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依顫顫巍巍地揭開馬克襯衣的鈕釦
天府花園公寓裡,馬克不願伊依看賽車節目,他嫉妒她用崇拜的目光注視別的男人。但他也找不到感興趣的電視節目,乾脆關了電視。
其實他原本也沒打算看電視,只不過借電視舒緩一下跟伊依單獨相處的緊張神經。單獨面對女人緊張,在他生命裡還是第一次。
他站起來,說跟我來,一起制咖啡,想喝就得自己動手,我可不習慣給女人服務。
伊依只好站起來,跟在他後面去了開放式的廚房。當看到他打開咖啡櫃,拿出杯子時,她忽然想起五年前的只下了藥的杯子,禁不住啞然失笑。
馬克被她笑得莫名其妙。轉過臉看着她問,有什麼好笑的?伊依指指杯子,說在盛咖啡之前得先檢查一下杯子子,按電影裡的情節,杯子裡會有迷惑藥,喝完咖啡以後,單獨相處的男女就發生了故事。
馬克的眉心擰成了疙瘩,臉一下子冷下來,在你眼裡我是那種下九流的人?!
伊依陪着笑說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你得檢查檢查杯子,說不定我會下藥……
馬克也忍不住笑了,但笑得很邪乎。他說,要不要試試看?我看到了藥但裝作不知,接下來就發生了故事…..
伊依看着他頗有玩味的眼神,開始後悔自己製造了一個曖昧的氛圍。她將目光轉向別處,說,趕緊制咖啡吧,我真的有點口渴了!
馬克說,咖啡不是用來解渴的,就象好書不是用來打發時間的。
伊依說,隨你怎麼說,我是就是個不懂情調的粗人,不要取笑我了好不好。
馬克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
不知道咖啡機是不是五年前的咖啡機,但她清楚地記得牌子是一樣的。五年可以忘卻很多事,但她卻沒有忘記這裡每一件於她關聯過的東西,她查過saeco牌子咖啡機的介紹,她買下了一瓶道奇.卡班娜“theone”的香水,她一直用白色的牀單,黑色的牀蓋……
不到二分鐘,馬克已經制好了一杯黑咖啡,,他沒有加糖,卻打開冰箱加了點伏特加。他輕輕地汲了一口,閉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感覺美妙極了,好象初試美人舌!
旋即他睜開眼睛說,美人,該你了,希望你不要想像成帥哥的舌,否則我會吃醋的。
伊依的臉微微地發紅。說,我從不沾酒精。
馬克說,我又沒讓你加酒精,估計你會選卡布琪諾,機器上有菜單,那是傻瓜機,只須按下鈕就可以了。
伊依只好自己動手了。褐色的咖啡流出來,然後是白色發泡的奶流到咖啡上面,褐色被衝成層層的旋渦,接着旋渦漸漸的消失,白色漸漸的消融到褐色裡……她想起了“水乳交融”這個詞,她也立即聯想到文學作品裡常用這個詞描述的場景。她的耳根一下子發燙起來。
她想起馬克的話,咖啡不是用來解渴的,她現在開始有點理解起來,包括制咖啡的過程,都是不算是一種勞動……
她端起咖啡轉身——剛纔她的思緒跑遠了,竟沒有覺察馬克一直站在她的身後,咖啡倒了他一胸膛,他慘叫一聲!
她嚇懵了,手裡的咖啡杯咣噹落地,剩餘的咖啡一下子又濺到馬克的腳上,他向後退了一步,開始動手解襯衣領口的鈕釦,大聲說:“你想謀殺我呀!快過來幫忙呀!”
伊依趕忙上前,顫顫巍巍地幫他解胸口的鈕釦,下面的鈕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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