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以爲自己盡頭就是苦難盡頭時候,
叢裡的勇士請用你最真誠的心去祈禱,
祈禱我們有無盡食物,
祈禱我們會有無盡的篝火,
祈禱,
我們的先祖在世界的盡頭會給我們降下憐憫,
屆時會有力大無窮的勇士,
以掀翻叢林爲力量降臨在你們面前的時候,
請保持謙卑,
請點燃最耀眼的篝火,
請拿出最美麗的姑娘和食物,
請他停留下來親吻你的臉頰,我們將匍匐在他的腳下,
我們將會以一種神的力量,
在這無盡的叢林掀起毀滅一切的力量。
。。。。。。。。
“安達,帶着你的勇士出發吧,我們這羣老人和孩子能否度過這漫長的雨季,就靠歸來後帶來的食物了”一個面容枯槁,面容像冬天的棗樹樹皮的老人充滿期望的說到。
“好。。。的,先知大人。”石臺地下這個叫安達的虯髯壯漢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安達,你還有什麼問題嗎?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出來,難道說我們部落唯一的安達勇士被這一次遠征狩獵嚇得像一隻河裡的游魚了不敢答話了嗎?”老人輕聲笑道,頓時下面即將跟着狩獵的隊伍也笑得出聲,似乎打散了即將遠行的憂愁,就連在旁邊生火婦人也捂着嘴偷偷的笑了,旁邊的一羣孩子也一起起鬨喊道:“安達,你被嚇的像河裡的一隻游魚。”
“去去。。一羣小崽子,我安達可是殺死第一隻安達猛虎的勇士,在這個部落我纔是最勇敢的。”說完騷氣十足還亮起了胳膊上的肌肉。“先知大人,我想說就像傳承千年的歌謠裡說的真的會有無敵的勇士降臨嗎?這個雨季,如果。。。我們怕是。。。”
老者重重的揮手打斷安達即將說出的話“去吧,安達,帶着部落的勇士去狩獵咱們部族的食物去吧,我們的勇士會來的,我感覺到了他就在眼前,會來的。。。。先祖的指引是不會錯的。我會站在石臺下面等候你的歸來”
噩夢總是會醒的,當含章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這不是噩夢,因爲耳朵邊不知名字的小蟲子翅膀嗡嗡聲音是那麼的清晰是那麼的令人討厭。含章努力的擡手試着發出喊叫,突然更加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如果不是全身疼痛,含章以爲自己仍處在噩夢當中。因爲含章發出的不是正常的話語,而是一聲聲的如嬰兒的哭泣,是的就是嬰兒的哭泣,是那樣的清澈嘹亮,同時含章也感覺是那樣的充滿生命力。
如果這是真的話,含章認爲自己很有必要的活下去,可是自己突然變成了孩子,毫無行動力,在這叢林毒蟲漫天飛舞的樹林底下,活下的希望真渺茫。想到在自己暈倒之前,想起了自己自己出生就有先天性的心臟病,自從自己懂事的時候就在孤兒院,每次看着旁邊的小孩被別人領走的時候,內心總是充滿羨慕,總是期望者自己可以成爲他們其中的一員,漸漸的自己長大了,也逐漸的明白了,不是自己不好看,也不是自己不懂事,而是自己先天性的心臟問題是一道不可以逾越的鴻溝,治好自己的心臟問題花費太大,代價太高,自己有個家的夢想變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現在感覺自己又一次充滿了希望,叫喊了這麼久突然發現自己心臟依舊沒有以前那種無力虛脫的感覺,但這周圍的環境,難道這是僅僅一場驚喜一場夢?不,不行,含章覺得自己應該做最後的努力,如果遇到了人就好了就算是野人那也是不錯的選擇,這種心臟充滿力量的感覺真的讓人上癮,讓人着迷啊。
