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處長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這種危宴自己還是少參加的好。
旁邊的小柔則是想起了昨晚蔣宇對她說的話，可怕的顫抖了一下嬌軀。
幾人都能聽懂兩人的談話內容。看向蔣宇的目光明顯變得不同。趙風則是眼睛一亮，這蔣宇果然沒讓自己失望，看來父親的選擇是對的，說不定蔣宇真能幫助他們一把。
“吃頓飯，談那麼多事務幹嘛。酒宴期間，大家輕鬆輕鬆嘛。趙總說是吧？”何處長出來擋了一句。
“是。是。不說那麼多政事。”趙風見何處長出此言，只好應允。
繆處長感激地看了何處長一眼，若沒何處長開口，他還真怕蔣宇繼續說下去。
“何處長。”
來了，何處長眼角緊眯，謹防地看着蔣宇。
“何處長。聽說你們稅務局最近在城東郊區給員工蓋了好幾套員工公寓是吧？”蔣宇說道，“這國家機關果然不同，公款公用。”
“蔣宇兄弟說笑了，員工公寓只是爲了讓員工更加方便，如果國家不出一些福利的話，同志們又怎麼任勞任怨地爲ＺＦ辦事、爲人民負責呢？”何處長說道，於情於理。現在員工公寓是社會上常見的集團福利，在某個組織團體工作，在你任職工作的時間內，獲得一所公寓的居住權，甚至工作期滿一定限額，就能直接擁有公寓的所有權。
豐厚的條件大多在一些大集團中能見到。如此，便有更多的人才涌入那些集團。
“不過稅務局的公寓似乎別樣地豪華氣派呀，都趕上那些別墅區了。”蔣宇說道，並未誇大其詞，稅務局的公務員居住所，名日公寓，實則是一棟棟佇立在城東郊區的小別墅。美景優美，景色宜人，良居豪墅，露天游泳池、天棚花園、專用停車場，別墅區內還有專門的高爾夫球場、足球場、各種俱樂部。耗資不下十億，真ＴＭ豪氣，還用了一個“崛起城東”的稱號，說是ＺＦ政策，也能說公寓？比起那些小別墅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這裡的住戶們都早已下定，那些平民老百姓只有眼饞的份。
何處長臉上有點掛不住，蔣宇拿別墅說事，分明是暗語他們稅務局貪污了不少錢，才能花如此豪筆資金建立一個別墅羣。公款私用，在官場中並不少見，是他們當官的一直很敏感、隱晦的話題。
何處長自個的官邸就花好幾千萬資產建成的，那叫一個豪派。
“小小公寓，怎敵得上那些豪宅呢。”何處長說道。
“何處長。稅務局是掌錢的，每天的財政收入應不少吧？”
“那些都是要上交國家的，只是經過我們手裡而已。又不能用，跟糞土有何區別。”何處長說道。
蔣宇當然不會認爲何處長會傻到大量地去貪污稅收，偶爾搞點小動作可以，但要真大筆資金扣下，何處長是自個兒跟自己的政治道路過不去，這種事情，隨便一查就能讓他的烏紗帽不保。
但每年國家都有發配到每個部門財政支出，而這些支出的結算則是又他們自己來運算的。纔會出現某些地方部門的公款用於公務員的私用上，纔有什麼國家部門給局裡買一臺電腦要用上幾萬元的鉅款，計上公用財政的名義。而這些東西值不值那麼多錢，國家就難以查得一清二楚了。
蔣宇打着哈哈。
“何處長說得也是，這些國家財產豈是我們這羣平頭百姓能動的。”蔣宇說道，用的是平頭百姓，對於其中位上的兩位官員來說，則是極大的諷刺。
“那可不是。”何處長旁邊的那位秘書開頭，“雖說身在朝，但執政的還是該自廉其身，不貪贓枉法。不說別的，就拿我們何處長說吧，雖然手管這些國家鉅款，卻依舊兩袖清風，家貧清廉，連輛像樣的車都買不起。仍然開着自家的那輛二手奧拓，而且連油費都供不起。”秘書爲何處長開脫道，蔣宇才注意到此人。
此人戴着眼睛，頭髮梳得油光滑亮，一副一肚子墨水，有學問的知識分子模樣。
裝，你們ＴＭ的繼續
給我裝。蔣宇來的時候就看到何處長騎的那輛奧拓來了，何處長畢竟是個久經官場之人，只有有謀有慮才能在官場上游刃有餘。老奸巨猾，用着四字形容他再確切不過。
