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樺不知道,自己睡了一覺,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
刺目的陽光,照的她不得不睜開眼睛,崔樺眯眯眼,頓了這麼一兩秒鐘,忽然一個挺身,想站起來,可惜,身上痠軟無力,一下子跌在了牀下。
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堅硬的木板牀,雖然鋪着厚厚的褥子,還是硌的後背生疼。
白色的帳子上還印着點點蚊子血……
崔樺反應再是遲鈍,也清楚目前的處境:她、被綁架了!
還被下了藥!
簡陋的木門被人推開,崔樺警惕的看着門口,來人背對着門口,被傾瀉下陽光包圍,隱隱能看出,來人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身姿迤邐的從陽光中走出來。
若非臉上猙獰的表情,真是一副美人圖。
“哼!你有沒有想到,你也會落在我的手中!”燕婉婉揚着頭,驕傲的走進屋子,紅色的觀音痣在少女青春逼人的臉上,顯出幾分妖嬈。
“原來是你!”崔樺鬆了一口氣,扶着牀,艱難的坐在牀上,上下打量着燕婉婉:“原來人真的會長殘!”
燕婉婉雖然不知道長殘是什麼意思,但不耽誤她清楚,崔樺口中的形容絕非好話!
更何況,這些年,她長得不錯,但比之燕麗華,少了一些明媚。
曾幾何時,與她看不上的燕麗華站在一起,大家的目光必然會先落在燕麗華身上。
且不說長相,崔樺被安九姑養的嬌嬌嫩嫩,這通體的氣質更是讓人拍馬不及,哪怕落在如此境地,也沒有一絲的落魄之感!
想想那愛女入骨的崔不破,現如今已經是萬國手握兵權的大將軍。
若是,她還是他的女兒……
一想到那個偉岸的男人,嫉妒就像毒蛇一樣啃噬着燕婉婉的心!
燕婉婉幾步上前,她倒要看看,幾巴掌下去,崔樺臉上優雅的笑容,還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將軍家的小姐又怎麼樣?還不是她想打就打!
這個想法,讓燕婉婉十分的興奮。
可惜,她的手高高揚起,還未落下,崔樺就尖叫起來:“救命呀!”既然她還活着,就有活着的用處!
這一嗓子幾乎能把屋頂掀翻。
更是把燕婉婉嚇得一哆嗦。
崔樺得瑟
“你在幹什麼!”一聲厲喝,燕婉婉的手,被人抓住,狠狠的甩向一邊。
燕婉婉身形不穩,撲倒在地上,倔強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滿是癡迷,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一聲厲喝打斷:“滾!”
竟是連解釋都不想聽!燕婉婉眼中溢出眼淚,羞憤的咬着脣,看着這人黑沉的臉色,哭着跑了出去。
看着燕婉婉的狼狽,崔樺暗暗叫了一聲爽!可目光落在牀前的人身上,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軒少元扶着崔樺躺在牀上,看着崔樺驚訝的看着她,溼漉漉的眼中,滿滿的都是他。微微張開嘴,飽滿的紅脣,發出淡淡的粉色,********小巧而誘人。
心念一動,一個輕吻落在崔樺的額頭上。
這個吻,熟悉而陌生,勾出前世無限的眷戀,剎那間,紅了眼!
軒少元低頭輕笑,目光觸及崔樺的眼睛,不由的皺起眉:“對不起,我……”
崔樺現在就是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模樣,若是不知道,還以爲,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誰能猜出來,軒少元只是輕輕的吻了她一下。
你什麼你!
崔樺現在就是一副弱受模樣,強攻心,若非全身無力,定要把軒少元直接扔出屋外。
她生怕這人再說出什麼肉麻的話,忙道:“三叔,這是哪?”離了軒飛揚的關係,崔晨還是崔樺的姑姑,軒少元的皇嫂。
“叔?”軒少元眼神一黯,緊接着臉上浮出一抹邪氣的笑:“原來樺樺,喜歡這個調調!”