“安達,我們已經失去了兩位部族勇士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雨季就要來了”
“不行,我們必須在走遠一點,這裡的獵物明顯變得很少,說明這裡最少有很多大型猛獸,它們有自己的領地這時候撤退很不明智,野獸也是很有頭腦的,說不定正在哪裡偷看着我們,我們只有裝着勇往直前就是讓它不知道我們的底細,如果我這時候撤退,我相信我們大部分都回不去。死去的兩個部族勇士會回到先祖的面前,他們的家人,孩子會由整個部族來撫養他們,而他們則將成爲他們家人的驕傲。如果我也死了,你要快速的帶大家回去,水蛭。”
“安達、、、、、、”
安達靜靜的說完,眼神雖然充滿了堅定和希望,但內心的苦澀只有自己明白,自己的隊伍帶着很多打獵而來的獵物,又不能扔掉,部族多一口吃的就會增多一點活下去的希望,打了這麼多的獵物,自己現在又成了獵物。但是活下去的希望必須給跟在自己後面的人,自己的擔憂如果說出來了,肯定會使人心渙散,安達明白,自己必須把這支隊伍帶回去,不然部族的女人和孩子怎麼生活下去。
“奇怪我怎麼聽到孩子的哭聲?難道哪個部族會把新生的孩子給扔了?孩子和女人難道不是一個部族最看重的嗎?再說這附近也沒有部族呀。”一個面部表情猥瑣,兩個眼睛之間的差距和常人不一樣的男子搓着手,猶豫的對安達說道。
安達,側着腦袋仔細聽了一聽但就聽到雨滴落得聲音,什麼都沒有。不由怒道:“狗日的斯達爾,都這個時候你還狗日的跟我開玩笑,如果不是你上次運氣好提前發出警示救了兩個勇士的命,要不然你這次回家你全家跟着你一起啃骨頭吧。”人羣傳來一陣鬨笑。。。,反正斯達爾一個人怎麼都是啃骨頭。
這個猥瑣的瘦弱漢子聽聞大家的鬨笑臉皮頓時漲的通紅,在衆人詫異的眼光中猛的一下衝近草叢,抱住一棵大樹的樹藤噌噌的爬到了樹頂,不一會又搖着頭一臉沮喪順着樹幹滑了下來,雖然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無論誰看到了心裡也會不由的道了聲好身手,然後豎起大拇指。
“奇怪,難道剛纔又是什麼猛獸幼崽發出的聲音?”叢林動物的幼崽許多都可以發出和小孩哭聲一樣的調子,突然一陣哭聲在一次傳來,許多人都豎起耳朵,準備仔細好好聽聽。
“安達,我真的聽見了,你們也聽到了對不對,哈哈我斯達爾沒有說謊,我真得聽見了,我沒有說謊哈哈。”安達見斯達爾變得癲狂,再說自己也的確聽到了,雖然斯達爾在部族名聲部不怎麼好,但是既然這麼多人聽到了,去看看哪怕是野獸也不怕。
“ 安達,我們相信斯達爾,我們去看看吧。”大家見安達還在思考,大傢伙不由的促出到。
“走,出發,如果沒有,斯達爾回到部族我會讓你知道欺騙猛虎安達的後果。”說罷,還耀武揚威的舉起手裡的大石刀。
唉,含章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少,雖然自己的智商是二十多歲,但是這身體讓含章深深的感覺到了活生生的有氣無力。含章發現這他媽的是哪個原始叢林,原始叢林部都是有野人的嗎?不都是有部落的嗎?部落不都是習慣出來打獵的嗎?現在就有一個孩子躺在這裡哭泣,不會有一個美麗的女子路過這裡,把自己抱回去當作她的孩子嗎?