ＭＤ。還裝低調。別以爲別人不知道你們髒了幾個臭錢，還來我們這裡哭窮。住着豪宅，以爲開着輛二手奧拓出門就算低調了？有誰的奧拓會擦得亮得跟新車似的，打上上等車蠟，用着幾萬塊的米奇高質輪胎？裝也不裝個全套。
“何處長果然清正廉明，是人民的父母官。”蔣宇表面上說道，“我們ＮＤ市能出一位像何處長如此廉政愛民的清官，果真是我們ＮＤ市人民的好福氣啊。”
“不敢不敢。職責本分。”何處長擺了手，說道。
真ＴＭ虛僞。蔣宇暗罵。也不看看自己那張老臉。
“是啊。那像我們這窮人，整天就像着投機取巧，走歪門邪道，圖點小便宜。能偷點、漏點稅就算好。”蔣宇無奈地說道。
“那我可要好好地規勸蔣宇兄弟了。這人窮，志可不能窮，我們寧願清貧一點，也不能做那些貪贓之事，這可是違法犯罪。被發現了，可是要吃牢飯的。”何處長說道。
“是啊，所以我現在有點良心不安，日夜擔憂。唯恐自己那天就進入了那幽暗的囚室之中。”蔣宇搖了搖頭道，又擡頭道，“不過，不會發現不就沒事了吧？你說是吧，何處長？何處長是做方面的，比較有經驗，可否指點我一兩招？”
“那可使不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蔣宇兄弟可不能繼續這樣執迷下去，要儘早擺脫，錢財乃身外之物，君子愛財，應取之有道纔對。趙總，你可要好好地規勸一下這位蔣宇兄弟呀。”何處長說道。
沒想到你ＴＭ還知道這些狗屁道理，滿嘴仁義道德，實際良心敗壞，這種人是最可怕的。“何處長教導的是。蔣宇，以後可不能多幹違法亂紀之事。”趙風嚴肅地向蔣宇說道，眼皮卻向蔣宇眨了兩下，彷彿在說，好樣的。
“我國稅法規定，偷稅、欠稅的，應責令限制繳稅，並日加收入萬分之五的滯納金，情節嚴重的，扣押、查封、拍賣價值相當的納稅人商品貨物或其他財產。
“刑法規定，僞造、變造、隱匿、擅自銷燬賬簿和記賬憑證的偷稅行爲，將被定爲犯罪行爲，可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並處拒繳稅收的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
“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一下有期徒刑，同上繳納罰金。”秘書流暢地背出一段法律來，嚇了蔣宇一跳。
靠，律師。牛叉級人物。蔣宇暗道。
“蔣宇兄弟可聽清了，這偷稅漏稅的罪名可不小啊。”何處長說道。
“唉，髒險之財不可求啊。我現在才知道這道理，已經太晚，就如現在吵得火熱的那宗漏稅案件之說吧，具體是哪家公司我也忘了。現在都被查封了，唉，反面表率、前車之鑑，我可不能撲了它的後塵啊。”蔣宇說道。
“蔣宇兄弟如此想法甚好，以後不走歪門邪道，按照法規納稅便是，有國就有稅，有了稅收，國家才能實現其職能，更好地爲人民服務。”何處長道。
“何處長果然是人民的好官啊，我因多像何處長學習。”蔣宇說道，然後微微起身，小聲地說道，“但我聽說ＮＤ市地方稅務局有扣押不少的國家財政支出，不真可否屬實？”
何處長嚇了一跳，然後緩過神來，笑着說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出現在我們當局呢。定是謠傳，那些記錄都是實實在在的。蔣宇兄弟如若不信，我倒是十分歡迎蔣宇兄弟到我們那裡觀光，來一個民訪國部、監督，更能推進建設我們ＮＤ市官民之間的互相監督的橋樑。”何處長說道，邊說邊想着局裡面的賬簿有沒有被誰偷走，應該沒事，那些記錄自己每天都看着，不會有事。
“看來是我多想了，謠言果然不可當真。”蔣宇說道，“何處長和黃行長貌似是世交？最近小弟我有一宗貸款申請遲遲不下，唯恐銀行方面不應允，正愁眉莫展，不知
何處長可否……
”蔣宇討好似的說道。
