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竹雙手插在校裙的褲叉裡,悠哉痞氣的往美術一年1班的教室方向走着,身後跟着的是恣意的澗和寧,嘖嘖,這派頭,看上去真的很有一股黑道大姐大的架勢,所過之處,萬人避開。她踱到教室門口,頓住了步子,滿面春風的臉頓時陰沉了大半,有些不悅的蹙緊了眉頭,後面的澗和寧也停下,探頭往教室裡看去。
教室裡,同學們都已經來齊,當然就差她們三個了。一般馮麗麗的堂課她是不屑上的,可有賭約在身,她也就忍了,所以就選擇踩着點進教室。
見到她來,安靜異樣的教室裡,立即的‘嗖嗖’聲傳來,爲什麼是‘嗖嗖’聲,因爲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齊齊的掃向了她。真是讓她無語問蒼天啊,她承認她是很惹人注目了,可被這麼個注目法,讓人很是有無力感啊!好像她是個戲子,全班同學都在看她的戲,好吧,大家本來也就在看她的戲。
只見,她的位置上,辰風一派悠然的正坐在那,好像那是他的位置一般,坐得悠然自得,完全不在乎全班同學的目光。他上身穿着一件休閒的粉紅色襯衫,陽光從窗而入打在他的身上,亞麻色的頭髮顯的瑩潤有澤,渡得他有些神聖而雅潔。
慕容紫竹忽然有種看到了天使的感覺,如果他身後安雙白色的羽翅,或許就可以以假亂真了。
看到了慕容紫竹,辰風站了起來,眸光深沉定定的看着她,可以用‘深情款款’加‘等你等到我心痛’這些字眼來形容他此刻的模樣了。
澗和寧相視一眼,都挑高了眉,躲在身後倆人嘀咕起來。
澗說:“難怪小姐今天起這麼早,原來是趕着來收花的。”
寧說:“收花是順便了,看人才是真的。”
澗接過來說:“看來是約好了的。”
寧反駁說:“這哪用約的,昨天我們也在場,沒見他們約啊,我個人認爲是心有靈犀。”
澗皺眉:“什麼心有靈犀的……”
“你們倆閉嘴啊!好久沒一起玩了哦,今晚想出去嗎?姐姐帶你們去夜店玩玩,怎麼樣啊?嗯?”慕容紫竹忽然的轉頭,對着他們溫柔的痞痞的笑着說道。
澗和寧看着她笑得格外的溫柔,像個狼外婆一樣,倆人頓時生生的打了個寒顫,齊齊的閉緊嘴,不敢再說一句。
慕容紫竹滿意的轉回頭,往她的位置走去,經過李天奇的位置時,她腳步不停順眼的看了他一眼,見他居然正看着她,還是那個複雜的眼神,沉澱着不爲人知的傷痛,摻雜着糾結、掙扎、和不安。慕容紫竹心微微有訝異,思緒不停的飛轉: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讓他這麼的痛苦和不安?十七歲在這個世界,還是會在父母的懷中撒嬌着,小小的年紀的他,眼中卻已是歷經滄桑,還有昨天晚上,他爲什麼會在北街?幹什麼?黑暗勢力的人爲什麼會盯上他?她就這麼想的出神,差點撞上辰風也不知道,澗和寧微微拉了下她,她才頓住。
辰風鎖住她的眼,見她靈眼流動的轉着,顯然是心不在焉,他微微有些不悅的皺了下劍銳的眉。
慕容紫竹也沒覺得尷尬,更沒什麼失禮的抱歉,她痞氣的笑了笑,睥眼看見喬希樺正對她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她立即放大了笑靨,對着她嘻嘻一笑,音量沒控制的調侃起來:“樺,早啊!”