含章突然一個激靈,萬一自己遇到了食人部落,會不會被當成鮮肉給吃了,自己這麼小夠幾個人分啊?想到了這裡心裡的陰影不由的又加重了一分。
“這他媽是什麼地方啊 ,來人啊 救命啊。。。”心裡想說,卻發現出口卻是一串串的“哇哇哇”,含章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這都是命啊。天啊,你給我了希望,爲什麼這麼殘忍啊,這是什麼鬼地方,一個人都沒有,蚊蟲這麼多,再沒有人來吸都被吸死了。
密集的腳步越來越近,含章又再一次驚喜起來,終於有人來了,看樣子人還不少。由於自己太小了,頭擡不起來,含章想擡起頭來記住恩人的樣子以後好報答救命之恩。突然眼前一黑,含章驚喜的心情頓時涼了徹底,媽的出現在自己上方,在自己頭腦上方的那個人哪裡是個人啊,滿頭雞窩似的頭髮含章發誓那頭髮比雞窩還亂,說他是雞窩還是太讚揚了,烏黑的胡咂爬滿了整個臉龐的臉頰,配上那個幾百年不洗的臉這哪裡是人啊,從自己的角度看起來身高最起碼兩米開外,活生生的人形怪獸,這難道說就是野人啊,好像還是吃人的部族。
感覺到自己被一雙大手託了起來,這時候視野開闊含章發現,像剛纔那個野人一樣的人最起碼還有四十多個,最特別的是一個瘦子,一雙大大的眼睛充滿渴望的望着自己,口水橫流的像一個傻子一樣,含章可以肯定的發現這羣人絕對不是演員,這是純生的野人。演員誰能笑起來流口水,而且一嘴的黑黃色牙齒,絕對沒有刷過牙。
“斯達爾,你他孃的能不能別盯着一個孩子流口水,知道你的婆娘和你孩子在去年那場戰爭失去了,你想要個孩子,但這孩子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斯達爾聞言,眼神頓時暗淡了下來,低着頭無力的靠在樹杆上但內心的仇恨卻像火一樣的熱烈,斯達爾曾在先祖面前發誓,如果誰能帶着他去給他死去的孩子報仇,他將奉獻自己的一生,哪怕是生命。安達露出一絲愧疚,有點不忍。
“斯達爾,我知道你的苦,但這個孩子來來歷古怪。這方圓就咱們一個部落,最近的部落往太陽的方向也得很多天=天的路程,哪個部落會把一個男孩子一個部落將來的戰神給扔掉,我覺得這孩子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砸到這裡的。”
“安達,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見斯達爾瘋了一樣抓着自己,眼睛裡面充滿了不顧一切的期望,安達爾心裡覺得如果自己拒絕的話,會不會被瘋狗一樣的給撕掉。安達恨恨的拍掉斯達爾的手。
“我說,這孩子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說完這句話,整個隊伍都靜靜的看着自己,所有人的眼神充滿了希望,對,安達發誓,所有人充滿了希望如果這時候天塌了這羣人也可以頂起來。爲什麼呢?安達發現也就自己沒有明白怎麼回事。突然安靜下來的詭異氣氛,含章偷偷睜開眼,發現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就像看着可口的食物一樣,含章又慢慢的閉上眼,心裡想到:“野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命休矣。”
在世界以爲自己盡頭就是苦難盡頭時候,
叢裡的勇士請用你最真誠的心去祈禱,
祈禱我們有無盡食物,
祈禱我們會有無盡的篝火,
祈禱,
我們的先祖在世界的盡頭會給我們降下憐憫,
會有力大無窮的勇士,
以叢林爲力量降臨在你們面前的時候,
請保持謙卑,
請點燃最耀眼的篝火,
請拿出最美麗的姑娘和食物,
請他停留下來親吻你的臉頰,我們將匍匐在他的腳下,
屆時,
我們將會以一種神的力量,
在這無盡的叢林掀起毀滅一切的風暴。
開始有人慢慢的低聲吟唱,當所有人叫喊着:“我們將會以一種神的力量,在這無盡的叢林掀起毀滅一切的風暴。”安達突然明白了過來,這裡沒有別的部落,這裡附近是大羣野獸的棲息地,如果發現有人的話早都屍骨無存,何況是一個孩子,一個只會哇哇大哭的孩子,這樣更容易招來猛獸。
“水蛭,你帶着幾個人過去看一下,注意你腳下的每片樹葉,不要放過每個疑點,哪怕一坨糞便你也要掰開看看,我要知道到底有沒有人來過。”這一刻的安達也瘋了,只要確認沒有人來過,那麼預言極有可能是真的,我們沒有被神所拋棄。水蛭是部落公認的探路高手,只要看一眼地上的草葉,就能確認什麼動物走過,行家麼?這樣大的事情不就是讓行家做的嗎?