“好說好說，這點忙我還是很樂意幫的。趙總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定與黃行長好好通融一番，只要是在黃行長的限度範圍內，我想黃行長也並非那種不通情達理之人。”何處長說道，心中卻是一驚，自己和黃行長確實是世交，但兩人都作風低調，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兩人的合作關係，這蔣宇如今道來，他心中哪能不驚訝。看來這蔣宇是有備而來，自己定要好好防範。何處長心中暗道，唯恐蔣宇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那在此便先多謝何處長了。”蔣宇雙手抱了一個拳道，然後舉起杯，“我敬何處長一杯。”
“好。”何處長和蔣宇碰了一杯後，一飲而盡。小心地坐下。繆處長便是在蔣宇敬酒之後逐漸敗下陣來。
“莫怪老夫多問，蔣宇兄弟的貸款款額是多少？我怕如果太高，即使是我向黃行長到起，他也不能答應。”何處長說道。
“何處長放心。貸款額數在限額內。”蔣宇說道。
“那我便放心了。”何處長點了點頭道。
“小弟我請教一事。”
“蔣宇兄弟但說無妨。”何處長嘴上說得輕巧，心裡緊繃了起來。
“不知何處長可否聽過Ｋ列保險箱的故事？”
何處長臉上明顯一陣顫抖，稍稍恢復神情後，笑意道，“什麼Ｋ列、Ｊ列保險箱，我從來沒聽過這麼一說。”何處長說道。
裝。我看你怎麼裝下去。
“蔣宇，這Ｋ列保險箱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ＮＤ市的人民銀行有Ａ列、Ｂ列、Ｃ列保險箱，但也從未聽聞Ｋ列保險箱。”趙風也同樣一頭霧水，好奇地問道。
ＮＤ銀行的金庫建在地下，分爲三層，每一層爲一列。從上至下，依次爲Ｃ列、Ｂ列、Ａ列，保險箱裡裝的都是客戶的財產，按照資金的貴重程度，放在不同的列數裡。Ｃ列放着的是普通客戶的財產保存，一般金額或其他物品的總價值不會超過一百萬。
Ｂ列保險箱則更高一級，存款金額多達幾百上千萬，或存放着名貴的金銀珠寶，如鑽石、瑪瑙之類。
Ｃ列保險箱在地下三層，這一層並不是你有足夠的金額就能入的，只有銀行內的高級會員纔有資格把自己的物品存放在Ｃ層，而此層的安全防護系統更是高得沒話說，指紋門、紅外線感應以及層內遍佈每個角落的轉動監控器構成全方位視角，讓敵人無孔可入，無處遁形，只要有人敢擅闖，百分之九十八都會被當場抓獲，百分之一點九九九九九九九Ｎ多個九會直接死在銀行金庫裡。
如若沒有點小手段，銀行敢把這些鉅款都存放在裡面麼？金庫裡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小設施，可以用來在不備狀況之下摧毀敵人。
“ＮＤ人民銀行裡的Ａ、Ｂ、Ｃ三列保險箱大家並不陌生，甚至趙總和繆處長的許多寶貴財富都存放在高級的Ｃ層金庫之中。但大家所不知的是，銀行中還有另一隱蔽的層列，那就是Ｋ列保險箱。
“對於Ｋ列保險箱我也瞭解地並非透徹，只知道這是銀行在創建之初的一個小秘密，不爲人知的秘密。而Ｋ列保險箱的存在，就是提供給一些不法分子的，他們從各行各業斂取的骯髒財產都可以存放在Ｋ列保險箱，而不被發現。因爲在銀行的存放記錄之中，根本就不存在Ｋ列，Ｋ列彷彿就是一個不存在的層列。
當然，Ｋ列如此隱蔽，能將財產存入的人，在ＮＤ市不超過二十個。雖不是ＮＤ市最富有的二十個豪富，但他們的錢財來路卻十分不淨。
“更主要的是，Ｋ列保險箱的安全係數，遠遠高於Ｃ列保險箱。”蔣宇說道。這一秘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口咋舌。
“哈哈。蔣宇兄弟此說真好比天方夜譚。國家機關怎可能爲那些不法分子服務呢。”何處長直接就點出了蔣宇話中的漏洞，“這Ｋ列保險櫃擺明是莫須有，忽悠人的。蔣宇兄弟，這些都是小說電影裡纔會出現的東西，信不得信不得。”
（本章完）