麼調調?
崔樺驚訝的瞪大眼睛,這廝難不成被穿越附體了?他那謫仙的做派,不要了?
“主子!”敲門聲響起,打破了室內的尷尬。
“進來!”軒少元理了理衣角,絲毫沒有從牀上站起來的打算。
簡陋的屋門被推開,辭姚端着食盒,拿着一張還算新的炕桌走了進來,把桌子放在崔樺前面,又把食盒裡的食物一一的擺在炕桌上。
做完這一切,看着軒少元沒有留下她的意思,辭姚抿了抿嘴,安靜的從屋內離開。
沒走幾步,便看到,樹後幽怨的瞪着屋門的燕婉婉。
眼珠一轉,辭姚掛上和善的微笑,打招呼道:“燕姑娘,主子在裡面,你怎麼不進去?”
燕婉婉慌忙收回目光,乾笑道:“辭姚姐姐,那姑娘,真是好氣運,能得辭姚姑娘親自照料!”
辭姚心底一顫,她看不起崔樺,燕婉婉的話更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撕裂了她的自尊。
“她呀!”辭姚溫柔的笑了笑:“崔姑娘是長的不錯,更重要的是,她是南朝青王世子的心上人!”
崔樺的身份,自然瞞不住軒少元。
“啊!”燕婉婉吃驚的捂住嘴巴:“那……她……公子……”公子就喜歡有夫之婦?難不成,要讓她嫁個人,再回來找公子?
“青王手握南朝兵馬大權,青王世子又是青王獨子,身份自然非同一般!”看着燕婉婉眼中的野心,辭姚的笑容更加祥和了:“這姑娘在青王世子心中的重量非同一般,主子自熱要多看着些!”
“你是說,公子是因爲,崔……”燕婉婉語氣一頓,做出一副不相識的模樣:“那姑娘的身份,纔會禮遇有佳?”
“那是自然!”辭姚理所應當的道:“難不成,你以爲主子會看上她?”
燕婉婉的心間一顫,青王世子呀!
忘情似乎就在三日後生效。
崔樺躺在牀上,看着炕桌下面黃色的木料還掛着灰色的蛛網,心中忍不住咆哮:辭姚絕壁是故意的!誰家病人躺在牀上,還沒坐起來,就把炕桌擺身上的?
軒少元卻絲毫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溫柔的笑了笑,把炕桌拉到合適的位置,又將崔樺扶起來,在她身後墊了厚厚的靠墊。
拿起桌上的粥碗,潔白的湯匙攪了攪晶瑩剔透的米粒。
這是要喂的節奏?
“我自己來!”崔樺忙去接粥碗。
軒少元躲過,似笑非笑的看着崔樺,揶揄道:“你確定你還能端的起來?”
好吧!她承認,剛纔情急之下站起身來,的確花了大量的力氣,現如今,她的手在軒少元看不到的地方,都會不受控的發抖。
“你把碗放桌上,我自己來!”有些事,還是要堅持的!
軒少元看着崔樺眼中的堅決,嘆了口氣,把碗放在桌上。
崔樺頂着軒少元的目光,強忍住手上的無力感,把碗裡的粥一勺一勺的送到嘴裡,終於吃下最後一勺,崔樺忙把手中的勺子一放,倒在靠墊上,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再不吃完,她都能被軒少元熾熱的目光燒死!
她都睡着了,他總不能再賴在這屋裡了吧!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哪怕她沒有睜開眼,還是能感覺到,那道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漸漸爬上了他的溫度。
兩盞茶過去了,那目光竟然絲毫沒有動過地方!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崔樺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
“醒了?”軒少元笑了笑,絲毫沒有拆穿她裝睡,溫柔的把靠墊拿下來,扶着崔樺躺下。
崔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若是沒有原主上一世的記憶,她還真會沉浸在他的溫柔之中!