“斯達爾,還在愣着幹嘛?快把防蚊蟲的藥拿來,別墨跡了,我知道你有,上次你找到了比你還高的一顆香樹,估計香樹髓弄了不少吧?看看這孩子被蟲咬的包,太可憐了。”斯達爾一臉鬱悶的掏出來幾個黑木炭一樣的東西,安達手一伸就搶了過去,粗魯的胡亂抹在含章的身上,看的斯達爾一臉肉痛。話到嘴邊的一點點就夠了,省着用。想了像自家的瓦罐裡面還有好多,心裡頓時舒服多了,但臉上的困苦確加重了許多,如果有導演在這裡會發現這絕對就是一個奧斯卡。
含章頓時感覺身上一涼,被蚊蟲咬過的地方瞬間似乎不那麼癢了。含章心裡想到:“清涼油,這是清涼油的感覺啊。”又再一次偷偷的睜開眼睛,心情更加沉重。野人嘰裡咕嚕說着什麼,另一個人野人在這身上抹着東西,聞着挺香的,難道要烤着吃了嗎。身上的痛苦,在香木髓的作用下去一陣陣清涼迎來,含章頓時感覺全身放鬆一陣睏意涌來睡了過去。
看到斯達爾一臉肉痛,安達輕笑道:“你小子,腦子進水了沒有,就這點東西還心疼。如果這個孩子確定了身份,如果歌謠最後會實現你,今天你的付出他日你會百倍收穫,不信咱們就走着瞧吧。”說罷,看着一臉糾結斯達爾安達心裡一頓開心。看着遠方逐漸靠近的身影,心不自覺的懸了起來。
“安達,這個方向就有咱們的腳步痕跡,其餘的任何地方沒有痕跡,草木沒有被壓倒的痕跡,也沒有小草骨折,我確定這裡除了有咱們來過,一天之前到現在絕對沒有人來過。”
“水蛭,能夠確定一天之前沒有人來過就行,就我也沒有本事在這裡過上一夜,何況是個嬰兒。爲什麼咱們沒有來之前瘋狗可以聽到孩子的哭聲,咱們來了孩子反而不哭了,說明啊,孩子看到咱們天生就跟咱們親近是咱們部落的神給予的。
如果含章沒有睡着,聽到這句話有何感想,就算聽到了也聽不懂。可是這話落到瘋狗斯達爾耳朵裡不亞於一個驚雷,斯達爾軌道在地拿出骨刀輕輕的劃過自己的額頭,鮮血順着傷口緩緩低落,嘴裡還在輕聲唸叨。然後輕輕的趴在地上,用拇指沾上一點鮮血靜靜的點在含章的腳底板。
事情發生太快,就連抱着孩子的安達也沒有反映過來,大家都靜靜的看着斯達爾。此時的斯達爾好像用完了全身力氣一樣躺在地上喘氣。
“你瘋了這麼做,你不怕後悔嗎?如果他的身份回部落以後得不到認可,你就一輩子是別人的奴隸。永遠都是,還是最下等的。”
斯達爾,擡起頭眼神平淡且自然,但是顫抖的手臂說明內心並不平靜,但表情卻歸於平靜。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自己做出的那個決定是何等的瘋狂,內心是如何的鬥爭。
“我纔不管什麼後悔不後悔,如果後悔管用,我早都隨着孩子他們去了,我一直堅持到現在,我現在似乎終於看到光明。哈哈,我知道你們在猶豫,你們在擔憂,擔憂這個孩子承擔不了我們對他的效忠,但是你們想想在綠琴叢林,一個小娃娃,一絲不掛,毫髮無傷,就連最毒的蟲子都沒有咬過他一下,而我們走過來時候如果沒有藥,說不定多少人到不了這裡。從此以後我的命就給了這個孩子。哪怕他回族得不到認可,我來撫養。”說完自己在那裡嘎嘎的直笑,衆人突然感覺瘋狗斯達爾突然變的不一樣起來,對就是不一樣起來,到底哪裡不一樣但卻是說不出。
衆人頓時沉默,只是瘋狗在那裡看着安達懷裡的孩子傻笑,恨不得搶過來自己抱着。安達掃了他一眼,眼神殺氣畢露,如果以前安達這樣做瘋狗早都跑得遠遠的,可此時斯達爾依舊風清雲淡,似乎心裡有了含章,有了歸屬的卻和以前不一樣了。安達也沒有計較,掃了隊伍一樣說道:
