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地方只能輸錢不能贏錢,以後不來了!”
“幸好以前的都是輸錢,如果贏的多了搞不好被他們害死了!”
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王百勝卻如同沒聽見一般道:“你們胡說什麼,莫非是他的同夥嗎?來人啊,把這裡封起來,若是有人搗亂就立刻拿下!”
“唰……”十幾個黑衣大漢把賭坊四周的出口全都堵住了。
人羣頓時慌亂起來,他們雖然覺得不公平,可畢竟跟自己沒關係。若是因爲看熱鬧而丟了性命,那就太虧了。
大家四散而去,不過誰也不願意離開,都在遠處看着熱鬧。黑衣大漢也不理會,他們的目光都落在鄧小閒身上,只要這個正主兒沒跑就行。
“別讓他跑了,好好搜一搜,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作弊的賭具!”王百勝咬牙切齒的道。
黑衣大漢們虎視眈眈的逼近過來,把鄧小閒圍了個水泄不通。
“怎麼着,這是要殺人滅口嗎?”鄧小閒不屑的道,“我奉勸你一句,趕緊把八十萬兩銀子給我準備出來,不然我把你的賭坊拆了!”
王百勝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裡是誰的地方!在徐陽城你敢如此大言不慚,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鄧小閒聳了聳肩膀:“那就看看是誰會閃了舌頭吧。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準備銀子,過期就等着倒黴吧。”
“用不着半個小時!”王百勝眼中兇光一閃,“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把這個出老千的傢伙拿下!”
一羣大漢立刻圍攏上來,好幾隻手往鄧小閒身上抓下去。
“找死……”鄧小閒嘟囔了一句,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眼看着那些大手就要抓在鄧小閒的身上,一道黑色寒芒忽然在空中閃過,然後賭坊裡就響起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着鄧小閒。就連王百勝也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幕。
血如同噴泉一般從創口噴出,抓向鄧小閒的五六個大漢慘嚎不已。他們的手臂跌落在地上,竟然被某種鋒利的武器齊肘切斷!
“你……你居然也是個修士?”王百勝驚疑不已。他方纔已經查探過鄧小閒的修爲,發現對方似乎沒有任何的靈力氣息,這才放心讓黑衣大漢們出手。
可直到此時他才發現是自己看走了眼,他甚至連鄧小閒是如何出手都沒看清楚,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鄧小閒的修爲超過了他。就算沒到練氣期,只怕也是個先天高手!
他又哪裡知道,看不出鄧小閒修爲的原因是碎星帶。有這麼一件半神器圍在腰間,別說是他了,就算換一個元嬰修士來也看不出鄧小閒的修爲。
“大膽!”王百勝的震驚也只持續了幾秒鐘,就立刻醒悟過來。
對方既然是修士,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賭坊是王家的。既然知道是王家的,還敢到此贏錢傷人,這不是打王家的臉嗎?
“給我殺!把他殺了,出什麼事我負責!”王百勝怒吼道。
四周的賭客們顯然沒想到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看到滿地的斷臂和鮮血,有膽子小的已經開溜了。
黑衣大漢們雖然看到
同伴們的慘狀有些畏懼,可在王百勝的催促下依然圍逼過來。
鄧小閒微微皺了下眉頭道:“怎麼,你們難道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他身前黑色寒芒一閃,一柄飛劍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繞着他腳下的地磚“唰”的劃出一個圓來。
“半個小時之內,誰進入這個圓誰死。”鄧小閒淡淡的道。
“能操縱飛劍?”王百勝這纔看清楚黑色寒芒竟然是一把飛劍,不禁渾身一抖。
飛劍倒也不是築基期修士的專利,其實練氣修士達到了化氣的程度也能操縱,只是飛劍不能離開身體太多罷了。
看到鄧小閒能讓飛劍在地面上畫圈,王百勝不禁嚇了一跳。莫非這年輕人是築基修士?可築基修士不都是開宗立派的大人物嗎,怎麼可能跑到徐陽城來,還到賭場贏錢?
築基期和練氣期雖然只差一個境界,可之間的地位卻是天地一般。如果是築基期修士,給王百勝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招惹,可若是練氣期的話,以王家的實力卻也不會太懼怕!
王百勝眼珠滴溜溜的亂轉,仔細打量飛劍的運行方式,發現寒芒一直都在鄧小閒周身兩三丈之內轉悠,心中便有了數。
“原來是個練氣修士,我還以爲有多了不起呢。你有種不要走,等我找人來對付你!”王百勝喝道。
鄧小閒笑道:“銀子還沒拿到我幹嘛要走。我都說了,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無論是找人還是湊集銀子,你都快一點吧!”
說罷他乾脆往椅子上一窩,閉目養神起來。
他這麼一趟,黑衣大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真沒有人敢走進那圈子。地上的斷臂就好像是警告,讓他們不敢越線一步。
“囂張!”看熱鬧的賭客都暗暗豎起大拇指來。明知道是王家的地盤還敢這麼做的,就算是其他三大家族的嫡系子弟也不敢。這年輕人如此淡定,看來是有什麼厲害的依仗!
