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王阮氏磕頭,顫抖着道:“我死了男人,我閨女死了爹,以後的日子本就難過,還請大人高擡貴手饒了我們吧!”
“我派人查案,又不是要你們的小命,何來饒過一說?”石又硬眯眯眼,下了結論:“我看你是心中有鬼!”
“大人!王姐姐的是好人!”梅錢氏忍不住道:“雨潔也是好孩子,不會做這種事的!”
“青天大老爺,小婦人不服!”王阮氏哭道:“你們從那小賤人那裡搜出屍塊,卻不捉拿她,爲何逮着我們孤兒寡母不放?難不成要逼着我們撞死牆上,以證清白?”
說着,王阮氏哭的更加大聲:“王希凡你個沒良心的,你一走百了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轉頭就被人欺負!”
“錯了!”
忽然一聲,彷彿雷破天驚。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王阮氏的哭聲一頓。
崔樺柔聲,彷彿情人間的蜜語,刻薄:“撞死,也不清白了。”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王潔雨的腹部!
這是打臉吶!
不過,她爲何要給陷害自己的人臉面?
“你個死丫頭!”玉無歡掐着輕霧的胳膊:“讓你多事!惹禍上身了吧!你自己想辦法把自己摘出來,要不然老孃回頭就把你趕出去,讓你淪落街頭!”
“大人!那分明就是豬肉。”輕霧一邊躲,一邊哭,忽然擡頭道:“這肉是奴家今兒從張屠夫那裡割的,一共十斤八兩,他要十八文一斤,我要他抹去零頭,他就不乾不淨的想佔我便宜,被他家婆娘看到了,操起刀就砍,足足追了他一條街!最後還是他婆娘給我算的帳!”
“當時鬧得兇,左鄰右舍都出來看熱鬧!”輕霧越說越輕鬆,沒了心理包袱,臉上多了幾絲往日裡的媚意,楚楚可憐的看着石又硬:“大人,這件事看到的人很多!”
“仵作那邊怎麼說?”
“回大人的話!”一個衙役道:“仵作說了,不是人肉!”
“這也不能證明,你跟我家當家的關係匪淺!”王阮氏眼珠一轉忙道:“你早不買,晚不買!偏偏在我家男人……出門買肉?”
“你家男人死不死,跟我什麼關係?我又不用他給我披麻戴孝!”鎮靜下來的輕霧可不是任人欺負的!
王阮氏悲憤的抿着嘴:“說不定這就是你還沒來得及處理的屍體,故意買些豬肉,迷惑衆人的眼睛,背地裡把人肉罈子偷偷放進了別人家!”
這一歪歪。那肉不是人肉,是豬肉,輕霧的嫌疑也不能洗清。
崔樺冷笑,看向石又硬,柔聲道:“大人,仵作也說,不是人肉!聽說,那屍體不全?”
石又硬捋捋鬍子,嘆道:“卻有此事!”瞞是瞞不住的!
“那,丟失的屍塊去哪了?既然輕霧沒來的及處理,那麼無歡閣必能找到蛛絲馬跡。”崔樺自語:“如果輕霧是殺手,連探路的豬肉都來不及掩埋,屍塊更沒來得及拿出來!”
石又硬心中一凜,看向衙役。
衙役拱手道:“我們四處仔細檢查,沒有發現蛛絲馬跡!”
“大人,輕霧自昨天起,到今天早上只出了一趟。這樣一來,無歡閣身上的髒水是不是洗清了?”
“自然與無歡閣無關!”石又硬警告的看了王阮氏,生怕她還有動作!
“說來,也是奇怪!”芽兒脆生生的開口,大家的目光都不由得看了過來!
“芽兒!”崔樺一臉好奇的道:“你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就是好奇,王大嬸賣的什麼包子,這麼掙錢?”芽兒撅着嘴,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包子?包子還能包出花來?”崔樺輕笑:“不過是菜包子、肉包子罷了!”
芽兒搖頭,一臉的不贊同:“自然是不一樣,肉包子,還有豬肉、羊肉、魚肉的呢!”
大家心中一驚,還想到一種,人肉!
仵作還再三強調,有屍塊沒有找到,難不成……
嘔~!
這輩子跟包子拜拜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石又硬板着臉,他害怕稍一放鬆,就會,吐了……
芽兒委屈的道:“王大嬸每天賣包子,兩文錢一個,竟然還能請的起小丫頭伺候人!大人,你說,她這一天能賣多少包子?”
王阮氏緊緊握住手,儘量不讓自己哆嗦:“那丫頭是我孃家遠親,名叫翠兒,家中父母過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我便把她接來,跟潔雨做個伴!”
“她明明稱潔雨爲小姐!”芽兒不服氣:“還想打我呢!說她家小姐是金貴命,若是被我撞出個好歹,她家老爺必會把我碎屍萬段!我就想,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家老爺是個什麼人物?我又不是她家的奴才,他憑什麼打殺我?”
“她人呢?”石又硬心中一動,是與不是,將人叫來一問便知!
“在車上!”芽兒翻了個白眼:“我把她打暈了,本來想,帶着一起來看大夫,結果,她家小姐,”芽兒把“小姐”二字咬的極重:“把大夫氣跑了!”
朱碧君嘆了口氣,聲音清亮婉轉:“這丫頭就是會惹事!還不過來,好好呆着!”說完起身對着石又硬行禮:“是大人秉公處理,若是需要我們賠醫藥費,請不要客氣!”
醫藥費?
石又硬眯眯眼,看着這俊美的少年,心道:你是篤定了用不到陪,才這麼說的吧!
立時有差役上前,把馬車裡的人拉出來。
樑媽媽驚訝的睜大眼睛,又迅速的恢復常態,崔樺卻注意到,她的頭垂的更低了!
難不成,她們認識?
衙役拿出一個小巧的瓷瓶,拔下塞子在翠兒鼻子下面晃了晃,翠兒一聲嚶嚀,起身坐了起來,眼前的事物也慢慢變得清晰,不由的皺眉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家老爺是誰?”石又硬突兀的問了一句,人在不經意間最容易暴露出最真實的反應。
“自然是……”翠兒一臉驕傲,注意到一身官服的衙役,忽然住了嘴,語氣一轉,接着道:“王希凡!”
“你們不是遠親嘛?爲何稱之爲老爺?”
“自然是尊敬!”翠兒看向石又硬,確切來說,看到了石又硬身上的衣服料子,嫌棄的皺了皺眉。
料子這麼差,說明這人沒什麼銀錢,就是官身,也不是什麼大官!
“翠兒父母雙亡,得表姑母收養,自然要竭盡全力孝敬表姑母。”似乎感懷身世,翠兒瞬間盈滿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