“獵物已經可以勉強度過難關了,加上這個孩子,我們這次回程必須速度要快,一定要趕在雨季到來之前到部落,不然我們會迷路會被野獸給吃掉,會被泥濘的道路給活活拖死。所以這次大家一定齊心協力,水蛭你負責採集水果漿水給孩子吃,瘋狗你需要時刻打足精神給我們警戒。只要我們這次活着回去,那麼我們將有可能會跟隨的王的步伐征戰四方。這次還是我負責走前路,瘋狗和大牛走在後面斷後。如果有野獸來襲,瘋狗水蛭大牛,你們負責抱着孩子一直往前跑,永遠不要回頭,記住了沒有。”
安達發佈完命令,大步向前,隊伍裡面沒有任何人發出疑問。能夠在叢林裡活下來的人深深的知道團隊的重要性,一個人在叢林一定活不下去,不是被吃掉,就是被餓死。四十多個人沒有一個人是傻子,況且安達一馬當先,再說別的話只會讓別人看不起。叢林的漢子早都學會了怎麼讓力量更加強大。
章,再一次醒來。這一次醒來,天黑了,發現自己仍是個小嬰兒,而不是做了一場夢,最美好的事情自己還沒有被野人吃掉,心裡頓時開心了許多。唯一不美的就是,自己被一塊獸皮包了起來,一股難聞的腥氣一陣陣的飄來感覺有點像孤兒院院長的臭腳,氣味是那樣的持久和熱烈,讓人痛不欲生。
總感覺有東西盯着自己,慢慢的轉過小小的腦袋,含章發現那個瘦瘦的猥瑣男人正在盯着自己發呆,趁着他發呆的時間含章仔細的觀摩了一下這個男子,也就是瘋狗斯達爾。含章在腦子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這位野人的長相特點,唯一的先告訴這位仁兄的就是他長得真是獨一無二。
在含章發呆的時候,獵狗也在觀察這個他未來的主人。獵狗發誓,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可愛孩子,部落生的孩子都是乾乾瘦瘦的,腦袋大大的。哪像這個孩子充滿靈氣,就像破土出來的小草,黃黃柔柔的,眼睛怎麼看都像深深的黑夜一樣讓人沉醉和充滿神秘。獵狗覺得神的孩子無外乎就是這個樣子說不定還比不上含章。
突然,一雙大眼對上了一雙小眼。大概對視了有那麼一小會,獵狗突然嚇出了一身冷汗,突然覺得孩子眼神不是小孩的飄忽不定的眼神,而是像先知一樣洞察人生的眼神。獵狗突然突發奇想,這孩子不會在觀察和思考吧。說實話,含章也嚇了一大跳,自己老盯着別人看,會不會讓野人以爲我是傻子,自己也沒有哭鬧,這劇本不合理呀。聽說野人對和他們孩子不一樣的孩子會被祭祀掉的。含章覺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趕緊嗷嗷的哭了起來,才哭了幾聲就感覺地面轟隆的動了起來。然後自己又被一隻大手給脫了起來。
又是嘰裡咕嚕一堆聽不懂的話,然後一隻大手掰開了自己的嘴巴往裡面填了不少東西,味道含章感覺不錯,以前的時候自己肯定沒有吃過,有股稻米的清香但又是水果的味道。於是自己吃玩了,不如說是流進了肚子,感覺意猶未盡地再一次張開了嘴巴,這一次他們說的話聽懂了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後面的嘰裡咕嚕不用想也知道說的是這小子還要吃。
最起碼知道了他們對自己沒有惡意,含章感覺自己要飛了起來。擡起頭來,衝着他們發自內心得感激一笑,這一笑不打底,笑完了發現看自己的人就跟看怪物一樣。哦,天啊。含章頓時後悔的心都有了,爲什麼要笑啊?還笑的那麼刺骨,你想想如果你在醫院出生,對接生的護士感激一下,只要那個醫生不是白癡肯定會明白你笑要表達的意思。含章現在就這這樣,於是出現了這樣一種情況。
