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鬥狼

這些站在冰壁上的白狼均都身形龐大,即使體型最小的一隻,也足足有三米長,它們在離陸鬼臼不遠的地方,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陸鬼臼並不認識這些狼是什麼品種,但雖然他不認識,鹿書卻是十分的清楚。

還未等陸鬼臼問出口,鹿書便苦笑了起來,他說:“陸鬼臼啊,陸鬼臼,我也不知道你的運氣到底是好,還是差了。”

陸鬼臼皺眉道:“有話直說。”

鹿書道:“這些狼我也只在萬年之前見過一次,他們名爲寒棱,只會生活在長年積雪不化的雪山之上。”

陸鬼臼想了想,道了聲:“是靈獸?肉能吃麼?”

鹿書:“……肉自然是能吃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你能打過一隻,也能打過一羣?”

二人說話之際,狼羣卻是慢慢的朝着陸鬼臼圍攏過來,領頭的那隻最大,在離陸鬼臼不遠的地方發出一聲狼嘯。

陸鬼臼聽到狼嘯,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又轉頭看了眼自己身後依舊在沉睡的張京墨,輕輕的說了聲:“打不過,也要打啊。”

他一邊說,一邊將張京墨放到了地上,然後迅速的掏出符籙,布上了一個簡易的陣法。

鹿書不贊同道:“這陣法防不住狼的。”

陸鬼臼笑道:“陣法防不住,我卻是防得住。”他說完,便像之前在雪峰之中的張京墨那般,掏出一瓶丹藥,嚥進了口中。

丹藥入口,化爲了靈力,只不過這種靈力和靈獸肉、靈植的靈力相比更加的暴烈,大量灌入體內的那一刻,讓陸鬼臼感到身體裡的經脈彷彿都被撕裂了。

他這麼疼着,卻是笑了起來,他說:“師父之前……吞了好幾瓶吧。”

鹿書聞言只能嘆氣。

體內充盈的靈力,緩解了疼痛帶來的不適感,陸鬼臼提起了靈臺裡的靈氣,然後手中緩緩的出現了一柄黑色的劍,這柄劍便是張京墨送予他的禮物——星辰。

圍着陸鬼臼的巨狼們,似乎都察覺出了陸鬼臼那突然變強的氣息,瞬間有些焦躁不安。

領頭的白狼又是一聲狼嘯,強行將躁動的部下安撫了下來。

其實按照一般的情況,它早就下令讓手下攻擊了,但它卻有着一種直覺,眼前這個看似虛弱的人類,並不好對付。

陸鬼臼站在張京墨的面前,看着靠着他越來越近的巨狼們,冷冷道:“還等什麼,過來啊。”

他說完這話,便聽到頭狼的一聲低嘯,那些圍着他的巨狼,瞬間便朝着陸鬼臼撲了過來。

陸鬼臼的渾身霎時間冒出了黑色的火焰,這火焰觸及之處,便瞬間成了一片灰燼,第一頭撲上來的狼一時不察,被陸鬼臼的火焰碰到,下一刻便被火焰燎遍了全身。

被燒死時,那頭狼淒厲的慘叫,讓其他攻擊陸鬼臼的巨狼們,都腳步頓了一頓。

不過這些猶豫,不過只是一瞬間,頭狼又一聲吼叫,這些名爲寒棱的狼,便又重整旗鼓,朝着陸鬼臼攻了過來,而這一次,他們的身上則是布上了一層淡藍色的靈氣,將陸鬼臼的黑色火焰隔絕開來。

如果是在鼎盛時期,陸鬼臼有把握能突破他們身上的那層靈氣,但現在的他卻是強弩之末,想要破開這層靈氣卻是十分的困難。

無奈之下,陸鬼臼只好先以手中的劍抵禦巨狼們的攻擊。

這些巨狼均是從高處的崖壁上撲來,一擊不成便立刻後退,絕不多停留片刻,然後趁着同伴攻擊之時,再攀巖到高處準備下一次出擊。

陸鬼臼躲開了幾次寒棱的攻擊,便察覺出這羣狼是在使用車輪戰術,想要消耗他的體力。

陸鬼臼口中冷笑一聲,手中的黑劍星辰,泛出冰冷的光芒,他說:“一羣畜生,也敢來算計我?”