他對你好時,你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被她厭棄時,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你!
若非傷到極致,原主也不會放棄這一次重生的機會。
“我怎麼在這裡?”出於對軒少元的不信任,她心底雖然好奇,卻一直沒有問出口,此時正好拿來消磨時間。
“你被人迷暈,正好遇到了我!”軒少元言簡意賅:“我請了大夫,他說等迷藥完全散盡,你的身邊便會恢復過來!”
“迷暈?”崔樺皺眉,只覺的腦海中無比的混亂,怎麼也想不起當日的事情,心中隱隱冒出一個念頭:“難不成,我是在西城的夜市被人迷暈?”
軒少元眸底閃過一絲暗光,點了點頭。
“迷暈我的人是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徘徊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一夥人販子!”軒少元輕輕的揉着崔樺的頭髮:“以後出門在外,多帶兩個人!”
溫柔的大手落在頭頂上,酥酥麻麻,彷彿有螞蟻爬動,這種感覺並不好。
崔樺藉着撓頭的動作,避開軒少元的手,又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生硬,忙道:“你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是!這些日子,我尋訪了一個名醫,倒把多年的頑疾,治癒的七七八八!”
名醫?不是遇見名醫,而是你的計劃開始實施了吧!
崔樺心中嗤笑,面上卻是一副驚喜的模樣:“這倒是個好消息!”
“你開心就好!”
她?跟她有毛線的關係!崔樺驚訝的看着軒少元,這人以前相處,雖然時時暗示自己的心意,卻不曾如此表露!
看着崔樺吃驚的模樣,軒少元低低的笑出聲來:“餓了嗎?”
崔樺點頭,倆人相處這麼就,就這句話,最讓人舒服!
能不餓嗎?平日裡,一碗粥,都不能果腹,更何況,現在還不知道,餓了多長時間。
“你乖乖在這裡等着,我去給你準備些吃的!”軒少元起身。
崔樺躺在牀上,看着軒少元離開的背影,不由的陷入沉思,她到底是怎麼被迷暈的?
……
“你就是姐姐口中的青哥哥吧!”燕婉婉笑眯眯走近樹下下棋的少年,少年低垂着頭,看不清表情,這通體的氣度,一看便知,受過良好的教育。
青焰擡眼掃了一眼燕婉婉,露出一張被火灼傷的殘面,又低頭專注於手中的棋子。
燕婉婉不由的驚呼一聲,可惜了,臉被毀了,看着就覺得嚇人,真不知燕麗華什麼眼光,能看上這種人!
似乎察覺出自己的失態,燕婉婉捂着小嘴,眼中慢慢溢出眼淚,心疼的看着青焰的臉:“哥哥,還疼嗎?”
只要是個男人,都喜歡善良的姑娘,更何況,從小受傷的青焰。
燕婉婉抽了抽鼻子,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棋盤上,“婉婉受傷的時候,娘就給我用這玉露膏,傷口就不疼了!哥哥若是還疼,也用這個!”
說完,不忍的看着青焰的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哥哥即使殘了臉,通身氣度,也是無人能及。倒是婉婉多事了,哥哥是姐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想必,姐姐會求婆婆,幫哥哥換一張臉!”
這話的意思,可就多了!
若是青焰在意這張臉,燕麗華明明可以幫他治好,卻不出手,兩人心中畢生嫌隙。
若是不在意,又告訴他,燕麗華並不是不在意他的臉,而是,燕麗華有本事,幫他換一張。
“燕婉婉,你來幹嘛!”
一聲厲喝,燕婉婉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楚楚可憐的看了青焰一眼,見他安靜的看着棋盤,並沒有看她,心中不由的有些窩火。不過,燕麗華的到來,也沒能讓他的目光從棋盤上移開,這心氣又順暢了些。
燕麗華緊走幾步,把青焰護在身後,虎視眈眈的看着燕婉婉。
燕婉婉迅速的從青焰身上收回目光,低垂着頭,小意的道:“娘讓我來找姐姐,去選下一季的衣裳!”