這些賭客大多數在賭坊輸了錢,也看不慣王家的霸道,心中都暗暗希望鄧小閒能發威,好好教訓一下賭坊。
王百勝一邊叫人把守出入口不讓鄧小閒逃走,一邊叫人去請救兵。在他想來,鄧小閒就算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家族只要把三位練氣期長老派來,以三打一收拾他還不輕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小時的期限很快就到了。鄧小閒睜開眼睛道:“銀子還沒準備好嗎?”
“你還想着銀子呢?我看你還是想想怎麼保命吧。”王百勝冷笑道。估摸着時間,長老們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鄧小閒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看來我得動手拆房子了。”
“你敢!”王百勝喝道,“你已經死到臨頭了!”
“白癡……”鄧小閒翻了翻白眼,雙手掌中就現出了兩把飛劍。他看也不看的往面前的桌子上劈下去,就聽“砰”的一聲,上好的紅木大桌子應聲粉碎,變成了一堆碎木頭!
王百勝看的傻眼了,這傢伙真敢拆,膽子也太大了吧?
不等他反應過來,鄧小閒已經走向其他的桌子,手中的飛劍舉起又落下,便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巨響,轉眼之間賭坊就變成一片烏煙瘴氣。
“你……你住手!”王百勝喝道,“你們還不快去阻止!”
前半句是衝着鄧
小閒喊的,後半句卻是對着那羣呆若木雞的黑衣大漢們說的。
大漢們如夢方醒,立刻衝向鄧小閒。賭坊被人拆了,他們就算害怕也得拼命了,不然王家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擋我者死!”鄧小閒淡淡的拋出一句,繼續破壞着。
大漢們自然不肯罷休,靈力灌注進拳頭裡,朝着鄧小閒狠狠砸落。
鄧小閒眼中現出一絲冷意,手中飛劍發出“錚錚”的劍鳴聲,猛地脫離他的手掌,朝着黑衣大漢們撲過去。
“噗噗噗……”一陣血肉橫飛的悶響,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在鋒銳的飛劍之下,黑衣大漢們簡直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倒下,不是少了一條手臂就是斷了一條腿,總之劍下毫不留情,一出手就得剁下點零碎。
很快十幾條大漢全都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慘叫和呻吟聲在賭坊裡飄蕩着。
“沒人了?”鄧小閒四處看看,收回飛劍繼續亂砍亂砸。很快他就發現賭坊裡有十來根柱子,便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走到一根柱子前,鄧小閒的飛劍一轉,兩人才能合抱的柱子立刻土崩瓦解。
王百勝臉色慘白,目光從滿地黑衣大漢身上挪過來,一看到鄧小閒的舉動就更是魂飛魄散。
“你要幹什麼,你真想把這裡拆掉嗎?”王百勝喝罵道。
“廢話,你以爲我吃飽了撐的跟你開玩笑啊?”鄧小閒啐了一口,第二根柱子又粉身碎骨了。
這些柱子是賭坊的支撐,如果全都被砍碎了,賭坊的下場可想而知。
賭客們又不是傻子,一看鄧小閒是真的要把賭坊給拆了,立刻作鳥獸散。
鄧小閒信馬由繮的在賭坊裡轉悠着,所到之處一根根柱子倒塌下來。當第十根柱子塌下來之後,賭坊的棚頂發出“咔咔”的巨響,巨大的房屋竟然搖晃起來。
“這就要塌了?我還沒過癮呢。”鄧小閒聳了聳肩膀,慢悠悠的往外走。
王百勝也嚇的魂不附體,連滾帶爬的衝到門口。他才衝出去,就聽見身後發出“轟隆”一聲巨響,一片巨大的煙塵沖天而起,整個王家賭坊轟然倒塌,化成了一片廢墟。
“怎麼可能……”王百勝呆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殘垣斷壁,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賭客們也都遠遠避開,他們算是看出來了,王家這回真是惹了一個可怕的傢伙。敢把王家賭坊直接拆掉,他能沒有利害的背景?
就在所有人都震驚無比的時候,遠處忽然響起一聲咆哮。
“是誰!是誰敢在王家的地方鬧事!”
咆哮聲還沒落下,三道身影已經出現在街角。
“王家長老!”有人認出他們來,議論紛紛道。
徐陽城四大家族裡王家一直佔據首位,憑藉的就是高出一籌的實力。陸家整個家族裡只有陸定恆一個練氣修士,而王家卻有三位。正是靠着他們的庇護,王家才能屹立在徐陽城的至高點,多年來都沒有人能夠撼動。
如今來的就是王家的三位練氣修士,王家長老王品,王興和王洪!
煉精三層的王品和王興,再加上一個煉精二層的王洪,他們乃是徐陽城修爲最高的三人。此刻他們目瞪口呆完全沒有高手風範的看着徹底被摧毀的王家賭坊,臉上的神情精彩之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