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都是怎麼回事啊?”柚疑惑地看着衆人說,“琴兒,這人真的是你離家多難的哥哥?”
琴兒點點頭,看向柚,“柚大哥,對不起,是我之前沒有跟你說清楚。”
傾嵐微笑地看看二人,轉身出了亭子,穆辛宇趕緊輕輕地追上了她。
“怎麼?想要還我三色珏了?”傾嵐對着跟上來的穆辛宇笑笑說。
“還沒有,不過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穆辛宇說着抓過傾嵐的手,往另一邊的山上走去。
“這冰天雪地的,往山上去幹嘛?”傾嵐看着眼前的臺階,這地方自己從沒有來過,卻好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來過這裡的,”穆辛宇說,“當時蒙着眼睛。”
“啊,我想起來了。”傾嵐恍然大悟,虎頭山之後,因爲自己說喜歡佔山爲王,所以穆辛宇買下了一座山,可惜傾嵐當時被蒙着眼睛,對着上山的路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你看。”穆辛宇牽着傾嵐上了山頂,“我已經找人將這裡修繕好了。”
傾嵐正眼看去,以前的那個破草屋,真的按她說的重新做成了小竹樓,周圍的籬笆上還纏繞着一種不知名的綠色藤蔓。
“等天氣暖和了,我便讓人種上你喜歡的薔薇和牡丹,”穆辛宇說着牽過傾嵐往竹樓裡面走去,這竹樓一共兩層,裡面又加了一層木質的內牆,進去後倒顯得不那麼冷了,還有一個婆子端了熱茶過來。
“這是方姨,我的奶孃,現在在這幫我們打理這屋子。”穆辛宇趕緊介紹說。
“謝謝方姨。”傾嵐接過茶對方姨笑笑,“這山上溫度低,辛苦您了。”
“不礙事。”方姨笑着說,“老爺這屋子做了內外牆的,點上火爐,一點也不冷。平日裡吃穿用度也會讓人給我送上來。”
傾嵐擡頭看看穆辛宇,他也正看着自己,就好像做了好事等着老師表揚的孩子一樣。
“帶你上去看看。”喝了半杯茶穆辛宇起身說。
傾嵐點點頭,跟了他上去,樓上有書房,臥室,琴房,令傾嵐驚訝的是穆辛宇還準備了一間房間給她畫畫用,房間可以支起一個大大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山後的梅花林,在積雪中顯得格外的紅,一旁還有幾株好大的梧桐樹,斑駁的樹幹顯示着它悠久的歷史。夕陽正好從窗邊落進屋子裡,被傾嵐的身子擋去了一半,在身後形成一個黑色的身影。
“喜歡麼?”穆辛宇輕輕地走上來問。
傾嵐轉身笑笑,點點頭,“很美。”
穆辛宇低了低頭,竟露出了一個少年的羞怯,“傾嵐,”他說着抓過傾嵐的手,弄得傾嵐竟有些小緊張起來,“爲了我留下來好吧?”
“這個……”傾嵐有些結巴,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知道,以前我做的不好,可那是因爲種種誤會,現在我是愛你的,真心想讓你做我的夫人。”穆辛宇連忙接着說。
“不行,我必須回去的。”傾嵐被穆辛宇說的有些心動了,可是一想起柯棋,她還是咬咬牙從穆辛宇手裡抽回來自己的手。
“不要。”穆辛宇一下子抱住了她,嚇得傾嵐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如果你不能留下來,那我陪你一起走,請你不要拒絕我!”
傾嵐的頭輕輕地抵在穆辛宇的肩膀上,耳旁感受着他緊張而急速的呼吸聲,自己的心跳也猛然地加快了起來,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起來,她心裡覺得好慌,趕緊推開穆辛宇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選擇,自己嘴上說着恨他,可是卻每次對他都毫無抵抗,聽到他的呼吸,自己便會小鹿亂撞,明明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卻時不時冒出一種戀愛的感覺來,可是自己要回去,必須回去。沒了主意的她在門口傻站了一會兒,才冷靜下來,不行,我必須離開穆辛宇,再這樣下去,怕是自己再難以離開他了。
穆辛宇被傾嵐一下子推開去,皺了皺眉,轉身一拳敲在牆壁上,但又趕緊下了樓,若是傾嵐自己下山出了事可就慘了。
穆辛宇急急忙忙地下樓,卻看見傾嵐傻傻地站在主樓前面,於是自己便停了腳步,過了一會兒,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什麼,拿過一旁傾嵐進屋後脫下的披肩,走過去爲她披上,“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傾嵐愣了愣,點點頭。
言午一個人呆在窗邊,靜靜地望着遠方,萬玉華推門進來,看到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琴兒姑娘又來了,你去見見她吧,難爲她一片苦心。”
“見不見有什麼區別,不如不見。”言午轉身坐下說。
“既然沒區別,那爲什麼不見呢?”萬玉華笑笑,“那可是你親妹子,又不是見不得的**。”
“我是有罪之人,見面只會害了她。”言午說着看了看遠方,將當年自己的離家的事情講了一遍,“當年我連夜逃出家,又冷又餓,昏倒在路邊,被路過的昭雪救了性命,一路帶到了塞外。之後昭雪也派人幫我打聽過他們的情況,說是因爲我逃跑,那夥賊人找爹爹索賠了五萬兩的銀子。許家哪裡有五萬兩銀子,我爹急的要去典當唯一的藥館了,後來還是昭雪幫忙,偷偷送去了五萬兩銀子,拿貨**纔沒有再去我家鬧事,是我害了他們,如今哪還有臉再去相見。”
“可是當年你若不出手,你的妹子可就毀了,對於他們來說你做的是一件好事。”萬玉華安慰說,“去見見他們吧。”
言午沉思了一下,慢慢地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琴兒~”他輕輕地叫了一聲看着他的人。
許琴高興地跑過來抱住言午,“哥。”只一聲,兩人便都熱淚盈眶了。
“對不起,是哥哥害了你們。”言午看着許琴說。
許琴笑着搖搖頭,眼睛裡還噙着淚花,“沒有,是哥哥救了我們全家。”
兄妹兩敘了一會兒舊,許琴便硬拽着言午回了許家醫館,許大夫第一眼便認出了自己的兒子,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肩頭,“你這個不孝子!”下一秒已經是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