看着燕婉婉一副乖巧的模樣,燕麗華微微鬆了一口氣,頤指氣使的道:“還不快去!”這個妹妹,從小心眼就多,不能讓她和世子呆在一起!
看着相攜而出的兩人,一道人影從樹上落下來,謹慎的看着青焰:“表哥,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表弟!”
崔長安微微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青焰忘事忘得厲害,轉眼的功夫,就把他給忘了,他天天來做自我介紹!
這口氣,還沒舒盡,就聽得青焰來了一句:“你既然喊我表哥,就是我的表弟,總不會是表妹!”
尼瑪!又把他忘了!
……
香氣誘人的青菜,從筷子上滑落,落在衣服上,洇出大片的油漬。
崔樺低着頭,看不出表情。
軒少元不由的皺了皺眉:“我來幫你!”伸手去拿崔樺手中的筷子。
崔樺將筷子緊緊的握在手心,悶悶的道:“出去!”
“樺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讓我餵你又如何!”軒少元拿起另外一雙筷子,夾起菜送到崔樺嘴邊。
“出去!”崔樺扭頭,早已被記憶封存的感覺浮上心頭,讓她很是煩躁。
軒少元並未收回手,執着的放在崔樺的嘴邊。
“走!”崔樺用盡力氣,掀翻炕桌。
紅紅綠綠的菜色印染了軒少元一身。
前世今生,她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狼狽。崔樺張了張嘴,心中五味雜全,前世是是非非已如過往,今生若是可以,她希望與軒少元永不相識。
辭姚聽到動靜,忙推門進來,看着這一身的狼狽,瞳孔不由一縮:“找死!”舉手就要扇向崔樺的臉,卻被軒少元抓住手腕。
幽深的眸子,仿若古井,能把人吸進去。
軒少元定定的看着崔樺,執着的道:“吃!”
“主子!”辭姚眼睛裡的怒火幾乎能把崔樺灼傷。
軒少元把辭姚的手甩向一邊,沉聲道:“出去!”
辭姚一個不穩,坐在菜湯之中,她辭姚雖爲奴婢,何時這麼狼狽過!
她委屈的看向軒少元,軒少元的目光卻一直沒有從崔樺臉上移開。
辭姚咬牙,羞憤的跑了出去。
簡陋的室內,安靜的幾乎能聽到心跳。
崔樺擡起頭,一雙眼,已經變得通紅,一顆淚珠掛在腮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軟弱:“求求你,給我點尊嚴!”
她不想她的狼狽出現在任何人的眼中。軒少元伸出手落在崔樺的頭上,安慰的摸了摸:“你先休息,我讓人再做一份!”
看着緊閉的房門,崔樺的眼淚慢慢退去,眼中閃過凝重,上一世,軒少元娶的燕婉婉,那時崔不破立下不世之功,燕婉婉是崔不破的獨女。
現如今,她可不相信什麼真情實意,軒少元的感情,有的只是算計,他總會在最利於自己的方面,做出少量的選擇。
……
辭姚氣呼呼的推開一間房門。
傾瞿挑眉,“呦!是誰,惹到了我們的辭姚姑娘了?”
在傾瞿面前,辭姚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我要她死!”
傾瞿眼眸閃過一絲精光,面上卻做出一副爲難的樣子:“這可不好辦,若她只是崔不破的女兒,倒還好說,偏偏,她還是主子的心上人!”
心上人!三個字像一把利劍,狠狠的扎進辭姚的內心,她自幼跟在主子身邊,那樣謫仙一般的任務,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就連她,也只能遠遠的遙望,站在他轉頭就能看到的地方,期待他的一個眼神。
“說!你要什麼!”辭姚也是豁出去了,她知道,傾瞿骨子裡就是個商人,之所以不鬆口,只是她拿出來的籌碼,還不足以讓他心動。
傾瞿挑眉,在辭姚耳邊低聲說了的幾句。
辭姚臉色大變,懷疑的上下打量着傾瞿,想也不想道:“我不會傷害主子的!”
