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不理我，不開心
“……爲了綰綰，我可以放棄一切，但是我忽然想，就算我們兩個逃去天涯海角，就能逃避我們有血緣關係的事實嗎？想來想去，都只是自欺欺人的活法罷了……”
“我一直都這麼說，你們兩個的血緣關係，根本就逃不掉。你們可以不要孩子嗎？以後你們的孩子遲早要知道，他的爸爸媽媽是兄妹，紙包不住火，他會知道他的父母有一段不被世人接受的過往。如言……我同情你，卻不能看着你們越陷越深，怪只能怪，這輩子你們是兄妹，無論如何都不能在一起。”
寧如言的心裡從有這樣一個決定開始，就一直是揪着的，他一想到將來綰綰知道他又不要她了，她會哭得很傷心。
他就是現在想想，心裡也疼得很。
可是他不能再錯下去，明知道他們要走的是一條不歸路，也不顧一切地走下去。
“我記得綰綰很小的時候就問我們，爲什麼哥哥和妹妹不能在一起，”他看着空蕩蕩的屋內，“爲什麼妹妹不能愛哥哥，她甚至說我不愛她沒關係，她愛我就行了。明明只是一個小丫頭，在我都不懂愛的時候，她卻說她愛我……我一直覺得這只不過是小孩子的戲言而已，可是綰綰這傻丫頭卻真的愛我到現在。我想要責怪老天爺爲什麼要讓我以哥哥的身份出現在綰綰的世界，可是我有時候又很感激老天爺。如果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不是她哥哥，那麼我還能遇到綰綰嗎？我還能那麼幸福地被一個傻丫頭愛着嗎？想到這，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不滿的……老天爺雖然奪走了我應得的幸福，卻還我一個傻丫頭……想要像這傻丫頭一樣什麼都不想，只想兩個人在一起，可終究還是想得比她多了些。”
他們兩兄弟很少去說這些，葉君念忽然發現，他們一旦開始談心，竟都是有關綰綰的。
昨晚他來找他，說去喝酒，喝得爛醉如泥，他說君念我決定了，放手。言語中都是對綰綰的不捨，卻又不得不那麼做。
“做哥哥的，總會替妹妹着想。綰綰還小，姜二少很明顯喜歡她，只要綰綰試着去愛姜二少，我想……他們會幸福的。”
在他們眼裡，儘管姜陌南侵犯過綰綰，但也是猜因爲這個原因姜陌南才漸漸喜歡上了她，從而在後來，對綰綰越來越好。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人能給與綰綰幸福，他們會覺得姜陌南就是那個人。
“是啊……我也這麼想……親手推綰綰去喜歡另一個男人，讓她試着接受。”然後自己心如刀絞。
有時候他都覺得，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放綰綰走，是媽媽用命來換的條件，每每我想放開一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時候，我就想起她的遺書。我不想……讓他們兩個死後還不安寧，說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爲妹妹的將來着想。”
“別想了，叔叔阿姨總會心安了。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如果她能喜歡上姜二少，幸福地在一起……也是不錯的吧。——那麼可柔呢，你還準備和她結婚嗎？”
“不了，既然我不愛可柔，就不耽誤她了。以前不知道，覺得無所謂，可是有了綰綰……什麼都不想了，受夠了假裝，停在這裡吧，我會找時間和可柔說清楚。”
只是無論寧如言也好，葉君念也罷，他們都低估了綰綰的愛，如果他們知道後來會發生那些事，他絕對不會放開她的手，葉君念也不會再說任何勸解的話。
***?? ***
姜陌南喂綰綰吃完粥，他們也吃完了中飯，姜陌南則說自己吃過纔來的，便沒有喊他。
“小綰綰，吃完想去哪裡玩？”
寧綰看了看那邊的寧如言，得不到任何訊號，便心不在焉地隨口說了一個：“公園吧，盪鞦韆。”
葉可柔插了一句說：“不如一起去吧？”
姜陌南是無所謂，寧綰是期盼的，葉君念和寧如言都有心思，看起來並不同意這個建議。
“人多對綰綰的身體不好吧？還是讓二少陪着去就好了，我們三個一起討論下該怎麼治綰綰的病。”葉君念說。
“不急啊，我們幾個不是很久沒有一起出去野餐了嗎？綰綰最喜歡了，不如一起去，大家一起也開心點，對綰綰的病情反而有幫助。治病不一定要我們兩個一起的，大家一起，散散心說說話，綰綰更放得開，說不定心裡的抑鬱就接觸了。”
葉可柔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任他們兩個想了很久也沒找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那就一起去吧。”
寧綰覺得很奇怪，真的很怪，並不是她多想，今天哥哥都不願意看她，大部分時間都在躲避她的視線。
她有些不開心了，但又不想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指責寧如言不理她，這樣在可柔姐和君念哥哥看來一定會很怪。
寧綰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轉身就坐到了姜陌南大腿上，把衆人給驚了一下，包括姜二少爺本人。
“綰妹妹，你想做什麼？”姜陌南雙手都沒敢碰到她的身體。
她哥就坐在他們對面，用殺人般的目光瞧過來，在沒弄清楚他們兄妹在做什麼的前提下，他是不會瞎來的。
“不開心……”她委屈地把自己埋在他懷裡，“不理我，不開心……”
這話對誰說的，在場除了葉可柔可能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