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青回頭一看，是聶之寧，他也穿着運動服，似乎正在晨跑的樣子。
顧青青想起來，他也是住在這附近，只是沒想到，今天恰好撞到他也在晨跑。
說起來，兩個人也是高中到大學的同學了。大學雖然學的不是一個專業，卻也是一屆的，平常在學生會裡還偶有聯繫，比一般同學還要親密一些。
而且，如果不是因爲那件事情，也許，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了。
“你好。”顧青青點頭打招呼，然後立即抓着小威爾士的牽引繩教訓它，“你以後還亂跑嗎？”
小威爾士“汪”一聲，小鼻子吸了吸，似乎認出聶之寧是個熟人，卻又不是很熟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吐舌頭，像是要把他們隔開一樣。
聶之寧顯然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好容易碰上這麼一個機會，哪裡能放過：“你是出來遛狗的嗎？正好，我也在晨跑，不如我們一起吧？”
顧青青立即表示：“我是跟着冷斯城一起出來的。”
她回頭，看了看自己追出來的小路，林間小路雜亂，再回頭看，根本不知道自己從哪裡過來的。
聶之寧看出了她的遲疑，還建議說：“這山看着不大，但是樹多，小路也多，既然你是和……學長一起出來的，我們順着大路走，總是能找到他。”
顧青青有點爲難。她已經和冷斯城結婚，聶之寧也和徐子衿定親了，總覺得是不是應該要避嫌一下？
“就算……我們當不成戀人，但是，總是多年的朋友吧？我們還是同學，高中的時候，你還是我的同桌呢。”
他的確是有很多話，想跟她說，想見她，想和她說明白——就算，他們已經不可能，但是，哪怕只能遠遠的看着她都好。
顧青青擡眸，看到聶之寧臉上一絲期待和祈求的神色，點點頭：“好。”
顧青青牽着狗，聶之寧站在她身邊，兩人之間隔着一臂遠的距離散步。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小威爾士脖子上的鈴鐺還在“叮叮噹噹”的響。
清晨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微風吹來，林間特有的泥土和晨露的香氣撲面而來，像是構築了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秘境，溫馨，和緩，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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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給人的感覺一樣。
聶之寧偏過頭看她，三年的時間過去，原本安靜卑微的顧青青，像是一塊璞玉，被能工巧匠細心雕琢，終於逐漸展露出絕世的姿容。只要讓人看一眼，就再難移開視線。哪怕是一直看不起她，曾經還深深傷害過她的他的父母，面對煥然一新的她，不也連連感嘆嗎？
他一直知道，顧青青就像是空谷中最不起眼的一棵蘭草。只要讓人稍加栽培，就能開出令人心醉的花朵。
只可惜，這個人，並不是他。
有很多話想問，最後說出口的，還是這麼淡而無味的話：“我們過去，也有這樣一起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