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 種子
693 種子
“那麼，你知道應該怎麼辦了？”空曠的大殿上，傳來浩浩‘蕩’‘蕩’的聲音，在大殿中央單膝跪着一個穿着黑‘色’類似神父裝長袍，上面帶着金邊，繁瑣銀飾，黑‘色’頭髮的男人。
他低着頭看着地面，低聲說道：“是的，我已經知道該如何去做，七十七重天既然拒絕我們的提議，那他們的下場只有毀滅，這是命運已經決定的聲音。”
平靜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感覺就像在執行命令的機器，冷漠的雙眼中沒有焦距，看上去很是蒼白，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意義在其中，沒有高傲，沒有自信，沒有溫和，就好像一張面具，永遠都不會變化，永遠都只是笑的面具。
“關於七十七重天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處理了，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所以不要讓我失望，雷洛…”
“我不會讓您失望，我的神！”男人說完站起身，向後退了兩步，接着轉身離開，他雙腳走動時的距離從來都沒有變化，就連雙肩以及雙臂的擺動也是如此，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已經設定好程式的機器，‘精’準到一絲一毫。
離開大殿，站在‘門’口的一個青年立刻跟上，他在旁邊低聲問道：“大人，這次的任務是？”
“去調集第一到第五軍團，這次我們的敵人，是鴻鈞所率領的七十七重天，你應該知道對方的實力，不要掉以輕心，去吧。”對身邊的青年擺擺手，雷洛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停留，而身邊的青年點點頭，立刻離開。
“噢噢，今天的任務是對付七十七重天？怎麼，你終於下決定要把對方給消滅嗎？”一個胖子在旁邊笑着問道，不過他的笑看上去相當虛僞，雙眼中沒有任何笑意，笑對這胖子來說，也許只是公式化的笑容。
“龍，你會放水嗎？”
“開玩笑，我怎麼會放水，不過你知道我的‘性’格，因爲沒有什麼人值得我使用全力啊，當然除你，萊因哈特還有那個老傢伙。”胖子聳聳肩，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房間中站在角落，渾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發出輕微的哼聲。
“哎呀哎呀，親愛的小萊茵，難道你生氣了？”
“死胖子，你給我閉嘴，否則我把你的靈魂給‘抽’出來，去經歷恐怖的世界！”黑袍男人低聲說着，他的聲音相當沙啞，感覺就像兩片鐵片在摩擦一樣，甚至讓人會覺得噁心，偏偏他的容貌卻非常英俊清秀，讓人過目難忘。
“哈，你以爲自己的靈魂力量對我有效嗎？小萊茵，我剛纔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爲給你面子，不信我們來試試？”龍的話徹底變成導火索，萊因哈特的身上出現澎湃的力量，大殿中的其他人都向後退一步，他們不會阻止萊因哈特以及龍的戰鬥，但他們也不想被捲入其中，而是站在遠處冷眼旁觀發生的一切，就算他們兩人在這場衝突中喪命，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麼遺憾和傷感，就算他們是‘朋友’！
“你們，夠了！”
雷洛開口說道，短短四個字，卻讓張弓拔弩的萊因哈特還有龍同時停下，雙方狠狠瞪對方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在整個真神中，權力和地位最高的就是雷洛，他完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他的力量也是如此，再加上他擁有太白神劍，沒有人願意去和他對着幹。
“大人。”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他對雷洛輕輕鞠躬後說道。