待下一隻狼朝着陸鬼臼撲來的時候,他卻是沒有再躲閃,而是直直的朝着那狼劈了過去。

撲向陸鬼臼的狼見狀眼神之中透出驚恐,想要改變方向,卻發現陸鬼臼的劍卻是經到了他的面前,隨後便感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那狼來不及嗚咽一聲,就被劈成了兩半。

鮮紅的狼血撒了一地,陸鬼臼身上也沾了不少,他擡起手,含住了手指,吮吸幾下後,臉上露出個怪異的笑容,口中輕道:“靈力倒是不少,是上好的補物……”有了這羣狼的狼肉,師父就能再撐一段時間了。

他說完便招了招手,將他投擲出去的星辰,又喚了回來。

這還未過幾招,便已死了兩頭狼,剩下的二十幾匹狼一時間都沒有再動。

陸鬼臼把手中之劍指向了站在狼羣中央,十分顯眼的頭狼,嘴角輕挑,他說:“來啊,你不是他們的頭麼?死了手下,不爲他們報仇麼?”

那頭狼發出憤怒的咆哮聲,他雖然並不知道陸鬼臼在說些什麼的,但也能從陸鬼臼的神態和動作裡,看出挑釁的味道。

然而那頭狼並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它又是發出了幾聲吼叫叫,原本散亂的站着的狼羣,卻是慢慢的圍成了一個陣型——看來他們不大打算用車輪戰耗費陸鬼臼的體力,而準備一起上了。

一次面對二十多匹狼,到底能不能贏,陸鬼臼說不好,但是此時此刻,他那隱隱露出紫色的眸子裡,卻散發出一種火熱的光芒——他要贏!必須贏!爲了他的師父!也爲了他自己!

陸鬼臼身上升騰而起的濃烈戰意,也感染了周圍的狼羣,它們露出猙獰的牙齒,身上的毛也炸開了。

接着,巨狼們突然張開了嘴——一片片鋒利的冰棱由它們的口中生出,直接飛向了站在圓圈中央的陸鬼臼。

好在陸鬼臼在鹿書的提醒下,早已有了準備,知道這一招是寒棱之狼的必殺技,他直接將手中之劍插入了底下,然後低吼一聲——霎時間,以他爲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半圓形火圈,這個火圈將他和張京墨籠罩其中,那些冰棱在沒入火圈的時候,便化爲了一灘雪水——除了頭狼吐出的那一支冰棱。

那支特殊的冰棱,並沒有被陸鬼臼的火焰融化,而是突破了火焰的屏障,直直的朝着陸鬼臼刺了過來,陸鬼臼躲閃不及,被那冰棱劃破了肩膀。

溫熱的血液從肩部流出,低落在地上便結成了血塊,腥味刺激的狼羣更加的興奮,它們均都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顯然就要進行下一輪的攻擊。

而此時陸鬼臼的目光,卻是投向了狼羣裡,那隻身形巨大的頭狼。

和其他的寒棱狼不同,這隻狼的題型幾乎是狼羣中最大的,他的毛髮也不是純粹的白,而是在那白色中間夾雜着一些冰藍色毛髮。

陸鬼臼低笑道:“鹿書,你可還記得當初我爲了築基,出外遊歷的那十幾年?”