一大羣人,又開始一次大吼大叫,要吃了藥一樣瘋狂的跳舞,發瘋似的把手裡面的食物往天上仍,突然含章感覺自己也飛起來了。含章心想,臥槽玩笑開大了,我可是人啊,我不是食物,還好自己被一個人接住了,被那個獨一無二瘦子接住了。謝天謝地,周圍安靜了下來,然後那個叫做阿達的撓着頭的過來親吻自己的手背。
含章感覺那個阿達的漢子在像自己道歉,本想笑笑表示自己毫不在意。但是含章覺得如果在笑笑的話,他們會不會把自己往地上扔,於是裝模做樣的哇哇哭了起來,乾打雷不下雨的那種哭。一種惡作劇般的喜感在含章心裡蔓延。
“安達,如果不是獵狗接住了,你這次出大事了,要是孩子出了事情,獵狗肯定會和你拼命的。”
“那個,剛纔我是太激動了,你們沒有看見孩子的微笑嗎?你們看懂了意思嗎?感激,那笑容裡面包含有感激,太神奇了,我現在越發肯定,咱們以後說不定得跟着獵狗混點吃的。獵狗,到時候我們去找你,你可別裝着不認識啊 。”
“就是,就是.。”大家知道這是安達對剛纔事情的道歉,所以起鬨的格外激烈。
“好說,好說,到時候你們看着就是了。”斯達爾知道這是安達變着法子給自己道歉,所以也就大度的原諒了,含章不也沒有出事嗎?誰知道以後,中州陸上在高貴的人聽到獵狗斯達爾的名字也要低下頭顱,滿臉含笑,這都是後話。
場面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安達繼續在給含章喂水果,安達先把水果吃到自己的嘴裡面嚼碎了以後再掏出來準備喂到含章嘴裡面,含章看着心裡面感動極了,就是吃不下去,作爲一個有着成年人的思想,看着實在沒有胃口。所以含章就是不張嘴,怎麼哄就是不張嘴。這時候那個接住自己的瘦高男人,從自己懷裡面掏出一個像貝殼一樣的東西上面有密密麻麻像溝壑一樣的東西,水果在上面輕輕一劃,頓時成爲極細極細條狀的麪條狀。
含章,頓時開心起來,喂到嘴邊的來着不拒吃的甚是美味。
“瘋狗,還是你行。。”這句話說完,安達就看到斯達爾落寞的走到一邊,用手掌葉裡面的積水在洗剛纔那個東西,突然安達有一些後悔和明悟這個東西應該斯達爾孩子用過的東西,不然他也不會隨身攜帶了。
“瘋狗,那個東西,你能不能送給我一個。我這次回去就要和青青閤家了。”安達臉色的通紅的說完
“我可以幫你尋找一個,這個你就別想了。”
“可以拉,我也準備在閤家以後要個男子漢,向我一樣強壯,所以 。。所以我。。“
斯達爾擺擺手,表示知道了,就爬上了樹頂準備守夜,今天夜空真好看,就像那個孩子的眼睛,真的太迷人了。
一連幾日的快速行進,衆人略顯疲憊,但是眉宇間的輕鬆卻顯露的格外明顯,畢竟部族越來越近也就表示着後面的路越來越好走。含章被獸皮抱着,捂出了一身痱子加上前幾天被蚊蟲咬的傷口突然也變得紅腫起來。還好獵狗的香木髓還有一些,能夠控制但是也就剩下幾天的量了。
“今天大家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加快速度。族裡面的老人小孩都等着我們吃的呢。”衆人聽罷順速的清理周圍環境,灑上猛獸的尿液防止夜裡被別的猛獸突襲。
很快的速度,周圍安靜了下來,蹲在樹上的斯達爾也忍不住睏意眯了起來。可含章怎麼也睡不着,怎麼感覺心臟突突的跳的很快心裡感覺不踏實,聽到下面那個叫阿達的呼嚕聲稍微安心點,突然一陣風出來,吹散了樹頂的樹葉,藉助月光,含章看到了一雙寶石一樣的眼睛,是那麼的冰冷。含章瞬間反應過來,有猛獸過來了,那冰冷的眼光彷彿有一種魔性的力量,自己遠遠的看了一眼就感覺像生活在冬天。
樹葉重新填補了剛纔的位置,月光頓時沒有了。怎麼辦?怎麼辦?含章在心裡想到,大家都睡了,剛纔那個位置離給自己食物的瘦子不遠,他要是出事了我可吃什麼啊?