看到她的笑,喬希樺有些後悔了,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得她清亮鶯麗的聲音已經飄了出來。
“最近和阿吉走得很近啊,發展到什麼地步了?有糖吃沒,我喜歡啃棒棒糖的哦。”慕容紫竹嘻嘻的笑道,好像忘了旁邊還有個人正在等她。
喬希樺懊惱的瞪了一眼慕容紫竹,果然瞧見全班同學們都向她遞來八卦的目光,她立刻有些窘迫的不受控制的臉紅了起來。
澗和寧很爲喬希樺投了個憐憫的眼神,真是同病相憐啊!倆人默契的走開,遠離危險區往自己的座位走。繞過辰風時,再同時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保重吧的眼神。
可惜人家並沒接到收訊,辰風只是瞥了眼倆人,沒什麼表情變化的便移開,此條路線佔線,撥不通啊。
“哈哈,記住告訴阿吉,我喜歡吃香橙味的。”慕容紫竹看着她紅了臉,也不再調侃她了,轉得眼來看向眼前的天使,她笑得很是痞,特大爺的問道:“我說你小子,今天又準備玩什麼花樣啊?嗯?”
“噗!--”玄燕一個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惹來辰風轉眼斜了她一眼,她便立馬收住笑,不敢再有動靜,可雙肩卻忍不住的抖得厲害。
接觸了幾次,似乎有些瞭解了慕容紫竹的處事態度,所以辰風也不在乎她的語氣,伸手拉了旁邊的一個花架,推到慕容紫竹面前。
慕容紫竹這才發現,旁邊有個大花架子,裡面插滿了白色的玫瑰!扎插成了一個半月型,半月下,綠色的花葉錯落有致剪枝的恰到好處,個性唯美的襯托着素嬌的花兒。
慕容紫竹有些懵了,擡眼來看辰風,見他眼眸定定的鎖住她的眼,而後專注深情的說道:“這是一千朵白色玫瑰,無論你接受與否,無論你相信與否,無論你找什麼理由藉口,這一千朵白色玫瑰,代表了我一千個理由來與你抗衡,最終,我會堅貞的告訴你,那就是:我足以與你相配!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給您!”
“喔~~哦~~”
……
辰風話落,教室裡頓時響起一陣感嘆,有的羨慕,有的恍然大悟,有的看的意味深長……
慕容紫竹掃了眼看得起勁的同學們,倒沒彆扭啊不好意思的,她芊細的指尖撩撥了一下嬌滴滴的花瓣,突然悠悠的、很煞風景的問了句驚悚的話:“咦?白色的花不是送葬的嗎?”
“噗!哈哈--”玄燕忍不住又笑噴了,還放肆的笑了出來。
連前面的柳紅也忍不住的憋紅着臉,笑得撲在了桌面上。再前面的李天奇,有種有點無語的感覺,看着一臉沒覺得好笑反而一臉‘難道不是嗎’的無辜神情的慕容紫竹,一絲笑滑出眼底。
“真是浪費了辰風學長的美意!”夢美有些憤憤的瞪着加飾過的大眼,嘀咕的很是不甘。
其他同學更是笑得有些東倒西歪起來,太能搞了,估計也只有她纔敢這麼對待這個國際巨星吧?換了哪個女生誰還不興奮的要死了去,就她才這麼的無動於衷。不過,人家也有這個資本!
澗和寧都支着頭看着他們家小姐,管他人笑,他們那是不懂小姐的厲害,懂了的話要他們膜拜還來不及。
辰風皺緊了眉頭,沒去看其他人,任他們笑話,他只是看着慕容紫竹,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真不懂,但看她的眼神很是迷惑的看了看笑岔了的同學,再轉眼看着他時,無辜的眨了下眼顯示她不是過故意的。他有些不悅的把花往她面前推了下,重重的說道:“你不懂白色玫瑰花的花語,就不要亂說!”
慕容紫竹被迫的一把扶住花架,眨了下靈動的眼,她是不懂啊,她這麼問也沒錯啊,不對就不對唄,有什麼大不了的,她還不稀罕呢。她很無奈的感嘆:“白色玫瑰!我說你們這些人,沒事弄那麼多花樣幹嘛呢?一朵花而已啊,搞得既複雜又神秘的,不累啊!”