鹿書道:“自然是記得。”

陸鬼臼道:“那十幾年裡,我遇到過無數次以爲自己熬不過去的時候,但我都熬過來了——今天我也會熬過來。”

鹿書重重的嗯了聲。

陸鬼臼的眼神沒有因爲戰鬥露出一絲疲憊,反而眸子像星辰那般閃亮,他說:“我不能退——我的身後,有我必須要保護的人。”

沒人能在他的面前,傷到他師父的一根汗毛。

他話語落下,便又迎接了一波攻擊,這一輪的攻擊比上一次還要強上許多,而陸鬼臼卻能感到這羣狼並未竭盡全力。

它們在試探,試探陸鬼臼的底線在哪裡,試探它們到底能不能啃下這塊硬骨頭。

不過就算它們想走,陸鬼臼卻也不會讓他們走了,在這冰縫裡行走的四百多天,他沒有看見過一隻活物,眼前出現的狼卻是最好的食物,這次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陸鬼臼把劍從地上拔了出來,然後手一揮,原本保護着他和張京墨的火焰,便變成了只保護着張京墨一人。

鹿書瞪大眼睛:“陸鬼臼,你瘋了?”

陸鬼臼低低笑道:“我不是一直瘋着麼。”若是沒瘋,怎麼會對自己的師尊,產生那樣骯髒的念頭。

他說完這話,便拔劍而起,竟是直接朝着狼羣撲了過去!

狼羣完全沒有料到陸鬼臼的這一舉動,均都條件反射的想要躲開陸鬼臼手裡的劍,也就是這一下,給了陸鬼臼完美的機會,一劍下去就斷了兩頭狼的性命。

頭狼見狀,自是怒不可遏,它嘶吼一聲,周圍的狼才反應過來,不再躲閃而是朝着陸鬼臼撲了過去。

陸鬼臼在狼羣之中,左挪右閃,身形靈活的宛如水中游龍——此時此刻,他在百凌霄那裡苦練了百年的劍術,終於得到了最大的發揮。

星辰所及之處,便是一片焦土,只要被陸鬼臼的劍斬中的狼,均都無一生還。

鹿書看的目瞪口呆,他完全不信眼前這個身手矯健,面色興奮的人剛纔還一副燈枯油盡的模樣,陸鬼臼的身手沒有露出一點的虛弱,甚至可以堪比他在凌虛派內頂峰時期。

至此,鹿書已經無法確認張京墨到底給陸鬼臼帶來了什麼,瘋狂?折磨?還是一條通向絕頂的道路。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這羣巨狼們便已被陸鬼臼屠殺的七零八落,而陸鬼臼身上也是添了不少的傷,他的腿部和肩上都被咬掉了一大塊的肉,臉上身上全都佈滿了深可見骨的抓痕。

但他的神情卻讓人覺得恐懼,他受了如此重的傷,可是面目之上全是滿滿的興奮,甚至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舐一下臉上手上血跡。

頭狼在攻擊陸鬼臼的時候,也被陸鬼臼砍了一劍,它雖然沒有直接斃命,卻還是受了很重的傷,此時見到手下們都被屠戮的七七八八,眼神裡露出不甘和恐懼。

陸鬼臼重重的喘息着,他看着對面也在盯着他的頭狼,竟是笑了:“後悔了麼?”

頭狼咆哮一聲,卻是沒動。

陸鬼臼又舔了舔臉龐的鮮血,將手中之劍指向了他,然後微微上挑。

頭狼眼神微微閃過異色。

“來吧。”陸鬼臼吐出這兩個字,便朝着巨狼衝了過去,巨狼猛地往高處一跳。

陸鬼臼見狀以爲他要逃,卻不想那頭狼居然扭身一衝——並未攻擊陸鬼臼,而是本着陸鬼臼身後的張京墨去了!