斯達爾,正在夢裡和孩子玩耍,自己的孩子已經長得很高了,眼睛也像天空一樣明亮,斯達爾正在納悶自己就摸了摸自己孩子的頭,孩子突然哭了起來,哭聲是那樣的嘹亮,還帶着起伏。瞬即,斯達爾驚醒了,但眼前的狀況他是一動不敢動。一隻黑色的叢林豹,正一動不動的盯着含章,含章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個豹子的呼吸,和呼出的腥味。
含章腦子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就哭了幾下,這個大豹子就來到自己的面前呢?問題是這豹子也太大了吧,整個身體不像動物園的豹子啊,像老虎,但也不像肚子太大了吧。
可惡的安達啊,你說你睡覺怎麼睡的這麼死啊?現在還打呼嚕呢。。。。你說你睡覺非要做一個樹架子把我放在上面幹嘛?我知道你們這是保護我,怕我被地上的蟲子給咬了,也怕潮氣對自己不好,可是現在。。含章心裡面一萬個野馬在奔騰,這一次估計真的我命休矣。
一隻猛獸就這麼盯着一個孩子,一個孩子也無懼的盯着野獸,豹子還低頭在含章身上嗅了嗅。斯達爾心裡着急的要死,可卻一動不敢動,這個猛獸斯達爾記得,來的時候折損的兩個兄弟就是它乾的,這個豹子在部落有一個名字叫做魔鬼,只有魔鬼才會這麼的有心計,在隊伍最放鬆的時候來突襲。斯達爾慢慢的抽出來腰間的一個打磨的極尖銳的石刀,同時估計着自己從這個高度跳下去石刀可以一瞬間打碎叢林豹的腦袋,可是會砸到孩子,如果沒有打中,以叢林豹的野性和復仇心理孩子瞬間會成爲碎片。
安達,這時候還在打呼嚕,含章已經看到斯達爾弓起的背部,這個瘦子不會想跳下來吧,容不了含章多想叢林豹已經張開了嘴巴,舌頭上的倒刺都可以看見,口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含章臉上。就在含章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自己的旁邊突然出現一隻大手,瞬間抓住了叢林豹的豹子脖子,然後手臂上青筋咋起像鋼筋一樣的肌肉迅速蠕動起來,嗵的一聲想,叢林豹被砸到另一個樹幹,半天爬不起來。
含章,驚訝的合不攏嘴。這人也太變態了吧,那個豹子起碼估計五百多斤多斤,加上反抗的力量總共估計可以超過一千多公斤,可是那個叫阿達的漢子一隻手,加上隨手一扔就動不了了?這個世界到底有多變態,含章再一次以爲自己在夢中。
這時候衆人猛然驚醒,迅速的集結到一起。含章很奇怪的看了看他們的武器,怎麼都是一個尖尖的石頭,然後石頭下面綁着一個木棍子,這是石器時代,沒有鐵的武器?
叢林豹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想迅速的站立起來,可是努力了很多次後腳就是用不上力氣認命般的趴在地上,可是兇威仍在,衆人不剛上前。
安達,上前抱起來含章,這裡摸摸哪裡看看,看到含章沒有受傷,嚴肅的面部表情鬆解開來,看到獵狗從樹上滑了下來順手就把含章遞給了他。含章被人抱着,視線剛好看到那個叫阿達的走到叢林豹面前,嘴裡面嘰裡咕嚕的說着什麼,叢林豹看了含章一眼。就那麼一眼,含章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涌出一股酸楚,含章感覺自己可以明白叢林豹不捨,和對生命無限的嚮往。含章知道下來即將發生什麼事情,不忍心的閉上眼,可以叢林豹那看向自己的眼神持久的瀰漫在心間,不知道爲何自己竟然流下了眼淚。
“安達,結束他的痛苦吧,當魔鬼不再是魔鬼的時候,我們要幫助它回到叢林的懷抱,哪怕它曾經傷害過我們,但這是叢林的法則我們以後也會這樣的。”斯達爾靜靜的說完,看着安達,安達擡起手在獵豹頭上一拍,叢林豹解脫的般的身體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