“阿虛，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五個軍團已經準備就緒，軍團長已經在外面等您了。”
“是麼，那我們走吧，從今天開始，七十七重天就會從這世界上消失，神的意志不準任何人反抗，我們作爲神的利劍，會爲他斬除一切阻礙，這就是我等‘神刃’的職責，一切爲了天神…”
“一切爲了天神…！”大殿內所有人都低頭這樣說道，算上雷洛和阿虛，這裡一共有十三人，這些人全部都是真神中的強者，他們都是異常特殊的存在，不管是掌握空與時的龍，掌握靈魂的萊因哈特，觀察命運的紫雲，又或者是其它的人…
……
戰爭是從來都不會消失的，有生物的地方就會有戰爭，不管這個生物有多強，他們都會遇到自己的敵人。
滔天的殺意匯聚在一起，數百萬人匯聚在一起的戰鬥，而且這不是古代那種冷兵器的碰撞，也不是現代火器的比拼，而是能量與能量的對壘，力量與力量的較勁，在這場戰役中每個人都強大到能輕易毀滅世界的地步，但他們面對的敵人也擁有這種能力。
雙方的人數其實差不多，但一方每個人臉上都很平靜，他們沒有畏懼，前赴後繼的衝向自己的敵人，彷彿沒有靈魂，就像機器。
而另一邊卻更像人類，他們的臉上能看出各種各樣的表情。
“大人。”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們去找鴻鈞。”雷洛對身邊的第一軍軍團長這樣說道，接着他就帶領萊因哈特，龍，還有阿虛等人進入戰場。
原本真神就佔據絕對優勢，因爲他們不單單力量強大，更重要的是他們也是一支軍隊，他們懂得什麼叫做協力作戰，他們知道怎樣在保護自己的同時，能夠給敵人帶來麻煩，他們知道怎樣用自己的犧牲來給身邊的戰友爭取時間，他們知道怎樣與敵人同歸於盡。
“這羣人還真是不識好歹啊，難道歸順我們就這麼困難？自由自由，真的就這樣重要？”龍擡手將靠近自己的一個人給殺掉，動作看上去簡單輕鬆，而對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變成最原始的能量，再也找不到一點痕跡。
“……”雷洛沒有說話，此時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爲沒有誰說自己理解這個男人，就算是他名義上的愛人，紫雲也是如此，他的思想就是寒冰下的黑暗，究竟是深不見底的海水，還是‘激’烈暴躁的火焰，沒有人知道，因爲沒有人能鑿穿那堅固的寒冰。
“哼，自由？那種東西真的存在？那隻不過弱者給自己的一種寄託而已，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自由，也沒有其他東西，唯有力量而已，擁有力量就能擁有一切，包括所謂的自由！”萊因哈特冷笑着，他眯眼看着周圍的一切，接着繼續說道：“看看這羣人，他們在爲自己的自由而戰，可是到最後呢，因爲沒有力量他們只能迎來這種結果，我寧願成爲天神的奴隸，也不願意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自由啊…”就在這個時候，雷洛突然開口，接着他看向遠處一個獨戰數百真神而不落下風的狂野男人說道：“那種東西，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擁有，可惜現在，它消失了，龍，盤古就‘交’給你了，不要‘浪’費太長的時間。”
“哈，你果然最懂我啊，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盤古盤古，那可是我們世界的大神啊，我現在的心情都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了。”龍說完就一躍而出，直撲遠處的盤古，兩人立刻就戰鬥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雷…”就在這個時候，雷洛身後的紫雲想要說些什麼，但雷洛卻擡手阻止對方：“我說過，在這種場合不要叫我這個名字，紫雲，別忘記你現在只是我的下屬，不是我的愛人…！”
“…抱歉。”紫雲低頭這樣說道，她剛纔只是想告訴雷洛，她看到一些不好的東西，也許雷洛不應該與鴻鈞見面，因爲接下來雷洛的命運突然發生轉變，走向黑暗的未知。
……