這話說的人沒感覺,聽話的人就有些彆扭了,辰風古怪的看着她問:“我們這些人?這話怎麼聽着很怪,什麼叫我們這些人?”
慕容紫竹頓了下,很快的反應過來,嘻笑的打着哈哈:“啊哈!就是像你們這些大明星啊,總喜歡搞什麼浪漫啊氣氛啊的,當演員的人就是與衆不同啊!”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們她是穿越者的,只怕到時給研究學家弄了去研究,不弄也定讓人當怪物展覽起來。末了,她憐憫的看着辰風,直搖頭可惜:“嘖嘖,多好的一個娃啊,怎麼就被整得走火入魔了呢,戲裡戲外的你可能都弄不清楚分不明瞭吧?”
辰風聽完她的話,頓時有股惱羞成怒,脾氣也抑制不住的衝上來,瞪着她叫道:“你這話怎麼說的,說到哪去了?你以爲我剛剛是在演戲?你!--我只是個歌手,不是演員,別把我混爲一談!”
慕容紫竹看着辰風氣怒的俊顏,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很認真的跟着他的話:“嗯,你是歌手,不是演員,不能和演員混爲一談。”
辰風聽着她的話,心裡的氣焰才緩緩息了下來,然而慕容紫竹的下一句話,使得他平息的氣焰又高高的飆了起來。
她疑惑認真的說:“歌手和演員不是一家嗎?不也屬於演員嗎,只是出演的方式稍稍有點不同而已啊,你蒙我啊,這個我還是有點懂的。”
“不是!我只唱歌!不演戲!”辰風執拗的反駁,漂亮的眼瞪着她,氣衝的如小孩般不肯服輸。
“哦--”慕容紫竹有些好笑的看着辰風拗氣的眉眼,嘖嘖,果然是國際級的巨星,瞧這脾氣,夠大牌的啊。不過,畢竟年紀輕,還是在會甩性子的時期。
“同學們這是在幹什麼?”馮麗麗尖聲的聲音在教室裡響起,顯然沒搞清楚狀況,待得她蹬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蹬上講臺時,才發現了站在過道中,正一動不動的瞪着慕容紫竹的辰風。
看到了美男,還是國際巨星,馮麗麗立馬的換了副嘴臉,她巧笑吟兮的看向辰風,小鳥依人的聲音說道:“是辰風同學啊?辰風同學今天不用演出啊?”
辰風瞥了眼馮麗麗,沒搭理她,才發現人家要上課了。上課又怎麼樣,繼續瞪慕容紫竹,擺出一副她沒給個好說法就不準備離去的姿態?
慕容紫竹倒也無所謂,反正她也不喜歡馮麗麗的課,有人鬧她巴不得。這可就不關她的事了,在那妖孽面前也有理,所以,她和辰風拉開距離,坐到位置上,還伸了隻手出來,隨意的撥弄着旁邊白色玫瑰花,悠哉的等着他鬧下去。
馮麗麗見辰風沒理她,她也不氣餒的熱臉貼上去,繼續笑意盈盈溫柔的問:“請問辰風同學,你有什麼事嗎?我是這美術系一年一班的導師,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的。”說着還刻意的撥弄了一下,她那捲綁過一邊的頭髮,顯見媚意的笑着看着辰風,大把年紀了想來個控幼型的!
辰風深吸了口氣,看着慕容紫竹的恣意,最終無奈的放棄,彆扭的丟了句話出來:“我纔不屑演戲,剛剛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說完也沒看一臉殷勤的馮麗麗一眼,酷酷的轉身,在大家的目光下走出教室。
他是不屑演戲,那麼大一個身份擺在那,有的是人爭先恐後的搶上門來,就是沒那個身份,就衝他的俊美優姿,也會有大把的女人來獻殷勤!誰都知道,慕容紫竹也知道!可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