陸鬼臼瞳孔猛地縮了一下,怒喝一聲:“畜生你敢!”瞬息之間,陸鬼臼的身上瞬間冒出了幾丈火焰,那火焰竟是直接化爲了游龍的形狀,朝着那頭狼撲了過去。

頭狼直直的衝破了陸鬼臼給張京墨設下的小陣,眼見便要把爪子撲到張京墨的身上,卻忽的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它還未反應過來,便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陸鬼臼突然爆發完了最後的力量,看着那頭狼變成了一堆灰燼,腿一軟,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休憩幾息後,才緩緩的爬向了最近的一具狼屍體,然後一口咬到了嘴裡,開始吸取血液。

這裡的溫度太低,狼體內的血液已經冷卻,陸鬼臼覺的自己簡直好似喝了一堆冰塊進胃裡,難受的不得了。

好在沒過多久,他的身體便開始吸收胃中血液裡的靈氣。

陸鬼臼這才停下了吸食的動作,翻了個身,換了個能看到張京墨的姿勢,安心的躺倒了地上。

此時周圍全是一片狼屍體,而僅剩下的一頭狼,卻已經從這裡逃掉了。陸鬼臼從緊張中緩和過來,只覺的渾身都疼的厲害。

他看了眼自己的左肩,才發現肩膀上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剛纔沒感覺到疼,這會兒卻疼的他腦門兒好似都要炸開了。

鹿書道:“你快吃些傷藥啊。”

陸鬼臼懶懶道:“不吃,別浪費了。”他修習了水靈氣,只要等些時候,便能恢復身體。不過是多疼些時間罷了。

鹿書無奈道:“我活了這麼久,倒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他遇到過很多人都不怕死,但不怕疼的,卻是少的很。

大多數可以忍受一刀斷頭的好漢,卻忍不了細刀磨骨的疼痛。

但陸鬼臼就是個怪胎,他看着躺在不遠處完好無損的張京墨,像是吃下了最好的靈藥,不但不疼了,還露出了笑容。

陸鬼臼說:“唉,可惜了。”

鹿書道:“可惜什麼?”

陸鬼臼道:“可惜我這麼厲害,師父沒看見,要是看見了,準會爲我自豪。”

鹿書聽到這話,卻是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若是你師父還醒着,能讓你這麼慘?

陸鬼臼休息了一會兒恢復了一點體力,便匍匐在地上,慢吞吞的爬到了張京墨的身邊。

張京墨躺在冰面上,周圍燃着靈火,依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陸鬼臼躺到了張京墨的身邊,只覺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他含糊道:“鹿書,我先睡一會兒,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把我喊起來。”話一說完,便直接閉上了眼睛。

鹿書見狀,在心中冷冷的道了句,什麼睡着了,陸鬼臼這樣子,明明就是昏過去了,也不知道剛纔是怎麼撐過來的。

鹿書果然的對的,陸鬼臼這一昏就昏了三天,若不是鹿書一個勁兒的在識海里叫他,他恐怕還要睡些時候。

陸鬼臼醒來後整個人懵懵懂懂,但做的第一件事,還是扭身去尋張京墨,在摸到張京墨的衣服後,整個人才放鬆了下來,他含糊道:“啊……還是好累啊。”

鹿書道:“我也不想叫醒你,但靈火快熄滅了。”如果靈火熄滅,張京墨活活被凍死,那估計陸鬼臼醒來整個人都要瘋。

鹿書可不想在一個瘋子的識海里待上幾百年——不,說不定還是幾千年。

陸鬼臼聞言,趕緊從地上坐了起來,他渾身還是疼的厲害,傷口也沒有要癒合的意思,好在這裡溫度低,也沒有發炎。

本來鹿書以爲陸鬼臼起來的第一件事是去找周圍的狼肉,補充一□□力,結果他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把張京墨從冰面上移到了墊子上,然後去取了一些新鮮的狼血餵食給了張京墨,再將靈火點的旺了些。

爲了防止張京墨嗆到——反正陸鬼臼是這麼找藉口的,他還是一口一口的把狼血渡給了張京墨。

看着張京墨把狼血嚥下後,陸鬼臼才幫張京墨擦乾淨了嘴脣,然後又偷親了一下,傻笑道:“師父好甜啊。”

