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牆壁上,掛了一副長約三尺的掛畫,那上面一老僧靜立於畫中,四周圍繞着萬千妖獸,這些妖獸都是虎視眈眈,似乎在尋覓時機,一擁而上,而那老僧面目慈祥,手持一串佛珠,微微張開的口似笑,又似在念動經文,枯瘦的身體迎風而立,更增添了一份仙風道骨。
“一雲大師妖域悟道圖。”
“這一雲大師我似乎在哪裡聽過?”楚月凝撓了撓頭,可他怎麼都想不起來。
“這一雲大師當真是了不起!”
遲雲澈讚歎道,居然在萬妖的包圍下面不改色,而且悟通大道,他看這些妖獸的神情,絲毫不帶厭惡只色,反而滿眼慈悲,就單說這份胸懷,當真是無人能及。
“天啊,終於出來了!”
兩個人突然就從廟宇之內冒了出來,蘇牧一見出來了,感覺可下是解脫了,再不出來,他真就要瘋了。
“你們出來了,咦,你們,你們……”
楚月凝看到兩個人也出來了,他驚喜的說,然而,他注意蘇牧趴着楚月玄身上時,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這,這也太快了吧!
“唉,倒黴啊,我的腳扭傷了,所以才勞煩他出了點力!”
蘇牧說的很自然,並沒有楚月凝預想中的扭捏之態。
“就是這樣?”楚月凝表示不信,難道這蘇牧面對哥哥這般優秀的男孩,就就沒有一點東西,如果換作他人,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麼樣子呢。
“還能怎樣,難道要我腿瘸了纔可以?”蘇牧皺着眉,曲解了楚月凝的意思。
“你們看!”遲雲澈指着殿宇上的佛像驚叫道。
那佛像在此刻居然散放出出金色的光芒,隱隱約約中,裡面傳來那段熟悉的經文。
那光芒越來越盛,將整座殿宇填滿,幾個人一臉陶醉樣的沐浴在這金色的海洋中,這經文似朦朧,又似真實,讓人摸不清,看不透,直想一頭扎進去。
經文的音波越來越長,而幾人在此刻似乎入了某種意境之中,慢慢的合上了眼鏡。
蘇牧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一天之後,他醒來的第一眼就是看向其他人。
那幾人此刻依舊沉浸在那種玄妙的境界之中,蘇牧想不到,他居然會是第一個醒來的。
“這!”
他突然發現四周變成了一片空曠的綠地,哪裡還有什麼廟宇,只剩下那尊寶相莊嚴的佛像靜置於五人合圍的空地之上,不斷髮出金色的聖光飄灑飛散於四個人的身上。
他感覺有些餓了,試着活動一下腿腳,突然發現,腳上的傷已經好了,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他回憶起剛剛那種玄妙而又神異的感覺,那時,他似乎感覺精神真的從身體裡面出了,四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難懂的符號,很像佛門的密語真言。
那些符號不斷進入他的身體,而他居然興不起一絲反抗之意,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他體內的魂力空間變的更加穩固了,靈魂的抗力照之從前大有進步,符咒師體質脆弱,但靈魂之韌力是靈能者所望塵莫及的。
“這幾個傢伙看樣子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我還是先去找點吃的。”
蘇牧看着遠方的大片的果林,眼睛直冒金光。
待他走過去之後,突然看到一個老者笑眯眯的站在裡面,還衝他擺手示意。
“請問,前輩可是果林的主人?”
蘇牧想了半天,終不知如何開口,他心裡清楚,這老人能在這兇險置地,定然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們進陣之時,那個說話的老人,於是他把話題引到了果林上。
“丫頭果真是聰慧,怪不得雲峰那小子會破例把你塞進來!”那老者沒有回答蘇牧的話,似在自言自語。
“雲峰那小子?”
蘇牧的腦袋裡出現一個醒目的大問號,那小子,哈哈,那小子,蘇牧這會兒甚至忘了他餓的咕咕直叫的肚子,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個聲音,還真被他給猜中了。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蘇牧收起來玩笑之心,恭敬的說道。
“時間太長了,記不清了!”
聲音似帶着述不清的惆悵,就連蘇牧也被這股由心而發的情感所感染到了,他彷彿看到老人歷經歲月的眼睛中所有的滄桑,無奈,還有寂寥……
“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老者語氣淡然,神色之中卻出現了一抹崇敬。
“這裡很奇怪,有很多隻有妖域纔有的種族,恕晚輩見識淺薄,還望前輩指點!”蘇牧神色一怔,他奇怪老者的轉變。
“這裡是佛教至祖一雲法師的悟道的地方,也可以稱爲妖域!”
老者在說這話之時,蘇牧只感覺空氣驟然變的壓抑,看來這個老先生一定對那個一雲大師有着特殊的情感。
“妖域,這不可能。”這是肯定的否定,蘇牧語氣沒有太重,雖然他尊敬這老者,可他無法認可老者的話。
“傳說的妖域地處西陵,而東西兩地相距千萬裡有餘,兩片大陸七年才相聚一次,這片空間固然神異,可和傳說中的妖域可以說是天差地遠!”
蘇牧說出自己的想法,忽然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激,他看向老者,發現他並沒有介意,反而看向楚月玄他們所在之處。
此刻那佛像光芒大盛,耀眼的靈芒遍佈漫天,楚月凝還有祁遲二人緊接着也醒了過來,而那佛像依舊在空氣中發光發熱。
幾人怕驚擾楚月玄,都沒有做聲,眼睛一瞥,已是看到不遠處的蘇牧,他們和蘇牧一樣驚訝於廟宇的消失。
“你幾時醒的!”楚月凝過來就問。
“剛醒一會兒!”
蘇牧眼睛看着楚月玄和那金色的佛像,心裡居然感覺有點嫉妒的意思,看來,這佛像的下場應該和那五色光柱一樣了!
“這位前輩是……”
遲雲澈注意到一聲不吭的老者,憑感覺,他覺得這老者很熟悉,他有些不敢確定的看向蘇牧,發現蘇牧好似讀懂他的意思一樣,認可的微微點頭。
“前輩還未曾爲晚輩解惑!”
蘇牧還在糾結於老者的話,雖然他心裡一百個否決,可憑直覺,這老者的話不似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