴,下一句又讓人尷尬萬分,食不言寢不語在她這裡形同虛設。
不過樑伯伯倒是很高興,因爲每次有樑薄在的飯桌上,都難得有這樣輕鬆的場面。
“哎呀,這纔是一家人吃飯該有的氣氛。”樑伯伯感慨道,“所以說有一個孩子是多麼必要……”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時瞟着兒子,可惜他兒子從頭到尾只管板着一張俊臉不停的夾菜。
樑伯伯說了半天,發現菜快被兒子吃完了,忙停住嘴,把幾碟菜都扒拉到他和兮兮面前。
“年輕人吃那麼多幹什麼!”他說道,“也不怕長肉,你看你那肚子。”
我不由順着他的話看向樑薄的肚子。
輕薄柔軟的毛衫勾勒出他的肌肉線條,半點贅肉都沒有。
樑薄有意無意地在肚子上撫了兩下,忽然轉頭對上我的眼睛
我慌亂地轉移視線,垂下眼簾。
樑薄長身而起。
“我吃飽了。”他說道。
“吃飽了趕緊走吧!”樑伯伯非常自然地接上了臺詞。
樑薄抓起鑰匙,靜默一刻,彷彿在等樑伯伯叫出那句“等一下”。
結果樑伯伯並沒有叫他,反而和兮兮說,“今天晚上要和媽媽睡,開不開心啊?”
“開心!”兮兮說道。
樑薄一臉不開心的走了。
樑伯伯見樑薄走了,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上次和兮兮討論沈七和樑薄誰最帥的話題。
“兮兮,爺爺沒騙你吧,爺爺家的叔叔是不是特別帥?”他笑呵呵地說道,“說說看,這個叔叔和你那個沈叔叔到底誰最帥?”
這個問題顯然把兮兮給難住了,她捧着小臉想了半天,也沒得出結論。
“都帥,兩個叔叔都很帥,但是我還是喜歡沈七叔叔抱我。”她說道。
“爲什麼?”樑伯伯不甘心自己兒子被比下去。
“因爲沈七叔叔很……”兮兮沉吟了一下,好像在找形容詞,然後說道,“沈七叔叔很柔軟,他抱我的時候很舒服,王子叔叔身上硬梆梆的,硌得我骨頭疼。”
樑伯伯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呃,那是叔叔他沒抱過小孩子,不習慣。”他說道,“所以咱們更應該搬過去住,讓他多抱抱,抱多了就習慣了。”
“好啊好啊!”兮兮又興奮起來,“我恨不得現在就搬過去。”
“兮兮!”我終於忍不住在旁邊喝斥她,“不要太放肆,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
兮兮頓時垮下臉來,小嘴嘟着,怯怯地看着我,不敢再說話。
“你看你,這麼大聲幹嘛!”樑伯伯忙護着兮兮,責怪我,“女孩子要有什麼樣,小孩子的天性不要隨便約束,約束多了就會膽小的。”
“樑伯伯!”我頗爲無奈地說道,“孩子是需要管教的,要讓她懂規矩……”
“行了行了,別說了。”樑伯伯說道,“我們兮兮最懂規矩了!你根本就不瞭解孩子的心!”
我……我作爲一個媽媽,他竟然說我不瞭解孩子,真讓我無語。
我彷彿已經能預見,兮兮以後會在樑伯伯的寵溺下變成怎樣嬌縱的女魔頭。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不能讓他這樣慣下去。
所以,我要抓緊時間找到他失散的兒子,讓他去慣自己的孫子去。
呃……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陰險了?
……
週一,藥房忽然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大早晨剛開門,就有一個滿身肥膘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臺階上罵罵咧咧地說她家人吃我們藥房的藥吃壞了現在人事不醒送進了醫院。
門外排着長隊,店裡等候區也坐滿了領到號牌的患者,周圍還有招攬生意的小商小販,這個消息無疑於在人堆裡投了一顆炸彈,人羣轟一下炸開了鍋。
我們正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聽到這話也全都愣住了。
外面已經有人圍住了那個婦女,七嘴八舌地向她打聽具體情況。
那女人嗓門特別大,幾乎是用喊的聲音,大聲告訴衆人,她家人怎樣慕名來到我們藥房,怎樣被金老大夫接診,怎樣開了藥回家煎,沒喝的時候還好一些,喝完直接就不行了……
說了一大堆之後得出結論,要麼是大夫誤診要麼是我們藥房賣假藥,不管哪一樣,都要給她一個合理的說法。
然後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有人信,有人不信,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但是看那女人哭的如此真切,還是有很多不明真相的排隊者悄悄離開了隊伍。
潘曉甜當時就炸了,手裡抹布一摔,挽着袖子就要衝上去撕了她。
大楊和國仔更加激動,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一個可以一展身手的機會。
結果幾個人還沒行動,被金老大夫大聲喝止。
“胡鬧!”金老大夫沉聲說道,“這個時候再使用暴力,豈不又給衆人議論的把柄!”
“那怎麼辦?”潘曉甜說道,“就任她在門口鬧騰啊,人都給她鬧沒了,還做什麼生意?”
“這有什麼,行醫幾十年,這種事我見的多了。”金老大夫說道,“尤其是這種年齡的女人,最是難纏,沒事她能給你編出事來。
還有大楊和國仔,你們兩個尤其要注意,拳頭可以對付男人,千萬不要往這種女人身上招呼,不然後面的事就大了。
我親眼見過一個女人撕爛自己的衣服,誣賴醫生佔她便宜。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碰她。”
“那怎麼辦?我們還拿她沒辦法啦?”國仔不服氣地說道。
“你們都不要亂動,我去和她對質。”金老大夫說道,“我年紀大了,沒這個忌諱,而且多少還有點人緣。”
“爺爺,我去吧!”金繼業上前說道,“我不碰她就可以讓她滾蛋!”
“你,行嗎?”金老大夫猶豫了一下。
“行,看我的吧!”金繼業說道,讓我們該幹嘛幹嘛,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我不放心,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