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樹花織現在已經徹底的傻眼了,她真的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甚至她的大腦都變得一片空白,她臉上滿是呆滯的光芒,呆呆的注視着水樹心葉。
“至於她爲什麼來求我救水樹花織,又爲什麼想找水樹家的親戚救水樹花織……”陳道好奇的問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水樹心葉心裡並不想讓水樹花織出事?”
“所以我剛纔說,要給你驚喜啊!”古田智彥笑着道:“讓水樹心葉親手殺了水樹花織,難道這還不算驚喜嗎?”
聽到古田智彥的話語,陳道的臉色瞬間一變,他無法理解的道:“如果只是爲了讓水樹心葉想親手殺了水樹花織,又何必搞的這麼麻煩?”
“因爲要給水樹花織希望,然後再讓她絕望。”古田智彥笑眯眯的道:“再親手送她離開這個世界,當然這是水樹心葉要求的,所以我就給她送了個律師。”
“水樹心葉在精神病院裝瘋四年,不去找水樹花織……就是因爲這種原因?”陳道臉色難看的道:“你們真不如直接給水樹花織一刀,讓她痛快的死去。”
“其實水樹家也真是厲害,幾乎逼死了水樹心葉全家,然後還敢收養她。”古田智彥感慨敬佩,但他的話音裡卻滿是譏諷之意:“我只是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了水樹心葉真像,或許我們該叫她……武內心葉,你當初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調查?那麼就應該知道,水樹家和武內家的矛盾!最終水樹家的家主犯了一個錯誤。她覺得當時水樹心葉年齡小,只有三歲。不願意殺了她,於是把她當作道具一樣收養了起來。他打算在條件成熟的時候,讓水樹心葉爲水樹家做出貢獻,但你說,當水樹心葉知道她幾乎全家都死在水樹家的手裡,她會幹什麼呢?”
“果然……水樹花織父母,大哥的死,都是她乾的嗎?”陳道輕笑道:“我一直很奇怪,爲什麼水樹家家主不‘失控’連水樹心葉一起殺了,而是留她一命。雖然我早就猜到這個可能性了,可是我卻不願意相信,一個能爲了妹妹而兩次向我下跪的人,結果卻是在演戲?我該說她陰毒呢,還是該說……古田叔叔你陰毒?”
在醫院裡的時候,古田智彥可是說的很清楚的,送水樹家姐妹上路,等到水樹心葉解決完水樹花織後,恐怕水樹心葉也活不了多久了。
“這……”
而水樹花織聽到陳道的話語。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的凝固了起來,是水樹心葉,她的這位姐姐殺了她父母和大哥的?
“我,我不相信!”水樹花織瘋狂的大叫着。她整個人都處於癲狂的狀態,身體也在劇烈的顫抖着。
“的確是我乾的。”
水樹心葉面色無喜無悲的對着水樹花織說着,聽到這話。水樹花織眼中的淚水直接流了出來,她不停的搖頭。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爲什麼……
會這樣?
明明是水樹心葉在被送入精神病院前,親口告訴她。她父親失控殺了她母親和大哥,然後上吊自殺的,可事實卻是……
她這個姐姐動的手?
“陳道,你說我陰毒?”古田智彥眯眼看向了陳道。
“你用優子誘使水樹家大兒子水樹康治來辱罵我,你知道我不會讓人辱罵我,也不會讓人辱罵我父母。”陳道淡然的道:“你迫使我入局,對付水樹家,其實究竟是你幫我,還是我幫你,這個問題還真的說不準。”
古田智彥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前兩天,水樹心葉問我水樹家和我結仇的原因之類的問題,現在我細細想來,原來她是故意這麼問的,只是爲了後面的佈局給我放煙霧彈,造成她什麼都不知道的假象,因爲她演戲演的太好,我真沒有發覺。”陳道好笑道:“不過其實也有很明顯的破綻,如果她一直呆在精神病院裡,又怎麼知道水樹康介被鋼板砸死後,得到了一大筆賠償?又怎麼會知道水樹花織把那筆錢的大部分都用來還債了?她這幾年究竟是真呆在精神病院裡,還是假呆在精神病院裡,我想只有你們兩個才知道?”
聽到陳道的話語,水樹花織已經快要瘋了,她也徹徹底底的絕望了,她直到這時才明白,她恨錯人了。
她該恨的不是陳道,而是古田智彥和水樹心葉!
“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古田智彥微笑道:“那麼武內小姐,請動手。”
水樹心葉聞言,接過黑衣保鏢手上的匕首,一步一步的往水樹花織那裡走去,而水樹花織眼中滿是淚水,淚眼模糊的看着水樹心葉,注視着這個……
她曾經的姐姐!
原來水樹心葉所做的一切……
都是在她面前演戲!
演給她看!
給她希望,卻又親手毀掉她的希望!
沒有什麼事情,比這種事情更爲殘忍,水樹花織寧願被水樹心葉一刀殺死,死的不明不白,也不要知道這種血淋淋的真像!
“不過古田叔叔,有一件事情,你搞錯了。”陳道哈哈笑道:“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你手裡的棋子,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更不會是,所以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水樹心葉殺了水樹花織。”
“你這話對我說可沒用。”古田智彥平靜的道:“現在可是水樹心葉要報仇,而不是……我動手。”
“讓……她殺了我。”水樹花織閉上眼睛,流着絕望的淚水,然後她嗓音沙啞無力的道:“我這種人……不值得你救我……甚至我還差點把你殺了……”
陳道慢慢的走向水樹花織,然後……
陳道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巴掌。
“既然水樹同學你連死都不怕,那你還怕無法面對未來?無法面對真像?”陳道重聲質問道。
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感讓水樹心葉渾身一震,然後她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陳道,旋即她憤怒而又瘋狂的質問道:“我……明明……差點殺了你……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陳道擡起手摸了摸水樹花織的腦袋,笑着說道:“因爲水樹同學你還是個花季少女,才走完人生之中的一點點旅程,要是現在就死了,多可惜?而且有的人想活下去都難,有的人明明可以活的很好,卻不珍惜生命!”
聽到陳道的話語,水樹花織心中一顫,然後她眼中的淚珠不斷的噴涌而出,同時此刻水樹花織嘴脣狂抖,聲音之中也滿是痛苦與悔恨的道歉着:“對、對不起,真的……真的很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