傾瞿眉腳動了動,耐心道:“我不會讓你傷害主子的!我只是要一點點……”傾瞿抿抿嘴,模糊過去:“主子還要治傷……只有貼身伺候的你,才能拿到!”
傾瞿嘆了口氣:“其實,就是舉手之勞,你不願意,也就算了!畢竟,主子對那位很是上心,雖然我只是幫你把主子引出去,但也要擔着風險……”
傾瞿沒有明說,辭姚卻知道軒少元的手段。
上心?難不成,主子真喜歡那個丫頭?
不行!這世上沒有人能配得上主子!
辭姚咬牙,說出自己的決心:“我答應你!但我絕不會傷害主子!”
“那是自然!”傾瞿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那也是我的主子!”
軒少元在房間裡,崔樺覺得渾身都彆扭,軒少元不在,她又擔心外面就是不是有什麼變故!
“吃飯了!”一個五大三粗的丫鬟端着托盤進了崔樺的房間。
燕婉婉跟在丫頭身後,得意的看着崔樺。
“你來幹什麼?”燕婉婉一進來,還沒看到本人,崔樺就警惕起來。軒少元極爲聰慧,他送來的東西,她身上的毒,一直沒解。
“我?”燕婉婉嬌笑着,眼中散發着惡意的光芒:“自然是來餵你吃東西!”
她重重的咬着“東西”二字,這明顯不是丫頭從食盒裡端出來的白粥。
崔樺把散落的頭髮,撂到耳際,譏誚的看着燕婉婉:“你敢嗎?”
“你……”燕婉婉的心跳有些加速,不過想到,若是留下崔樺,軒少元永遠看不上她。這搖擺的心思慢慢堅定下來。
“從你踏入東西山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想到有今日!”她永遠忘不了,崔樺提起東西山,臉上鄙夷的神色。
“東西山!”崔樺不由得睜大眼睛,她竟然不知不覺的回了萬國!
從豐都一路坐船,最快趕回來,也要用上一個半月,現在豈不是……
“你胡說!”崔樺很快便收斂了臉上的情緒,眼中鄙夷更甚:“我看你是糊塗了吧!堂堂洛王怎麼可能和東西山的土匪扯上關係!你還記得,今兒是幾月幾日?自己姓啥嗎?”
“你少瞧不起人!”燕婉婉跳腳:“洛王怎麼了?洛王是喜歡我,纔會來東西山的!”
崔樺眼中的鄙夷甚至變成了憐憫:“看來,你真的不知道今兒是幾月幾日,自己姓啥了!”
瘋了,纔會不記得!
“你少胡說,今兒是開元……”燕婉婉也是被崔樺的眼神給激怒了!
崔樺臉上不在意,心中卻掀起了滔天駭浪,兩天!距離她被迷暈,緊緊過去了兩天的時間!
就是速度最快的鳥兒,也不可能一天的功夫就從南朝,把她綁到萬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婉婉比崔樺先一步明白過來:“崔樺,你別想拖延時間!”厲聲喝道:“綠丫,把粥給我灌進去!”說完整整衣袖,得意的道:“你說你怎麼這麼調皮,洛王不過是離開幾日,你就按耐不住,與人偷情,落入懸崖!”
她能說出這話,自然能盡善盡美。
原來讓她們是打的這種算盤!
崔樺忽然笑了,聲音低低,卻帶着一股瘋狂的快意。真是沒想到,陰錯陽差之下。竟然打進了東西山,那麼給娘報仇的日子來了!
燕婉婉不由的退後幾步,很快,她就鎮定下:“綠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