鹿書:……他真恨自己爲什麼不長雙眼睛,這樣就可以直接戳瞎了。

有了新鮮的靈獸肉,陸鬼臼的心情自然是很好,他一邊哼着曲兒,一邊慢慢的爬到了那些狼屍的旁邊,取了新鮮的血液之後,便將屍體扔到了須彌戒裡。

二十幾頭狼,又夠張京墨吃些時間了,陸鬼臼自己也烤了一頭來吃,他好久沒有吃靈獸肉了,這會兒把其中一頭體型最小的狼扒了皮,然後直接烤了。

這狼或許是因爲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倒是沒有什麼腥味,反而肉質鮮美,十分有嚼勁,他一連吃了半匹狼,這纔算半飽。

靈獸的肉開始緩慢的滋養陸鬼臼的身體,他感到傷口在緩緩的癒合,癢的他渾身難受。

但陸鬼臼的腿部受傷嚴重,即便是吃了狼肉,卻還是不能行走,無奈之下,他只好就地休憩一段時間,想着等傷口恢復了再繼續往前。

既然這裡出現了動物的蹤跡,那就大概說明陸鬼臼的想法還是對的,這邊的環境肯定比之前的環境要好上一些。

陸鬼臼日夜不停的修煉,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是恢復了身體上傷,又能行走了。

鹿書還沒問陸鬼臼打算接下來怎麼辦,就看他帶着喜色又把張京墨背了起來。

鹿書:“你有沒有想過,你繼續往那邊走,萬一那邊是寒棱的巢穴怎麼辦?”他記憶裡寒棱是種非常記仇的生物,這次二十多隻還好,如果一下子來了上百隻,陸鬼臼……好吧,他還真不敢說陸鬼臼會敗。畢竟眼前這人身上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

沒想到聽到鹿書的話後,陸鬼臼立馬面露喜色,他說:“那是好事啊,我們又有肉吃了!”

鹿書:“……”

陸鬼臼道:“我猜師父一直沉睡,是因爲身體受傷過重,現在我身邊沒有帶太多的補物,如果冰縫那頭全是靈獸該多好,師父補好了身體,就能早點醒來了!”

鹿書:“……好吧。”

陸鬼臼越想越是開心,扭過去又是親了親張京墨的額頭,他認真道:“師父,你不要怕,我會一直保護你的。”他說完,自己便又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

若是一個正常人,恐怕會在這漫長的沒有盡頭的行走中失去希望,更不用說還有野獸襲擊了,可陸鬼臼這個怪胎,越走越開心看模樣顯然是比被張京墨扔在凌虛派時要高興幾百倍。

鹿書已經徹底不想說什麼了,只能由陸鬼臼去……

然而鹿書也沒想到的是,陸鬼臼選擇的這條道路,似乎真的是正確的,因爲他們越走冰縫裡的溫度越高,後面的冰層也越薄,而在又走了半年後,陸鬼臼竟是看到了許久未看到了一顆綠色植物。

那植物在凍土之中,顯得格外嬌小可人,陸鬼臼揹着張京墨,盯着那植物看了許久,才了聲:“師父,你看,我們快要走出來了……鹿書,你認識這植物麼?”

鹿書看了看那植物,道:“認識,好像是一種靈植……”

他話還沒說完,便看見陸鬼臼一臉喜色盯着那苗苗打斷了他的話:“能吃嗎?”

鹿書:“……還太小,沒什麼藥性,不好吃。”

“哦。”陸鬼臼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說:“不能吃啊……唉,我還想着給師父嚐嚐呢,吃了那麼久的肉。”

鹿書:“……”一定是他的錯覺吧,他怎麼覺的這段時間以來,陸鬼臼整個人都長歪了呢。

可惜殘酷的事實一直在打鹿書的臉,他很快就發現,他的錯覺,真的不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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