“哦，fuck，沒想到這就是我的結局？真是稍微有些不甘心啊，這種事真是，讓我吐槽不能。”癱坐在地上，身體正在不斷崩壞的通天臉上帶着慘笑這樣說道，在他身邊倒着自己的師兄老子和原始，現在這兩個和自己總是做對的人都已經先走一步。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比你們活的更久一點，哦，fuck，看來我也快支撐不住了…”通天笑着，笑着，閉上眼，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走的並不是很鬱悶，他很欣慰。
“吶，雷洛，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看看你自己的雙眼，沒有任何光彩，‘肉’體中沒有靈魂，你只是被一根絲線牽扯的木偶而已啊，真是可憐，真是可憐，哦，fuck，老子突然感覺到很快樂啊，因爲比起你這行屍走‘肉’，我活的更‘精’彩啊！最強的男人，真是可憐啊，我看你是最可憐的男人才對…”在最後的最後通天這樣說道，只不過他沒有睜開眼，彷彿根本不想看眼前的男人。
手中的斷劍閃過，通天的腦袋掉落，雷洛平靜的說道：“我是否可憐，不需要你來評論。”
雷洛說完跨過三人的屍體，向大殿內走去，他知道鴻鈞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
外面雖然‘亂’成一片，殺聲震天，但七十七重天的最高層卻很安靜，大殿內除坐在上方滿臉平靜的鴻鈞外，就只有站在下面，臉上帶着沒有任何感情笑容的雷洛。
“雖然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但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
“我來者不是聽你說教的，現在如果你還能加入我們，我會下令停止一切攻擊。”
在聽到雷洛的話後，鴻鈞只是笑笑，他從蒲團上站起來，腳踏虛空的走下，來到雷洛面前：“如果還是這種事，你就不要再提了，我說過，我們不會屈服任何一個勢力，我們也沒有什麼野心，我們只是想要活的更自由，更沒有約束。”
“但你知道，這種事是不可能的，沒錯吧？”
“是啊，當然不可能，在我脫離真神時就已經知道了，但追尋自由有什麼錯嗎？難道說這些年來你還沒有看夠嗎？你是我的接替者，我想你能明白我當初離開的心態，因爲現在的你也在動搖。”鴻鈞說着，轉過身看向牆壁上的壁畫，那是很普通的畫，裡面有高山，河流，藍‘色’的天空，白雲，很普通的場景。
“對我們來說，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是什麼，力量，權力，財富，永生，還是‘女’人？都不是，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自由，因爲我們一直都被綁着枷鎖，無法掙脫的枷鎖，正因爲如此自由才變得更可貴，不是嗎？”
“你真的愛現在所生活的環境嗎？你真的喜歡現在自己所做的事嗎？你在動搖，我能感受出來，因爲你和當初的我一樣，而早晚有一天你也會走上和我相同的道路。”鴻鈞在說道這裡，身體不斷的變淡，最後消失在雷洛面前，他在最後的最後，竟然自殺了，沒有讓雷洛動手，而是自我了斷，也許在他看來這是最好的結局。
“動搖…嗎？”雷洛搖搖頭，離開了…
……
“唔，呃…？”睜開眼，雷哲覺得自己的腦袋頭痛無比，他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中他就是那個叫做雷洛的男人，整個夢都如此真實，讓他記憶猶新，甚至他能夠感受到當時對方複雜的心情，雖然他只是在旁邊觀看，但卻默默感受着一切。
自己怎麼會突然做這種夢？
“呦，你醒了？昨晚，是不是看到一些東西？”就在這個時候，太白突然出現並對雷哲說道，接着它繼續道：“好吧，你看到的其實都是我的記憶，說實話這些東西不應該讓你看到纔對，但昨天不知道爲什麼，你竟然和我建立起很坑爹的聯繫，結果我的一些記憶被你‘剽竊’走了，你要怎麼賠償？”
“裡面那一切，都是真的？”對於其他問題，雷哲直接選擇無視，而是這樣問道。
“是啊，都是真的，都是雷洛經歷過的，你所看到的應該是剿滅七十七重天的記憶吧？其實雷洛也就是在那之後發生改變的，鴻鈞的話在他心中埋下種子，而這種子在日後不斷的放大，直到真神最強衛隊‘神刃’背叛，成爲你所聽說過的‘墮星’之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